【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1 1、01 关于袭胸 ...   流年不利一词儿,对于胡小涂来说,其实并不怎么深奥。      在她理解看来,流年不利只不过是苦逼的另一种文艺说法而已。      ——无非是谈了四年的男朋友的一句“我要更好的发展”,弃她远去投奔大洋彼岸,再回来的时候,左手已经戴上了订婚戒。      ——无非是正值青春却天天被涂女士逼着相亲,催嫁催到她头皮发麻。      ——无非是,公车终于扭着屁股进站,她才恍觉自己的脚冻僵了。      终是赶在车门合上以前,边冲司机挥手,边呲牙咧嘴地拖着腿挪上车。      胡小涂狠狠呼出一口浊气,暗自后悔,为何当初死活非要出来闯荡当个北漂。      在自己家乡那个小城,父母虽不是高官大员,但起码日子小康,冷暖不愁。若说唯一愁的——      手机铃适时响起。      涂女士把长途当作市话,开始唠叨那个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小涂啊,什么时候回家?”      “妈,再等等吧,逼近年关,很多工作要收尾。”      “妈知道你工作忙。可刘阿姨的儿子下星期就要回部队了,你一定要在这之前赶回来,知不知道?”      胡小涂的耐性早被拥挤不堪的车厢磨掉了大半,仅剩的那一点,也被母亲一日三催的催嫁磨光殆尽。      她终于想起义无反顾离开家当北漂的初衷,若不是因为他……      胡小涂的眸子瞬时暗了暗,心里更堵上几分。只好期期艾艾地嘱咐几句注意身体,便草草收了线。      手机没等放进衣兜,车子便途经一段弯路。公车丝毫不减速,站不稳打趔趄的大有人在,其中包括胡小涂。      虽说下班高峰人挤人,但够不到扶手的胡小涂还是险些歪倒,幸好——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及时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带,胡小涂这才堪堪站稳,避免了一场脸贴背的亲密接触。      胡小涂仰脸,冲大手的主人感激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漂亮的小白牙,“谢谢。”然后朝有把手的地方使劲挪了挪,抬起胳膊紧紧握住。      然而这一带路况复杂,在历经过大转弯后,紧接着是一个急刹车。      胡小涂这回死死把住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子,正暗自唏嘘臂力了得,却不料,因为她的岿然不动,而跟整个倾斜的大趋势格格不入。      外力作用,痛,实在是痛。      脚下挣扎了半天,却不觉丝毫的痛感。仔细分辨之下,胡小涂低眼轻瞄,才知道哪里是脚被踩,而是——      胡小涂惊呼出口,“变态啊!”      两手紧紧贴着某处高耸当支撑点的男人,显然被她这么一喊,尴尬地愣住了。迅速收手的一刻,脸跟着唰地变红。      ——对于任以行来说,流年不利一词儿,倒是韵味十足。      且不说别的,但说好好的卡宴会开到半途抛锚……      但说勤勉的助手恰逢老婆生产抽不开身……      但说眼前经过的出租车个个满员……      但说他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在寒冬腊月里冻得哆哆嗦嗦,等了近半个小时的公交,上了车颠簸拥挤不说,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骂“变态”。      要知道,他任以行的行情,可是个脱销货。从政界到商界再到名媛界,哪个对他不是艳羡仰慕、用情至深?正所谓被男人嫉妒死、被女人爱慕死的稀缺物种。      试问多少名媛淑女为了能够爬上他的床,争相跑去邻国整容整形,哪怕只为博他的一瞥,也要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当真的有眼不识泰山。      可此情此景之下,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任以行,还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      这手感实在是太好。      流连花丛数载的任以行,自诩尝遍此间各色尤物,只消半天的功夫,便可准确拿捏住对方的性情、癖好。      以及喜欢超薄型还是果味型,颗粒型还是螺纹型。      ——可他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纯粹真实的触感。      胡小涂穿着胖鼓鼓的羽绒服,毛线围巾把自己层层裹住,一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瞪着最初拉着她站稳、后来对她“袭胸”、此刻却更加露骨地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就快要出离愤怒了。      原来黄鼠狼给鸡拜年,说的都是真的。她当真以为世上会有那么好的人对她出手相救,结果却是不安好心,早就蓄谋好了要对她图谋不轨。      胡小涂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任以行,却除了那一声“变态”,便没了下文。      胡小涂再清楚不过,被人吃豆腐这事,就算受害者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事情闹大了反倒是她脸面全无。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忍一时风平浪静,胡小涂如是安慰自己。      可胡小涂的隐忍,却让任以行有些吃惊,更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这个小丫头会是个清纯的小女孩,却没想到会和那些后天美女一样,眼巴巴地盼着被他睡。      仅是掩饰地咳了咳,任以行便扭过头不再理会她,连句道歉都懒得给。      胡小涂蓦地气结,自己好端端一大姑娘,被一男人袭胸了不说,对方还理直气壮。      明摆着欺负人。      在单位里她要看别人的脸色活,下了班挤个公交还要受别人的气,她胡小涂不就是被男人抛弃了么,至于整个社会都不待见她么?      想着就咽不下这口气,她突然决定不忍了。历经流年冲刷洗涤的胡小涂正准备架起气场,可见到男人不经意侧过来的脸时,却又迅速地泄了气。      再上下瞄他几眼,胡小涂彻底放弃了跟他理论的冲动。      其实他也怪不容易的。胡小涂想。      长的不错一人,半分英俊挺拔,半分内敛儒雅,也不像是社会渣滓小混混,可偏偏时运比她还要不济——      大冬天的连件羽绒服都买不起,身上的单薄西装已经被挤得皱皱巴巴,估计回头连干洗的钱都舍不得出。      胡小涂瞬间就决定原谅他了,谁还没有个失手的时候?      譬如她,失手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失手眼睁睁看着他过安检,从此从她的世界里抽离;      失手丢了自己的心那么多年,以至于现在想找都找不回来。      失手陷进爱里,失手忘了自拔的法子,只有看着自己被难耐的孤寂一点点吞噬、腐蚀、溃不成军。      念及此,胡小涂开始眼眶泛红,她为自己鸣不平,不就是自己太实心眼了点么,不就是她太笃定他爱她了么,不就是,她坐过站了么……      坐,过,站……      颓败且无力地看着公车离家的方向越驶越远,胡小涂垮下脸,坐过站了可以走回去,爱情如果错过了,还能找回来么?      她只好在下一个站点下车。      临挤出去前,胡小涂一把扯下自己颈间的大红毛线围巾,踮脚挂到男人脖子上,留下一个同情的目光,然后在男人欲杀死人的眼神里,头也不回地跳下了车。      任以行愣愣地摸摸颈间的围巾,还带着她的热度,她身上的淡香。一切体味起来竟很美好,可是——      他就真的那么像个末路之徒?      男人不禁哑然,好奇心愈发浓烈,抑制不住自心尖窜上来的兴致,连声说着“借过”下了车。      ******      胡小涂走在冷风嗖嗖的大街上,心情却格外地好。      起码,她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起码,她找到了一个能治愈她的人。      胡小涂虽不精明,但也不傻。如果她是全班的倒数,那么只要不是倒数第一名,她就会开心。      她不会庸人自扰,更不会妄自菲薄。这说难听了是得过且过,往好听点说,就是乐观阳光。这年头,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成。      也许这就是胡爸胡妈给她取名胡小涂的良苦用心,既涵盖了父母的姓氏,又寓意人生难得糊涂。现在不都这么说么,认真你就输了。      然而胡小涂阳光向上的心绪没有维持多久,便悲惨地夭折。      从邮箱里取出静躺着的信封,胡小涂清楚,该来的还是会来,逃不掉,躲不过。      “呲啦”一声撕开,像是一并撕碎了她内心的最后一丝侥幸。红艳艳的婚礼请柬,烫金大字刺痛她的眼。      胡小涂没有勇气翻开卡片,就像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真的失去了林嘉这个事实一样,她在一次又一次地骗自己,逃避现实。      直到手机铃声吵醒她的游离,胡小涂这才发觉自己眼睛又红了一圈,吸吸鼻子接起来,苏蜜在另一头咋咋呼呼,“小糊涂,出来嗨啊。”      无奈她心情着实太糟糕,玩不起来。      胡小涂刚想找个理由拒绝,眼角余光却再次瞥到那抹红艳上,咬了咬下唇,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胡乱把请柬塞进荷包,咚咚咚地跑下楼,心一横,招手拦出租。不就是个男人么,她胡小涂根本不缺,更不屑。      任以行眼见那抹身影矮身坐进了出租车,亦招手,“师傅,跟上前面那辆。”      ******      胡小涂赶到好乐迪的时候,苏蜜已经连唱了五首歌,正捧着酒瓶子润嗓。      甫一进门,胡小涂劈手拉过坐在茶几上的苏蜜就走,“今儿换个地方玩玩,我请客。”      “哎哎,你丫急什么,还不到一小时呢,不能浪费了啊。”苏蜜在她身后一个劲儿往回拽,无奈胡小涂今晚力气大到出奇,一路拉着她出了KTV。      “浪费多少我赔给你。”胡小涂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推着苏蜜坐进去,语气里明显带着火。      “哎,小糊涂你到底怎么了?不对劲儿……”      苏蜜扳过胡小涂的身子,上下瞅瞅,没什么异样。可平时一分钱掰两半花的胡小涂,今儿个竟然这么财大气粗,这也太邪乎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发工资了,出去享受一回生活。”      苏蜜暂且信了胡小涂的话,安心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倒退过去的夜景,摇头晃脑哼着小曲。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辈子认识了胡小涂这个损友,就注定了充满惊喜的人生。      或许,那根本不叫惊喜,而该叫惊悚。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挖,新朋友老朋友都来按个抓撒个花~满地打滚求虎摸~今天还有一更~或者还有两更~看呼声呦~~ 更多小H文在此→_→ 2 2、02 关于牛郎 ...   ——现在就算打死苏蜜她也不会相信,胡小涂嘴里的“享受生活”,竟是到京城小有名气的娱乐会所,俗称的夜总会里来。      这不要紧。      要紧的是,胡小涂拖着她直奔前台,毫不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需要之后,大摇大摆地跟着妈妈桑来到包厢。      彻底明白过来胡小涂的意图后,苏蜜不可置信地狠掐了一把胡小涂的细胳膊,“你丫疯了啊?”      胡小涂拎起包,“去趟洗手间,人来了先帮我照顾一下。”      “胡小涂!”苏蜜喊住她,今晚的胡小涂如此胡闹,实在是太反常。      胡小涂倚着包厢门框,从光亮处看着昏暗里的苏蜜,怔了怔神色。      此刻的自己,亦如置身于明晃晃的空虚中,眼见着那些漆黑的密不透风的过往,清醒地、毫不吝惜地将她填满。      却全都是伤心的回忆。      关于爱,关于被爱,关于不再爱。      胡小涂甩甩脑袋转身欲走,刚抬脚,却又折回来,冲着还在包箱里发愣的苏蜜,波澜不惊道,“林嘉要结婚了。”      那一句,胡小涂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她只是一个传递者,冷漠地传播着一条再平淡不过的消息而已。      她已俨然一个局外人的姿态,用最朴实的心境,描述着不再属于她的幸福。      看到苏蜜不可置信的表情,胡小涂很满意,转身七拐八拐进了洗手间。      五星级标准洗手间内,暖黄灯光暧昧却不昏暗。身后不少吐过的女人摇晃着走出来,脸上红晕突兀显眼,笑声却爽朗到刺骨。      声色犬马,逢场作戏。这些妖艳妩媚的女人无非是来买醉的,再则来买男人的。      呵,胡小涂冷笑,男人。      帮着一个已然酩酊大醉的女人推开洗手间的门,胡小涂定定地看着那抹单薄的背影——都是一群寂寞的女人,亦如她。      淡然地抬眸,胡小涂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变的?      她扯了扯嘴角,自己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样子。      凑近镜子细细看,还算是明眸皓齿,只可惜鼻子不算太挺,眼睛也不算太大,不过都还勉强说得过去。      眉毛并没有修过,却也细细弯弯,描绘出甜美的弧度。      她手笨,更没有耐性捯饬头发,便胡乱地在脑后绑了个髻,蓬松的,茸茸的。      胡小涂轻轻笑起来,自己虽不是国色天香,可站在人堆里,怎么也不会被归入影响市容的队伍中去。      信心渐次回拢,胡小涂扬眉。不管怎么说,她当年还是外院小有名气的系花,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美女圈子里,唯独她一人粉黛不施,和那个法学院系花走在一起,有种浑然天成的纯粹。      而那不化妆不出门的法学院系花,便是苏蜜。      在充斥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美女界,胡小涂能和苏蜜成为臭味相投的死党,并不是什么意外。      两个人都是真性情,只不过胡小涂是略微的憨傻,而苏蜜则是包裹在柔美外表下的生猛野兽。      当年胡小涂和林嘉去出去约会,中途因为午饭吃肯德基还是麦当劳而意见不一,胡小涂一气之下撒丫子跑回学校,可跑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又心有不甘,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怎么也得理论一番。      谁家男朋友不是对女朋友百依百顺的,怎么她胡小涂就遇到了个非要跟自己对着干的男朋友?      于是胡小涂就候在女生宿舍楼下,她想,林嘉怎么也该追到自己宿舍求她原谅吧。      结果胡小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把人等来不说,嗖嗖的小北风却先刮了起来。      胡小涂突然就觉得特憋屈,她怎么那么傻啊,合着人家林嘉根本就没打算过来找她。      悲从中来,胡小涂一屁股坐在楼外花坛边上,眼泪含在眼眶里,心想不如把自己弄感冒算了,到时候让林嘉内疚死。      正伤心难过着,身后有人拍她肩膀,胡小涂想都不想就是一句,“你还知道来啊。”      等了半天没人回应,胡小涂转身,却见一个窈窕美女叉腰立她眼前,一头棕色卷发在寒风里飘扬得煞是好看。      “你男人谁啊,我去找他谈谈。”      “干……干嘛?”      “这种男人干脆早点踹了算了,我说你醒醒吧。”      胡小涂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她胡小涂再傻也不会傻到听信妒妇的话吧,这年头长的漂亮不一定人见人爱,所以像眼前这种内外俱骚的美女,可能还真就没有什么市场。      难不成她早就盯上林嘉了,此刻见他们二人终于出现感情危机,于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过来挑拨离间了。      胡小涂本就憋一肚子气,这回全把怒火转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狐狸精身上,胡小涂怒目圆睁,恶狠狠道,“我们感情好着呢,用不着你管。”      狐狸精同学含笑,“我觉得他对你不怎么样啊,要不然你干嘛在这作践自己?”      胡小涂彻底恼了,这丫究竟是有多喜欢林嘉啊,搞不好还在背后扎小人贴上她胡小涂的大名天天捅她也说不定。      女人若是捍卫起爱情来,便瞬时变得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胡小涂捋了捋额前碎发,硬起脖子,“同学,你闲事儿管的太多了啊,容易长痘。”      狐狸精同学继续笑,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小牙,“我天生丽质,不怕。”      胡小涂被这不害臊的狐狸精击碎最后一丝忍耐,劈头就骂,“你丫谁啊,想当小三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量,我告诉你,林嘉是我的,谁敢跟我抢我跟谁急!”      狐狸精同学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炸毛的胡小涂,憋着笑,直到廖之予过来揽住她的肩,她才小鸟依人地退到男人身后,“这么快?”      胡小涂愣,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传说中的校草是谁?他和她怎么好像……都认识自己?      男人冲着胡小涂笑,“嫂子,林哥一会儿就过来。”      胡小涂自诩沟回多且深的大脑飞速转了一圈,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然后盯着对面这对璧人发愣,现在的女人太阴险太可怕太匪夷所思了,好端端的校草不要,非要跟她抢林嘉那个劣质股,果然胸大无脑。      后来当林嘉气喘吁吁地跑到胡小涂跟前的时候,胡小涂还在一个劲儿地对苏蜜进行腹诽以及眼神攻击。      林嘉扳过胡小涂的肩,刷的一声单膝下跪,手里擎着个小盒子,“小涂,我现在只能买的起这个,不过你放心,三年之后我一定给你买一个漂亮的钻戒跟你求婚。小涂,原谅我好不好?”      胡小涂终于破涕为笑,拿起那枚闪亮的白金戒指,套到自己手上,扭头冲着苏蜜扬了扬手,“喂,听见没,他将来娶的人是我,你没希望了。”      ……      当年,为何但凡回忆,开起头来都要用当年。      再抬眼时,胡小涂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泪。她哭得无声无息,了无痕迹。就像她的初恋一样,来的悄然,走的也悄然,并且吝啬到连滩泥水都没给她留下。      她胡小涂当真是个傻子,竟然一根筋地等到三年后,眼巴巴盼着林嘉拿颗钻戒跟她求婚,结果却盼来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比起未来的锦衣玉食,我觉得你胡小涂根本就算个屁。      甩了甩头,胡小涂最后一次劝自己,林嘉都不要你了,你再这么要死要活你就真是个屁。      胡小涂从不讨喜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洗了把脸,直到胸口不再剧烈起伏,她才扭头走出去。      胡小涂记忆力还算不错,至少能在雕梁画栋的繁复走廊里拐回自己的包厢,抬眼瞅了瞅房间号,没错,放心地推门而入。      “狐狸,我回来……了……”      胡小涂一只脚还留在门外,踏进去的另一只便触电一样,嗖的一下收回来。      良久,胡小涂不可置信地退到门外,再一次看清楚房间号。      真的没错。      再定睛,沙发里的男人,勾唇笑。      胡小涂的聪明大脑转得飞快,随即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彻悟表情,下一秒,悔恨之心漫过头顶。      ——她怎么就怜悯了一个牛郎。      这牛郎手里还把玩着胡小涂刚捐出去不久的大红毛线围巾,手指细长又干净,整个画面协调无比,在胡小涂看来却像是一只鸭在亵渎一件高雅艺术品。      胡小涂乜了一眼已被牛郎打发时间用的线团,没好气道,“这里原来那个女的呢?”      牛郎耸耸肩,摊手,表情很无奈,意思很明显,还能去哪里?      这让胡小涂很郁结。      明明是她一时脑热请苏蜜出来找俩牛郎玩玩,结果这妞儿不等自己回来,跟着另一个牛郎跑别处嗨了。      怎么着也得让她胡小涂先挑一挑啊,留给她一个连羽绒服都买不起的穷酸货,苏蜜这丫真不愧是个小狐狸精。    3 3、03 关于卖身 ...   胡小涂顿时落下几分情绪,转眼仔细看看沙发里跷二郎腿的牛郎,皮相俱佳,身材也够男人味儿,可惜啊可惜,不去当模特非要做牛郎,真是白瞎了。      如果换在某CBD的某写字楼里,这种男人将会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怀拥美人,环肥燕瘦,哪里犯得上来这种烟花之地出卖自己的色相和身体?      胡小涂的真性情再一次暴露出来,她不禁对着眼前这花一样的男子唏嘘不已,生不逢时,时运不济,流年不利……胡小涂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专属词汇挨个往牛郎身上安。      此刻的胡小涂,亦特别希望自己能像午夜剧场里演的那样,富家公子见到遁入红尘的良家女孩,大手一挥,说一句“你走吧”。      或者大手一挥,一沓银票拍上老鸨的脸,说一句“让她跟我走”。      只可惜胡小涂既没那么大的手,也没那么大的手笔。      说到底,这招牛郎的钱还戳进去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她没那么圣母,门槛费既然花了,就不能浪费,不然对不起党、国家和人民。      在心里略表对牛郎的同情之后,胡小涂一屁股挨着男人坐下来,脸一侧,淡笑,“你是卖艺还是卖身?”      任以行被生生噎住,良久,他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你想要买什么?”      与他外形很相称的磁性声音悠扬响起,胡小涂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再次感叹,真是命运弄人,当真白瞎了一个声色俱佳的美男子,委身风尘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过转念想,这是两厢情愿的事,他愿意出台,她愿意消费,这是完全对等的宾客关系,犯不上她这么圣母。      至于是让他卖艺还是卖身,她胡小涂当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高尚的卖艺行为。      一来,她还没有挫到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牛郎;二来,或者说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卖身的高额附加费她付不起。      胡小涂张了张嘴,鼓起勇气说了句,“卖身就不必了……脱……脱衣舞就行……”      任以行的眸子瞬间凛到极点,不过胡小涂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牛郎周身的低气压,继续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男人盯着胡小涂故作轻松的侧脸,突然计上心来,唇角也不经意地勾起。放下一直把玩的毛线围巾,任以行的身子朝胡小涂微侧,开始动手脱西装。      胡小涂咽了口口水,腿开始轻微打哆嗦,紧握起来的手心里满是汗。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更别说来看牛郎跳脱衣舞。      而刚才拖着苏蜜横冲直闯俨然夜店老手的她,分明就是被林嘉那厮给惹的怒火攻了心,一时脑热罢了。现在好了,牛郎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再下一步……不就是脱……裤子了?到时候可让她这个大龄处女脸往哪搁,眼睛往哪看?      胡小涂心脏蹦蹦蹦地跳,对着男人的那边脸也红到耳根,可事已至此,她只有死扛到底了。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钱,刚才给前台多少小费啊,她胡小涂不能干这么丧尽天良大逆不道的事。      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胡小涂咳了咳,硬着脖子扭了扭头,露出一个极其满意的笑,接着微点头,示意牛郎继续。      此刻身上只剩一件衬衫的任以行,又朝胡小涂靠了靠,身子微倾,鼻息若有若无地打在她的脸颊上。      不得不说,她当真是个清新脱俗的美人。任以行心里暗叹。白皙紧致的肤,寻不见所谓毛孔的踪迹;眼睛不笑的时候也是弯弯的,眸子很亮;小巧的鼻尖轻微上翘,比那些做出来的假鼻子要浑然天成不知多少倍。      任以行的好奇心无法比拟般地增强,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丫头?会放过袭她胸的陌生男人,会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送给袭她胸的陌生男人,更有意思的是,家都不回就跑来夜总会找男人?      任以行绕了大半天,只差给自己绕进去,他看出来了,这个丫头缺男人。      如是想,任以行起身,单膝撑在沙发里,一手抬起绕过她撑到沙发背上,将胡小涂整个人圈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需要自己“服务”的“客人”。      眼睛正对着一方坚实壁垒的胡小涂,彻底懵了。啧啧啧,足足六块腹肌……咽下不知第多少口口水,胡小涂看着眼前纽扣大开肌肉毕现的男人,心跳像是蹿到了嗓子眼,脸红,呼吸不畅,头脑昏涨……      胡小涂缓了好久,才从香艳的男色诱惑里抽回神智,眼睛堪堪换向别处,暗自咒骂自己,怪不得林嘉不要你,人家牛郎又没全脱你就高原反应,还有没有出息了。吞下最后一口口水,胡小涂心一横,大义凌然的抬起脸,看进牛郎的眼,“不错,继续。”      任以行勾唇笑了笑,身子慢慢沉下来,脸也离胡小涂越来越近,直到他们平视着四目相对,胡小涂才看清,这个牛郎的眼睛有多么的勾魂慑骨。深情,而又不矫情;赤/裸,而又不庸俗。      胡小涂一直狂乱的心跳,竟渐渐稳下了速度,却依旧跳得铿锵有力。这气氛太诡异,胡小涂只好眨了眨眼,瞄向别处。      包厢内打着暗黄的光,不远处的电子屏上播放着MV,镜头里的男人从背后搂住女人,吻她的发顶,女人在他的怀里笑,灿烂无比。音响在胡小涂进来的时候就被关掉了,无声的音乐电影,像是无声的炫耀,张扬地刺痛每一个被爱所伤的人。      镜头转换,色彩暧昧地勾勒,和着包厢里满满的黄晕,像是要把人灌醉一样。一旦陷进去,便难以自拔。      胡小涂的视线不得不收回来,却终是发现哪里都是绝路。看回任以行的视线中去,噗通一声,胡小涂的心跳再次紊乱。胡小涂承认,在这个陌生男人的目光里,她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个被爱所伤、为爱挣扎的人。这样的眼神,曾经同样出现在林嘉的眼睛里,那个时候的她,是他的唯一。      心跳又漏了一拍。      胡小涂收了收神色,不断提醒自己,男人么,都一样。      相爱的时候,你是他唯一的珍品。      不爱的时候,你是他唯一的累赘。      的确都是唯一。所以男人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林嘉真真没有骗她,她一直都是他的唯一。      种类不同罢了。      盯着眼前这双深邃的眼,胡小涂想,也许是她玩大了。她想要花钱玩男人,结果到头来还是把自己给玩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泡夜店找牛郎这样出格的举动,更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是来掏钱买快乐的,结果却把自己弄得不快乐了。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的神色,带着蛊惑般的毒,当真让胡小涂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泰山压顶一样的沉重,险些窒息。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了好久,却是各怀心事,难得的默契。直到任以行作势欲脱下已经四敞大开的衬衫,胡小涂才堪堪回过神来,一手扯住男人的衬衫领口,“等等。”      任以行停手,目光却丝毫不离她。      叹口气,胡小涂起身,冲任以行摆摆手,不带分毫情绪,“不必了。”再回来的时候,胡小涂的手里已经多出两瓶啤酒。开好的酒瓶举到任以行跟前,“陪我喝酒吧。”      任以行木然地接过来,胡小涂一屁股陷进沙发里,瞥了瞥身侧牛郎,见他没反应,便凑上前碰了碰他的酒瓶,“Cheers。”说罢,对瓶吹。      任以行侧目。这丫头一点也不矫揉造作,憨傻又带着纯真,率直又不乏隐忍。任以行清楚,她多半是心情不好,想出来玩玩新鲜刺激的,结果却因为太青涩而打了退堂鼓。      男人暗笑,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对这样的女孩子感兴趣了。任以行看着胡小涂狠命灌自己,心里揪了揪,不管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孩子,任凭谁这样喝都要闹出事。      刚想开口劝,却再次被胡小涂碰了瓶口,“喝。”      男人微颦眉,伸手拦下,“别喝了,你醉了。”      胡小涂一把夺过来,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      她仰着脖子喝酒,恰好勾勒出一段美好的弧度,却又像带着一股悲凉和孤寂。他看着胡小涂的神色,也一点点变得晦暗不明。胡小涂憨笑着放下酒瓶抹嘴的时候,就撞进了这样一副眸子里,安静地,却又深情地看着自己。      像极了她的林嘉。      胡小涂甩甩脑袋,一定是她醉了,不然,牛郎和林嘉的脸怎么会反复交叠……      ******      胡小涂醒来的时候,任以行刚把西装穿好,正在对着穿衣镜整理颈间领带。      头隐隐作痛,胡小涂手肘撑着床挣扎了一下,无奈四肢无力,干脆继续留在被子里装死。      闭眼,用了三分钟的时间,胡小涂把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过了遍电影。      时间1:昨晚。地点1:夜总会。事件1:胡小涂去夜店找牛郎玩嗨的未遂,后看牛郎跳脱衣舞仍旧未遂,最后拖着牛郎喝酒。      时间2:今晨。地点2:胡小涂的家。事件2:胡小涂醒来的时候见到牛郎正在自家穿衣镜前整理仪表。      看着牛郎包裹在西装下的健硕后背,胡小涂想,自己大概是被个牛郎睡了……      没有厉声尖叫,没有惊慌失措,胡小涂突然决定像个成年人一回,冷静地看待人生的狗血满天飞。说白了,胡小涂打算把这事儿冷处理。      她不怨他。毕竟这年头为了挣点钱不容易,虽然这牛郎是不择手段了些,但怎么说也算是他职业道德的一种体现。胡小涂倏地睁开眼,却见牛郎已经穿戴妥当,开门欲走。      “回来。”胡小涂喊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更多小H文在此→_→ 4 4、04 关于坦荡 ...   任以行怔了怔身子,慢悠悠地踱回来,居高临下看着依旧躲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胡小涂,微挑眉,“怎么了?”      胡小涂一言不发,半晌,裹着被子咬牙撑坐起来,伸出胳膊够过自己的手袋,从里面掏出一沓票子,数了数,放回去两张正好十张,递给他,“结账。”语气很爽朗,大有金主范儿。      任以行的脸色瞬时黑下来。      胡小涂见他不动,不耐烦道,“赶紧点。”      任以行的眼睛眯了眯,危险的气息一再上扬,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是第一个敢拿钱打发他的女人。忍掉最后一丝怒火不发作,良久,男人拂袖而去。      胡小涂愣愣地窝在床里,头一回觉得她的人生也可以是出喜剧。比如,入不敷出的她免费嫖了一个牛郎。且不说此牛郎乃牛郎中的穷酸货,但说她占了回小便宜,就让她窃喜不已。况且穷富都是牛郎,她免费嫖了个牛郎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可冷静下来仔细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砸她身上?胡小涂二十多年来的血泪史让她无比笃定地相信,这绝对不是好兆头。况且涂女士二十多年的严苛家教告诉她,做人不可以贪图小便宜,否则要遭报应。尽管嫖牛郎的钱根本不是一笔小数目。      胡小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回一趟娱乐会所,把这钱付给牛郎。毕竟,职业不分贵贱高低,这年头为了生活谁都不容易。比如她,就要在那个鼻孔朝天的林姐姐手下忍气吞声,上个班比上个牛郎还要熬心血。      上,班……      胡小涂下意识地抬腕看表……于是在这样一个暧昧的早晨本应有的厉声尖叫,终于破喉而出。      掀起被子下床,胡小涂回眸瞥了一眼身下床单,并没有传说中的落红。或许,留在了别的地方也说不定。      心里郁结了一瞬,也仅是一瞬,胡小涂便冲进浴室洗澡。      对于初夜,胡小涂不是不在乎的。或者准确的说,是曾经的胡小涂。      当年胡小涂跟林嘉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好几次都想把那件前卫又新潮的事给做了,结果不是胡小涂突然来大姨妈,就是在林嘉解开她第一颗扣子的时候,胡小涂突然变卦。      理由找了一大堆,口渴尿急太饿了手机响甚至是打呼噜装睡,总之胡小涂是坐实了逃兵这个称号。      每次看到林嘉憋到难受的脸,胡小涂都会在心里多一份坚信,她的林嘉绝对是个好男人,是一个不论欲/火焚身到什么程度都会顾及自己感受的好男人。      若是她不想,他绝对不会逼她。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林嘉那压根不是为了她宁可憋死,而是根本就没看上她。      ——当年,又是该死的当年。      水柱冲刷,胡小涂仰脸迎着阻力,扯着嘴角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胡小涂竟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初恋初吻初夜了?      或许,她的生命里早就没有了那个值得她坚守的人,所谓男人,不过如此。      洗好出来,胡小涂胡乱抓起件衣服套上就往门外冲,跑到楼下的时候却不忘跟晨练回来的王奶奶打个招呼。      “小涂,男朋友不错啊。”王奶奶笑得很有深意。      “啊?”      “要对人家好点,小性子该收则收。”王奶奶继续苦口婆心。      “……”      胡小涂没工夫细嚼王奶奶的话,更没时间想那么多,点了点头拔腿跑向地铁口。      胡小涂虽不精明,但过日子还算会精打细算,上班坐两块钱的地铁,下班坐一块钱的公交,一个月可以省出不少钱。      从地铁里挤出来,胡小涂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进亮马河大厦,眼见电梯门缓缓合上,胡小涂一咬牙,转身跑进楼梯间。      胡小涂自认为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却在爬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错误的选择。      想要在九点前爬到十二楼,体力问题是一,时间问题是二。而目前为止最重要的问题并非一二。      ——她崴了脚。      胡小涂拖着病体挪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胡小涂看着打卡机红彤彤的提示灯,欲哭无泪。      林姐搂着一沓文件扭过来时,胡小涂正一个劲儿地揉脚,疼得她龇牙咧嘴。胡小涂猛然间闻到熟悉的香水味,习惯性地起身,却不料脑袋磕在了林姐的尖俏下巴上。      揉脑袋还是捏脚踝,这是个问题。      林姐把文件一丢,甩了句“下班前翻译好”,便捂着下巴扭屁股走远。      胡小涂盯着一桌子的文件,再想想因迟到而扣掉的工资,便觉得喘不过气来。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当真的敢怒不敢言。      同事的工作都比她清闲,胡小涂盯着手里这些文件,明明不归自己的业务范畴,也硬是塞给她做。可她除了任劳任怨,还能掀了整个翻译部不成?      胡小涂头不抬眼不睁地忙了足足八小时,翻译好所有文件后,只觉得眼晕。下了班一瘸一拐出大厦,看着同事一个个被男朋友接走,心里更酸上几分。本想省一回医药费的胡小涂手一抬,蹦进出租,去医院。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公车站不远处,一辆卡宴久久候在那里,不曾远去。      ******      任以行在公车站等到天色发暗也没把胡小涂等出来,心里刚犯上几缕失落,手机却很欢快地响起来。看见来电显示里的名字,任以行的脸黑得很迅速。      铃声不屈不挠地响过三轮,任以行终于接起,语气不乏无奈,“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怎么了?哎,想我没?”      任以行撇嘴嗤笑,“什么事儿?”      秦韶飞收了谐趣,“我刚下飞机,赶紧过来。”      “打个车,报上地址。”      “以行!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呢,你就这么狠心……要不然,我还是打给高阿姨,让她派车来接我……”      任以行一听她要搬出他母亲当救兵,狠垂了下方向盘,“等我。”      卡宴渐行渐远,亦如他的心,未来将驶向哪里,无人知晓……      ******      胡小涂手里拿着一沓账单出了医院,眉头皱得老高,就是崴个脚,至于拍完了CT还要做核磁共振么?如今的医患关系当真的需要改善,看不出来她已经穷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想拿她刮油水,做梦。      胡小涂蹦到附近的药房买了黄酒和云南白药,回了家边看电视边搓脚,嘴里还念念有词,所谓改善民生,就是要让人民的衣食住行得到根本保障,天底下像她一样看不起病的人十之有九,有些甚至还不如她。      比如说,大冬天连件羽绒服都买不起的牛郎……胡小涂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皮相好身材佳唯独命运比她还要不济的人,千疮百孔的心就这么悄悄地愈合了一些。      被飞涨的物价动摇了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明天周六,就算刮风下雨也要把钱送还给牛郎。      ——这都是涂女士教导的好,做人,要坦坦荡荡。      可当胡小涂真的回到娱乐会所的时候,她的坦荡却无力施展。      胡小涂解释到第十遍时,前台小姐终于卸下笑到发僵的假脸,眼睛越过胡小涂瞄向正前方,一副准备把她当空气的架势。胡小涂没辙了,这年头想送个钱竟这么难?      作罢前一秒,胡小涂脑子灵光一现,随即换了副口吻,颐指气使地要叫他们妈妈桑出来,“上回介绍那个很对我胃口,今天想再找他玩玩。”      前台小姐一听,立刻手脚麻利地把妈妈桑请了出来,假脸也瞬间回归,笑得比花都灿烂。妈妈桑得知胡小涂是个回头客后,也跟着乐得眉眼都笑开了,“记不记得他艺名是什么?”      “……我没问,他也没告诉我。”      “那大概长什么样子?”      胡小涂开始回想,“穿西装,高个子,肌肉练过,嗯,身材不错。皮肤麦色的……肤质很好。呃……脸很帅,眼睛也很好看……香水淡淡的,很好闻……总之像个男模。”胡小涂描述到最后,脸竟然不自觉地红起来。天杀的,她又没错亏心事,脸红个什么劲儿。她忙甩甩脑袋,极力冷却早已悄悄躁动的内心。      听着胡小涂的形容,前台小姐一直在憋笑,妈妈桑瞪了一眼前台,接着掏出一个花名册,“这位女士,我们这里的男招待好多都是你描述的样子,要不你看看这些照片,哪一个是你说的?”      胡小涂翻了个白眼,早给她花名册不就结了?      ……      半小时后,胡小涂拖着残腿挪过去,“就这些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胡小涂郁结,花名册她翻了三遍,根本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最后胡小涂只能悻悻地走出来,在前台和妈妈桑鄙视以及再鄙视的眼光里,走进冬日的灿烂阳光里。上帝真就这么眷顾她,想着法儿的帮她剩下这笔钱?      心情骤然由阴转晴,胡小涂摸着兜里平白无故省下来的一千大洋,决定去犒劳自己一下,比如逛个街小挥霍一把。      来北京大半年,胡小涂还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王府井。尽管腿脚还不利索,但丝毫不影响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经由某路人皆知的时装品牌店,看见橱窗里的SALE一词红得格外醒目。胡小涂止住步子,忖度半秒,踏上台阶。甫一进门,胡小涂便被里面的热闹景象却住步子,挤一团哄抢的女人,以及满天飞的衣服……她顿时有种进了马蜂窝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向来以爱做红烧肉著称的亲妈竟然睁眼天亮……不是伦家故意的……而是……姑娘们猜吧~那一夜究竟发生鸟神马……小糊涂的初夜……嗯哼~下一章,在这个鸡飞狗跳的专卖店里,会有大事发生…… 那个嘛,霸王的不霸王的姑娘们,都出来冒个泡体恤一下俺介个大抽日开坑的二货吧……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5 5、05 关于救美 ...   既然能让众多女人趋之若鹜,则必然有值得她胡小涂跟风的道理。胡小涂连声说着抱歉挤上前,看清价牌,吞了口口水,这到底是折扣前的还是折扣后的?再伸手摸摸衣料,瞬时了然,果然是料子好了那么一些。      环顾四周不要命一样抢衣服的女人,胡小涂很快劝慰自己,既然来了就挑一件,别去在乎钱不钱的,煞风景。      胡小涂正琢磨着挑件性价比最高的,怀里便被塞进来一件,胡小涂扭头,一个洋娃娃一样的美女一边伸手勾远处衣架上的衣服一边冲她笑,“这个挺适合你的,S码最后一件,让我抢过来了。”      胡小涂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年头好人还真不少。道了声谢,胡小涂抱着衣服准备去试衣间,刚一转身,眼睛便瞄到一隅风景。下一瞬,胡小涂迅速抓起衣服挡住脸,一拐一拐地朝反方向走。      拐到出口处,胡小涂随便找了个衣架挂回去,唏嘘着幸亏洋娃娃及时塞给她这件衣服,不然怎么能这么顺利地逃脱。      胡小涂刚喘了几口舒畅气,正欲迈出门,身后便响起惊雷一样的声音,“胡小涂?”      胡小涂僵着身子,眼睛盯着大门,心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脚底抹油溜了算了。如是想,胡小涂便装作没听见,硬着头皮抬腿准备溜,却突然被人扼住手腕。身后人惊喜大过疑惑,“胡小涂!真是你?!”      胡小涂缓缓回过身,看清身后的人,然后摆出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的吃惊表情,语气明快又欣喜,“这么巧啊!”之后,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擎在脸上,笑到她心里都淌血。      “小……胡小涂,你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胡小涂弯着眼睛,声音波澜不惊,“半年多了。”      “哦。”      “……”      “那……最近还好吗?”      胡小涂依旧笑,心里却拼命压制着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我很好……恭喜你啊。”说罢,朝一直立在一旁的女人瞄了瞄。      林嘉微愣,随即会意,只好揽过身侧的女人介绍,“这是我未婚妻。”      胡小涂礼貌地伸出手,“你好。”      未婚妻大人却显然不买胡小涂的账,对胡小涂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她优雅地拢了拢额前几缕碎发,嗤笑一声,“胡小涂,你这贵人多忘事……到底是装的,还是你真的失忆了?”      “莫莫!”林嘉微怒,低眉凛声责怪。      胡小涂愣,初次见面就这么语气不善,她真有这么讨人厌么?可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把哪个陈年旧交给忘了……胡小涂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想,摇摇头,然后询问着看了看林嘉,林嘉却欲言又止。      胡小涂面向未婚妻,略带歉意道,“呃……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吗?”      对面的女人叉起腰,冷哼一声,“胡小涂,我见过卖萌装嫩的,也见过卖身卖初夜的,可就是没见过你这种玩痴傻扮脑残的!”未婚妻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就差挥膀子上手掐死胡小涂。      胡小涂发誓,如果不是碍于林嘉在,她早就掳袖子回骂了,就算她穿的比自己好点,长的比自己青春靓丽点,身材比自己婀娜多姿点……不管怎样,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人身攻击了么?      丫丫个呸的,姐姐我还是你未婚夫的总司令的时候,你特么还是个胎盘呢!当然,胡小涂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回骂过去,会被未婚妻接着她的话茬继续人身攻击一回。      胡小涂强忍着怒火不发作,她决定尽早离开这对狗男女,她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这一红一白的是夫妻同台合着伙来对付她。胡小涂鸟都没再鸟狗男女一眼,拎包走人。      “小涂。”林嘉叫住她。      胡小涂顿住,好脾气地等着他发话。      “小涂,她是莫茉吴……”      胡小涂缓缓转过身。      三秒后,狂放的大笑响彻穹顶,胡小涂指着莫茉吴的脸,笑到腰都弓了起来,“哈哈哈,原来是默默无人上啊,你丫去哪整的容啊,挺贵的吧。”      莫茉吴嘴角抽搐了几下,却迅速硬起脖子,“少在那胡说八道。”      胡小涂敛起笑,双臂环抱,眼睛的弧度也由弯变直。既然是莫茉吴,那她胡小涂便不能浪费了这个冤家自己寻上门送死的大好机会。“默默无人上,你丫是动了多少回手术啊,疼不疼?啧啧啧,没想到你丫还真挺狠心的啊,为了吃一口我嚼烂吐出来的饭,费了不少功夫啊。”      胡小涂这句话显然戳到了莫茉吴的两个痛处。      其一,S大当年谁人不知那个蜚声在外的女疯子跌倒事件,据说自那之后整个年度都无人再创校园BBS点击率新高。      其二,又谁人不知当年那个女疯子暗恋外院系花的男朋友近乎痴狂,最后不惜下狠心减肥整容,于是才有了跌倒事件的精彩后续。      如今的莫茉吴既然能把林嘉拐进自己的臂弯,想必不会是善类,她梗了梗脖子,冷笑道,“胡小涂,我劝你给自己积点口德。      的确,我现在的未婚夫是你的前男友,可你有什么好狂妄的?      你再好,他不是照样离开你了?      你再好,跟着他进教堂的人是你吗?不是你,是我。      你再好,男人呢?你丫不是挺厉害的么,系花么,怎么自己一个人拖着残腿来抢廉价货?      胡小涂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林嘉在外面看见你非要进来跟你介绍我,我是绝对不会进这种垃圾店。      胡小涂,混好了再来跟我摆架子,听见没?好好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你现在,真的没有这个资格。”      说罢,莫茉吴一手抡过来,掌风呼呼作响,五个手指拎上胡小涂脸颊,瞬时火辣辣的疼。胡小涂忍着泪抬眸,见莫茉吴的眼里冒着火,不断上窜的恨意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了。      胡小涂含笑,面色很平静,她很想上手回扇她两下,一下是还她刚才打她的,另一下是还当年的那笔旧账。右手抬起的刹那,胡小涂抽空偷瞄一眼林嘉,见他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胡小涂忽然就心软了。      右手渐渐失力,最后落回身侧。      胡小涂清楚,怎么说人家两口子都是领了证要办喜宴的人了,就算她胡小涂把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说事儿,也不见得林嘉就能站她这边。她若是回抡莫茉吴两巴掌,说不准到时候被林嘉的乱掌抡死的人会是她自己。      其实莫茉吴恨她,这一点胡小涂心里早就有数,应该的,不恨才是不应该。      说到底也的确是胡小涂的错。那时候他们几个专业的人在阶梯教室一起上大课,胡小涂玩心太重,课间休息的时候,偷偷伸出一只脚把正从后排往前走的圆滚滚的莫茉吴给绊倒了。      恶作剧而已,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可问题是,胡小涂这一脚,硬生生地把莫茉吴刚隆好的假鼻子给摔歪了,创伤太重只有回炉重造。      于是肥妞儿莫茉吴顶着个歪鼻子夺门而出仓皇而逃的视频被好事者拍下来传到校园论坛,莫茉吴的名声瞬时大噪,更有甚者为她取了个艺名,默默无人上。      胡小涂坐在电脑前刷帖子,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胡小涂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谁让莫茉吴强吻了她的林嘉,谁让莫茉吴跑到林嘉面前诬陷自己,说她胡小涂跟学生会体育部长有私情,又说她胡小涂在背后挑唆众女生骂她是丑女……      后来胡小涂知道错了,她不应该去惩罚莫茉吴,毕竟每个女人为了爱情都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就像她,刚认识苏蜜那会儿不也是错怪她是小三儿狐狸精么?她应该恨的人是林嘉,从林嘉不信任的眸子里,胡小涂知道了自己的爱情岌岌可危。却也无计可施。      再后来林嘉丢下胡小涂去美国后,苏蜜曾劝过胡小涂,她就是太在乎林嘉了,所以才会弄得草木皆兵。胡小涂也不否认,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祸,原来不管自己多么费尽心机地去捍卫爱情,最后她都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座围城坍塌。      不是她的,她拼了命也留不住。      莫茉吴见胡小涂的气焰灭下去不少,根本没有跟她继续掐架的意思,加上她觉得再打也是自讨没趣,便立一旁冷眼旁观。她就是要让胡小涂在前男友的面前丢尽人,这种欺辱,要比傍一百个大款还要解气。      胡小涂冷静下来,把涌到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扭头就走。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不会傻到被人打了左脸还要再把右脸伸过去让她接着打。      她胡小涂是不精明,是爱犯小糊涂,可她又不是没自尊的痴人,傻傻地守着那些早该幻灭的白日梦。当真的痴人说梦。      如果不是知道林嘉回国后来北京发展,如果不是她骨子里的那份执拗劲儿,她根本就不会只身跑来这里工作。胡小涂只是侥幸地想,没有亲眼见到林嘉的婚礼,或许林嘉已经订婚这消息是谣传。她还想,是不是再让林嘉见到自己,就会彻底改变林嘉的想法。      他会不会突然发现,原来胡小涂才是他今生的真爱……      现在看来,错了,一切都错了,她胡小涂自始至终就没有对过的时候。原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里有那么些矫情的戏码。      胡小涂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却再次被人扼住。      “放开。”声音里明显透着不耐烦。      箍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碎碎念:从前有个小孩纸看文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发现,咦——她一下子变成水蛇腰铅笔腿一下子瘦了好多斤! 四处嚎叫表霸我嗷呜~    6 6、06 关于辩解 ...   箍着她手腕的力道丝毫不减。      胡小涂一怒之下回身,“你丫有完没完!”      脚伤还没痊愈,她转身又太急,加上刚刚被莫茉吴抡那一下子,到现在脑袋还有点不清明。胡小涂险些打趔趄,幸好被手腕上的力道牵了回来,肩膀也被人顺势揽住,“小心。”声音温软略带低沉,搂着她肩膀的手微暖而有力,胡小涂怔了怔,侧目,心里一惊。      不是牛郎是谁?      胡小涂下意识地挣着手想要把他拖走,却被任以行箍的死死。      胡小涂颓败地杵在鸡飞狗跳的专卖店里,她当真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她今天是要把人丢尽了不成?负伤遇见前男友也就罢了,被挑拨离间的坏女人侮辱甚至掌掴也就罢了,现在又冒出个牛郎来,她的霉运会不会走得太齐刷刷了些?      “这位女士,你好像……对我女朋友有成见?”胡小涂绝望地闭上眼,这牛郎竟然还开口跟他们搭腔……可细听之下,却另有端倪。胡小涂挺了挺腰板,睁开眼乜着莫茉吴。      莫茉吴从见到任以行的第一眼起,心脏就要死一样跳得没节制,这回突然听他说胡小涂是他女朋友,果真是要死了。      “呵呵,没……没什么……我们……我们关系好着呢……你误会了……”莫茉吴变脸比抡巴掌还要快。      胡小涂冷笑一声,“行了,我们走吧。”      这回止住胡小涂步子的却是林嘉。      胡小涂看都没再看他,盯着正前方,“还没完?那你快点放。”      林嘉犹豫了几下,终是问出口,“小涂……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胡小涂面无表情,身子轻微的一滞只有任以行感受得出来,她刚要开口拒绝,却被握着她手的男人抢了先,“她当然会去了。”      ——胡小涂恨不得用指甲抠穿牛郎的手心。      这次先行告退的不再是胡小涂,而是林嘉和莫茉吴,二人讪讪地离开专卖店,留给胡小涂一个倍感苍凉的背影。      手还被任以行握着,胡小涂堪堪抽出来,报以不可名状的笑。她是该感谢他,还是该记恨他?帮她在莫茉吴面前出口恶气是好,可替她答应参加婚礼就是他的不对了,他难道是想让她接着把右脸伸过去?      不过想来想去,他此番也算英雄救美了,尽管牛郎比英雄还差的远了点儿,可多少还是有那么点意思。至于婚礼,大不了当天上午打个电话给林嘉,就说前晚纵欲过度爬不起来了,并且祝他们新婚大吉,刚结就离。      胡小涂顿时决定好好感谢眼前这个恩人,人家帮你脱离险境,怎么也得请他吃顿饭表表谢意,再趁他心情好的时候一并把钱还给他。      胡小涂憨笑一下,“那个……谢谢你啊……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胡小涂话音刚落,便见牛郎身侧突然蹦出一个洋娃娃,一把拍上他的肩,“以行,这件好不好看?”      胡小涂认出来,这个洋娃娃就是刚刚塞给她衣服的热心娃娃,真没想到,如今牛郎也可以有女朋友,还是个这么娇贵优秀好似豪门千金的女朋友。现在还真是流行富婆包养小白脸……      胡小涂瞬间把憨笑改为标准的八颗牙笑,她再一次笃定,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是芙蓉君减肥前后的对比,永远能让人摔碎一箩筐的眼镜。在众人如她一样傻傻唏嘘的时候,人家却早已撇掉世人恶俗的目光朝光辉的好莱坞进军。      ——你永远赶不上他人进步的脚步,你永远在嘲笑和鄙夷的时候忽略掉别人化身成神的过程。      就好比眼前这牛郎,在被你胡小涂免费嫖了之后,你还在傻傻地替他鸣不平,结果人家早已被富婆包养齐齐奔小康了。      洋娃娃晃着任以行的胳膊,“到底好不好看?给点意见……”      任以行无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终于把洋娃娃打发走,任以行回眸,却见胡小涂手里拿着信封递给他,“不好意思啊,我刚想起来今天还要赶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聊。这个给你,谢谢你啊。”说罢胡小涂就一瘸一拐地走出门,不带半点迟疑。      任以行看着手里装着钱的信封,再看看胡小涂一歪一扭的背影,一改平日的不苟言笑,眼角都染进欢愉。      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      ******      对于任以行来说,每年都有那么几个月,浑身难受,莫名烦躁,脾气骤爆,闷火憋了一层又一层却无处发泄。      而这几个月就是秦韶飞回国的日子。      然而这一回,任以行的耐性却出奇得好,陪着秦韶飞又去了趟新光和燕莎,苦力当得心甘情愿,末了还陪秦韶飞吃了晚饭。      其实任以行暗暗感谢着秦韶飞。      秦韶飞每次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王府井逛一圈,买不买倒是无所谓,就是图个和中国人摩肩接踵的乐呵劲儿。      若不是她今天非要拖着他去逛王府井,若不是她非要凑热闹挤进专卖店跟人家抢衣服,他根本就碰不见胡小涂。或许,他和这个小丫头还真有几丝缘分。任以行勾唇笑。      “哎,今儿个那女孩儿,认识多长时间了?”秦韶飞看了看任以行不自觉弯起的嘴角,漫不经心地问。      “也没几天。”      “这回打算玩多久?一个礼拜,还是……”      “行了行了,管那么多。”任以行有点挫败。      秦韶飞不问倒罢,这一问,任以行便想起自己如今的情感处境。前几天他还留恋花丛,怎么自从摸了那个小丫头之后便再无其他心思了……      秦韶飞临下车前,揽过任以行的头,在他的嘴角吻了吻。和着任以行无奈的叹息,一并响起的还有手机拍照发出的“咔嚓”声。秦韶飞在任以行眼前炫耀地扬扬手机,“证据。”      任以行只能认命,道了声“晚安”准备掉头,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的几个大袋子,便降下车窗把秦韶飞喊回来,“还有些衣服没拿。”      秦韶飞摆摆手,“给你泡妞用的,都是那家专卖店里抢来的,我挑的都是她的码。”      任以行失笑,他这个前女友,倒真是个极品。      相比之下,那个小丫头的前任可就不怎么样了,同为男人,任以行对懦弱无能的小白脸鄙视至极,她眼光也真够挫,竟能为那样的货色要死不活。      撇了撇嘴角,任以行掏出手机,“都办妥了?……很好。”      ******      回家的时候路过超市,胡小涂进去拎了几大包促销泡面,优惠装,买一送一。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看见贴在门上的催款单,胡小涂本就褶皱不堪的心又揪了一下。      胡小涂盘腿坐在床上算账,扣去给牛郎的一千块,再扣去水电煤气费,再再扣去迟到几次被罚去的工资,这个月的生活费所剩无几。偏偏林嘉又这个月结婚,她说是不去,能不去吗?可去了穿什么?她拿什么买?      新闻联播里放着千篇一律的说辞,农民涨收,城市发展,社会经济稳健提高,神州各地形势一片大好。胡小涂“啪”的一声关了电视,省电费。      一头闷进被子里,英雄为钱所困,可她不是英雄,她就是一寻常小老百姓,想过点舒心的日子而已,有这么难么?手机铃却在这时候很不应景地响起。   胡小涂看清来电人,瞬间把所有怒气都转嫁到这个替罪羊身上,她抓起电话便嚷嚷,“你丫还知道来个电话啊。”      苏蜜在另一头讪笑,“小糊涂……对不起嘛……那天晚上提前走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再也不敢了……”      胡小涂哼了一声,“你是光顾着跟牛郎嗨了吧?”      “啊屁!说着就来气,我连牛郎半个人影都没见着,直接被廖之予拎走了。”      胡小涂愣,“你家廖大人不是还在巴黎走秀么,这么快就回来监工了?”      苏蜜顿了顿,立刻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丫的他见老娘好欺负,还没结婚便当煮饭洗衣婆使唤了。小糊涂我跟你说啊,男人绝对不能惯,越惯越蹬鼻子上脸。”      胡小涂笑,“行了,别跟我这个三无人员穷显摆。”      苏蜜叹口气,转了话锋,“哎,我问你,和牛郎玩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没感觉。”      “那你们都聊什么了?”      胡小涂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她跟牛郎什么都没聊过。便只好如实回答。      苏蜜一惊一乍,“那你们一晚上都干嘛了?小糊涂……你不是……把初夜给了牛郎了吧?”      胡小涂一口气没顺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愤懑情绪,波澜不惊道,“你当我白痴啊。”      胡小涂顿时觉得,自己骂自己的感觉挺微妙,结果就变本加厉地补了句,“我又不是性饥渴,还没饥不择食到脑残眼瞎的地步。”啊呸!      苏蜜在另一头听着,狐狸与生俱来的精明让她更加怀疑,便软下声音,好言相劝,“小糊涂,初夜没了就没了,没必要这么诅咒自己,啊。”      胡小涂险些手抖把拿不稳手机,故作镇定道,“我没和他睡。”      苏蜜侧隐隐地笑,“行了,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还不清楚你?”      “不是,狐狸,这事关原则性问题,我必须跟你讲清楚,我真的没和他睡。”胡小涂说的一板一眼,义正言辞,甚至连自己都要信了这个谎言。      苏蜜沉默了半分钟,突然尖叫出口,“小糊涂你丫真挫到把初夜睡给牛郎了?!”      ——胡小涂赶在耳膜被震破以前及时扣下手机盖,苏蜜的厉吼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究竟睡没睡,姑娘们说捏? 小真空冲月榜异常艰辛中,您只需要5秒钟的时间,真的只要5秒哦亲~撒个花按个爪~我会更加马不停蹄地日更甚至双更滴…… 7 7、07 关于相亲 ...   手机扔进床里,胡小涂接着也把自己扔进去,小脸越来越皱。不就是初夜没了么,至于这么如丧考妣么。      胡小涂翻了个身,你当她不想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一生最爱的那个人?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除了在别人面前矢口否认,在自己心里暗自垂泪,她还能怎么办?      再说,她最爱的那个人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跑进别人的世界里风流快活了,她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越想心越堵,恰好手机铃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胡小涂想都没想按下接听键就是一通乱吼,“狐狸我告诉你最后一遍,我们真,没,睡!”      对方静默了很久。      “狐狸?小狐狸?”胡小涂不放心地喊了两遍。      没人应。      胡小涂顿觉气氛诡异到了极点,“狐狸……你倒说个话啊……不说我挂了啊。”      对方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响亮的轻咳瞬间唤醒胡小涂呆滞的思绪,她这才扭头看了一眼手机,下一瞬,差点失手把手机摔个粉碎。      ——上面分明显示着“涂女士”三个字……      后来胡小涂想,其实把手机摔碎了也好,至少耳根暂时清静,至少不必像她此刻这般,抓着头皮去想该怎么跟涂女士解释。      “胡小涂,你老实交代,你跟谁睡了?”涂女士一改往日的温柔政策,直接走逼供路线。      “妈,你听我解释……刚刚我们单位林姐来电话,说因为我白天在办公室偷懒睡觉要罚我工资,我当然要据理力争了。”      “你说的是‘我们’。”涂女士可比胡小涂精明多了。      “咳……那个,是这样的……跟我一起偷懒开小差的还有同部门一小哥,我们林姐怀疑是我怂恿他堕落的,我只有连带着帮他一起洗白……就这样。”      胡小涂手心的汗都密了一层,额间竟也沁出细微的水泽,睁眼说瞎话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涂女士又不放心地询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纰漏,便放过胡小涂。胡小涂刚舒口气,对方便继续,“对了小涂,最近别人又介绍了个小伙子,说是一表人才的,你什么时候去见见。”      闻言,胡小涂的大脑瞬时拉响了防空警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只要一谈到相亲,她胡小涂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比受林姐的压榨还要痛苦。      在来北京之前的那段日子,胡小涂的经历足可以写出一本书,名曰“胡小涂的相亲血泪史”,而直到她在涂女士的威逼利诱之下结束第十次相亲时候,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在不厌其烦的相亲上。      她才二十二,花一样的年纪,却硬生生被相亲相出了老树皮一样的沧桑。      她犹记得最后一次的相亲对象,是个油头粉面的猥琐男。其先是对胡小涂的名字、穿着和肤质进行一番点评,再接着推销自己,如何如何博古通今,如何如何海龟精英,如何如何伟岸威猛。到最后,这厮开始向胡小涂提出一系列要求:      他的妻子,要秀外慧中,能进厨房会翻墙,婚后希望她能在家一心相夫教子,并且对他的私生活不做过多干预。      胡小涂一直含笑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她实在忍不住,拍案而起,“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我还真感谢爸妈给我起了这么个好名字,你懂个毛,做人难得糊涂,姐姐我还真就是你高攀不起的。”      见对方已然傻愣愣地怔住,胡小涂再接再厉,身子更欺上几分,“知道什么是Futures trade么?知道什么是Hedge么?”      这回猥琐男彻底败下阵来。      胡小涂不炒股,但好歹跟着林嘉那么些年,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基本常识,拿来唬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怎么又想到林嘉,这阴魂不散的东西。      胡小涂从屡战屡败的相亲经历里抽离回来,小脸垮下几分,略带哭腔道,“妈,不用了,真不用。”      涂女士却不依不饶,“小涂,这回这个你必须见一见,听妈话。人都说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小涂,你已经不小了……”      涂女士又开始了一日三催的神功,胡小涂实在听不下去,只好打断,“好好好,我见还不行么?我过一阵子一定回家去见那什么‘一表人才’。”      涂女士却一反常态,转了话锋,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算了”。胡小涂险些颤抖着尖叫出来。      涂女士接着笑,“好了不说了,我到站了,待会儿再打给你。”      胡小涂捣蒜一样地点头,却在扣下手机前听到了里面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一个曾经响彻世界苍穹的天籁一样的声音——      北京欢迎你……      ******      在胡小涂直接抑或间接地表达了想要去火车站接人的心愿之后,涂女士冲着手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行了不用你管,我有人接。”      胡小涂盯着手机出神,她妈什么时候混上在首都也有人接站的地步了?有的话怎么不早说,害她一天天活得像个孙子。      胡小涂神经大条,当晚只是给涂女士发了个短信,报上自己地址,如果她愿意来跟她挤这个出租屋她不介意,若是接站的人长个眼力劲儿顺道帮她妈租个小旅馆她更开心。      不是胡小涂不孝顺,而是涂女士都发话了,不用她管,那她操的什么闲心?      胡小涂含恨睡去,一夜噩梦不断,早上被迫睁开眼的时候手机正在夺命连环Call。窝在被窝里接起来,胡小涂当真的不耐烦,“大周末搅人懒觉是要破财的……”      涂女士在电话另一头冷笑,“胡小涂,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      胡小涂匆匆洗漱完毕后,早饭也甭想吃,抓起羽绒服套上就奔下楼,刚出门就见一辆大黑车停在门口。      涂女士自里面打开车门,招呼胡小涂上车。胡小涂吞了口口水,她妈不是被人绑架了吧?或者骗进传销窝点了正准备把自己也骗进去……      胡小涂犹豫着走到车跟前,见涂女士眉眼都染着笑,胡小涂弓腰往里瞄了瞄,只有驾驶座上有个司机,从后面看,笔挺西装穿得人模狗样的。      “上来啊,愣着干嘛?”涂女士见胡小涂磨蹭到了车屁股后面,略带不满。      胡小涂盯着那蓝白色车标以及型号瞅了半天,突然拍了拍脑门,“妈,我好像煤气忘关了,我得赶紧上去看看。”      胡小涂在涂女士的责怪声中跑回楼道,敲开王奶奶家的门,“王奶奶,这是我手机号,如果我今晚10点之前没回来,您一定要打我电话看看我出没出事……一旦……您就报警。”      王奶奶接过写着号码的纸片,略微不解,“小涂,那楼下车里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胡小涂咧嘴笑,挠了挠头,“嘿嘿,我妈。”      王奶奶瞪圆了眼,“小涂,真的假的?别怕,跟奶奶说实话。”胡小涂了然,恐怕没人会跟着自己母亲在一起还担心人身安全的。      胡小涂拍了拍王奶奶的肩,“王奶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我是怕……呃……一旦我们俩都出事……以防万一嘛。”      其实胡小涂是怕,一旦自己那个比她精明不了多少的妈被传销窝点洗脑太彻底,到时候真的连自己亲闺女都舍得坑。      胡小涂一切交代完毕,这才放心地坐上车,“妈,昨晚在哪睡的?”      涂女士想了想,“好像叫……凯什么基。”      胡小涂怔了一怔,缓缓别过头,一字一顿道,“凯宾斯基?”      “啊对,就是那个基。”      胡小涂扭头,对着驾驶座,“麻烦停车。”      车子缓缓停到路边。      胡小涂拍了拍司机,“哎,你到底什么人?”      “小涂,别胡闹。”涂女士拽了胡小涂一把。      胡小涂气结,这车她不是不认识,少说五十万,多说一百万;再听她妈说昨晚住在凯宾斯基,那可是一晚上标准间就要四位数的吞钱的地方啊。她家什么时候攀上这等亲戚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妈,您是被恶势力洗脑太彻底,还是中了什么毒,再说了,您这是要我把往哪拉?”      “小涂,听妈话,妈不会害你的。”      “拉倒吧,妈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传销窝点都太猖狂了,在你面前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都是海市蜃楼。妈你醒醒吧。”      司机见母女二人有闹到白热化的趋势,忙回头劝慰,“胡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胡小涂见那人黑框眼镜戴得斯斯文文的,倒不像是什么地痞流氓,甚至还有一些帅气,便噤了声,将信将疑地接过来。      精致考究的小名片,上书几个大黑字:严序,戎圣集团执行创意总监。      胡小涂深吸口气,继续死鸭子嘴硬,“我怎么知道真假。”      严序无奈地摇头,发动车子。      胡小涂嘴上虽说不相信,可心里已经差不多的信了,刚刚看他伸过来的干净手指,还有食指上的素雅戒指,应该不像坏人的样子。      而对于涂女士是如何结识这等优质货色的,胡小涂就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了。有些事儿深究了反而不好,所谓难得糊涂。再说她妈认识了极品,不就等于她也认识了?今后自己在北京混,多少也能跟着沾些光。      涂女士见胡小涂不再跟她对着干,便慢慢灌输,“小涂,妈妈这回来北京,主要是为了你的个人问题……”      胡小涂的头嗡的一下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糊涂要相亲鸟相亲鸟嗷呜~ 碎碎念:这年头霸王太多啊……看来我要给小糊涂安排个秃顶大肚腩相亲了……咳…… 乖啦~都醋来换个气嘛~mua~~ 更多小H文在此→_→ 8 8、08 关于报复 ...   胡小涂的头嗡的一下炸开。合着她妈把相亲大计都延伸到首都了,看来她是把全中国都逃遍,也依旧逃不出相亲的魔爪。      “小涂,你看妈妈大老远的跑来,都是为了你……”      胡小涂及时打住,“好好好,我去见。”      其实胡小涂想的是,如果是和这个严序相亲,倒真没有什么好排斥的。毕竟帅气又多金,当真的精英男士。      涂女士见胡小涂应允,这才满意地笑笑,到了地方拉胡小涂下车。胡小涂跳下BMW,仰着脖子看清饭店名,再朝里望望气派的大堂,一脸惊悚地看向涂女士,心里不断唏嘘,果真是个大金龟,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严序走上前,“进去吧,一层,Justine's,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涂阿姨,胡小姐,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涂女士跟严序握手话别,胡小涂也跟着愣愣地笑了笑,心里却画着弧,难道不是跟这个严序相亲?胡小涂心里顿时空落了几分,那个严序……其实挺对她胃口的……      胡小涂一边暗自嗟叹近在咫尺的大金龟爬远了,一边跟在涂女士身后走进餐厅,一路恍恍惚惚,心情好不到哪去。      直到涂女士在一个男人对面坐了下来,胡小涂才收回一直神游的神经。下一瞬,胡小涂瞪圆了眼,活脱脱见了鬼的表情,“牛郎?”      任以行手里的红酒突然停止晃动,险些洒出来。      涂女士不满地拽了拽胡小涂,“正经点。”      胡小涂一把拽起母亲,拖着她到一旁,“妈,你怎么给我介绍了个牛郎?!”胡小涂虽压低了声音,可过分的惊讶还是让她的只言片语悉数落进不远处的男人耳里,任以行勾勾唇,不可名状的笑容隐隐浮在嘴角。      涂女士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小涂,妈知道你对这个男孩子一见钟情,可也不能上来就牛郎织女这么乱叫,这寓意可不好。”      胡小涂嘴角抽了抽,若真是牛郎织女,那面前这涂女士就极有可能是王母娘娘。胡小涂突然间很想知道,涂女士在知晓了这相亲对象的真实身份后,会作何感想。      胡小涂清了清嗓子,搂过涂女士的肩,覆在其耳边,“妈,我说的牛郎,不是牛郎织女那个牛郎。”      “还有别的牛郎?”      胡小涂循循善诱,“妈,你知道小姐吧。”      胡女士瞪大眼,狠劲儿拍了下胡小涂的肩,“正经女孩子家不能随便说那些词。”      胡小涂侧隐隐地笑,既然涂女士这等觉悟,那一切便好办了。胡小涂凑近涂女士的耳,“妈,从事小姐性质服务的男士,俗称牛郎。”      说完,胡小涂直起身子,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挺了挺胸脯。果不其然,涂女士的惊诧溢于言表,胡小涂看着涂女士变化多端的表情,内心直呼精彩。      只是胡小涂怎么也没料到,人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特别是她这个从来没被好运眷顾过几回的苦命女。比如说,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的涂女士,一把揪起胡小涂的耳朵,恶狠狠的厉吼穿破耳膜直抵灵魂最深处,“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牛郎的?说!”      活了二十多年的胡小涂,第一回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胡小涂只差磨破嘴皮子,解释来解释去只能越描越黑,最后只好把苏蜜搬出来,把责任往她身上一撂,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妈,我明明就是无辜的……”      开出租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清楚母女俩的脸,忍不住开口劝,“我说大妹子,你女儿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当妈的还有不相信自己女儿的?”      胡小涂闻言,哭得更加凶残,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地抹,“这位大哥,你都比我妈懂我……”      涂女士被这二人噎住,又不好继续责怪,只能愤愤地把怒火憋下去,不再揪着胡小涂不放。其实能让涂女士顺利噤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一个枝繁叶茂的开出租的大白杨嘴里听到那句“大妹子”。这让历来重视保养与塑形的涂女士很受用。      挤死人的火车站里,胡小涂突破重围抢到一个座位,然后让给涂女士,“妈,让你坐飞机你非不听……”      涂女士乜了胡小涂一眼,“这么说,他真是个从事特殊职业的?”      胡小涂的脑袋开始捣蒜,心想涂女士这回碰了钉子,怎么着也能暂时放弃觅女婿的光荣伟业。      涂女士不无悔恨地叹口气,摇摇头,“看来你爸同事的亲戚的亲戚真不可信……不过小涂啊,你有空跟苏蜜那丫头说说,好好劝劝她,大好的青春别整天总想着泡吧玩男人……”      胡小涂边忏悔边点头,“嗯,一定一定……”      胡小涂好歹化解了危机,把母亲送上车之后,浑身就像虚脱了一样疲乏无力,她再一次深切体会到,睁眼说瞎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      一下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苏蜜,从廖之予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里抬起头,忖度片刻,翻出手机按了快捷键,“小糊涂,在哪嗨呢?”      一想到把狐狸拖出来当替罪羊这事儿,胡小涂就觉得特对不起苏蜜这个革命老战友,于是一个脑充血便脱口而出,“K歌去不去?”      苏蜜想起上一回自己先落跑,这回怎么也得恕个有点诚意的罪,便欣然答应,“我请客,老地方见。”      胡小涂到的时候,隔着门已经能听见苏蜜在里面鬼哭狼嚎,胡小涂笑着推开门走进去,正欲拍拍苏蜜的肩,手却蓦地顿住。      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消退,寒意却一点点从指尖蹿上来,胡小涂堪堪收了手,偏头冲沙发里的两个人笑了笑,心里却一遍遍嘀咕,这丫还真阴魂不散。      胡小涂找了个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来,安静地听苏蜜吼,直到一曲终了,苏蜜才放下话筒凑到胡小涂身边,涎着真诚的大笑脸,“小糊涂,看见林嘉和他未婚妻了吧,咱校友,莫茉吴。”      胡小涂点点头,扯着嘴角咧了咧,心里却想把苏蜜拎出去卸了,她怎么跟这对狗男女混一起的?      正纳闷,苏蜜却一把拉起胡小涂,把她按到莫茉吴和林嘉身边,“来来,坐近点儿,都是老同学了,叙叙旧。”说着便去桌边拿酒,倒满四杯,挨个送过去。      胡小涂凛冽的眼风扫过苏蜜,苏蜜却视若无睹,极其豪爽地捞起沙发里各怀鬼胎的三个人,“来来,碰的好不如碰的巧,咱都是S大校友,尤其我跟胡小涂是多年死党,林嘉跟胡小涂又是旧情侣,莫茉吴还是S大的风云人物哪!来,为了美好的大学时光,咱干了。”      胡小涂冷眼看着苏蜜在那瞎掰,瞄一眼莫茉吴,这丫倒也装得热情,抿嘴笑的那叫一个销魂。再看林嘉,这厮的脸已经黑到发青,却依旧公鸭护鸡一样地护着莫茉吴。      顿时悲从中来,胡小涂仰脖就要干,却听“哗啦”一声,再定睛,她才发现暗红色液体正画着美好的弧线从莫茉吴的脸上淌下来。胡小涂抽了口凉气,这衣服回去够她洗的……      胡小涂顿时了然苏蜜的叵测居心,果真最毒不过狐狸心。不动声色地低眼瞄了瞄林嘉,见他的拳头已经攥到颤抖,胡小涂忙凛声责怪苏蜜,“狐狸,你看你什么眼神儿。”      苏蜜赶忙拿来纸巾帮莫茉吴擦水泽,一边还连连道歉,“你看我毛手毛脚的,喝个酒还能洒成这样……真是对不住啊……”      莫茉吴吃了个哑巴亏,颇为哀怨且楚楚可怜地看了林嘉一眼,见林嘉默不作声,自己只好咽下这口恶气,埋头擦身上的水渍。      胡小涂见状也抽过来几张纸巾,正欲俯身帮忙擦,却一下子被苏蜜的手肘格开,尖嗓子厉吼差点冲破胡小涂的耳膜,“小糊涂,别动!”胡小涂的手停留在莫茉吴的衣角,当真的一动不敢动,嗫嚅道,“狐狸,又怎么了?”      “虫子,有虫子!哎哎正往莫茉吴身上跑呢!别动啊,老娘今儿个非要帮你把这膈应人的东西打死不可!”苏蜜煞有介事地嚷嚷,胡小涂抬眼轻瞄已然傻掉的林嘉和惊恐万分的莫茉吴,再看看苏蜜一点点抬高作势抓虫子的手,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她记得自己根本没把莫茉吴打她耳刮子的事告诉苏蜜啊——      啪!      ——果真清脆又响亮。      胡小涂无奈地闭上眼,用了三秒钟平复掉心里的波澜壮阔,然后起身,迅速扒拉开苏蜜的手,大尾巴狼一样装腔作势道,“吓死我了……狐狸你真是大英雄,咦……真恶心,赶紧扔了。”      苏蜜就着胡小涂朝外挥的手,作势把手掌打开抖了抖,胡小涂一脚上前跺了几下,呼出口气,“好了好了,这回真死了。”      苏蜜掳了袖子两手一叉腰,对着胡小涂的脚,“哼,小样儿,敢惹我,你就必死无疑。”说罢还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肿了半边脸的莫茉吴,“你说是不是,莫茉吴?”      ******      胡小涂一直目送林嘉和莫茉吴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闪回包厢调低音响,一把拉过苏蜜,“狐狸,谁告诉你的?”      苏蜜若无其事地把声音调回正常,一边选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告诉我什么?”      胡小涂旋身挡在点唱机前,正色道,“我在王府井遇到他俩的事儿可是谁也没说啊。”      苏蜜抬头看了看胡小涂,扒拉开她的身子,挑了几首花儿的特嗨皮特销魂的歌,“你怎么不问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扒拉手指头算一算,离这两人结婚的日纸不远鸟……但素看在霸王如此多的份儿上,要不我让他俩再纠结错过一阵子吧~ 把传说中的《白蛇传说》当下来鸟~有姑娘一起看没?扭走~~~ 9 9、09 关于警局 ...   “……他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洗刷刷的前奏已经响起来,苏蜜凑到胡小涂耳边,直接用吼的,“我一进大厅就看见默默无人上拐着林嘉的胳膊撒娇,我特么差点一口老血喷上来气贯长虹,于是就盛情邀请来跟我一起嗨!”      胡小涂嘴角抽了抽,盯着苏蜜那张笑得格外淫/荡的脸,只能在心里暗骂,你丫真贱。      ——不过有的时候犯犯贱也挺好,狐狸这贱英雄也该有点用武之地不是?且不说苏蜜是如何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今儿算是把这口恶气给出了,舒坦!      ******      当天胡小涂和苏蜜唱得极为畅快,从撕心裂肺的情歌到路人皆知的口水歌,再到早市夜市山寨低音炮中经久不衰的各路神曲,总之会唱的不会唱的都搂了一遍。      两个女人也不知今儿个怎么都这么亢奋,过了十一点,俩疯婆子四目一对,相当默契地携手而出,转战路边忧郁小酒吧。      胡小涂不胜酒力怕闹笑话只点了香槟,苏蜜却直接来深水炸弹,胡小涂想开口劝,却又不知道为何而劝。直到胡小涂看到苏蜜的眼眶泛红,她才犹豫着开口,“狐狸,你到底怎么了?”      苏蜜乜了胡小涂一眼,举起酒杯朝空气做了个干杯的姿势,“为你两肋插刀了,我高兴。”      胡小涂夺过苏蜜的酒杯,“说实话。”      苏蜜怔怔地看了看胡小涂,伸手抢过杯子一饮而尽,“我想跟廖之予分手。”      “……”      “……”      “为什么?”      “一直当他背后的女人,累了。”      “……”      “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巴黎,我孤独寂寞的时候他在纽约……什么超模什么明星我根本不屑……我就是想要一个能好好照顾我……一个能在我最苦逼最犯糗的时候赶来救场的人……”      胡小涂的心,轻微一怔。思绪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在王府井的那天,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及时过来替她解围,替她出气,替她挽回那几乎丁点不剩的面子。      胡小涂抓起香槟啜了一口,瞬间把自己的自作多情打回原位,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要赶潮流玩相亲,一准是牛郎的恶趣味。      目光巡到苏蜜的脸上,微醺的她一改往日的泼辣和豪爽,小女人的一面悉数显露。胡小涂叹了口气,再威猛不也还是个女人?胡小涂清楚,苏蜜和自己一样,所谓的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所谓的不屑和不在乎,都是在掩饰自己那颗比谁都要脆弱的心。      ******      第二天上午,胡小涂从苏蜜家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昨夜苏蜜醉得虽不严重,心灵创伤却不小,胡小涂几次要走都被苏蜜拽住,呢喃着要胡小涂留下来陪她。      胡小涂看着平时咋咋呼呼的金刚女流氓颓然化身为柔软可怜的小狐狸,于心不忍,只能留在苏蜜家过夜。      胡小涂看着苏蜜住着冷清的大房子,比自己那个出租屋气派不知多少倍,家具全部意大利进口,摸摸自己身下躺着这床,也是从法国空运来的,想想就觉得浪漫。      可自打胡小涂扶着苏蜜进了家门之后,她便发现廖之予在这个家里的气息越来越淡,淡到胡小涂几乎都猜不到他们两个人究竟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过。      昨晚光顾着嗟叹无暇顾及其他,今早被这冷风一吹,胡小涂的思维渐次回恢复正常,前几日她带苏蜜去找牛郎的时候,苏蜜不是说被廖之予临时拎走了……胡小涂在脑子里画了个问号,可她的疑虑并没存在多久,便被围在小区楼下的人群打断。      远远瞥见自家楼下人头攒动,旁边还有辆警车不眠不休地闪着灯,胡小涂暗骂,大白天的谁活腻歪了调/戏执法部门扰乱社会治安。      三步两步跑上前,正准备看热闹的胡小涂当真的没想到,自己竟也能被当做个热闹给看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就是她”,本来被挤在圆圈外数米踮脚抻脖死命往里探脑袋的胡小涂,一下子扶摇直上变成了众人瞩目的圆心。      看着人群渐渐把自己围拢起来,胡小涂愣愣地扫视一圈,但见王奶奶红着眼眶朝自己扑过来,“孩子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可吓死奶奶了……”      胡小涂僵着手拍了拍王奶奶的肩,“奶奶,您别哭了……身子要紧……”      国字脸警察看一眼手里的照片,再看一眼胡小涂,反复瞄了几遍之后缓缓向胡小涂逼近。胡小涂直了直身子,冲人民警察丢出一个憨厚的傻笑,“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昨晚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一个叫胡小涂的女孩儿突然失踪,疑似被恶势力挟持,我们派出大量警力,并广泛刊登寻人启事……”      胡小涂嘴角些微抽搐,大量警力……寻人启事……      胡小涂抹了抹王奶奶脸上的泪水,有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看到里面的三十几通未接来电之后,突然很想掐死自己。      是她告诉王奶奶过了十点给自己来个电话的,是她告诉王奶奶如果自己没接电话就报警的,是她……是她剥夺了无数人民警察与娇妻的午夜圈叉时间的……      胡小涂再看警察同志的国字脸,果然一副欲/.火焚/身苦于无法发泄的怨念状,胡小涂满心歉意,嗫嚅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们和谐运动的……      国字脸板着脸拍了拍胡小涂的肩,朝一旁的警车努了努嘴,“走吧,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      胡小涂从警车里蹦下来的时候,还在感慨现在的公用车都不赖啊,速度以及舒适度都是一级棒,至少比那满街跑的出租车强多了,火速蹿红的校车更是不在话下。      胡小涂跟在几个警察的身后进了派出所,见到面前晃过的人影一个个神色匆匆,走路笔挺特有精神。胡小涂回眸看了几眼,撇撇嘴,这身材一定个顶个的棒。      胡小涂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怎么也不能白来,总得留下点什么印象不是?      正当胡小涂盯着一棵大盆栽出神时,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突然慌慌张张地凑到带胡小涂来的国字脸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国字脸明显凛了脸色颦起眉。      “先坐着等一会儿。”国字脸撂下胡小涂转身就走,速度犹如赶去尿遁。      胡小涂急了,从盆栽里收回目光,“哎哎,那个……”      国字脸不满地丢给胡小涂两颗卫生球,“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说罢急着投胎一样火速闪进了办公室。      从虚掩的门里,胡小涂看见刚刚还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的人一百八十度大变身,点头哈腰像极了孙子。      装,装你妹的孙子。      胡小涂晃晃悠悠地等了大半天,终于把方才进去的那个国字脸孙子给等了出来,只见对方缓缓行至胡小涂身前,极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温软恭敬,“胡小姐,请进。”      胡小涂揉揉近乎坐麻了的双腿,整整不平的衣角,优哉游哉慢吞吞地往办公室挪,边挪边朝这个喜欢修炼国粹变脸术的孙子吐舌头。      胡小涂心有不满大摇大摆地刚挪到门口,便猝不及防地跟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打了个照面。一股高档男士香水味蹿进胡小涂鼻孔,她揉了揉鼻子,灵敏的嗅觉以及稳健的大脑皮层全部活跃起来,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胡小涂稳了稳神色,定睛,从对方的西装领口搭扣处徐徐往上看,一直看到暗纹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再缓缓看到敞露出来的一小圈皮肤,接着是一截突起……      那截突起忽然“咕”地滚动了一下,就像炸雷一样瞬间炸醒了胡小涂所有呆滞的神经,慌忙间抬起头,严序的俊脸慢慢放大。胡小涂蓦地愣住,心跳也跟着不自觉地加快,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死命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知道可否称之为笑容的诡异弧度,“好……好巧啊。”      严序也笑,像缕和煦的春风,“是啊,胡小姐,好巧。”      胡小涂两根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还应该说点什么,结果严序却先她一步打破沉默,“胡小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啊?”胡小涂猛地抬头,忖度片刻遗憾地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还得做笔录……      胡小涂心里郁结万分,在这么和谐的地方遇到他这个长得这么不和谐的人,简直就是老天为了惩罚她的恶作剧。胡小涂一想即将跟这个大金龟擦肩而过,如此完美的邂逅就要化为虚无,心里就堵得慌,小脸也跟着皱了皱,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严先生,不麻烦你了。”      严序不无遗憾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脸朝办公桌后一直恭恭敬敬站着的警察同志看了一眼,警察同志立即会意,恭笑着对胡小涂说,“胡小姐,既然是误会一场,那笔录什么的就免了,不好意思,耽误胡小姐这么长时间……”      胡小涂怔住,这年头警察怎么都喜欢玩变脸,侧目看了眼国字脸,不出所料的也是一脸恭维又虚假的笑。胡小涂疑惑了一下,也仅是那么一下,便很快觉悟过来,既然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她再耗在这里就是不识时务了。再说了,不走白不走。      如是想着,胡小涂冲警察笑了笑,“那好啊,我走了。”      严序冲着网开一面的警察同志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抬步刚要走,不料再次被人却住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被大姨妈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我……奋不顾身地爬上来更鸟……念在伦家负伤还坚持更新的份儿上~美人儿们还舍得霸王我咩~~嘤~~~ 更多小H文在此→_→ 10 10、10 关于费解 ...   严序冲着网开一面的警察同志点了点头算是致谢,抬步刚要走,不料再次被人却住步子。      派出所里官儿最大的那个从门外挤进来,一把握住严序的手,边点头哈腰边陪着笑道,“严少,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您海涵。”      胡小涂看戏一样地看看严序,再看看脸上都能笑出花来的官大人,相当的不解,却也不能多问,只好点点头自己先行告退。      严序眼见胡小涂就快要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只好叹口气,“刘叔,不是我不帮您,老爷子他真不见客,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对方也不是不识相的人,见严少口风依旧这么紧,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颇为理解地回道,“那就麻烦严少帮我给严参谋长带个好。”      严序点头,快步突出重围,跟上胡小涂,“胡小姐,还没吃早饭吧?”      胡小涂猛地却住步子,这人也太神了吧,无所不知啊。胡小涂缓缓地回过头,红着脸讪笑,“你怎么知道?”。      严序两手随意往兜里一抄,略带自信地扬了扬嘴角,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弯,勾勒出温润的弧度,却又像在瞬间射/出无数道电流,直接抵入胡小涂的心脏,然后瞬间传至四肢百阖。      胡小涂傻眼了,她这算是……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男人发春了么?      严序看着胡小涂呆滞的样子,忍住笑,又朝她倾了倾身子,好闻的香水味趁机侵入她的鼻孔,“我不仅知道你没吃早饭,还知道……你会接受我请你吃饭的邀请。”      播音员一样的优美嗓音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与磁性,胡小涂像是被下了蛊,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接着中了邪一样乖乖地跟在男人身后爬上副驾驶。车子启动,严序见胡小涂依旧愣在那里,便朝她这边关切地看了一眼。      胡小涂这才后知后觉手忙脚乱地抓起身后的安全带,无奈情急之下,安全带似乎非常应景地跟胡小涂作起对来,她捯饬了几下却死活系不上。      严序低低地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探过身子,大手伸过来轻轻替胡小涂系好安全带,然后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座位,发动,轰远。      一连串的动作再正常不过,却还是让胡小涂莫名其妙地发怔。她的手依旧停留在安全带上,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边脸像火烧云一样爬上红晕,心脏也噗通地猛烈跳……      刚刚他的身子像热源一样朝她靠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皮肤的时候,他的气息徐徐打在她脸颊的时候,她好像……害羞了?像个坠入爱河的青涩少女一样,脸红心跳难掩羞涩了?      胡小涂猛地甩甩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对爱情死心了绝望了拥有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躯了……      直到车子缓缓倒进停车位,直到车锁“啪”的一声开启,直到严序绕到副驾驶这边帮她打开了车门,胡小涂的思维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依旧停留在“可能”与“不可能”的反复较量上。      “胡小姐,请。”严序见胡小涂愣愣地呈神游状,便好脾气地轻声提醒。      胡小涂扭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噗通,心跳又不听话地爆发了一下。胡小涂暗暗地又给严序加了一分,很好,已经九分了。这年头十分完美的男人几乎没有,九分完美已是濒临灭绝的物种,有生之年竟让她胡小涂给遇上了。      胡小涂欢快地蹦下车子,跟在严序身后进了必胜客。见到里面的欢乐气氛,胡小涂顿时像是找到了水的鱼儿,欢畅自得,元气瞬间恢复了不少。      胡小涂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是名门千金,她受不来那些刀叉礼仪,更没有那些个品红酒听肖邦的高雅情操。      她就是一俗不可耐的小丫头,喜欢肯德基胜于麦当劳,爱吃麻辣烫更爱吃鸡公煲,买不起倩碧用大宝却不比别的姑娘皮肤差多少。她是活的真实而又自在的胡小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来不用去伪装自己,更不必说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大雅之堂里扭捏作态。      胡小涂在心里再次给严序加了一分,知道女人喜好的男人,才称得上好男人。跟着这个在她心里已经十分完美的男人走上二楼,胡小涂心里别提多舒畅。      严序带着她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然后在一个桌子前站定,身子微倾,一手很优雅地伸出,含笑看着她,“胡小姐,请坐。”      胡小涂顺势瞄过去,却瞬间怔住。她定定地看着对面座位里的两个人,半晌,才过扭头十分不解地看着严序。      严序恍悟,一一介绍,“秦韶飞,任以行。”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胡小涂才咧着嘴角冲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心里却拧了无数圈麻花,让她不解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严序怎么会和他们认识,而且还要拖着她来一起吃饭?      胡小涂平时虽有轻微愚笨,但此刻却忽然灵光一闪,向来后知后觉的她头一回瞬间觉悟,其醍醐灌顶之势堪称神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四人约会吧……      如此想便一切了然,胡小涂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挑了半天点了份最便宜的披萨。      严序见状,别有深意地打趣道,“胡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啊。将来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任以行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经意地一颤,虽极细微,却仍是逃不过秦韶飞的眼。      胡小涂连连摆手打着哈哈,“哪里哪里,严先生你言重了。”      对面的洋娃娃却接过话茬,“严总,听你的意思……你不是喜欢上小涂了吧。”说着秦韶飞便抻着脖子凑近胡小涂,“哎,小涂,他追没追你?”      胡小涂着实被这个洋娃娃噎住,哪有刚见第一面就问这么八卦的问题的,这要是苏蜜,她早就边喊 “哪凉快哪呆着”边一爪子挥过去了。      可现在对面这货不是她那个伟岸威猛的狐狸兄,而是英俊潇洒高大帅气的牛郎的美丽动人娇柔高贵的女金主……胡小涂只能礼貌地回了句,“没有。”说罢还饱含骚劲儿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顺势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见多识广的秦韶飞见状,撤回身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娇滴滴地凑近身边的任以行,一手遮上自己的嘴,“以行,要我看啊,小涂一定对严总有意思,而严总还在故意矜持……”      秦韶飞似乎是想压低声音只让任以行一个人听到,事实上却说的字正腔圆,不大不小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进每个人的耳。      她就是让你听到,却又不让你发表任何反驳意见——如果你张嘴解释了,那就说明你偷听了;可如果你装作没听见,那么就是默认了。      精,太精了,比苏蜜那小狐狸要精多了。胡小涂暗暗腹诽着,眼睛却带着一丝愤怒瞄到秦韶飞的眸子,秦韶飞弯了弯眼角,相当温婉无比淑女地点头笑笑,然后叉起一块披萨送进自己嘴里,嚼的那叫一个大家闺秀摇曳生姿。      胡小涂“噌”地起身,手上的咖啡杯顺势“啪”地拍在桌子上,“去趟洗手间。”      胡小涂气鼓鼓地离席后,一直装聋作哑的严序缓缓抬起头,抹抹嘴,一脸无奈道,“我说以行啊,这任务我可是完成了,好好管管你前任行不?别让她再到处妖言惑众了,啊。”      秦韶飞一手拍上桌面,同时一记白眼横过来,语气跟胡小涂在场的时候判若两人,十足的狠角儿,“怎么,严总,我说错了?你如果不是对胡小涂有意思,那干嘛不接受我?”      严序摊手,眉头拧的老高,“秦大小姐,我接不接受你跟我喜不喜欢胡小涂……有几毛钱关系?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仅主观臆断还胡搅蛮缠……更可怕的是你还故意挑了这么个地方……”      秦韶飞顿时噎住,方才还怒目圆睁的小脸此刻渐渐皱成了包子,她颇为冤屈地扭头看看任以行,再看看严序,小嘴一点点瘪下来……      任以行见状,赶忙转移话题,“严序,来这地方是韶飞真心想帮我,说那丫头准喜欢……哎,说正经的,她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      “去唱K了,手机放在包里没听见,当晚又在朋友家过的夜,结果邻居不放心就报了警。”      “朋友?就是那个……苏蜜?”      严序笑,“你革命工作做得挺到位挺彻底的啊,连她朋友都认识。”      任以行不无骄傲地撇撇嘴,“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秦韶飞一边把披萨上的胡萝卜挑出来,一边漫不经心道,“以行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严总你就认输吧。”      说罢秦韶飞擎着叉满了胡萝卜的叉子,犹豫着朝任以行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丢到垃圾盘里,轻微叹息几不可闻。      严序闻言故作痛心状,“我不甘心哪……”      三个人都笑,任以行笑的很惬意,严序笑的很猥/琐,而秦韶飞的笑,却隐隐透着一丝遗憾。她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笑得很开的严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拐弯抹角地想尽各种招数来拒绝自己……她究竟哪里比不过这个没心没肺神经大条难登大雅之堂的胡小涂……    作者有话要说:11月的最后一天,许个愿: ~~~~(>_<)~~~~ 木有霸王~~~~(>_<)~~~~    11 11、11 关于窘迫 ...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拐弯抹角地想尽各种招数来拒绝自己……她究竟哪里比不过这个没心没肺神经大条难登大雅之堂的胡小涂……      正郁结,秦韶飞手机响,她慌忙起身接,走出去几步之后,任以行才凑近严序的耳,迅速恢复正经之色,“哎,韶飞哪点不好了?至于么,三番五次地拒绝她,弄得像我眼光不济似的。”      严序一怔,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说你眼光有问题,是我……是我眼光有问题……”      任以行攒着眉忖度片刻,瞬时恍悟过来,一脸鄙夷道,“我知道了……你上次跟我说那个女学生……不会是……你真的被那丫头给上了吧?”      严序一听,顿时僵了身子,“别瞎说啊,我们是纯洁的师生关系。”      任以行不以为然,“纯洁?那成,哪天我去你课上听听,看看我们大名鼎鼎的戎圣创意总监,是如何纯洁地误人子弟的。”      严序拉下脸,“兄弟,损了点儿啊。”说罢起身,“公司那边还有事,就不陪你泡妞了。周末一起打球?”      任以行颇为无奈地摇头,“抱歉啊没时间啊严总……周末得打飞机……”      严序恨不得一拳闷死那个笑得异常纯良无害的任以行,好脾气地俯身凑近他,“刘部长请的,你任少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任以行摆摆手,“你自个儿去吧,反正我又没生意要谈,要礼品我这边有,随便挑。”      严序见任以行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啐了句“不够意思”,撇了撇嘴,撤。      任以行看着严序消失的背影,抿嘴笑了笑,周末……      ******      胡小涂和秦韶飞几乎同一个时候回来,两个人均对严序的提前离席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只不过秦韶飞是表现在脸上,胡小涂则是表现在心里,但愤恨程度绝不亚于此刻欲哭无泪的秦韶飞。      秦韶飞的难过在于严序再一次弃她于超级浴霸的位置上不管不顾,现在她只有拼了命的发光发热直至燃成灰烬,才能摆脱自己的尴尬处境——她当真的不想成为横亘在任以行追胡小涂路上的那颗鲜亮绊脚石。      而让胡小涂郁结的是,本以为严序可以陪她吃完这顿气氛异常诡异的饭,可以陪着她一起发光发热。他的提前离席,着实给胡小涂带来不少麻烦,首当其冲的问题便是,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对面这双如胶似漆的甜蜜璧人。      胡小涂真真的为难,灯泡……她真的不会当。她只好埋头处理眼前的披萨,不去理会他们。气氛,在这一刻竟安静到可怕。      秦韶飞也被这不寻常的静谧弄得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看着胡小涂专心致志研究披萨,根本无心过问他们之间的混沌关系,秦韶飞本就愤愤不平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不光任以行对这个丫头用情甚深,当真的打算为了这颗歪七扭八的丑陋小树苗放弃整片大好森林,而严序竟也对她分外上心,自己这么个娇滴滴的玫瑰都不被他待见……可这主角儿倒好,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定如滩死水……      这个比胡小涂要聪明不知多少倍的阴险女人,突然就计上心来。秦韶飞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恶狠狠的笑,胡小涂,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如是想,秦韶飞叉起一颗草莓递到任以行嘴边,捏着嗓子柔声娇气道,“以行……”      任以行瞬间愣住,眉峰蹙得老高,刚欲开口拒绝,却被秦韶飞迅速地踩上脚背。任以行顿时噤声,好奇地看着秦韶飞不停地跟他使眼色,眼风频频往胡小涂那边扫。任以行恍悟过来,亦非常配合地扬起眉,张开嘴。      胡小涂蓦地停住刀叉,深埋着的头并未抬起,眼睛却不听话地可劲儿朝上瞄。她只看到任以行含笑张嘴,秦韶飞手上的叉子里还滴答着沙拉酱的草莓瓣顺势送进男人的嘴,然后两人相视一笑……整个画面冻人无比,硬是给胡小涂冷出了一身的疙瘩。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胡小涂深谙这个道理,看来这双璧人一定恋爱多年,不然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冻到浑身发冷瑟瑟发抖的地步。      胡小涂在冰窟窿里如坐针毡了好久,她深刻地认识到,如果自己再这么用一腔浴霸般的热血迎接三九寒天一样的冻人场面,那她本就颓败不堪的生命将注定过早终结。      她还不想死,尤其是被冻死、肉麻死,或者干脆点说是恶心死。胡小涂想了想终于决定找个借口告辞,结果刚把两瓣嘴张开,却被洋娃娃一把拽住,一双红唇火热妖冶地开合,“小涂,我听说你跟以行相过亲?”      胡小涂差点一个不稳从座位上栽下来,有女朋友的人背着女友偷偷摸摸去相亲,这将会是多么惨绝人寰渣到极点的事。胡小涂抬眼瞄了瞄任以行,却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干净修长的手指捏在咖啡杯上,薄唇贴在杯沿,下颚微抬,然后喉结轻微滚动……多么纯洁而又美好的画面……      胡小涂的怜悯之心顿时再次泛滥起来。如果她说了实话,那么面临这个牛郎的将会是一副怎样不和谐的尺度堪比限制级电影的画面?伤筋动骨倒没什么,可一旦这洋娃娃跟苏蜜那狐狸是一个物种的,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直接往脸上挠,那这男人以后拿什么来生存?      牛郎的外表就是最大的资本,这个道理胡小涂还是明白的,就算他船技再过硬,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史瑞克出海。于是秉着为他留条生路的想法,胡小涂摆摆手,猛烈地摇头,“没有啊,听谁说的?我怎么会去相亲?我有男朋友啊!”      当睁眼说瞎话说多了,便也习惯成自然。胡小涂脸不红心不跳,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再补上几句以证真实性。      秦韶飞瞠目结舌,扶着险些掉下来的下巴不可思议道,“有男朋友?不可能吧小涂……我怎么听以行说你还去夜店找过牛郎?”      此话一出,胡小涂成功地被呛到,刚要咽下去的半口咖啡丁点不剩地喷了出来。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秦韶飞这丫张嘴的时候放松警惕喝咖啡,这丫的嘴根本就是一杀手,一句话就能秒杀铜墙铁壁金刚不坏的威武之躯。      胡小涂躬着身子咳嗽,咳到眼泪都快掉出来,难受程度好比当年听到林嘉那句“对不起”。胡小涂抖着身子直视着地砖,心想不如就这么一直咳下去算了,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秦韶飞的问题。      而坐她对面的任以行,似乎也好过不到哪去,秦韶飞的那句话,也是猝不及防地戳中他的要害,拿着咖啡的手蓦地颤抖了一下,险些洒出来。      任以行的眼风夹带着着慑人的凛冽扫向秦韶飞,不怒自威。秦韶飞却一脸诡计得逞的笑,猛地拍了拍任以行的肩,朝正趴在一边干咳的胡小涂努努嘴。愣了一下,任以行立即会意,堪堪抽出手来,犹豫了一瞬,探过身子,拍上胡小涂的背。      胡小涂感受着身后一下一下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让她感觉很舒服。咳了好久直起身,胡小涂红成兔子样的眼蓦地对上任以行的眸子,有那么点深邃,也有那么点变幻的神采。胡小涂怔了怔,见他从自己背后收回手,她尴尬地低下头。      任以行觉得尴尬,只好拿起咖啡掩饰自己的异样情绪,胡小涂也红着脸,低着头一分一秒地煎熬。倒是秦韶飞,在一旁看戏看得自得其乐。      三个人却都不说话,气氛再次变僵,胡小涂忖度了三秒,倏地拎起包站起来,“抱歉,我才想起来一会儿有事,先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火速撤离。      直到胡小涂走出必胜客的门站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才狠狠呼出一口气,流年太特么的不利了,今年是她犯太岁还是怎么着,诸事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转念想,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除夕的时候一定好好除除霉运,也许过了农历年她就转运了也说不定。      胡小涂的心终于肯放晴一些,逼着自己笑了笑,抬腿刚要走,眼睛却再次瞥到必胜客欢乐无比的店面,心里又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胡小涂甩甩头,有什么要担心的,自己又不是没解释,那个姓任的是死是活跟她又没丁点关系,她跟着瞎操的什么心。      胡小涂快步走远,坐在二楼的任以行却一直盯着那抹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任以行皱了皱眉,撤回目光对着秦韶飞道,“你刚刚那招……确定可行?”      秦韶飞看看热闹非凡的大街,再看看一脸愁容的任以行,幽幽道,“放心吧,那丫头已经对你有感觉了……你没发现?她吃醋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女人。”秦韶飞语气降下来,眸子也跟着暗了暗,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只不过……我没她那么幸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今天更晚鸟~一直在修文……日更实在是耗心血……打滚儿求爪印求动力嘤嘤嘤~ 12 12、12 关于走运 ...   自那顿最难下咽的饭局之后,不知是胡小涂的暗自祷告起了作用,还是到了年终岁尾的缘故,向来能折腾爱咋呼的涂女士和苏狐狸均退出了胡小涂的视线,接连好几天也没来个骚扰电话。      就连平日里最爱压榨她的林姐姐也洗心革面,每天签完快递小哥送来的玫瑰花途径她座位的时候,竟然主动跟胡小涂搭腔,眉眼都笑开了,“小涂,今天的唇彩颜色不错哦。”      胡小涂微愣,她从来不涂唇彩的啊……胡小涂慌忙掏出镜子,对着一张素白的脸左看右看,然后默默地拿出纸巾擦嘴——早上喝的泡面汤没抹干净……      就这样过了一阵舒心日子,胡小涂呆滞了很久的不甘寂寞的睿智大脑开始吭哧吭哧地恢复运转,她虽后知后觉,但也算有所觉悟:所谓死于安乐,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吧——      没有被压迫的痛苦,就没有抵死反抗的愉悦,胡小涂觉得耳根清净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相反的,她竟会觉得别扭,整日心里没着没落的。      所以当涂女士一通相亲通知吼过来的时候,胡小涂格外配合地答应了。      这着实出乎涂女士意料。      涂女士准备好的那一堆说辞竟没有派上用场,她不无讶异地听着胡小涂干脆利落的那一个“好”字,似乎有种篡夺了革命果实的错觉。      胡小涂乖顺异常,对涂女士提出的各项相亲要求没有任何异议。末了,涂女士机警的大脑终于恢复一丝正常,侧隐隐地笑道,“小涂啊,相亲之后别忘了和人家合个影传给妈妈,我得看看那小伙子到底怎么样,最主要的是看看这回的介绍人靠不靠谱,靠谱了就继续用他,不靠谱就得赶紧换家婚介公司。”      胡小涂一一应允下来。她知道涂女士这是不相信她会乖乖去相亲,所以想尽招数来逼着她赴刑场。她根本不屑,更不怕,不就是像个亲么,不就是跟人家合影留个念么,没什么好推辞的。      再说了,涂女士也当真的了解她,没等相亲就知道准成不了,已经开始为今后更多的相亲计划做打算了。胡小涂不禁暗笑,她运气有那么差么,走够了霉运怎么也该时来运转了。      不过扪心自问,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一反常态欣然接受,大概是……她身上那根深蒂固的俗称的小M体质在作祟,舒畅了这么些日子,不找点虐不痛快。      其实胡小涂嘴里所谓的虐体质,根本就是个借口。如果不是林嘉突然打来电话叮嘱她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如果不是她看着日历上林嘉的婚期日益临近,如果不是她几日来脑海中频繁浮现秦韶飞喂牛郎吃东西的冻人画面,她也许还是从前那个谈相亲色变的叛逆女人。      胡小涂的觉悟难得上升到此般高度,也许,自己真的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总不能在别人都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她还奔赴在情人节买光单号电影票的路上乐此不疲。      于是在这个美好的周末,胡小涂第一次扬着笑脸去相亲,这在她的相亲史上,堪称首例。到了约好的餐厅,胡小涂点了杯白水,心情大好地翻看杂志。      其实胡小涂当真的不傻,在此之前她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今天这个相亲对象是个差不多说得过去的人,那么她大可以先交往看看,顺便……可以陪她一起去那个婚礼。      没错,林嘉的婚礼才是重头戏,在前男友的婚礼面前,相亲的血泪史根本就不值一提,一切都要为了在那对狗男女面前挽回一丝颜面而让路。      胡小涂看了两页杂志后抬腕看表,无奈地摇头笑,自己竟早到了半小时,真是稀奇。看向窗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她干脆支着脑袋盯着外面看,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来。      胡小涂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心情这么好,大概真的是到了岁尾的缘故,看着别人欢天喜地地置办年货,自己竟也觉得开心。拿出手机算了算,离自己回家的日子还有20天,这已是她跟林姐央求来的底线。      她理解,谁都是给别人打工,谁都有自己的顶头上司,除了那些出身权贵的官二代们不必整日低三下四担惊受怕,其他人无一例外的要受人制约,就连那些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精英们,到时候不也得在酒桌上看别人脸色才能签得下合约挣得了钱?      在皇城根地下工作了大半年,胡小涂也算闻出些味道来,那些所谓的四少三公子,不过是一小撮人的代表罢了,还有多少不显山不露水的官二代红二代们,默默无闻地开着一般人都不认识的马萨拉蒂泡小妞?      人家低调而已,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道理连她胡小涂这么个大俗人都懂,更何况那些时常出入国宾馆的人?      思想上升到一定高度了,胡小涂便也不再嗟叹寄人篱下整日被林姐榨油水,所谓理解万岁,她心胸这么一开阔,不光领导的面子说得过去,就连她自己也跟着开心。这一来二去的共同受益,何乐不为?      正支着脑袋神游,一辆气势恢宏成熟稳重的大黑车有些唐突地闯进胡小涂视线,她眼见车子缓缓驶进停车位,看清盾牌样的金红色车标后不禁啧啧了两声,刚说到低调的达官显贵们,这就出现了一个。      按照胡小涂的逻辑来看,这大街上跑的车,但凡是她叫不上名字的,一准儿都是限量级豪车。当然了,由此一来这豪车的定义,便完全取决于胡小涂的认知水平。      但她再怎么不济,“四个圈”和“别摸我”之类的她还是认识的。所以这样看来,现在这辆她叫不上名字的大黑,档次明显要比大奔高出不少。      胡小涂唏嘘不已,她的运气其实也不算太差,有生之年让她遇到了十分完美的男人不说,这回又让她碰见了比大奔还要昂贵的车。好奇心驱使,胡小涂更想看到这车主的容貌,这样她的幸运之旅就更加完满了。      胡小涂一瞬不瞬地盯着停车位,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风景。终于,车门徐徐打开,胡小涂顿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狗仔一样的紧盯着那台车,胡小涂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好奇心竟然如此的如狼似虎。只见车主迈出了一条腿……车主直起了身子……车主关上了车门……车主转过身面朝她的方向朝餐厅大门走……车主……不是,牛郎……      牛郎?!      果然,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奇害死猫。      “咣当”一声,手中的水杯砸向桌面,胡小涂慌忙收回神智,努力平复心里的惊悚,暗暗告诉自己,只能怪秦韶飞那丫太有钱了,包养个牛郎不说,还送他这么顶级的豪车。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牛郎找对了金主,全然不是当初那个买不起羽绒服的穷酸货了。念及此,胡小涂不禁有些觉得心酸,她就好像见证了一个牛郎从潦倒到发迹的全部过程一样,自身的沧桑感立刻增强。      正暗自神伤,胡小涂突然觉得自己身前有片阴影压过来,困惑中抬起头,惊觉刚从大黑车里走出来的多金牛郎,此刻正杵在自己面前,英气勃发。      胡小涂堪堪扶着桌子站起来,嘴角还有些颤抖,“牛……任先生。”      任以行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来,颔首,微笑,“想喝点什么?”      胡小涂皱起眉,该怎么跟他说?      任先生,不好意思,我约了人。——不行,太直接了不礼貌,要不干脆等相亲对象来了再说,说不准到时候这牛郎就自觉自动地退场了。      胡小涂怀着心事坐下来,拿起手边的水啜了一口,却在听到牛郎招呼服务员点餐的时候差点喷出来。      胡小涂愤懑地抬眼盯着任以行,她就知道,这货已经被秦韶飞那丫给熏陶出来了,碰见他们其中任意一个准没好事。      看着牛郎煞有介事地点着菜,胡小涂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在服务员说了句“请稍等”然后抱着菜谱离开后,扯着嘴角,用她自认为已是最甜的声音开了口,“任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我已经约了人。”      任以行果然尴尬了,他颇为遗憾地皱眉,好看的脸上浮出一丝愁容,见状,胡小涂于心不忍地低下头。等了半天牛郎没再开口,胡小涂心想是不是这货心灵太脆弱了受不了此等打击,抬眼偷瞄,却见任以行眉峰舒展,眼角微弯,“没事,一起吧。”      胡小涂想暴走。      用了三秒忍下就快破喉而出的怒骂,胡小涂勒令自己咧开嘴巴继续笑,声音里的甜度又加了一倍,“任先生……我……我约的是……朋友。呵呵,朋友,你懂的。”      胡小涂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好狗不挡道,好人不当大灯泡,再不走我撵客了啊牛郎君。      而牛郎不愧为牛郎,果然有着过人的觉悟,“男朋友?”      胡小涂骚呼呼地捋了捋额前碎发,“啊,就算是吧。”      牛郎帮胡小涂斟上红酒,“我记得你没有男朋友的啊,你不会是……又来相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俺正在艰苦地爬榜中……爱俺的美人儿们,只需要乃们按个爪撒个花~一个爪印值千金啊嘤嘤嘤…… 念在小霸王依旧多的份儿上,我要使出杀手锏鸟:花花破1000俺就爆果照!(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嘤嘤嘤……) 13 13、13 关于确定 ...   胡小涂看着他帮自己倒好酒,然后倒进自己的杯子,再听着他那句“又来相亲”,她顿时觉得好运碰多了就会是天大的霉运。正所谓物极必反,她之前怎么就忘了,还在那儿因为见到了罕见大黑车而一个劲儿地穷乐呵,真是傻到家了。      怎么办?被一个牛郎嘲笑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丫还给她倒上酒准备小酌了,真特么的不识相啊,非要逼得她撕破脸挥棒子赶狗么……      其实这若放在以前也就算了,她对相亲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帅气又多金的牛郎替她挡掉那些相亲对象也不是件坏事。      可问题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胡小涂了,她是心怀找个男人去婚礼的伟大理想而来,总不能让这个被人包养了的牛郎坏了好事吧。      说白了,他个牛郎都能被人包养吃喝不愁了,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凭什么就要可怜兮兮地去前男友的婚礼上耍单?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如是想,胡小涂也不再打算捏嗓子装铅笔了,直截了当道,“任先生,我相亲对象很快就要来了,您还是找别的座位吧。”说完两臂环抱,大咧咧地看着任以行,怎么了,她就是“又相亲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她剩女怎么了,她自豪。      任以行怔了怔,半晌,嗤笑出来,好听的声音因为发笑而微颤,“他不是已经来了么。”      胡小涂愣愣地盯着任以行,细细咀嚼着自那张菲薄的唇里一字一顿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就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反应过来之后的胡小涂,郁结到想死,这丫究竟是在交友网站上披了多少个马甲啊,才能有如此高的相中率,以至于被涂女士不厌其烦地盯上……      冷静下来,胡小涂板起脸,没好气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么,相的哪门子亲?”      任以行喝了口酒,不无哀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刚和韶飞分手。”      胡小涂呆住,分手?因为她?      胡小涂不是不讶异的,不禁破口而出道,“不是挺黏糊的么,到底为什么分手?”      “韶飞知道了我跟你上过床。”      “……”      “……”      “对……对不起啊……”      看着牛郎那张有些可怜的脸,胡小涂心生不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金主,结果就这么说被踹就被踹了,这牛郎好端端的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这么化为泡影了,也太惨了些吧,尤其他还说是因为自己……她,竟成了罪魁祸首?      胡小涂蓦地愣住,刚把那“对不起”说出了口才想起来后悔,凭什么认为他被踹是因为她,她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身为牛郎被她嫖实属职责范围内的正常行为。再说了,她又不是没付账,更何况,是她没了初夜唉,要呼天抢地哭闹喊亏的应该是她好不好。      胡小涂气,“她不养你了所以你就来相亲?      拜托,你和她分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了,我可是穷光蛋一个,我可养不起你。      你下次相亲之前可要调查清楚了,这年头像我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还是大有人在。      吃一堑长一智,这顿算我的,下次别再栽了就行。”      胡小涂一通话说得义愤填膺,胸中愤愤地为自己鸣不平,她被牛郎睡走了初夜都没吭声,现在这牛郎被金主抓包了现形了就要把责任推卸给她?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胡小涂气得胸脯一股一股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牛郎,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不料任以行的身子却凑过来,胡小涂来不及躲闪,只好由着他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钻进自己耳,“你养不起我没关系,我养得起你就行。”      任以行的脸放大在胡小涂眼前,胡小涂瞠目结舌,眼珠瞪得就快要掉出来,他这是……打算赖上她了?      脑筋转过一圈,胡小涂装模作样地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一脸无比凝重的正色道,“任先生,您开玩笑呢吧。”      任以行很认真地回答,“没有,我是认真的。”      胡小涂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白牙,她忍下怒火,努力用平稳的语气来跟牛郎交涉,“任先生,我觉得今天这完全是个误会。没错,我是来相亲的,你也是来相亲的,但这不代表我们的相亲对象就是彼此。所以任先生……要不您换个座位,要不……我换。”      说罢,胡小涂起身作势就走,离开任以行三步远后,却被他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扼住步子,就像是从地狱里幽幽飘出来的无影手,在一个瞬间便狠狠地钳住了她的命运,让她再也逃不开——      “胡小涂,承认吧,你怕我。”      那种声音是胡小涂从来没有听过的鬼魅和低沉,就像有种魔力一样,让她再也不拔不起腿,只能放任自己傻愣愣地呆立在原地,徒留窘迫。半晌,胡小涂不无挫败地回身,慢慢踱回来,看了任以行一眼。仅是那一眼,却被他眸子里的深邃抓住了灵魂,彻彻底底地塌陷了整片心房。      这一仗,胡小涂完败。      胡小涂深吸口气,又回原位坐下来,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别误会,我回来只不过是想说明,我不怕你。”      男人笑,身子微颤,颤到喉结也跟着轻轻滚,爽朗的笑配合着摄人心弦的俊美外表,胡小涂只好偏头看窗外,用手撑脸,浅浅挡住一边泛着些微绯红的脸。      任以行笑够了,渐渐恢复了正色,他身子欺过来一些,一手倏地伸上来捏着胡小涂的下颚,将她的脑袋扳正了直视他,“那你怕不怕跟我结婚?”      一字一顿,想漏听一个都难。胡小涂从他的目光陷阱里抽离出来,有些不自然嗤笑,“我死也不会跟一个牛郎结婚。”      “话别说太早,胡小姐。不如……我们先试着交往看看?”      “做梦。”      胡小涂丢给他一记大白眼,哼哼唧唧地要他放开她。任以行松开胡小涂,坐回自己的座位,理了理衣角,“胡小姐,你未嫁我未娶,恰好又这么有缘地两次相亲都碰上对方,何不顺应一下天意?况且,跟我交往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不管是物质上,还是……身体上。你说呢?”      “……”      “难不成……你一直拒绝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怕自己会爱上我?”      “任先生,您真喜欢开玩笑。”      “那既然你不怕,何不试试呢?而且我好像记得……胡小姐过几天是有一个婚礼要参加的吧?”      胡小涂彻底愠怒,这丫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拿林嘉的婚礼来当筹码。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牛郎说的倒真是没错,他们两个交往,的确对她没什么坏处。      他从秦韶飞那儿捞来的银子可以花在她的身上,长的又这么人神共妒的拿去林嘉婚礼一准面子大增,退一万步讲,自己的第一次都交代在他的身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胡小涂再次劝慰自己,婚礼是大,其他都是小,先把这场面活儿给应付过去,至于交往什么的,大不了婚礼之后再找个理由,好聚好散。如是想,便颇为爽快地点点头,“好啊,我同意。”      任以行举杯,“那我以后……可就叫你小涂了。”      胡小涂也举杯,“我以后……还是叫你任以行。”      双边会议顺利达成,任以行心里别提多滋润,恨不得立刻昭告全天下,他终于把这个少根筋的二乎女人搞到手了。      再次把酒一饮而尽,任以行蓦地醒悟,他怎么……像是倒退回十年前刚刚恋爱那会儿,哦不,是刚刚早恋那会儿,青涩懵懂的小男生背着老师家长偷偷跟女同学拉小手亲小嘴,那激动兴奋劲儿,就跟嗑药了一样神魂颠倒的,一辈子都忘不掉。      不像他,太不像他。任以行不禁有些惊恐,他怎么自从遇上胡小涂之后,就越来越没出息,不光无心留恋花丛,现在竟因为能跟她确定关系而激动不已……      任以行逼着自己镇静下来,抬眼轻瞄胡小涂,想看看这丫头是什么反应,不料这小妞儿却异常淡定地从包里掏出手机,起身缓缓步至任以行身前,调出了拍照功能,接着……      只见胡小涂正对着任以行俯□,一手揽过男人脖子,另一手高举着手机,仰脸四十五度角微微笑——“咔嚓”。      拍完照,胡小涂心满意足地起身,看着座位里一脸郁结的任以行,把手机递给他看,“喏,拍的不错吧,没发现啊,你的后脑勺也挺好看的。”      任以行一头黑线,她这是要干嘛?      胡小涂知道他不理解,便善解人意地解释给他听,“我妈说了,要我跟相亲对象的合影。”      “那为什么不拍我正脸?”      胡小涂叉腰大笑,“你当我傻啊,我妈都知道你是个牛郎了,我如果再告诉她我决定跟你交往,我妈还不得气个半死立马杀过来继续盯着我相亲啊?再说了,你背影也不比正脸差。”      任以行恍悟,淡笑道,“看来涂阿姨真挺了解你的。”      胡小涂一边把照片发送,一边撇嘴,“说一大堆理由要照片,她根本就是不相信我能来相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妈姓涂?”      胡小涂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任以行,他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变态狂吧,背地里派人调查她然后讹一把什么的……      任以行心里也万分悔恨自己说漏了嘴,可任以行毕竟是任以行,眨一下眼脑子就能转上几圈,他坦然自若地解释道,“正常人都会知道你母亲姓涂。”      这回胡小涂更加不解,瞪大了眼睛凑上前,“为什么?”      任以行抿嘴笑,拿起酒杯慢慢酌,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深,“嗯……我忘了……你不是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时间:俺文案上的CJ封面就素这妞儿做的,so,她的文一样的销魂哦~快快组队刷正去: 那个嘛~花花够1000爆果照的承诺不变哦~么么~ 14 14、14 关于接吻 ...   胡小涂从来都没想过,她这一顿饭竟把自己吃成别人的了。几个小时前她只身一人走进餐厅,几个小时以后她就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走出来,还多了个新身份——牛郎任以行的新任女友。      ——这变化来得也太神速了,这玩笑开得也忒大了。      这还不算完,现在她还被这个男人牵着手坐上了方才被自己强烈唏嘘赞叹过的大黑车,胡小涂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说白了,她这也太左了,跟一个牛郎拍拖,她做梦都没想过。      就算是梦,也是个噩梦。      坐上大黑车的副驾驶,胡小涂机警灵敏地为自己系好安全带,她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允许让男士帮着自己系安全带然后她莫名发春的行为出现了,这种狗血小言的俗套戏码,她深恶痛绝。      车子发动,任以行只是瞥了胡小涂一眼,见她系好了安全带,便一言不发地把车子开出去。胡小涂弯了弯嘴角,心情一点点明快起来,倒不是因为自己终于结束了单身生涯,而是因为终于解决了“男伴”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问题。      胡小涂清楚得很,所谓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只不过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她急需一个人来陪她去林嘉的婚礼,而他则急需一个人来陪着他打发寂寞。仅此而已。她高兴就高兴在总算卸下了婚礼这块心头大石块,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这个理儿吧。      一路心情大好,胡小涂看着车窗外倒退回去的街景,感受着如履平地一样的平稳车程,再一次感叹,这秦韶飞真是个让人嫉妒死的女人,送小白脸这么好的车,还真是大手笔。      不过现在好了,洋娃娃昔日的宠物此刻成了她的主人,虽说她如此一来便一连降了好几个档次,不过单单从结果上来看,还是她拥有了这个男人,甭管她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从今天起,她是他的女朋友,讲白了,拥有这个男人所有权的人是她,不再是那个秦韶飞。而秦韶飞再有钱再有势,也不过是EX而已,过去式,pass掉了。      如此一想,更觉得开心,胡小涂的小脸便不可抑制地扬起来。任以行侧目,见她一副打了胜仗一样的骄傲表情,便打趣道,“小涂,你到底喜欢我多久了?”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胡小涂的身子猛地怔住,嘴角也在一刹那间僵化。半晌,她缓缓转过头,看着任以行认真开车的侧脸,偏了偏头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然后严肃而又诚恳地开口道,“我必须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      “唰——”车子一个急刹停到路边,胡小涂被这猝不及防的骤停晃了一下,若不是有安全带勒着,一准撞上操作台。      胡小涂恼,皱着眉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开的车啊。”      任以行偏头,静静地盯着胡小涂的脸,眸子里不急不缓地弥上一层雾。胡小涂竟也呆呆地看傻了眼,目光停滞在那形状极好的唇上,此刻微微抿着,竟有种让人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胡小涂暗暗吞了口口水,她早就知道这牛郎皮相俱佳,这样的唇,大概就是用来勾引女客人的吧,吻起来一定是销魂至极。只可惜胡小涂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意/淫这张近乎完美的唇,便被任以行那凝重而又凛冽的神色打断了遐思。      胡小涂抽回神智,开始对男人周身泛起的低气压有所惧惮。她当真的没想到,一个牛郎竟也可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胡小涂微微缩了缩脖子,垂下眸,不敢再去看他。      任以行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胡小涂,直到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慌乱地绞着手指,用力到指节都跟着发白。胡小涂略带胆怯地抬头,声音也是怯生生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下一秒,冰冷的唇不由分说地紧紧压下来,纳尽胡小涂口中所有的嘤咛。胡小涂只是挣扎了一瞬,之后便羞涩地闭上眼,乖乖地任他排布。      刚被自己“远观”过的完美唇瓣,此刻已经开始被“亵玩”了,只不过……被“亵玩”的好像是她——      任以行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揉碎胡小涂的嘴唇一样,带着些微怒气的力道分毫不剩地传到那两片粉嫩的唇上,胡小涂不禁有些懵。      胡小涂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她不是没恋过爱没接过吻的小女生,可是她却着实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飘飘欲仙的感觉。虽说这力气有些大,虽说她的嘴唇被啃得有些疼,但还是让她欲罢不能。      胡小涂一点点放松了身子,也不再反抗,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曾反抗过。任以行渐渐减轻了力道,柔缓下来,开始用唇啄,用舌尖舔。      似是暴风雨过后的宁静,蜜一样的甜轻巧地钻进胡小涂的感官。任以行轻轻吻着她,就像是柔软的棉花糖,又像是带着香草味的冰激凌,触在唇上像是有种魔力,让人舍不得放开,而且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胡小涂被他吻得身子发软,而直到男人温润的舌抵上她的牙关,直到他的柔软搜刮在她坚硬的贝齿,直到湿腻的舌撬开她的城堡,直到诱惑带着一丝丝的欲望长驱直入,胡小涂才彻彻底底地体会到飘忽无力的感觉。      她第一次知道,接个吻竟会这般陶醉。胡小涂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轻觉窒息的她却并不想过早地结束这个舒服的吻,于是只好微扬了脖子,偷偷喘口气,却不成想,她仅是微张了一下嘴,便被男人趁虚而入。      任以行的舌紧紧绞住胡小涂的,她喘不上气,只好拼命吸着他嘴里的空气,两个人这一来二去的,缠绵得更紧。      男人搂着她,眼角眉梢都染进笑,口感太好,就像是汁水丰盈的水蜜桃一般,尝在嘴里有着吃仙桃一样的销魂滋味。      这一个吻作罢得很迟,到了后来胡小涂直接瘫软在座位里大喘气,胸口也极其诱惑地起伏着。任以行堪堪松开她,嘴角却扯出一丝银线,像是牵挂住的欲望,迟迟不肯断。胡小涂低眉瞄了一眼,反应过来是什么后,涨红了脸,难掩羞涩地闭上眼。      胡小涂只觉羞愧难当,一时脑热答应跟这个牛郎交往也就罢了,还在车里跟他玩舌吻,她……她究竟是有多饥/渴难耐啊。羞涩加悔恨齐齐朝胡小涂涌过来,她闭上了眼睛就再也不想睁开,然而这在任以行看来,却像是赤/裸裸的诱惑。      任以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馋嘴的小孩子一样,尝过了美味就不想松口,而且还想再伺机偷吃一口。      胡小涂自知再闭眼装死也总得有睁开的一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尴尬总要来,便咬了咬牙,倏地掀开眼帘。      这一睁眼不要紧,任以行早已欺得很近的脸顿时呈现在胡小涂的视野里,胡小涂见他作势再次吻上来,忙伸出手抵上他的肩,红着脸指了指窗外。      任以行堪堪起身,深深地看了胡小涂一眼,眸子里的情/欲似乎还没有退下去。胡小涂别过脸,不再去看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胡乱绞着衣角。      任以行理了理西装衣领,发动车子时看了眼后视镜,这才发觉,车屁股后面已经堵了一排的车,再抬眼,信号灯正绿得青翠。      胡小涂也后知后觉地愣住,按常理来讲,有个路障杵在大道中间势必要被后面的车按喇叭狂催的,可今儿个竟奇迹般地安静,这也太反常了。      车子驶起来汇进车流里,胡小涂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性,尤其是一名有着严苛家教的良家妇女,此情此景之下总应该礼节性地表示点什么。      午夜剧场和狗血小言里不都那么写的么,女主被男主强吻过后悔不当初心情很糟糕,欲哭无泪就跟自己被玷污了一样,恨不得纵身一跃以证清白,于是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有所行动……比如说——      肩头一扭红着脸颦起眉冲着男人嗔怪一声“讨厌”,然后娇羞地垂下头。      看过太多白烂台言的胡小涂照做了,做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已是傲娇玛丽苏附体穷摇奶奶上身,都快把自己恶心到家了,倒不如一口咬掉舌头来个了断,也比她在这自作孽强。      胡小涂当真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其实被强吻了她真没觉得吃了多少亏,反倒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再说她一大龄剩女,犯不上为了个吻就把毛炸了暴跳如雷好比被捅破了处/女膜似的。      如此一想,胡小涂更加觉得无力,她没了那层膜也没这么发情过,脸便红得更猛,羞啊真羞,想起刚刚那一脸串的动作,比一帘还幽梦,简直是梦魇。      胡小涂自己纠结了半晌,却没见任以行有任何反应,不禁稍稍放松了心情,劝慰自己,也许他漏听也说不定,就让她的话消失在风里吧,努力地gone with the wind吧。      正欲动手开车窗,不料任以行却早已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胡小涂口中的这句娇嗔,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胡小涂的发顶,“傻丫头,我这叫迅速地进入状态。”      胡小涂被他说的一愣,手指顿在车窗按钮上,昏呼呼地扭头看他,“啊”了一声,表示莫名。      任以行收手,换了档加快车速,笑道,“进入恋爱的状态啊。”说罢瞥了一旁早已石化的某只,继续笑,“我说小涂,你也快点啊,我若是等不及了,可就要逼着你提速了。”    15 15、15 关于巧合 ...   胡小涂咽下最后一口口水,决定闭上眼装死。临死前一秒,还不忘识时务地重重垂下她高昂的头颅,以铭心志。      自胡小涂成功装死之后,二人便一路无语,直到任以行把车子停到胡小涂出租屋楼下,胡小涂才嗫嚅了句“谢谢”,就要开车门下去,手腕却被身侧的男人轻轻拉住。      胡小涂回头,眸子里半分不解,半分紧张。      任以行笑,“手机给我。”      胡小涂一怔,虽有迟疑,却又极听话地掏出手机递给他,见他按了一串数字,然后听到他的手机零响,他按掉后又乱按了一通后才递还给她,“有事给我打电话。”      胡小涂点头,看都没看就直接将手机放回衣兜,冲男人笑了笑,下车。那个时候的胡小涂还是没有完全进入状态,依旧在想,自己可能根本就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所以知道他的号码根本就没有一丁半点的意义。      走进楼道里,胡小涂却下意识地回身,见任以行立在车门外冲她笑,胡小涂怔了一瞬,然后抬起手,冲男人挥了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转身上楼。      就像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男朋友目送女朋友上楼,女朋友欢欣雀跃地一蹦一跳跑回去,男朋友在楼下等很久才离开。      从一楼一口气跑上六楼,胡小涂思考了很多——关于这几个小时以来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是改变的一切。      她,胡小涂,十几天前才刚刚解除大龄处女这个尴尬身份,十几天后再次解决一项历史遗留问题,顺利地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活。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够成为闪电一族,一个大脑发热就成了人家的女朋友,况且这人还不是一般人,牛郎啊,声色场所靠色相讨生活的人啊,这要是让单位里那些长舌妇们知道了岂不要笑掉大牙。      不过胡小涂向来心态阳光乐观开朗,牛郎怎么了,牛郎也是凭自己本事挣着辛苦钱,也是千千万万劳动者中的一员,职业不分贵贱高低,她绝不能戴有色眼镜。      尤其是这牛郎可以陪她去林嘉婚礼,这才是重中之重,其余一切靠边站。如此一想,胡小涂便开心了不少,心情大好地哼小曲,准备下厨做顿好饭犒劳犒劳自己。      胡小涂的厨艺并不差,她从涂女士那里遗传来了贤妻良母的基因,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显身手。自从来了北京之后,胡小涂一个人住,根本没有做饭的兴致,便常常以泡面为生。      可今儿个心情有点莫名,说不上是高兴,但也绝对不是不高兴,总之……有点反常。胡小涂钻进逼仄的小厨房,洗菜择菜切菜,开了炉灶点起油烟机,忙活一通后一盘绿油油的西芹便上了桌,看着就觉得清清凉凉,让人食指大动。      胡小涂乐滋滋地坐下来,正欲下筷,手机突然欢快地响,胡小涂吟着笑接起来,“狐狸,想我了?”      苏蜜顿了一秒,然后疑惑着盘问,“小糊涂,又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高兴成这样?”      胡小涂夹了根西芹咬嘴里,多汁鲜嫩,加上她上好的厨艺,果真是美味,她扬了扬嘴角,“哪高兴了,还不是和平时一样。”      苏狐狸咀嚼片刻,声音凛起来,“胡小涂,招!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胡小涂正对自己的厨艺暗暗赞叹,被苏蜜这么一说,不禁笑出声来,“行了啊狐狸,别整天跟个侦探似的,干嘛呢?吃饭没?没吃过来啊,今儿个我下厨了,勉为其难让你蹭顿饭。”      苏蜜急忙喊了声“好啊!马上过去!”接着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胡小涂无奈地摇头笑笑,起身进厨房,挑了半天发现家里只剩一棵大白菜了,只好就地取材,准备再给苏蜜添道菜。      胡小涂前前后后忙了大半天,终于把菜下了锅,大白菜正被她炒得分外欢腾,门铃突然响,胡小涂朝围裙上抹了把手,跑出去开门。      “来了——”胡小涂欢欢喜喜地打开门,正准备跟狐狸来个熊抱,身子前倾之前她略微定了定睛,结果刚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生生地僵在空气里。下一秒,胡小涂眉毛皱得老高,嘴巴也跟着撅起来,带着怨气破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笑得很有深意的任以行立在门边,语气温柔而宠溺,“想你了,过来看看。”      胡小涂郁结,这货装的有没有太过了些?违心话有没有说的太恶心了些?刚刚分开不到几个小时就相思成灾了?或者再准确点说,他们从确定关系到现在还不到五个小时的光景,这丫拍的马屁谁信?      胡小涂正欲开口嗤笑回去,却被另一个熟悉到她化成了灰也能辨认出来的声音却住——      苏狐狸笑的嘎嘎响,从任以行背后挤出个脑袋,“小糊涂,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双手一举,两大兜子的新鲜蔬果娇嫩欲滴……      胡小涂怔住,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会掐点儿,要来就一起来,像是约好了一样。她当真的不相信,这也太巧了吧,苏蜜要来蹭饭吃,结果这牛郎也恰好来看她,美其名曰想她了。      胡小涂只觉得窘,她该怎么跟苏蜜说任以行的事……      胡小涂的目光在立在门口的这两只身上来回逡巡,末了,她终于一字一顿地提出自己的疑惑,“你们俩……认识?      苏蜜见胡小涂问得正儿八经的,便不动声色地偷瞄了一眼任以行,见他沉默着不像是愿意捅破的样子,便从男人身后挤出来彻底钻进了屋子,大摇大摆晃进去,“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是我走到你家楼下了见他在那瞎晃悠,便一个没忍住,热心肠上前问了几句,是不是丢了钥匙了啊还是把自己锁门外了……谁知这家伙就跟着我上来了。”      胡小涂瞄了眼任以行,似是想要跟他确认,见任以行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主动搭腔,我也没办法。      胡小涂信了苏蜜的话,“拉倒吧,八成是你觉得人家帅,想勾搭。”胡小涂扯了扯嘴角,故意笑了笑。      苏蜜白了她一眼,接着狠掐了把胡小涂,凑近她耳边特意压低声音道,“哎,说真格的,他到底是谁啊,你到底认不认识?就这样放一个陌生人在门口站着,不太安全吧。”      胡小涂摆了摆手,“我男朋友。”说罢转身进厨房,留着苏蜜呆在原地当塑像。      任以行慢慢踱进来,擦过苏蜜的肩膀走到厨房里问了句,“小涂,要不要我帮你?”      胡小涂赶忙探出脑袋说了句“你们俩哪凉快哪呆着。”然后举着刀铲对着苏蜜,朝任以行说道,“那我死党,苏蜜。”接着抬高了声音吼,“苏蜜,这是我男朋友,任以行。”说罢倏地把厨房门拉上,在里面乒乒乓乓一顿忙活。      胡小涂对着铁锅狠狠地敲,总算把这关系公之于众了,总算可以舒口气不用瞻前顾后了,总算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其实在见到苏蜜和任以行同时出现的那一刻,胡小涂就在反复忖度着,这狐狸若是知道了门口这帅气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就是她胡小涂火速结交的新任男友,会如何掐着她的耳朵摇着她的胳膊企图摇醒她——      以苏蜜对胡小涂的了解,势必会认为她胡小涂再一次做了个灰姑娘嫁王子的白日梦,把意/淫对象都领家里来了。      这不稀奇,胡小涂也非常地了解自己,对于她这个有“前科”的失恋重症患者来说,不是没有出现过跑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妄图拐到林嘉面前气死之的失常行径。      但她所有的计划或者说是企图再准确点说是幻想,均以拐来的男人太挫抑或没等拎到林嘉面前就起了色心而悻悻然告终。      所以苏蜜即将爆发出来的对胡小涂的焦虑和担心,完全靠谱。      胡小涂停下刀铲,贴到厨房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结果安静得可以。胡小涂不禁觉得奇怪,苏蜜这会儿不应该事挥着爪子冲自己一通乱吼,说她到现在了还放不下林嘉、骂她贱到发指以至于随便找个破男人滥竽充数的么。      胡小涂暗自庆幸,想想就觉得怪不容易的,刚交了男朋友就领来见“家长”,难得“家长”给面子没火大,也算是他们走运了。      厨房外,苏蜜瞄了瞄一脸惬意的任以行,又朝厨房里望了一眼,见胡小涂正在锅台前,忙的热火朝天,便喊了句“小涂辛苦啦”,然后揪着任以行的胳膊进了那个唯一的卧室兼客厅。      “哎,你俩真成了?你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讲的时候,我还真不信呢。”      任以行笑,“还得多谢你肯帮我。”      苏蜜颇为大方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不过费了几句口舌跟小糊涂解释而已,再说你那天给我找的牛郎也不错,姐姐我相当满意。      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么?小糊涂这个大龄处女终于结束单身了,我激动啊!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告诉你啊,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对她……      她喜欢熬夜,早上又起不来,睡觉爱蹬被子经常着凉,来大姨妈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却常常记不住自己的经期,哦对,每月25号左右,还有啊,她胃不好却经常不正经吃饭……      我跟你说啊,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作者有话要说:表霸王我鸟嘤嘤嘤~日更熬心血~再霸伦家就要满地打滚撂耙子取消日更改为不定时更鸟嘤嘤嘤……我鸡道乃们不会忍心让我取消日更的对吧~对吧对吧~ 16 16、16 关于分手 ...   苏蜜巴拉巴拉海侃一通,就像嫁女儿之前嘱咐女婿那般唠唠叨叨,任以行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是是是,好好好,态度虔诚谦恭到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耳提面命的小学生。      胡小涂做完了三菜一汤端进客厅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任以行受训一样的场景,而苏蜜则一副管家婆的姿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胡小涂怔住,“狐狸,你瞎掰什么呢?你们俩这么块就打到一起去了?”      苏蜜抹了抹吐沫星子横飞的嘴,撸起袖子坐到餐桌前,“嗯,我跟你男朋友倾盖如故,投缘的很哪。”      胡小涂忍不住笑,“就没有你不稀罕的人。”      苏蜜反驳,“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可不是见谁都这么奔放的,就说那默默无人上吧,姐姐我见了她就像啐上一口,太特么的zhuangbility了。”      任以行一时没听明白,好奇地看了看苏蜜,苏蜜了然,喝了口啤酒,挥爪子冲着任以行道,“装/逼呗,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个默默无人上,小鸟依人的我特么想喷老血,哎,她不是会扇巴掌么,姐也会……她抢人男朋友不是么?姐还会踹男朋友呢……”      任以行偷瞄了一眼胡小涂,见她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便微微咳了咳,偷偷暗示苏蜜就此打住,结果苏蜜也不知是说到了兴头上,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个劲儿地说没完。      胡小涂的好心情悄悄抹去不少,她理解苏蜜,眼见着莫茉吴要跟林嘉结婚,她自己却一个人舔舐伤口,作为多年死党,苏蜜自有她愤恨的道理。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男朋友么,多金又不乏英气,成熟又不失幽默,除却牛郎这个尴尬身份,一切都可以让人眼红到嫉妒,独独她还在这里生在福中不知福。      如是想,胡小涂拿起酒杯冲着任以行,“以行,我敬你……谢谢你。”      谢谢你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过来扶住我;      谢谢你能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过来紧握住我的手;      谢谢你……能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前男友的婚礼时及时出现,以一种无赖的姿态黏上我,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把你当成我的挡箭牌……      胡小涂越想心越酸,多好的一个牛郎啊,就这么委身她胡小涂的淫躯之下了……      苏蜜听了胡小涂那句“以行”顿时噤声,眼珠子瞪得滴流圆,看着脸颊轻微泛红的胡小涂,心里暗叹,这小糊涂进入状态也忒快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至少……比她自己强出不少。      任以行也着实被胡小涂口中的“以行”二字惊了一惊,他不是不欣喜的,可看着胡小涂有些迷蒙的眼,他竟有点不确定,这丫头究竟是不是真的……主动的想要去掉那个姓氏,还是说,她只是做做样子给苏蜜看。      ——一个姓氏的有与无、虚情与假意,事关重大。      任以行陪胡小涂喝了一杯,此后三个人均是相当的默契,无人再提莫茉吴的事,仿佛都被胡小涂那句一反常态的温柔的“以行”给吓了回去,生怕再惹了她敏感的神经。      胡小涂也清楚,现在的她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她虽然有时神经大条,但说到底还是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受了情伤,哪有那么容易医好的。      三个人俱是各怀心事,苏蜜最先打破沉默,装模作样道,“哎对了,一直没问,任先生,你是做什么的啊?”      胡小涂生怕这牛郎一时嘴快说出实情,连忙抢过话茬胡诌道,“他啊……他是……平面模特,跟你家廖之予一个行业的,只不过刚出道,没你家那口子混得好。”      苏蜜愣了愣,转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任以行,接着哈哈大笑,“哦哦,也是模特界的啊,哎,要不要我给你当助理?”      任以行抿嘴笑笑,“多谢好意,不麻烦了。”      胡小涂也应声附和着,“对啊狐狸,就不麻烦你了,你照顾好你家那个就行了。”      苏蜜却一反常态地暗下来神色,不再言语,只是扯着嘴角弯了弯,抓起酒杯酌了一口,换了话题。      这顿晚饭吃得有那么点诡异,气氛总是在不自觉中变僵。任以行因为要开车,只跟胡小涂喝了一杯后,便换了橙汁。倒是苏蜜,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任谁拦都拦不住,喝完了还砸吧砸吧嘴,瞪着已经迷离的眼问胡小涂,“还有么?给姐姐我满上……”      见苏蜜再次喝醉,胡小涂顿了顿,脑子回味了那么一会儿,终于狠拍了把大腿,“狐狸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廖之予分手了?”      苏蜜哈哈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是姐姐我踹了他……你懂个毛啊……我,踹,了,他……你懂不懂?”      任以行叹口气,看了眼胡小涂,胡小涂这时候正好也抬起眼来看他,两个人对视了三秒,然后胡小涂最先别过头,拍了拍还在哈哈大笑的苏蜜,“好,我懂,你踹了他。哎你少喝点……”      胡小涂的心也跟着莫名难过,苏蜜和廖之予算是他们大学同学里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儿,大学里相恋三年半,毕业后,当年的校草成了男模,而苏蜜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干了几天之后竟辞了职,到廖之予身边当他的助理,整日替他安排行程接洽通告。      他们的恋爱,从廖之予成名之后,便由地上转为地下,而廖之予也因为黑白颠倒昼夜不分的工作安排,跟苏蜜聚少离多。      苏蜜曾经不止一次央求廖之予,让他同意自己当他唯一的助理,陪着他大江南北的各处跑,但都被廖之予回绝,理由再简单不过,他不忍她跟着自己受苦。      ——男模这个行当,看起来风光,做起来却有着意想不到的心酸。      而苏蜜也曾明示加暗示,凭他廖之予的好条件,完全可以转行当演员或歌手,或退居幕后,或者干脆凭着他的文凭当个大律师,皆不在话下。      廖之予不肯,苏蜜便一忍再忍,直到……胡小涂拧眉,两个人终于还是分了手,可是她再清楚不过,他们彼此都还深深爱着对方,分开,只不过是因为太爱了。      胡小涂顿时觉得,比起苏蜜,自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她和林嘉的分手,是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背叛,那么被伤到的那个人,便可以理所当然地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苏蜜则不然,她和廖之予分手,是因为爱而分手。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分开了却又还爱着,爱着却又回不去从前……这将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胡小涂抬眼看了看任以行,略带抱歉道,“不好意思啊,狐狸她……你知道,感情上的事……”说着,胡小涂降下了声色,眸子也暗了暗。      是啊,感情上的事,其实真的心不由己。      任以行了然地淡笑,在胡小涂看来却有种异常的踏实感,“别担心,我送她回去。”      两个人把苏蜜架下了楼,任以行将她扶进车里,关好门,回身对着胡小涂道,“放心,一定给她安全送回家。你回去吧,别着凉。”      胡小涂默默地点了点头,任以行笑着揉了揉胡小涂的发顶,坐进驾驶座,刚欲关上车门,却被胡小涂一手格住。      冬天凛冽的夜风里,胡小涂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抖,她俯身冲着男人道,“以行,谢谢你。”      任以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期然地颤了一颤,微不可查。少顷,任以行偏头仰脸看着胡小涂,“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晚安。”      胡小涂怔怔地点头。似乎她在任以行面前,只会点头。      男人继续笑,“快上楼吧,我等你回去了再走。”      胡小涂撤回身子,帮他带上车门,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楼道,见车子还停在那儿,便只好咚咚咚地跑上楼,进了家门把灯点开,跑到窗前,这才看到车子前灯亮起,下一秒,发动,驶远。      胡小涂呆呆地立在窗前,看着车屁股冒出的袅袅青烟,像是飘渺的牵绊,虽虚幻,却又极真实地荡在她的脑海里。      以行……      ******      当晚胡小涂拖着疲惫之躯打算早点睡,折腾了一天,她恋爱,苏蜜失恋,生活也太讽刺了。      谁知胡小涂刚躺下没过多久,睡意朦胧中手机响得振聋发聩,胡小涂拽起被子一把蒙过头,来电人却不依不饶。胡小涂挫败地探手勾过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下一秒,困意全消。      手机屏上“老公”二子闪得极为嗨皮,胡小涂只觉头皮发麻,顿了顿,想到那张凛起来让人心生惧惮的脸,只能没好气地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存这名字有意思么?”      任以行淡笑,“睡了?”      “嗯,刚躺下。什么事儿?”      “没事。就是……叮嘱你早点睡,别熬夜。哦对了,门锁好没?”      “嗯,锁好了。”      “被子盖严实了,别睡熟了蹬被子着凉。”      胡小涂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困意已经消退的片甲不留——他这是,在关心她?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些小毛病的……      如此一想,胡小涂不禁觉得一阵心暖,嘴角微微弯了弯,“放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能像个三岁小孩子一样?”      对方闻言,极为认真地思考了几秒,“还真不一定。行了,睡吧,都怪我给你吵醒了。”      胡小涂抿了抿略微发干的唇,“没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的心里竟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被标题骗到以为小糊涂和牛郎分手了的姑娘请自觉举手……一波接一波的甜蜜即将来袭,姑娘们能HOLD住咩?    17 17、17 关于想你 ...   任以行又叮嘱了几句便收了线,胡小涂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大脑开始慢吞吞地恢复运转。他们……真的恋爱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胡小涂挫败地倒进床里,揪起被子翻了个身骑到自己身下,嘴巴嘟嘟着撅起来,她又不是没恋过爱的小姑娘了,怎么这回竟跟第一次似的,激动个毛啊,还有点出息没了啊。      自从任以行来了那通问候电话之后,胡小涂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他那好听的嗓音,像是绕梁三日的大提琴,低沉却又不失性感,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      翻了第二十几遍身,胡小涂最后一次勒令自己睡着,睡眠是女人保养的重中之重,她绝对不能因为牛郎的一个电话就失眠。于是,她开始数绵羊……      数到第3000只绵羊之后,胡小涂“噌”的一下翻腾起来,伸出胳膊在枕头边摸索,扒拉了大半天终于摸到手机,想了三秒,翻出了通话记录……      彩铃响过一轮,胡小涂的冲动也一点点冷却下去,正欲掐断,对方却接起来。胡小涂急忙又放回耳边,听着里面略带疲惫的那个“喂”字,心里有个角落彻彻底底地融化掉。      “呵呵,是我。”胡小涂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躺回去裹着被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天花板,夜色从窗帘里漏进来一些,斜斜地映在天棚上,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光影。      胡小涂似乎听到了男人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稳重而又诱惑。见对方仍然没有搭腔,她舔舔发干的嘴唇,又干笑了声,“是不是给你吵醒了……”      任以行淡淡地笑,亦如一个小时前他来电话时,那种运筹帷幄一般沉稳而又儒雅的笑,“怎么还没睡?”      胡小涂扭头看了看被夜色浸染的薄薄的窗帘,似乎自己也沉入了这迷离而又静谧的夜色里,难以自拔,“我……睡不着。”      “怎么了?”      胡小涂又翻了个身,把手机换到另外一只耳朵上,“没事……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好像……想你了……”      说罢,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脸红心跳到不可自已,干脆“啪”的一声扣了手机盖,丢到一边,抓起被子捂过头。      不如死了算了,丢死人了……      这边厢,睡得正酣不料被一个电话吵醒的任以行,盯着手机屏发了会儿呆。这小丫头……难道真的喜欢上他了?      任以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这小丫头慌张羞涩起来的声音,还真是充满了诱惑……      ******      第二天中午,胡小涂顶着个熊猫眼起床,晃到窗边拉开窗帘,冬日暖融融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胡小涂眯了眯眼,坐回床里,头被晃得有点晕。      蓦然想起昨晚苏蜜喝大了,正欲给她去个电话,不料“老公”二字再次欢快地跳跃在手机屏上,胡小涂微皱了下眉,却没有第一次看到时那么反感。接起来,对方悠哉问道,“醒了?”      胡小涂惊诧,他怎么会知道她才醒?可又不能这么轻易地中了他的计被他嘲笑,便大言不惭道,“开什么玩笑呢,我早醒了。”      任以行挑了挑眉,音调也跟着提了提,“哦?真的?那好啊,下楼吧,带你去个地方。”      胡小涂怔了一瞬,然后趿拉着拖鞋跑到窗边,低眼往下瞄,结果就看到了那辆气派的大黑车此刻正停在自家楼下……纹丝不动。      思索了三秒,胡小涂只差哀嚎出声。羞愧,耻辱,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合着这丫一直侯在她家楼下等她把窗帘拉开了、直到她终于起床了才给她来的电话……      胡小涂第一次猜出了百分百的正确率,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冲下楼,刚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便见任以行从车前操作台上拿起一大束花,塞她怀里。      胡小涂愣住,“给我的?”      男人笑,发动车子。      胡小涂闻了闻,甜蜜蜜的香水百合,这一大捧弄得本来盈着淡雅清香的车厢全都是热辣辣的甜蜜味道。      胡小涂扭头,“干嘛送我花?”      男人却不接她的话茬,兀自换了话题,“昨晚没睡好?”      胡小涂瞬间僵住,一想起昨晚,她就心有余悸。好好想想,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想听你声音了,我好像想你了。”还好像,还知道犹豫迟疑啊,还知道矜持含蓄啊!      胡小涂一想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搂着大束花捧浅浅遮住红透了的脸,别过头蚊子一样嘤嘤出一个字,“嗯……”      任以行见她害了羞,便也不再打趣她,只淡淡说了句“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之后便回过头来专心开车。      说到底,胡小涂今天能睡到大中午的才醒,也有他任以行一半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昨晚那通关心电话,胡小涂就不会心跳跟要蹦出来了一样激动又感动,更不会数到3000只绵羊后回打一个骚扰电话过去,只是为了说明一下,“她好像想他了”……      胡小涂再也无心顾及所谓的羞涩与矜持了,倒进舒软的车椅里阖眼养神。      ******      任以行先是带胡小涂来吃午饭,环境优雅,装潢精致考究,胡小涂一看菜单,却顿时泄了气。      这一顿饭下来,岂不要吃进她一个月的工资?胡小涂朝任以行挤眉弄眼,见他看不懂,便只好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来回交替比划了一个“溜”的手势,结果男人还是不动。      胡小涂郁结,情急之下抬了屁股把身子凑向任以行,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换个地方吧,这儿太,贵,了……”      任以行恍悟过来,顺势伸手从后面按住胡小涂的脑袋,把自己的唇稳稳贴上她的。胡小涂顿时窘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旁的侍者很识相地扭过头,视若无睹……      任以行把胡小涂嘴里的空气都吸光以后,才颇为满意地松开她,胡小涂狠狠咬着微红的嘴唇跌坐回原位,心中忿忿的,却又无从发泄——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是有那么过格了点,但男朋友吻女朋友,这绝对没有什么过格的地方。      胡小涂就跟吃了哑巴亏似的,眸子瞄了瞄认真点餐的任以行,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侍者问胡小涂要喝点什么,胡小涂才幽幽地抬头,“白水。”      侍者点头欲走,却被任以行喊住,“开瓶64年的拉菲。”      胡小涂彻底噎住,她不懂什么叫“拉菲”,但她一听“64年”,便觉价格一定不菲。目光刺啦啦地射向对面的任以行,“哎,吃顿饭而已,用不着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有钱小开了?钱要省着花懂不懂?你也知道的,这年头挣钱都不容易……”尤其是像你这样出卖色相的。      任以行含笑听着,胡小涂一通说教,连什么时候侍者给自己倒了酒都不知道。她巴拉巴拉一通之后,恍觉口干舌燥,抓起杯子猛灌一口,然后抹抹嘴,“哎,什么饮料,挺好喝的啊。”      男人笑,“喜欢喝,以后家里就多买些存着。”      胡小涂边摆手摆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用不着,我妈说了,但凡饮料都伤身体,不光是碳酸饮料,只要是饮料都要少喝,尤其是对男性,喝多了容易……”      “容易什么?”任以行好奇地看着胡小涂,期待的眸子里溢满了神采。      后知后觉的胡小涂蓦地噤声,咽了口口水,恨不得再次咬舌自尽。她都胡乱说了些什么啊……难道她是要说……容易不举?      太荒谬了,胡小涂你太不害臊了!胡小涂暗暗给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边悔恨便把目光下移,倒真的想看看……他有没有不举的征兆……      直到任以行含笑咳了咳,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不仅说了过头话,还有做过头事的倾向,忙捧起酒杯把剩下的那点喝干净。      胡小涂吞下去那溢着醇香的液体,终于脑子恢复过来一些,提高了声音反问道,“什么叫‘家里’?谁跟你‘家里’?别胡说啊,我还指望着嫁人呢……”      胡小涂这一句,算是掳了任以行的逆鳞,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女朋友对着自己说她以后还要嫁给别人的说辞?      任以行的脸色很快变黑,但却没有过多表露,只是埋着头用刀切牛排,刀叉吱吱啦啦作响,愤恨劲儿不言而喻。胡小涂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是他听进去了自己的教诲,很是满意,欢快地继续喝着侍者为她斟好的“饮料”。      这一餐胡小涂吃得很爽快,也不再计较不菲的价格,一是因为大厨手艺实在是棒,她不得不恭维;二是因为牛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默默不作声犹如乖顺的小学生一样,孺子很可教也。      饭后胡小涂问任以行还要去哪里,男人倒是很体贴地让她做决定,说她想去哪里都行。其实任以行是想,第一次约会,没必要让女方太被动,刚刚看她虽然吃得很过瘾,但席间或多或少表现出的不自然,任以行还是尽收眼底,记在心里。      胡小涂歪着脖子想了好半天,“去天/安/门!”    18 18、18 关于约会 ...   任以行瞄了一眼操作台上的花捧,左打半圈方向盘的时候顺便在想,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和她约会?      或者说,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约会?      胡小涂也是在到了□之后才开始后悔的。      因为胡小涂的好奇心,非要体验一下热热闹闹的长安街,便拖着任以行提早下了车。长安街的确热闹非凡,人们赶大集一样地朝□涌,胡小涂挨在任以行身边,生怕走散了,期间还要时不时地伸手接过各种旅行社的小传单。      到了□城楼前的时候,胡小涂手里已经捏了一打小广告,颇为无措地看着任以行。男人无奈,替她接过来,“去那边站着。”      胡小涂莫名,“哪边?”      男人朝左前方努了努嘴,正有几个游人在那摆Pose,胡小涂瞬间了然,弯了个大大的嘴角,“你要给我拍照?”      任以行默认地点点头。      “可咱俩谁也没带相机啊。”      男人拍了拍胡小涂的肩,“快过去,一会儿地方被人占了。”      胡小涂傻愣愣地“哦”了一声,虽不解,但仍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转身,拍出个经典又俗套的“耶”的二手势,眼睛弯的像月牙,被恢宏的天/安/门城楼衬托起来,整体画面喜庆的很。      任以行不紧不慢地掏出相机,对准,按下快门。      胡小涂傻眼,边跑回来边大喊,“你太神了!先知啊!你怎么知道今天会用到相机的?”      任以行轻勾唇角,心里却仰天长啸般笑得极为猖獗,丫头,就你这智商,我用大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你会去什么样的地方,以及你能做什么样的事……      胡小涂从任以行手里夺下来相机,推着他往刚刚自己站过的地方走,“来来,我也给你照一个,快去快去。”      任以行无奈,他家里像这样背景的照片已经数不胜数,作为一个纯种北京人,他哪里还需要这种留念方式?不过转念一想,这大概也算小丫头的一个进步,至少……她有些把他放在心上了。      任以行正欲抬步走过去,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蓦地却住步子。男人转身,拖着胡小涂背对□城楼,一手搂上她的肩,一手高举照相机,跟胡小涂说了一声“抬头,笑”,然后“咔嚓”一声,相机响得很清脆。      任以行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不错,果然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有股非主流的味道,倒是胡小涂凑在任以行怀里盯着相机一肚子怨气,“背景都看不到……不是白照么……”      任以行拿着相机的手指颤了一颤,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凑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心里却有千万个声音:丫头,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影……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张……怎么能说白照……      ******      胡小涂玩心向来不重,她想来天/安/门主要是想体验体验这里的庄重和威严,根本没想过继续到故/宫里面转转。一来她觉得体力很可能不支,二来她不想浪费钱。打开电视满眼的古装剧里见多了琼楼玉宇,她觉得根本没有亲自来看看的必要。      可任以行不知怎么的玩心大发,拖着胡小涂一路朝前走,排队买了票,拎着她进故/宫开始逛。胡小涂不好不从,只能跟在男人屁股后面四处瞄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解说,一点点的竟也起了兴致。      二人逛了不久,任以行手机响,接起来聊了片刻,胡小涂只听任以行说了句,“好啊,在故/宫里面等你,快点啊。”      胡小涂凑上前,“有要来一起玩的?”      “是严序,非要过来凑热闹。”      胡小涂恍然地点点头,半晌“哦”了一声,原来是那个十分完美的男人啊……      严序来的时候,任以行和胡小涂正在看相机里的照片,胡小涂时而弯弯嘴角,时而皱皱眉,不是嫌给自己拍丑了,就是嫌给自己拍的太二了。      见严序来,两个人从相片里收回目光,这才发现严序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      对,女人,不是女孩儿。准确点说,是女孩儿的脸蛋,女人的打扮。      任以行最先反应过来,犹豫道,“你就是……严序的学生?”      不像女孩儿的女人极优雅而又风骚地伸出手,“我叫熊盼盼。任大哥,幸会。”      胡小涂在一旁差点“噗”出来,这名字和人……也太不搭了。哈哈哈哈熊盼盼,还防盗门呢……      熊盼盼转脸瞧着憋笑憋到脸红的胡小涂,柔弱无骨的小手从任以行手里抽回来,抄回裘皮衣兜,“你就是小糊涂吧?想笑就笑吧,我爸妈结婚五年才有了我,我妈小产四回,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我给盼了出来,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      胡小涂顿时不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熊盼盼涂着嫣红指甲油的手伸出来捋了捋额前刘海,“没事儿,我知道你们80后对盼盼防盗门有种特殊的感情。”      胡小涂怔住,“这么说,你是……90后?”      熊盼盼嫣然一笑,“94年的。”      她这一句给胡小涂骇住了不要紧,一直在一旁观战的任以行也噎住,94年……也就是说……今年还不满18?      严序一脸郁结。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在大学里面教个未成年的,他也真不是故意想要沾惹上未成年的,他是真真的对这个未成年束手无策了……      任以行眼风凌厉地扫向严序,眸子里的怒气杀气腾腾地射向面色土灰的男人,严序两手一摊,耸耸肩,“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闻言,熊盼盼转脸对着任以行,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喜欢严序,想要跟他交往,就这么简单。”      任以行见熊盼盼抹着鲜亮唇彩的嘴唇吐着义正言辞的话,不禁笑了笑,“嗯,这丫头不错啊严序,还是兄弟你狠啊,狠……”      熊盼盼略带不屑地乜了任以行一眼,踩着尖细高跟跑到严序身边,一把拐上他的胳膊,“走啊,不是说要带我玩的吗。”      严序只好哄着她点点头,“好好,这就走。”说罢回头对着任以行和胡小涂,摆了个口型,“我也没办法……”      ******      四个人悠哉地逛着故/宫,胡小涂和任以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着前面并肩走着的严序和熊盼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果然年龄就是女人的资本,别看严序对熊盼盼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想拒绝熊盼盼,或者说,他想决绝也拒绝不了。      胡小涂啧啧了几声,看看,那细长的腿,水蛇般的腰,还有那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此般天上人间的诱惑?      如是想,胡小涂捅了捅任以行的胳膊,没来由地问了句,“哎,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丑了,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会不会把我扔了找一个更加貌美如花的?”      任以行心里闪过一丝喜悦,她的言中之意……是已经有了希望能跟他一不小心就白头的念头?男人心里虽喜极,面上却故意克制,板着脸很认真地回了句相当欠扁的话,“谁说你貌美如花了?”      胡小涂立马停下脚步,恶狠狠气鼓鼓地盯着任以行,狠,你们男人都狠。下一秒,跺脚,旋身,撅起撅起地快步朝前走,恨不得离这个臭牛郎越远越好。      胡小涂一直怄气,直到熊盼盼蹭到她身旁,“小涂姐,跟任大哥闹别扭了?”      胡小涂吸吸鼻子,闻了闻熊盼盼身上的香水味,一股子奢华糜烂的味道,再一想任以行那句“谁说你貌美如花了”,便把怒气转嫁到这朵娇艳欲滴的大鲜花身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儿。”      熊盼盼知道胡小涂心情不好,却不知道竟跟自己有几分关系,就毫不顾忌地说道,“怎么跟我没关系?觊觎我男人的女人是你男人的前女友,所以你和任大哥的事儿当然跟我有关系了。”      胡小涂一时没反应过来,终于肯转回脸对着熊盼盼,“你好好说清楚,怎么回事儿?什么你男人的女人的男人……”      熊盼盼叹了口气,“秦韶飞这个女人你知道吧?”      胡小涂点头,“你应该叫她韶飞姐。”      “行了,别跟我倚老卖老。”熊盼盼眼风扫了扫胡小涂,接着道,“秦韶飞一直追严序,死缠烂打的,弄得我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      胡小涂挠头思索了一会儿,“哦,这样啊,我才知道秦韶飞喜欢严序……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熊盼盼左脚一下一下地点着地,一手叉腰,“秦韶飞是任大哥的前女友,你是任大哥的现任女友,所以秦韶飞追着严序不放的事儿你也有责任。所以,你要帮我彻底搞定严序。”      胡小涂彻底无语,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神逻辑?想要挟她也不找个狠点的理由,废话那么多一句重点也没有,干脆说一句“因为你跟任以行上了床被秦韶飞知道了所以她现在才把目光转向严序”不就结了?      胡小涂垮下脸,难不成……自己真的成了这几个人混乱感情的罪魁祸首?抬眼看了看笑得侧隐隐的熊盼盼,胡小涂直觉得心虚,幸亏这孩子不知道她才是那个所谓的“小三”,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她的皮剥了?      胡小涂咬了咬牙,“你想我怎么帮你?”      熊盼盼架起墨镜,一扭一扭地朝严序那边走,只丢给胡小涂一句话,“到时候再说。”徒留胡小涂一个人杵在原地发愣,现在的幼齿,都这么牛叉哄哄么?难道自己……真的人老珠黄成了凹凸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心情不好,不说那么多废话了,知道有姑娘们一直陪着我就很欣慰鸟~ 下一章婚礼,明天继续~ 19 19、19 关于婚礼 ...   自那日约会之后,“防盗门”倒并没怎么骚扰过胡小涂,除了拎着她和苏蜜出来逛了几次快把腿走断的街。为此苏蜜直言胡小涂不仗义,无情地拖她下水好比作奸犯科,十恶不赦。      小门儿姑娘倒是对苏狐狸偏爱有加,特别是知道了苏蜜的前男友在模特界混之后,便嚷嚷着要苏蜜介绍几个道上儿的男人认识认识。      胡小涂挫败,转而变得歇斯底里,看着小门儿姑娘的窈窕背影暗骂:幼/齿,傻傻分不清楚的幼/齿,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的幼/齿,幼稚!      冷静下来,胡小涂凄凄惨惨地笑,她自己就懂爱了?——犹如冷风过境毫不犹豫,林嘉的婚礼如约而至。      婚礼前一晚,林嘉再次打来电话跟胡小涂确认她是否出席,胡小涂让他放心,她一定不会错过那么幸福的场面的。      是的,她胡小涂一定不会错过带着帅男人出去显摆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场面的。      胡小涂约了任以行上午10点来接她,结果任以行提前两个小时就在楼下按喇叭,胡小涂怕大周末的邻居都被吵出来围观,只好匆匆下楼,钻进他的车里质问,“你怎么比我还猴急?”      任以行笑,“你今天是诚心想去祝福,还是想去砸场?”      胡小涂沉默不语。心里却又千万个声音在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你到底是真的愿意祝福,还是……胡小涂,几个小时以后人家就结婚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      任以行见胡小涂低着头不说话,便自作主张地发动了车子,“我就当你是默认……去砸场喽。”      胡小涂猛地偏头看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胡小涂挫败地在心里骂自己,这究竟是顺水推舟,还是……她太懦弱自私……      车子在一家沙龙前停下,任以行带胡小涂进去,跟里面的一个娘娘腔说了句“去抢亲”,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悠哉地翻杂志。      胡小涂环顾了下四周,大概也猜出来他带她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便乖乖地跟着娘娘腔进了里间。      刮毛,SPA,勒裹胸,穿洋装,化妆,造型……一通忙活下来,胡小涂倒没像传说中的那样鬼哭狼嚎,她安安静静地任人宰割,乐在其中。      她想过了,就算今天她不是去抢亲的,就算她今天是去诚心实意送祝福的,她也不应该弄得太土包子了。之前输了那么多场,她怎么着也应该漂漂亮亮地打赢这最后一仗。      就算赢不了,也权当是自己男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了,女人嘛,谁不想水灵灵地艳光四射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一身宝蓝色小洋装的胡小涂,任以行的眸子亮了亮,他就知道,这丫头是块璞玉,稍微一雕琢,就是价值连城的宝。      胡小涂蹬着七寸高跟颤巍巍地走到任以行跟前,“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任以行起身,从娘娘腔手里接过白色裘皮小披肩,亲手给她套上,然后一手揽过她的肩出门,“以后你要经常这样跟我出席各种场合,提前适应一下。”      胡小涂坐进车里,稍稍愣了愣,接着嗤笑了一声,牛郎会出席什么场合?不外乎夜总会呗,至于弄得那么玄乎么……      ******      胡小涂和任以行到的时候,新郎新娘已经到了酒店,宾客正在入场。胡小涂在外面签了礼金,然后挽着任以行的胳膊走进宴会厅。      不得不说,林嘉这婚礼的排场倒是十足大,请了三十几桌不说,整个会场装饰堪称精美绝伦,而更为称奇的是,在场宾客多半是些上层人士,男人西装革履,女人摇曳生姿,胡小涂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来头不小。      她不禁再次感叹,林嘉这回算是找对了岳父,挤进了豪门,从此必将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当真的脱离了当年跟胡小涂一起一穷二白的清贫日子。      胡小涂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明媚无比的笑,这样聪明而又成功的男人是她的前男友,骄傲自豪当然也有她的份儿。      临进去前,胡小涂刻意嘱咐过任以行,少说话,千万不能说漏了嘴暴露他的牛郎身份,任以行皆乖乖答应下来。      结果这两个人刚进会场,便被几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男人围住,胡小涂定睛,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围着自己干嘛……      “任处,幸会,幸会啊……小女出嫁劳您大驾,这真是我们莫家的荣幸啊……”为首的中年男子笑得很谄媚,胡小涂听出来,这人应该就是莫茉吴的父亲,在京城也算小有来头,怎么会对自己身侧这个牛郎如此低声下气……      任以行淡淡地笑,说了几句恭喜以及自己是小辈不敢当之类的话,便借口要去洗手间,准备拖胡小涂离开,结果却再次被刚刚那几个人缠住。      “任处啊,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其他几个人也是应声附和,一个个笑得很诚恳,腰躬得也很谦逊。      莫老头发间几缕银丝显露,脸上的皱纹也因笑得太大而多出几道,胡小涂暗叹,用再好的染发剂也有疏漏了染不到的地方,吃再贵的保养品也有老态龙钟的那一天……胡小涂甩甩头,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呢,可是也的确是因为这些个人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就算认真听也是白听,还不如继续神游一会儿……      后来任以行只好又跟这几个人寒暄了几句,他们才彻底方行。胡小涂和任以行四处观望找他们的座位,途中又被几个人却住步子,“任处,承蒙您关照……上回……”      任以行佛了佛手,“喜庆日子,咱们就不谈公事了。”说罢任以行牵着胡小涂的手就要离开,结果又有几个闻到了气味的人恭笑着过来打招呼,“任处,任部长身体可好?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任以行偷偷瞥了一眼在一旁无聊至极却依旧撑在那不做声的胡小涂,便拍了拍那人的肩,“回头我们再好好聊,有点事先失陪……”      两个人终于找到他们的位置坐下来,胡小涂脱下披肩挂上靠背,然后探手挑了块巧克力放嘴里,“饿死我了,都怪你,早上没吃饭就被你拎出来了……”      任以行眯了眯眼,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胡小涂,“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胡小涂抓了把瓜子开始嗑,“问什么?哎,你不吃点?”说着挑了块太妃糖给他,“喏,一会儿婚礼长着呢,先吃点垫垫。”      任以行接过糖,心事重重地剥开,放嘴里……他第一次这么纠结——这丫头,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姑娘。她的心思,细腻又聪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尺度拿捏的刚刚好。      可任以行看着胡小涂边嗑瓜子便跟同桌姐们海侃的模样,又觉得不像,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或许,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个牛郎也说不定……      ******      宾客悉数就座,婚礼即将开始,胡小涂扭了扭椅子正对着舞台,正襟危坐,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半晌,整个宴会厅突然黑下来,轻柔浪漫的音乐响起,一束追光打到台上,刺眼的光线里,一个男人款款走到台中央,站稳。      胡小涂神色一滞,林嘉还是那么英俊挺拔,只不过从前的那棵青涩小白杨,此刻已经出息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白杨,就要成家立业,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用一辈子去爱另一个女人了。      胡小涂眨巴眨巴眼,好不容易才把含在眼眶里的泪憋回去,调整了一下坐姿,顺便也调整了一下心情。今天她是来祝福的,林嘉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她暗暗告诉自己。      开场倒是标新立异,新郎一个人先上台,向新娘表白。胡小涂看着林嘉在台上深情款款,眼睛盯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      胡小涂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几年前,那个林嘉单膝下跪送她那枚白金戒指的日子,一样是在飘雪的季节,一样刮着北风,一样的冷,然而那个时候她的心,却远远比此刻温暖而又火热。      胡小涂想,也许他们的缘分,真的是该尽了……      台上的那个男人,表白到几度哽咽,“……那个女孩儿,她出现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我们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早上约好一起出门,然后去各自的教室,下课了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一同上自习……我们过着最平凡又普通的小日子,她从来不跟别人攀比,从来都觉得我是最好的……      那段日子,承载着我最幸福的年轻时光。曾经我对她说,毕业后,我要凭自己的努力,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不要让她跟我一起受苦……      现在我终于有能力给她幸福了,终于有能力给她一场终生难忘的婚礼,终于有能力告诉她,我爱她……”      在场宾客无一不被感动,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来,胡小涂被掌声打断了遐思,忙回过神来抽出手跟着拍掌,还装模作样地咧着嘴角笑。      所有人目送新郎走下台,走过鲜花铺满的甬道,去迎接她的新娘。追光紧紧跟着新郎的步子走,就像紧随着幸福的奔跑,一步都不敢落下。      胡小涂鼻子又是一阵酸,这么浪漫的婚礼,一定会是莫茉吴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胡小涂不禁黯然神伤了那么一会儿,将来自己的婚礼呢……会不会也这么浪漫……胡小涂突然笑起来,她还真会说笑话,她的新郎都还没出现呢,让她跟空气结婚?      追光一直跟着新郎,拐了个弯后,接着又拐了个弯,胡小涂纳闷,迎娶新娘竟然还弄个这个诡异的路线图?胡小涂正费解,突然就感觉那束亮亮的追光一点点朝自己逼近,再定睛,她发现刚刚台上那个英气勃发的新郎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      胡小涂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一周,并没发现莫茉吴的身影,便疑惑着拍了拍任以行,“哎,新郎来这儿干嘛?”      胡小涂话刚问出口,便瞥见林嘉身子一低,单膝下跪,一手举着个小盒子,晶晶亮的钻戒熠熠生辉,“小涂,嫁给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预撒花请使劲~预拍砖请轻点~您的一朵小花,就会成为我爬榜的大大支持~ 望天……看来我的日更木有成效……霸王依旧多多……桑心难过来回泪涌~~~~(>_<)~~~~ 20 20、20 关于抉择 ...   懵住的不止胡小涂一个人,还有身侧的任以行,以及方圆五米内但凡能听到林嘉这句话的所有人。      胡小涂堪堪站起身,腿已经开始打颤,嘴巴哆哆嗦嗦地勉强说出一句话,“林嘉,你这玩笑开大了点……”      会场开始骚动,以胡小涂这边为圆心,骚动的范围越扩越大,到了后来宾客干脆站起来往这边抻脑袋一探究竟。      林嘉又把戒指抬了抬,“小涂,这是我一年前就该兑现给你的承诺,抱歉我一年前的不辞而别,抱歉我那个时候不能给你一份有保障的幸福,抱歉我……      和你分开的这一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我每夜都会梦到你,我曾幻想过多少次,可以跟你一起牵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小涂,我爱你。      小涂,嫁给我吧。”      除却此情此景,如果有一个男人单膝点地深情款款地说出如此情真意切的情话,想必胡小涂,或者说大多数女人,都会热泪盈眶的。      然而胡小涂清醒地认识到,这番话,这副场面,究竟是出现在怎样的情形下。胡小涂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忖度了片刻,扯了扯嘴角。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却没想到,这年头竟有比她还要不靠谱千倍万倍的——      都已经和莫茉吴谈婚论嫁了,喜宴都摆上了,新郎新娘以及双方家长宾客都已经就位了,结果现在闹得是哪一出?      林嘉见胡小涂愣在那里,便一把抓紧胡小涂的手,“小涂,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胡小涂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手抽出来,“林嘉,你的未婚妻在等你,别胡闹了。”      “小涂,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自从你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想放开你。      小涂,你来北京难道不是为了我吗?你为何如此狠心,再次闯进我的生活,却又要丢下我离开……      小涂,我本想早些跟你求婚,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见我,所以我只有将错就错举行这场婚礼,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一定会来婚礼现场……”      不得不说,林嘉的表白是胡小涂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作呕最反胃最愤怒的一次。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他林嘉就因为自己的再次出现而重新爱上自己了?到了婚礼现场临时换新娘是要滑天下之大稽?胡小涂真想啐上一口,太特么的渣了。      胡小涂冷冷地环视了一周,所有人几乎都站了起来,会场的骚动愈演愈烈。胡小涂一咬牙,一手拽起任以行,擦着林嘉的身子冲了出去……      ******      一路狂奔,胡小涂紧捏着任以行的手,捏到她的身子都跟着发抖。找到停在会场外的大黑车,胡小涂拉了拉车门没拉开,扭头急急地对任以行道,“开门,我进去坐会儿。”      任以行明显听出来她声音里的颤抖,脸色变了变,却也只是沉默着解锁,看着她急匆匆地坐进副驾驶,“嘭”地一声关上门。任以行心里跟着一颤,会不会,她的心也跟着这颤抖的车厢一样,动摇了……      任以行绕过去坐进驾驶座,犹豫了半晌,大手伸过来,握紧胡小涂冰凉的小手。胡小涂偏头看他,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和迷茫,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知所措。      任以行叹气,一手探上来抚了抚她茸茸的发,眉眼渐次下行,从她精心粉饰过的脸,到颈项间华丽的项链,再到那百里挑一的华美礼服……任以行终是再次掀起眼帘,直视胡小涂,“我给你时间和空间……你好好想一想。”说罢,任以行松开握着胡小涂的手,开了车门准备下去。      男人一脚已经落到地面,突觉手腕有种异样的温软。任以行回眸,见胡小涂轻轻拉着他,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点的神采,“……留下来……陪我……”      声音依旧颤抖,听在任以行耳里只觉得心疼。他重新坐回来,调整一下坐姿,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乖,我陪你……”      ******      这一回,胡小涂不仅想了很多,还想了很多遍。脑子像过电影一样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到最后,她仰面望着车顶棚,有种想死却又死不成的无力感。      绝望之时想瞄一眼牛郎,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结果却只看到他有着完美弧线的下巴,以及脖颈上突起的那一截男人最性感的地方,都像是有种催/情的魔力,让她险些掉进他的男/色陷阱里。      胡小涂倏地从他的怀里撤出来,不行,问题还没想明白,不能就这么被牛郎勾/引走了。她开始撇清一切杂念,认认真真想事情——      刚刚那个在婚礼现场单膝点地擎着个钻戒跟她求婚的男人,是她相恋了三年的前男友兼初恋,没错。      而一年前两个人分手是因为那个男人跟她说,他需要去美国,他需要更好的发展,于是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国内掉眼泪,没错。      一年后这个男人回来了,搂着当年陷害自己、离间他们情侣间关系的默默无人上说要结婚,还不忘把喜帖寄给她,几次三番叮嘱她来见证幸福,没错。      胡小涂脑子转了一轮,当年他普普通通的穷学生能去美国发展,还没回来就已经被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默默无人上追到手了,这期间的隐情,她胡小涂怎么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而如今他再次见到自己出现,就不要顾一切地踹了默默无人上跟自己好?      胡小涂气结,想要踹了莫茉吴可以,她举双手赞成,可能不能别拿她当枪使?林嘉啊林嘉,婚姻大事你都能这么不当回事,还有什么是你能认真对待的?再或许,感情这东西根本就是他林嘉攀权附势的工具吧……      初恋?啊呸!对她胡小涂来说初夜都是浮云了随风gone了,更何况是初恋。胡小涂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扭头对着任以行,“开车。”      男人虽愣,心里却并无讶异,只是单单问了句,“想好了?”      胡小涂重重点头,就跟壮士奔赴战场慷慨就义之前一样的大无畏,“我已经忘掉过去了,重新开始。所以……关于过于的一切感情,都已经PASS了!开车!”      任以行摇头笑笑,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想些什么,说她愚笨吧,她却任何道理都看得透明澄澈;可若说她聪敏吧,有的时候她又的确是二到不行。      任以行慢慢发动车子,开得并不快,他很体贴地给胡小涂留下来继续思考的时间,“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他还在会场……”      胡小涂咬了咬下唇,她清楚,今天这一走,就是彻底的断绝。离开,就意味着她最明晰的拒绝,意味着从今往后,她胡小涂的生命里,就真的再也没有林嘉这个人了。      胡小涂伸手,覆上男人握着排挡杆的手,紧了紧,“走吧。”      任以行瞥了胡小涂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样,平静得很。他淡笑,换了档,踩下油门。      卡宴完美起速,驶上落满了雪的路,胡小涂心里突然疼了那么一下,就像是小孩子换牙时将那似掉非掉的乳牙狠心拔起,骨和肉分离的那一瞬间,牵连着的疼了那么一下。      说是疼,其实毫无痛感,充其量只是象征性地皱一下眉。胡小涂心里究竟怎么个疼法她说不大清楚,总之她知道,真的就跟小孩子掉乳牙一样,本以为会牵筋动骨疼到抽搐,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伤及皮毛而已。      胡小涂自嘲着笑了笑,原来如此啊……她没有了林嘉,竟也会如此释然。彻底把林嘉从心底删除的这一刻,就像有道阳光突然漏了进来,猝不及防地照亮了心底曾经阴暗的那一隅。      胡小涂把视线移向车窗外,看着满眼白蒙蒙的雪景,难得地真心笑了笑,放手,原来竟是对自己的救赎,只是……      胡小涂的眸子瞬时紧起来,伸手拍了拍开车的任以行,“停车,快停车。”      “刷——”车子猛地刹闸,车屁股后面留下短促却又完美的弧线。胡小涂定睛后,偏头看了看任以行,男人偏头看,紧接着也跟着皱了眉。      “我下去看看。”说着胡小涂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跑远。      任以行看着那抹渐渐跑远的宝蓝色,再看看路边光秃秃的树下蹲坐的身着婚纱的女人,也猜出了个大概。      他眼见胡小涂把自己身上的裘皮披肩脱下来披到新娘子身上,任以行迅速下车,险些连车门都忘了锁,急急跑过去把自己的西装按到胡小涂身上。      胡小涂抬眼瞄了一眼任以行,再低眉看看自己肩上的西装,“你赶紧回去,这没你事儿。”说罢又把目光转回到莫茉吴身上,“别哭了……”      莫茉吴抽泣了半天,胡小涂怎么劝也劝不住,无意中瞥见自己身侧依旧映着长长的影子,瞬间蹿起来,一手推上男人的肩,“告诉你了让你先回去,在这冻着干嘛!你再不回去我就把衣服还你!”      男人心里悄悄感动了一下,脸色稍缓,却随即换回方才的凛然,语气不容抗拒,“你们俩都给我上车。”      胡小涂被他这一句骇住。别看胡小涂只跟任以行谈了几天的恋爱,她的适应能力却相当的神速,短短几个日子,她已掌握了任以行的脾气和喜好,还有发火的前兆。比如说,当他的眸子真的凌厉起来的时候,就是一点余地也没有的时候。      胡小涂点头,俯身作势拖起莫茉吴,“先跟我上车。”说罢冲任以行扫了一眼,男人会意,过来帮忙架起莫茉吴,想要一同拖着她上车。      谁知两个人刚把莫茉吴拉起来,莫茉吴却突然两手一挥使力挣开,“你们都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林嘉他就是个渣╮(╯﹏╰)╭ 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不知道还能写多久……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黯然爬走…… 21 21、21 关于真相 ...   “你们都别碰我!”说着她一把捏紧胡小涂的肩膀,力道重到胡小涂有些吃不消,但她却仅是皱了下眉,不吭声,任由莫茉吴发泄。      任以行想要上前拉开,却被胡小涂一个眼神止住,男人见胡小涂脸色并无异样,而且一个被新郎抛弃了的新娘子也的确让人看了心生同情,只好作罢,一个劲儿地在那干着急,狠劲儿心疼。      “胡小涂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我爱了林嘉那么多年……我默默地在他背后追逐了那么多年……我求我爸出钱资助他出国……我在美国悉心照顾他那么久……他为什么都不肯好好地看我一眼……到了现在都要结婚了……就因为你的出现……他才会临时反悔……胡小涂……都是因为你!”      胡小涂的脑子“嗡”的一声响,果然让她猜对了,当年林嘉说要出去发展,当真的是因为莫茉吴的关系……      胡小涂突然想冷笑,突然想好好地欣赏一下此刻莫茉吴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有什么好冤屈的?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抢走别人的男朋友,到头来还想给自己立牌坊?这什么世道?卖/淫嫖/娼还要唱红歌称颂一番?      哦,她莫茉吴现在觉得心酸了痛苦了,那胡小涂呢?无缘无故地被相恋了三年的男朋友一脚踹走,连个说法都不给就彻底地把她踢出了局。原因是什么?      性格不合?扯淡。      父母棒打鸳鸯?放屁。      为了什么?钱。前途。荣华富贵。      胡小涂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地盯着莫茉吴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真真的想笑。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作孽不可活。讲难听点,报应。      胡小涂正想狠狠甩掉紧捏在自己肩上的手,却硬生生地滞住了身子,就连早已忍得不耐烦的任以行,也不得不再次认真打量起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      “我怀孕了都不敢告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他一直都喜欢你……我知道我不应该介入你们的感情……可是我……”莫茉吴的声音突然降了下来,跟刚刚的歇斯底里相去甚远。      胡小涂好似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呆呆地看着莫茉吴,眨巴眨巴眼睛。她也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      信了,那她现在就应该把莫茉吴送回婚礼现场,好好抡林嘉几个嘴巴子,未婚妻都特么怀孕了喜宴都办了宾客都请了喜事都昭告天下了还想着旧情复燃,真渣。      不信,那她只好说,俗,真俗,俗不可耐,麻烦下次找个清新脱俗一点的理由,假怀孕的戏码她胡小涂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既然怀了就去打掉,没什么好拿着说事儿的。      胡小涂纠结了一瞬,看了看一脸憔悴的莫茉吴,又无助地把目光投向任以行,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再不回车里我就跟你分手。”      胡小涂当真的不清楚,紧要关头让她抉择的时候她竟能第一时间关心任以行的冷暖问题,不过这样也好,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到底该不该信莫茉吴的话……      胡小涂本以为自己的一句话能把牛郎遣送回去,没成想,男人却依旧立在雪地里,冻得嘴唇些微发抖,胡小涂看了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下一秒,拽住莫茉吴的手就往车那边走。      “你带我去哪?”莫茉吴挣扎了一下,无果,只好跟在胡小涂身后。      胡小涂把莫茉吴塞进车里,自己跟着坐了进去,只跟任以行说了两个字,“回去。”男人左打方向盘,驶上相反的方向。      胡小涂看向后视镜,恰好任以行也在那个时候抬了眼,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胡小涂释然地笑了笑。也许,这就是上天替她做了选择吧,她能把莫茉吴拽回车里回去找林嘉,完全是下意识的。      而真正的原因胡小涂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此刻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林嘉的位置,所以才会果断地放手,果断地成全。只不过打死胡小涂也不会承认,她今日的抉择,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莫茉吴一点点冷静下来,不再抽泣,不再嘶吼,只剩眼里扑簌簌掉下来的泪,悄无声息。      胡小涂叹了口气,声音虽是依旧的冷,但却软下来不少,“行了,别哭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胡小涂,其实我一直都羡慕你……”车后座上,莫茉吴看着胡小涂的两眼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      胡小涂干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一穷二白……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闻言,莫茉吴有些羞愧地别过头,不再言语。      半晌,胡小涂偷偷地瞄了一眼莫茉吴,其实就在临上车的前一秒,胡小涂还不清楚究竟该不该信她。她成全莫茉吴是一个问题,而信任她又是另一个问题。      如果胡小涂说不相信莫茉吴,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毕竟莫茉吴曾经使劲了各式手段来摧毁她和林嘉的感情,怎么说都有些卑鄙至极。      可是胡小涂还知道一点,那就是莫茉吴的未婚夫林嘉,在本应是他们两个人最幸福最甜蜜的结婚典礼上,突然对着另一个女人求婚了。而作为名正言顺的新娘子,却只有孤零零地坐在路边无助掉眼泪以及绝望撒泼的份儿。      ——除却莫茉吴所有的罪行,仅凭此一点,胡小涂的心便软了。同为女人,她知道被抛弃的痛苦。相比失恋,在婚礼上被人甩才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所以她想,也许自己这迟来的信任,可以挽回一份满目疮痍的爱情,可以挽救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也说不定……      ******      把莫茉吴拽回婚礼现场的路上,胡小涂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就跟恢宏教堂里那受人敬仰救赎无数的玛利亚一般,浑身都能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晕。      再次回到那浪漫又温馨的宴会厅,胡小涂这才发现宾客已经散去不少,正稀稀拉拉地往外走着最后几拨人,胡小涂看着满目的残局,深吸口气,拖着莫茉吴来到林嘉面前。      四下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林嘉的身影,倒是看见了两个上了岁数的女人正在争执。      “你说你儿子是不是故意玩弄我们女儿的感情!你这个当妈的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亲家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林嘉就是一时脑热……发了昏了……你们千万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亲家母……就别跟他生气了……我替他跟你赔个不是……”林嘉的母亲一个劲儿地道歉,莫茉吴的母亲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在气头上。      胡小涂理解,任谁的妈都不会容忍自己女儿被这么耍,但是林嘉的妈妈以前待她不薄,她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胡小涂再也看不下去,拽着莫茉吴走上前,“阿姨好,林嘉呢?”      莫茉吴的母亲一眼认出来,胡小涂就是刚刚林嘉求婚的对象,上来就要扇胡小涂耳刮子,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女婿!你现在还有脸回来!你滚!”      胡小涂皱了皱眉,遗传的力量果然很伟大,她不躲不闪,只是劈手钳住了抡过来的手腕,“阿姨,究竟是谁勾引了谁,您回去好好问问您女儿,问清楚了再过来扇我也不迟。”说罢胡小涂对着林嘉的母亲,“阿姨,林嘉到底去哪了?”      林嘉的母亲犹豫着看了看胡小涂平静的脸,“小涂啊……阿姨知道……你喜欢林嘉……你们两个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      “阿姨,别说了。我只是有些事要跟林嘉讲清楚,说完了我就走。”      几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林嘉的母亲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老林,你让他出来吧。”      半晌,几个保安架着林嘉来到他们面前,林嘉的父亲一脸愁容,不放心地朝这边瞄了一眼,“看好了,别再让他胡闹。”      胡小涂有些好笑地看着被束缚住了的林嘉,他很想挣脱出来,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箍得死死。胡小涂弯了弯嘴角,这些人难道是怕他跑出去追着自己不放?认准了他真的就非要跟自己求婚死不悔改?      胡小涂正了正脸色,“你们放开他吧,想要真正拦住一个人,根本不是像这样。”说着胡小涂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后的莫茉吴,“强取豪夺只能拦住一个人的躯壳,想要拦住他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林嘉颦眉欲开口,胡小涂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噤声,根本不给他继续犯错说胡话的机会,“林嘉,我们早就结束了,不要一错再错,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说着胡小涂拉过莫茉吴,“她有些话要跟你说,再见。”      胡小涂说完,转身拉过任以行就要走,却蓦地被莫茉吴牵住了手,胡小涂诧异地回看她,见莫茉吴的眼里露出一丝胆怯,一丝迟疑,还有一丝恳求。      胡小涂清楚,她希望自己能够替她说出怀孕的事实,可是……这本不应该她胡小涂插足的事情,为何要求她?今天怯懦了,明天依旧不会勇敢起来。      胡小涂心里滞了一瞬,原来就算是平日里最飞扬跋扈的莫茉吴,在面临一份艰难的爱情时,也一样会畏惧和胆怯。      胡小涂只好软语相劝,“亲自去跟他说,这跟我没关系。自己的幸福,需要自己去争取。我们之前的恩恩怨怨,也就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可以把你当朋友,至于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随你。”说罢胡小涂再次抬腿,却又被莫茉吴拉住。      “小涂,对不起……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胡小涂的圣母行为必将给自己带来诸多好处,比如……深度剧透:接下来可能会聊聊关于受精卵的问题……】 可能是到了文字疲惫期,所以昨天情绪化相当严重……在此跟各位姑娘们说句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姑娘们的虎摸让我灰常感动,其实……读者和作者就像是一对情侣,互相依存,相濡以沫。 我离不开你们,I'm nothing without you。真的。 22 22、22 关于求婚 ...   胡小涂和任以行重新坐回车里,男人一言不发地开车,胡小涂闭目养神,似乎刚刚那出闹剧,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车子在胡小涂家楼外停下来,胡小涂堪堪睁开眼,嗫嚅了句,“要不……你在我这儿凑副吃点?”      任以行本是要带胡小涂吃午饭,结果却被她一句“没心情”给堵了回来,乖乖送她回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这回胡小涂主动邀请,实属对刚刚回绝他的歉疚。      任以行清楚,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这丫头似乎是耗尽了体力一样,虚脱而又没精打采。男人无奈地勾了勾唇,想要彻底放开一个人,就是这样疲惫不堪。      而想要爱一个人,想要照顾一个人一生一世,却丝毫不会觉得倦怠,就好比他近日来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令他不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战斗力。      于是男人趁着胡小涂神色温软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迟疑了片刻,终是一咬牙说出了口,“小涂,我们结婚吧。”      三秒过后,胡小涂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看他,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小手伸上来摸了摸任以行的额头,“没发烧啊……”      男人抓住那只从他额头上撤下来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一脸正色,“小涂,我是认真的。可不可以考虑……嫁给我。”      胡小涂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世界求婚日?但凡男人在今天对一个女人求婚便会桃花朵朵好运连连摇身一变一夜七次郎?      半晌,胡小涂终于恍悟,嘴角抽搐到笑声都跟着变了调,“你不会以为我成全莫茉吴和林嘉是因为我对你有感觉了吧……”哥们你傻缺也不带这么个天然呆法的……      “你能成全他们,是因为你早已经不爱他了。”      胡小涂噎住,当潜意识被明朗化的时候,她有些措手不及。这跟男人凭什么就笃定,她早就已经不爱林嘉了……就凭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梗了梗脖子,胡小涂狡辩道,“我成全,完全是因为你穿得那么少非要杵在外面挨冻,不然我才不会把她拽进车里呢……”      “所以你是因为心疼我?”      “我……”      “所以嫁给我。”      最后这一句,任以行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好像胡小涂嫁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胡小涂彻底没了耐性,双臂环抱,眼睛往上一翻,不屑地倒回车座里,“当我脑残啊,跟牛郎结婚。”      “你误会了,我不是牛郎……”      胡小涂别过脸,躲开他的视线,嘤嘤了一句,“我知道。”      任以行猛地怔住,神色也忽然僵了起来,半晌,他的火气竟不自觉地蹿上来几分,“你知道我不是牛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肯跟我结婚?”      男人一连串的问号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朝胡小涂射过来,胡小涂慢悠悠地瞥了近乎炸毛的男人一眼,心底差点笑抽了筋,任以行啊任以行,你也有今天……      她在心里面笑过之后却又迅速冷却下来,胡小涂,你丫白痴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你都已经站在大灰狼刨的陷阱边缘只差往下跳了你还笑?!      压下去心中波动起伏的思绪,胡小涂回过头来认认真真道,“虽然我胡小涂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知道你开得什么车,穿得什么牌子,更不知道一瓶64年的拉菲要多少钱……      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一般人,刚刚他们一嘴一个‘任处’那么叫着,态度谦逊好比孙子见了爷爷,我装傻不点破只是想给你留些回旋的余地。      可现在你把话都挑明了,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了,任以行,我不关心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再说你是做什么的跟我嫁不嫁给你完全是两码事。说白了,要我跟你结婚,不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注定玩不过你。      其实胡小涂刚进婚礼会场之时便知道,身侧这个男人断然不会是平庸之辈,更不可能是什么牛郎。但她就是不戳破,她就要看看他还要怎么跟她玩……      可胡小涂终究还是玩不过任以行,胡小涂想要居高临下地看着任以行在她面前自娱自乐,却没想到到头来把自己给娱进去了。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结婚?兄弟,你还不如把我给嫖了,不要钱,真的。      胡小涂向来有自知之明,她深知像任以行这种人人艳羡的青年才俊,她胡小涂根本就驾驭不了。      胡小涂不是傻子,当初任以行说要跟胡小涂谈恋爱,她能答应完全是打着陪她来婚礼的谱儿,根本没想过要认真对待。换句话说,这事儿也不是她想认真对待就能认真得起来的。      来,说说看,他背后究竟有多少女人成天垂涎着爬上他的床?要她赔上自己的大好青春去跟众妖孽斗智斗勇顺带帮他整治后宫?对不起,不奉陪。      胡小涂心绪起伏,眼睛死死盯着窗外,人生太苦逼了,好不容易找个男人玩玩结果却要来真格的。难道她真的要一语成谶,永远地告别相亲生涯从此奔赴爱情坟墓?胡小涂头一回如此怀念相亲的日子,真真的单纯又美好。      胡小涂心里突然有些堵,但是她还是把那些丧气且颓废的话咽了下去,眼珠转了转,立马换上另一副嘴脸,勾起一边嘴角,冷言,“那好,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你又准备拿什么跟我结婚?”      任以行含笑忖度了一会儿,学着她的样子带上几分痞气,“为什么结婚?我们俩相了两次亲,这叫缘分。再说了,觉得差不多就结了吧,结个婚不就是搭个伙过日子吗?哪那么多为什么。”      胡小涂偏头,煞有介事地蔑视着任以行,她要用眼神藐视他,用语言贬低他。她的身子微微欺过来,语气冷艳高贵到了极点,“搭伙过日子?好啊,有房么?这个车是你的么?年薪多少?信用卡什么额度的?”胡小涂活脱脱一副拜金女的嘴脸,满脸淫/笑盘问个没完。      任以行先是微变了神色,转而笑开了,慢条斯理道,“房子不大,我一个人住足够;兰博基尼在市区里开不起来,所以只能开这个;年薪不多;信用卡……”他欲言又止,颇为为难地摇了摇头,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小涂,眸子明明灭灭着道不明的色泽。      胡小涂眨巴眨巴眼,“兰博基尼是什么我不懂,但是大体听起来,你这条件真的……差强人意啊。银行连个信用卡都不给你开,哎,你就这么个水平,拿什么养得起我?别开玩笑了,我可是……”      “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养不起你?”任以行突然打断胡小涂的话,身子迅速靠过来凑得极近,那高挺的鼻子就快要碰上胡小涂的鼻尖,他在她的嘴唇前呵着气,“我一直在等那个被我养的女人……既然你让我遇上了……何不试试我的身手……跟我结婚……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胡小涂蓦地脸红,心跳不可抑制地彻底紊乱,她连眼都不敢抬一下,只有躲躲闪闪地瞄向其他地方,这人,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窘死……      最后胡小涂终于被任以行这副无赖嘴脸羞到,劈手开了车门跑下去,飞也似的跑进楼道,轰隆隆地一路狂奔上去。      任以行脱力地坐回座椅,少顷,一手狠狠砸向方向盘,他这么就这么挫……连个二乎女人都搞不定……      ******      之后的几天,任以行没再来过一个电话,耳根清净心跳匀速了几天的胡小涂有些失神地盯着手机屏,好久没有亮起“老公”二字了,竟有些莫名的……啊呸,怀念个呸。      胡小涂“呸呸呸”了三声,坚决要把脑子里那点淫/秽猥/琐肮脏的思想呸掉,接下来却又再次百无聊赖起来。      胡小涂躺在床上来回翻腾,最后竟鬼使神差地翻出了号码簿,对方接听之后,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要后悔却已来不及,只有提起情绪,扬起嘴角客客气气道,“有没有打扰你?”      莫茉吴在那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我在候诊室,正好无聊呢。”      胡小涂咧了咧嘴角,“哦……看医生?你怎么了?”      莫茉吴犹豫了一下,“我在……产检。”      胡小涂听了顿时笑起来,“小家伙有没有不听话?林嘉要当爸爸了,一定乐坏了。”说完之后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多么贱,本来这通电话就不该打,后悔了却还觉得不够似的,提的哪门子林嘉啊。      结果莫茉吴却沉默了很久,久到胡小涂就快要询问一下对方是否还在听。莫茉吴迟疑着开口,“小涂,你现在忙吗?能不能……来陪陪我……”      胡小涂怔住,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提高了音量,“怎么,林嘉没陪你去?”      莫茉吴叹气,“他说工作忙,抽不开身。”      莫茉吴自从跟胡小涂握手言和之后,便不再对她隐瞒什么。都说不打不相识,这两个女人虽然斗了那么些年,恩恩怨怨也结了不少,不过当一笑泯恩仇的时候,竟也都放下了芥蒂,真心对待彼此。      胡小涂听出莫茉吴口中的悲凉,或许,林嘉真的自始至终就不曾喜欢过莫茉吴,只是莫茉吴一厢情愿地为他付出,犹如飞蛾扑火,就算知道是无谓的牺牲,也要为了心爱的男人搏一回。      “怀孕头三个月最关键,他怎么能不在你身边陪着!在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    23 23、23 关于胎心 ...   “怀孕头三个月最关键,他怎么能不在你身边陪着!在哪家医院,我过去找你。”胡小涂心中的慷慨义气再次上蹿,边出门边拨了林嘉的手机一通乱骂,“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你老婆,林嘉我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她,她都已经为你抛弃身材和青春来给你生孩子了,你怎么就不能稍稍对她用点心?      她那么爱你,你就不能稍微感动一下,起码为你的孩子想想,你对得起孩子他妈吗!      别跟我说没有感情基础你根本就不喜欢她这些狗屁话,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像我和我现在的男朋友,我们的确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但并不能因此就断言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结婚,更不能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结了婚就一定不幸福。      林嘉,现在你已经成家立业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你应该好好地站在你妻子的角度上想一想,想想她究竟为你付出了多少……”      胡小涂义愤填膺地巴拉巴拉吐沫星子横飞,胸脯因为愤怒而一鼓一鼓的,不等林嘉回话便啪的一声扣了手机,抬眼异常淡定地嘱咐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开快点,那孕妇要生了。”      这边厢,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任以行的表情着实复杂到难以形容。他到底是该气这丫头二到连个电话都能挂错、无缘无故朝他乱骂一气,还是该喜她那几句“不一定不结婚,不一定不幸福”……      半晌,男人轻轻笑出来,翻出相机里那天两个人在天/安/门前的合影,干净的手指覆上那张粉嫩的小脸轻轻摩挲,丫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      胡小涂赶去医院的时候,恰好叫到莫茉吴,她跟着莫茉吴走进诊室,颇为好奇。      妇产科胡小涂还是第一次进,她偏头朝外瞄瞄,路过的果然都是一水儿的大肚子孕妇,幸福感饱胀在眉眼间,让人看了心生喜悦。      医生突然把胡小涂喊了过来,“姑娘来,过来看看胎心。”      胡小涂闻言,挪了几步,说实话,她对医学影像天生愚钝,心下忖度让她看了也是白看,但碍于面子只好象征性地把脑袋探过去。      这一探不要紧,却当真的探出了乱子——她胡小涂人生中最大的乱子。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胡小涂装模作样地抻着脑袋盯着显示屏看,黑黑灰灰白白的一团东西,她什么也看不懂,正郁结,医生指给她看,“看见没,这个,胎儿的心跳。”      胡小涂渐渐定睛,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中间那个位置,有一个影子在一下一下地动着,胡小涂惊喜地叫出来,“哈?真的?那真是胎心?太神奇了……”      医生含笑点头,躺在一边的莫茉吴却着急万分,撑起身子抓住胡小涂的衣服,“让我看看……”      医生笑,把显示屏转向她,“看见没有?小家伙的心脏跳得很有力……”      胡小涂的视线投到莫茉吴的身上,她看见莫茉吴的神色,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幸福。那种作为准妈妈的溢于言表的激动和兴奋,是她胡小涂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胡小涂重新把目光放回显示屏上,看着那团小小的光影,她竟也莫名地弯着嘴角笑了,或许,这种幸福只有当她真正地变为准妈妈时,才能感同身受。那种对未来的属于自己的小生命的期待,那种凝结了爱情结晶的神圣和神奇,都让胡小涂心生期盼。      陪着莫茉吴走出医院大门,一路上莫茉吴都在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照片看,反反复复地看来看去,看着看着还时不时地弯弯嘴角轻笑出声,胡小涂静静地看着莫茉吴,这个几天前还在跟她恶言相向的女人,此刻已经完全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润样子。      胡小涂心里默默地祝福,也许,她当真地做对了一件事,成全,还有信任。      胡小涂抬头看天,阳光透过云层毫无畏惧地射下来,照亮了整片苍穹。她眯了眯眼,对于爱情,对于婚姻,何尝不需要一种勇气?成全的勇气,信任的勇气,当然,还有敢于去爱的勇气。      两个人在街上慢慢踱了很久,直到慢慢飘起了雪花,莫茉吴忙从照片里收回神智,“小涂,今天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你穿得少,别冻坏了。”      胡小涂刚刚出来有些急,只随手抓了件毛外套,根本没想到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就能下起雪来。胡小涂吸吸鼻子,摆了摆手,憨笑道,“没事儿,我不冷,我还想跟你这孕妇沾沾喜气呢。”      其实胡小涂想的是,就算曾经莫茉吴跟自己的恩怨再深,就算她们两个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但最起码的从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出发,来个产检都没人陪,也的确可怜了些。况且,那个执迷不悟的男人还是自己的前男友,她胡小涂不得不多关心下这个有那么点悲催的女人。      后来莫茉吴见胡小涂冻得都快要流鼻涕了,好说歹说给她劝了回去,两个人走进地铁站,临分手前,胡小涂一把拽住了莫茉吴的手,“你会是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母亲。林嘉他……可能还是有些想不开……幸福要自己去争取,我祝福你。”      说罢,胡小涂挤上地铁,冲外面立着的女人挥了挥手,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车子开动,胡小涂看着飞驰而过的各色广告牌,心里突然开始觉得别扭……她怎么那么像那什么……对,玛利亚,拯救苍生济贫扶善宽恕一切慈悲为怀的圣母……熠熠闪耀着人性的光辉,照亮了所有的暗冷与阴霾……      啊呸!胡小涂撇嘴,她才没那么伟大,她才不是什么“分手了还是好朋友”的主儿,她胡小涂就是那俗称的睚眦必报型,记仇得很,这回能够如此大度地原谅莫茉吴……大概……真的像任以行说的那样……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      阿嚏!胡小涂抽出一只手抹了把鼻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对那个什么任处上心,她更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心里面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她……她就是一普度众生的有着高尚节操的人。嗯,绝对!      胡小涂一路上不断说服自己,直到进了家门,又是几个喷嚏打出来,胡小涂怔了怔,摸了摸自己额头,不会那么寸吧,向来健康茁壮的她不会看个胎心就激动到感冒吧?      不过不得不说,那胎心倒着实给她看的兴奋了一阵子,想想看啊,那是多么的神奇啊,那是一个小生命,一个有血有肉的小生命,将来要追着莫茉吴的屁股喊“妈妈”的可爱小家伙……      胡小涂两腿一蹬把自己扔进床里,闭上眼回想着那张灰白照片,手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微微颦了颦眉,就是在这里面,孕育一个新生命吗?      ……      胡小涂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张了张发干的嘴,吃力地咽了口口水,顿觉嗓子肿着疼。胡小涂咬着牙使了使力,摸到不远处的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了6点。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竟也跟着嗡嗡响。      胡小涂脸色跨下来,她浑身怎么这么难受?难受倒罢,心情却也好不到哪去。或许就是从她见了那胎心之后,心情便由最一开始的激动兴奋,变成了些微的伤感和黯然。      她说不上来原因,只知道自己此刻心里不舒服,堵得慌,需要一个人来陪着她熬过去。她翻出苏蜜的号码,“狐狸,我想找你聊聊天……我难受……”      苏蜜在另一头语气匆忙,“小糊涂,想我了啊?我马上过安检,两个小时以后下机,你先去我家里等我吧,今晚过来跟我一起睡。”      胡小涂撇了撇嘴,“钥匙还在花盆底下?”      “对对,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出来热热。哎哎,廖之予你帮我拿一下包……好了小糊涂先不跟你说了啊,安检了,挂了啊,一会儿见。”      苏蜜那头掐了线,胡小涂听着里面的忙音,大脑吭哧吭哧地转……她是不是听到了……“廖之予”三个字?      ……这狐狸不是跟他分手了么?      ******      胡小涂撑着有些发胀发晕的脑袋在苏蜜这个二百平的大房子晃悠了一圈,百无聊赖最后晃去厨房下了碗方便面,麻辣酱料吃得她浑身汗涔涔。      填饱了肚子心情稍微好了些,胡小涂便晃去客厅开了电视,屁股一沾沙发便再也抬不起来,节目再恶俗剧情再雷人她都悉数忍了下去,到了最后竟然看着一档著名交友类节目兴趣盎然,声音调得一高再高,看着里面的女嘉宾轮番数落才貌双全的男嘉宾,胡小涂一个劲儿地为那个男人鸣不平。      不就是太听妈话了么,不就是回答经典的落水问题时说出了“救我妈然后陪老婆一起死”么,至于被这帮女人轰炸机一样数落么?话说这样的无良媳妇若真是娶回了家去,还不得跟婆婆天天掐架把脑浆打出来?      虽然两人同时落水先救谁这个问题是个颇具历史意义以及饱受争议的话题,而她胡小涂也并不准备把这个问题雪藏得太久,该问的时候当然要拿出来试试水。但不管怎么说,男人疼自己妈并没什么错,换你男人问你“你爸和我同时落水你救谁”试试,一准一问一个崩。      胡小涂哼哼唧唧地在沙发里帮着男人回骂那些臭女人,连手机什么时候响的都没听见,后来节目都已经接近尾声了情侣双双牵手了,苏蜜这狐狸还没回来。      胡小涂抬腕看表,都已经11点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早就该到了。胡小涂看着欢天喜地的广告顿觉无聊,关了电视屋子重新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嗡嗡响得比之前还要厉害。      胡小涂穿上拖鞋准备去窗前看看,说不准能把苏狐狸盼出来也说不定。胡小涂刚从沙发里站起,腿还没迈出一步,眼前却顿时一片黑,身子重重一歪倒回沙发里,因为重心不稳,她的身子刚碰上沙发一点便哧溜溜地滑向了地面。    24 24、24 关于真心 ...   胡小涂吃痛地坐在地上,身子斜靠在沙发腿上,浑身虚弱无力,刚刚两眼一抹黑的情况稍有改观,眼前渐渐恢复了光亮,视线却仍是模模糊糊的。胡小涂暗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许自己真的是感冒了……      胡小涂靠着沙发好不容易休息过来,边骂自己没出息边挣扎着站起来,凭借着仅有的一点印象,拖着虚弱的身子找到苏蜜家的医药箱,翻来翻去只有一盒阿莫西林。      胡小涂大概扫了一眼说明,见有消炎的作用便找来水吞了两粒下去,然后挪回客厅,两腿蜷缩在沙发里等苏蜜回来。      胡小涂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胃口绞着一样的疼。      胡小涂蜷在沙发里,室内虽有暖气,却仍是抵不过午夜降下来的温度,这让本就胃痛不已的胡小涂身子更加发寒。      她的身子颤抖着,等到疼劲儿好不容易缓了缓,胡小涂在身下摸了几遍终于摸出手机,想要打给苏蜜问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却意外地看到几通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全部是苏蜜打来的,最后那条短信如是写:天气原因,航班取消,小糊涂你早点睡,别等我了。      胡小涂默默地退回首页,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胡小涂突然想哭,疼的想哭。头疼,胃疼,心里也跟着疼。她第一次如此切身地体会到孤苦无依的痛苦,无助和疼痛似乎将要把她吞噬掉。她合了合眼,一滴泪无声地滚落。      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胡小涂咬了咬牙,犹豫了很久,终于再次拿起手机。如她所料,对方并没有关机,彩铃还没响完一遍便接通。      “小涂,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胡小涂心里的内疚感更深了一层,大半夜的给人吵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在那巨大而又可怕的孤寂面前,胡小涂还是厚着脸皮,选择了服输。      “我……没怎么……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胡小涂咬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样,但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任以行的耳,此刻他的睡意早已消得一干二净,音量提了提,音色也跟着亮起来不少,像大人训小孩子那样,“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突然一阵绞痛在胃里翻滚,胡小涂不可抑制地“哼”了一声,虽极微小,却仍是悉数传进了男人的耳。      任以行的声音忽然急切起来,“胡小涂,你在家吗?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男人说罢翻身下床,手机用肩膀夹在耳朵上,空出来手快速换衣服。      胡小涂忙喊住他,“我没事……你别过来……我不在家……”      任以行根本听不进去,冲出门提了车飞快驶上公路,“小涂,有什么事先忍着,我马上就到……”      胡小涂无奈地轻摇头,“你真别过来……我真的不在家……你只要……陪我说说话就行……”      胡小涂的声音愈发的抖,听在任以行耳里别提多揪心多着急,他挂上蓝牙耳机,哄着她道,“好,我不过去,我陪你说话。”说着,任以行把油门踩到最底,车子飞驰在去往胡小涂家的路上。      不多时,车子便猛地在胡小涂家楼下刹住闸,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敲了几遍门却无人应,胡小涂在电话另一头欲哭无泪,眼泪含在眼圈里嘤嘤着,“我都告诉你了我不在家……你偏不听……”      任以行狠狠地在空气里挥了一拳,情绪差不多恢复了之后才柔着声音问电话里头的小人儿,“小涂,你到底在哪?你不能这么一个人扛着……小涂,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胡小涂皱眉,不无歉疚道,“我不是故意要你担心……我是……我也说不上苏蜜家的具体位置……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我真的没事了……你就随便说点什么给我听……听你说话……我就好多了……”      胡小涂蜷着身子用膝盖顶着胃,听着男人在电话里跟她唠,从严序讲到自己其他的几个哥们,又讲到自己和胡小涂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讲他那天为何会那么点背车子坏打不到车挤公交,失手袭了她的胸结果她却不生气,反倒把围巾套到自己脖子身上。      任以行揶揄着胡小涂,“你说,你是不是当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所以才会故意把围巾给我,好留个维系什么的。”      任以行把车速降下来不少,却也还是列入飞速行列。他一边跟胡小涂说话,一边通过车载系统查苏蜜家的住址。      任以行的话当真地分散了胡小涂不少的注意力,她渐渐地不再感觉那么疼了,抱着膝盖哼哼唧唧,“我才不是……对你一见钟情呢……我那是……帮困济贫……做好事……”      任以行已经查到了苏蜜家的地址,看了看地图,准备掉头,“帮困济贫?我有那么寒酸么……”      男人笑着调侃她,方向盘打了半圈正欲拐上反方向,却因为一个慌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从后面横冲直撞摇晃着冲过来的超跑。      “你那时候……连个羽绒服都买不起……怎么不……”胡小涂还没把“寒酸”二字说出口,便听“刷——”的一声急刹刺耳而又凌厉地传进她的耳,她心下一惊,愣了一秒后根本顾不得上胃疼,吓得大喊,“任以行!你没事吧?任以行?……以行?……”      不祥的预感猛地袭上胡小涂的大脑,恐惧和担忧齐齐漫过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半晌,她垮□子重重地坐进沙发里,目光呆滞犹如被人抽走了灵魂,车祸么……他……他真的出了车祸么……      苏蜜的房子很大,很空,也很静。胡小涂无助地蜷缩起来,就像巨大的黑暗里一个微乎其微的光点,独自散发着淡薄的光和热,却又在瞬间被黑暗吞噬、湮没。      胡小涂把脸埋进膝弯,身子一颤一颤地抽泣起来,她疼,浑身都疼,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她就像是在咬牙隐忍着莫名的剧痛,无声的抽泣回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和着滴答的钟摆声,一齐唱着最寂寞的旋律。      突然,尖锐而又刺耳的一声大哭,吵醒了所有封印住的感情,胡小涂咧着嘴放声哭,哭到歇斯底里,哭到身子跟着不停地颤抖,哭到好像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刻,一直深藏在胡小涂体内的某股情愫,终于像山洪暴发一样,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      此刻胡小涂的头早已经不晕了,胃也突然不疼了,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力想了想,抓起手机打114,找来离自己家最近的几家医院电话,挨个拨过去,“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个姓任的男性伤者刚刚入院?”      胡小涂拨了三家医院,两家给了她确定的答复,胡小涂顾不上细问究竟哪一家的伤者才是任以行,她飞快跑出苏蜜的家,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其中一家医院。      在急诊室询问了大半天,胡小涂最终没有找到任以行,她接着跑去另一家医院,结果那位姓任的患者依旧不是任以行。      胡小涂不无挫败地跌坐进医院冰冷的长椅里,心痛如刀绞,以行,你究竟在哪里……你……你到底要不要紧……      都怪我……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出事……      以行……你怎么比我还要傻……我都告诉你了别来找我……你干嘛还要不听劝……      以行……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要我这辈子怎么去面对自己……你那么优秀一个人……千万不可以出什么岔子……      以行……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没事……      胡小涂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这个时候医院里只有胡小涂一个人,她呆呆地坐在那里,除了掉眼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间,胡小涂灵光一闪,她心存最后一丝侥幸拨了任以行的手机,然而希望却很快落空——      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胡小涂不死心地继续重拨,她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没有听见,那么就要打到他听见了为止。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很久之后,久到胡小涂的手机只剩下最后一格电,彩铃依旧唱得欢快。胡小涂泪眼婆娑地盯着手机屏,伸出手指抚摸着屏幕里的“老公”二字,嘴巴越来越瘪,想放声哭,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了力气,哭都哭不出来。      胡小涂已经不知道自己拨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怀着希望,然后希望渐渐变成失望,到了现在,每拨一次她都不再期盼,只是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务一样,机械而又不厌其烦。      这一次,胡小涂忽然觉得耳边开始变得混乱,早已烂熟于耳的彩铃里像是夹杂了别的声音,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四下寻了一圈,然后不无嘲弄地骂自己,胡小涂,你这个心坏了的女人,耳朵也坏掉了么?      她再次拨通,却依旧觉得彩铃很别扭,而且好像有另外一个音乐声变得越来越大,胡小涂皱了皱眉,心跳突然像要蹦出来一样,她再次缓缓地抬起头……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胡小涂终于撑着早已酸软的腿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去,最后,她像扑向火源的飞蛾一般,奋不顾身而又一往直前。她冲进男人的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然而一同被模糊的,却不知是谁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欲将亲妈本色发扬光大,将甜文事业进行到底,因此现在小虐一下都觉相当不忍,于是……21:00第二更。看花花数决定是否第三更~待会儿见~群么~~~ 25 25、25 关于闪婚 ...   任以行紧紧拥着怀里不停抽泣着的小人儿,缓缓轻拍她的背,“乖,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      男人又抱着她哄了会儿,渐渐的胡小涂停止了哭泣,可是她却一直趴在男人身上。直到任以行顿感身上的重力加大,他才恍然觉悟过来,撑起胡小涂的身子,却见一连泪水的小人儿早已失去了知觉,眼睛闭得死死……      ******      胡小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使劲儿睁了睁眼,恍惚中瞥见趴在病床前浅眠的男人。      胡小涂重新闭上眼,都说朝思夜想就会在梦里见到那个一直相见的人,难道她真的对任以行思念到这般田地了?他竟出现在她的梦里了?      胡小涂不无郁结,从昨夜开始她就在做这场冗长而又灰暗的梦,梦里面她为了一个叫任以行的男人哭到没了力气,抽丝剥茧一般地抽空了她所有的理智与后路……      胡小涂很努力地想唤醒那个熟睡着的人,她想确定,这个出现在她梦里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任以行。可是她张了张嘴,却喉咙暗哑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加上发了烧本就容易倦怠,便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胡小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暖暖地晒进来,男人的身子在病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颀长却又暧昧不已。      任以行见她醒了,忙凑近些,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还难不难受……      胡小涂怔怔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原来她刚刚梦到的都是真的,或者说,她并不是在做梦……这个人,真的是任以行……      一滴泪滚落下来,第二滴也紧跟着掉下来,第三滴,第四滴……很快便连成了串。任以行看着胡小涂无声地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眼神却茫然而又空洞,男人顿时急了起来,“小涂,你怎么了……你……你哭什么啊……”      任以行这一句话不问倒要紧,一问便像触发了胡小涂体内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呜呜呜”地放声哭了出来,听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男人从来没见过这阵仗,顿时吓慌了神,他最怕女人哭,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哭,这会儿急的跟什么似的,却始终找不到哄她的法子。      胡小涂哭了大半天,任以行也变着花样哄了大半天,慢慢的胡小涂减弱了音量,变成了一下一下的抽泣,听在男人耳里却更觉心疼,眉头不由得紧锁在一起。      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哭……而他怎么就这么扛不住这丫头哭……      胡小涂见任以行脸色难看了不少,便边哭边抬起手冲他勾了勾,示意他往自己这边近一点。任以行会意,身子伏下来,“小涂……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我跟你赔不是……”      男人凑近软语哄着胡小涂,结果胡小涂却突然伸出两手猛地搂住男人脖子,任以行瞬间顿住,半晌,感觉着颈项间温热的小脑袋正不停地磨蹭,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乖,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良久,胡小涂抬起头在他的西装上蹭了把鼻涕,口齿含糊着抽抽嗒嗒道,“你这个……坏蛋……我以为……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男人打趣道。      胡小涂猛地从他怀里退出脑袋,一双红得堪比兔子的眼死死盯着男人,肩膀因为抽泣而一抖一抖的,“你胡说……什么……呸……掉……快……呸掉……”      任以行眼含笑意看着胡小涂哭的都快要打嗝却还不忘“数落”他,心里的暖意徐徐上涨,他伸手抹干净胡小涂脸上的泪水,哄着她道,“好,听你的,呸呸呸。”      胡小涂这才微微点头,“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男人笑,扶着她躺回去,抬了抬胳膊,“我没事,手背轻微擦伤。倒是你,发烧又胃溃疡,怎么吭都不吭一声,是想把人气死?”任以行瞬时凛下来眸子,准备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小丫头,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硬撑着逞能,世上真真的没有比她再二的了。      见任以行劈头盖脸就要数落下来,胡小涂轻轻握了握男人的手,任以行收声,软下来眸子看她,“干嘛?”      胡小涂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犹豫半晌,最终带着些微怯懦地开了口,“你……还愿意……娶我吗?”      ******      胡小涂左手挂着点滴,右手擎着手机,哑着嗓子囊着鼻子,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妈,这不很快就春节了么,我们单位要户口本,说是离京人员备档,还有什么审查……反正就是您快点把户口本邮过来。”      涂女士还在那边继续盘问,却被胡小涂一句“快点啊不邮过来单位不放人我春节回不了家”给堵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末了冲一旁削平果的男人撅了撅嘴,“我怎么突然觉得……我有点大义灭亲……”      任以行一个激动差点把自己的手削了,媳妇儿,你成语不会用就别用了,容易出人命,真的……男人稳了稳神,一头黑线地跟脸皱成了包子的某女解释,“老婆,这不叫大义灭亲,这叫女大当嫁。”      胡小涂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削好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混糊不清道,“反正就是我跟你合伙骗我妈了我不爽……”      任以行的眸子不期然地紧了紧,眼睛微微眯起来,不行,说不准这丫头还没等户口本邮过来便变卦了,他得采取点措施,免得夜长梦多……      ******      胡小涂打了点滴后烧便退了,加上她一直都是个战斗力顽强的小强级生物,很快就被任以行拥着出了院。      车子刚停到家门口,胡小涂便见苏蜜捧着个大红囍字枕头从自家楼道里跑出来,“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胡小涂颦眉看着那个分外喜庆的大红枕头,忖度了半晌,然后慢慢扭头看向一旁没事儿人似的任以行,“你告诉她的?”      男人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一个激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胡小涂将信将疑,却还是放过他一马,三个人上了楼进了家门,胡小涂这才发现,苏蜜这丫简直就一女流氓。      “苏狐狸!你是想把我家变成妓院啊!”胡小涂跑过去扯着那玫瑰红色的窗帘,一脸愤怒。      苏蜜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乜着任以行,“你看吧,我就说她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胡小涂瞠目结舌地呆立在那张小床前,恨不得暴跳,“苏蜜!你丫把我当成老鸨了是不是!你丫弄个大红床罩是要驱邪避鬼啊!”胡小涂的嘶吼响彻云霄……      任以行皱眉,让你有点要结婚了的意识难道错了么?况且,我压根就没想让你再在这个窝里继续住下去……      ******      请了多天的病假,眼瞅着就要放春节假回老家,胡小涂便抢着上班以弥补多日来扣掉的工资,关键是不用在家里对着一屋子的大红大粉,晃得她脑袋眼睛哪都疼。      进了单位刚落座,林姐姐便扭着屁股飘过来,“小涂,恭喜啊,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没人要嫁不出去呢……”      胡小涂“嘿嘿”咧嘴憨笑了两声,而后慢吞吞地觉悟过来,小碎步跑过去揪住林姐姐超短裙的下摆,“林姐,谁告诉我要结婚的 ?”      林姐姐拧了把胡小涂的脸蛋儿,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喜帖,递给她,“喏,从领导那儿直接发下来的。怎么,你请帖都发了,还想瞒啊?”      胡小涂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既惊悚又激动,她劈手夺过那红艳艳的喜帖,上面“胡小涂”和“任以行”二字肩并肩挨着,真真的亲密无间。      胡小涂嘴角抽搐着合上喜帖,“林姐,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约了医生……能不能……”      林姐姐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去吧去吧,看医生要紧,尤其是婚检,别搞不好了大着肚子穿婚纱……”      胡小涂背后竖起一层寒毛,她好不容易撑着双腿回到座位,抓起手袋就火速开溜,生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段子。      胡小涂出了亮马河大厦就给任以行打电话,接通后便气冲冲地开吼,“任以行我跟你没完!是不是你把咱俩结婚这事儿弄得满城风雨的生怕有人不知道!”      男人微愣,随即大笑,“乖,有话慢慢说,你在外面?单位吗?我去接你。”      胡小涂报上地址后,见到几个同事出来办事经由自己,均投来异样的眼光,胡小涂不由得气得直跺脚,哼哼唧唧接着道,“你最好准备好金刚罩,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你个腹黑冰山大坏蛋!你让我颜面何存啊还怎么在单位混啊!”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憋着笑,好哄歹哄总算渐渐给胡小涂的火气平息了下去。加上胡小涂嘴上也骂累了,便收了声边踢石子边等任以行。      没过一会儿,大黑车便倏地停在胡小涂眼前,胡小涂抬眼,惊愕过后抓开车门钻进去,“你开飞车了?这么快。”      男人笑,“一路超车闯红灯,就为了早点见你。”说罢还不忘情意绵绵地补了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胡小涂作呕地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罚死你。”      任以行见胡小涂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生气,便抓准了时机问出口,“户口本邮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小糊涂究竟会不会在最后一刻觉醒继而反悔捏?敲桌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三更咩?还要第三更咩?24、25两章和起来花花够30朵我就三更~~某银正在埋头奋力码字呦~ 26 26、26 关于开始 ...   “户口本邮来了?”      胡小涂点点头,“上午刚邮过来的。”      下一秒,车子便飞了出去,直到一个急刹停到民政局门口,胡小涂才从速度与激情的风卷残云中抽回点神智,心下忖度了那么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你这么急着昭告天下……就是怕……”      任以行不等胡小涂把话说完,便下了车把胡小涂拽出来往民政局里拖,“怕什么怕,咱俩不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么,现在只不过是来把以前的罪行合法化一下。”      胡小涂一脸宽面条泪,这哪是来登记,分明就是来抢亲……      两个人一路推搡加别扭地进了登记处,见几对新人都在走廊里坐着等,胡小涂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户口本递给他,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进屋子。      胡小涂心里嗤笑着,你以为民政局是夜总会啊,人民公仆根本不吃你卖弄色相那一套,等吧,本姑娘已经在给你排队了,切,关键时候不还得靠我……      过了一会儿任以行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了几张单子,“这儿,写一下你名字。”      胡小涂抓起笔,瞄了一眼,签就签,反正又不是真登记,权当练笔了,一会儿签的漂亮点儿就成。      任以行再次走远,胡小涂倾过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刚刚在她身侧坐下来的女人聊天,“登完记了?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看刚才登个记把他急得,满地转圈。”      女人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捋了捋满头大卷发,僵着嘴角扯出一缕弧线 ,“那是因为三儿的肚子马上就大了,他能不急么……”      胡小涂瞠目,“不是吧……你们两口子的孩子都……都怀上了啊……”哇塞这也太前卫了吧,奉孙子成婚啊!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尴尬地冲胡小涂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仓皇起身,临走前胡小涂瞄了一眼她手里的深红色小本子,心里画问号,都结完婚了干嘛还要跟自己老公岔开时间走……      胡小涂两腿前前后后地晃悠着,果然涂女士天天盯着她相亲催着她结婚是有好处的,起码不至于真的等到受精卵都形成了才想起来过来领证。      半晌,任以行从屋里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红本,走过来坐到胡小涂身边,揽了揽她的肩,“老婆,婚结好了。”      胡小涂的两腿顿时悬在半空,她眨了一下眼,再眨一下,足足眨了三下之后,胡小涂缓缓转过头,嘴角抽了抽,“结,好,了?”      男人郑重地点头,把小本子递她手里。      胡小涂低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怎么不是深红色的而是大红色的,跟刚刚那个前卫的夫妻俩领的证怎么不一样……      不对,这不是重点,胡小涂紧了紧神经,重点是……胡小涂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任以行,你废了。”      男人啊了一声,表示莫名。      胡小涂捋了捋胸口,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没有什么异样,她站起来拖着男人出了民政局,甫一出门,她一直憋在胸口的愤怒便喷薄而出,“你丫就这么把婚给我结了啊!老娘还没结过婚还没见过到底怎么结呢!你怎么就能这么随随便便地一个人给结了啊!你太过分了!”      胡小涂红着两只眼睛,小嘴一瘪一瘪的就快要哭出来,任以行见状忙上前搂住她,“乖,不生气了,好好好,都怪我,我不该为了节省时间而走后门……要不,咱俩去离婚,然后再结一次?”      胡小涂从任以行怀里撤出来,兔子眼恶狠狠地盯着男人,一字一顿道,“你这辈子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真把你给废了。”      任以行眼里浸满了笑意,却苦苦撑着不敢笑出来,只好似笑非笑极其诡异地把唇贴上胡小涂的耳边,声音邪恶到了极点,“老婆,不如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废我,嗯?”      胡小涂闻言,浑身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她梗了梗脖子死鸭子嘴硬道,“我……有的是办法……请好吧你!”      任以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凉的拇指覆过来贴上她的唇瓣来回摩挲,幽幽道,“我还从来没被哪个女人睡倒过……若是被自己的老婆睡倒了……倒也不错……”      胡小涂顿时羞红了脸,丫丫个呸的,他想到哪里去了,她嘴里的废掉他,顶多是切了他的弟弟爆掉他的菊花,根本不是什么睡不睡的,睡来睡去多恶俗多龌龊啊……      胡小涂翻了个大白眼,扭过身子拉开车门躲进去,末了还不忘用手揉揉红透了的脸掩饰一下火辣辣的羞涩……      ******      领完证后的第二天,胡小涂一大早便被某人吵醒,混混沌沌地下了楼,迷迷瞪瞪地上了出租车,然后靠在男人身上闭眼补眠。      一路浑噩过去,直到出租车停下来,直到任以行拉着胡小涂的手穿梭在人群里,直到胡小涂听到悬在脑袋上空的“XX航班XX起飞”的字眼,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胡小涂一把抓住任以行的手,不无惊恐道,“哎,你给我拐这儿来干嘛?”      男人眸子瞬时凛起来,“你敢说你忘了试试。”      胡小涂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眼珠转过一轮,她……好像……想起来了那么点儿……      话说昨天就是胡小涂成功跳进狼坑的颇具纪念性的日子,从民政局出来后二人为了庆贺,当然也是姓任的某只狼别有用心,特意去了二人发生“关系”的那间夜店嗨了一晚上。      两个人开了包间,男女招待一个也没点,胡小涂双臂环抱仰面坐在沙发里,捏着嗓子,“妞儿,给爷笑一个。”      任以行脱了西装,一个俯身撑到胡小涂面前,“爷,妞儿不卖艺。”      胡小涂伸出爪子捏捏男人的脸,心想老娘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摸这丫的脸了,手感也忒好了点吧……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胡小涂忙收了收神色,“咳,那……你卖什么?”她的天然呆病开始发作。      男人一把抓住胡小涂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唇瓣贴着她的两片嫩唇,“不如咱们换过来……爷给妞儿卖个艺吧……脱衣舞就成……”      胡小涂看着此刻几乎完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两眼绿幽幽的好似一只荒郊野外饿久了的狼,正蓄势待发地企图把猎物吃干抹净,却依旧残忍而又好脾气地挑逗着猎物。      胡小涂郁结,果真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至于这么睚眦必报么,不就是她当初让他这个“任处”跳了个脱衣舞未遂么,注意了是未遂,她根本就是无辜的啊……      胡小涂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狼眼,不无哀怨道,“你是我大爷。卖艺多不划算啊……要不……还是小女子我给你卖个身吧……”      任以行终于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这丫头的觉悟其实也挺高的,孺子可教,可教。转瞬,男人的笑却迅速敛了回去,起身拂袖坐回沙发里,语气也急转弯降到了零下一度,“说了脱衣舞就是脱衣舞,难不成你想让我看别人跳?”      胡小涂这么一琢磨,他说的不是没道理。既然今晚他这看脱衣舞的恶趣味必须得到满足,那也真的只能自己披挂上阵了。难道她胡小涂还能容忍别的狐狸精过来当着她的面搔首弄姿?      再说了,她的身体他又不是没看过,觉都睡过了,脱一下又不会死人,为了她的婚姻,她豁出去了!      如是想,胡小涂便一咬牙一跺脚,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道,“好!跳就跳!”      ……      《Nobody》的音乐循环播放,超大电子屏上齐刷刷的热舞映着不远处那个胡乱比划的女人,对比很强烈,与此同时的视觉震撼,也很强烈。      五分钟以后,胡小涂上身只剩文胸,□依旧是厚重的牛仔裤。      任以行挫败地脱下自己的西装,若无其事地搭在自己的腰和腿之间,浅浅遮住鼓鼓的小帐篷,佯装满意地冲胡小涂点点头,微笑,“太热了……不错不错,继续。”      ……      十分钟以后,胡小涂身上只剩三点。任以行脸色微变,开始慌乱地动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边解边夸胡小涂,“老婆跳得真好,继续……”      ……      二十分钟以后,胡小涂身上还是三点,只不过位置稍微离任以行近了那么一点儿。任以行用尽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推走胡小涂只着寸缕的身子,“老婆,站那儿跳,别离我这么近……”      胡小涂嘟着嘴很委屈地看着任以行,半蹲在男人面前,两团火热好巧不巧地映在男人视线里,沟壑不深,却足以让他身陷不可自拔。胡小涂软语呢喃道,“是不是我跳得不好……”      男人抹了抹额间沁出的汗,“不是不是……你跳得很好……”      胡小涂顺势八爪鱼一样再次黏上来,贴着任以行的身子,“你说谎……”说着不忘趴在他的身上来回磨蹭。      任以行欲哭无泪,小帐篷在胡小涂的扭动之下愈发饱胀,然而他却不能一个翻身将她绳之以法,为什么?为了男人的面子啊。      ——被一个这么不解风情的二乎女人轻易挑起情/欲,说出去还不被他那帮哥们笑死了。      再说了,看看现在这局势,分明就是胡小涂这丫头占了上风,活脱脱一副强攻劲女的模样啊!他任以行是什么?女王的小受?!      胡小涂侧隐隐地看着任以行不断变幻的表情,着实精彩,下一瞬,她眉眼一弯,两腿一分,跨坐在任以行身上,圆润的屁股恰好触到那个小帐篷。胡小涂忍笑看着男人憋闷且痛苦的脸,俯□子啄了啄他的唇瓣,“废了吗?”      任以行愤恨地盯着胡小涂笑意黯然的粉红小脸蛋,暗自发誓,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你老公!胡小涂,在你被我睡死那一天好好想想今天你是如何调戏你老公的!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胡脱脱VS任硬硬,具体内容可自行猜测+脑补……明天继续~ 提前许个愿:明早一睁眼,花花23朵……至于为嘛是23,我就不说~群么~扭走…… 27 27、27 关于愤怒 ...   想知道小白兔把大灰狼狠狠调戏一番的后续?      大灰狼之所谓大灰狼,便因为他比小白兔多了一份机智和狡猾。姓任的那只狼在见到战局对自己相当不利的情况下,急中生智,凭借一瓶红酒顺利脱身,小白兔却因为少了根筋而中了红酒的圈套,弥足深陷进大灰狼刨的坑里,前功尽弃。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是胡小涂此刻的唯一想法。她站在人声鼎沸的机场大厅,扯着任以行的衣领做着最后挣扎,“我昨晚那是喝醉了才会答应你的,那全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你不能这么欺负人,你得尊重我的想法,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平等和尊重……”      任以行好脾气地捂住胡小涂的小爪子,“乖,我当然尊重你的想法。旅个游而已,你昨晚不是还跟我说,你一直都梦想着去马尔代夫,不是吗?”      胡小涂瘪了嘴,“我春节前得赶回老家过年。”      “没问题,大不了从马尔代夫直接去你家。”      “我没跟单位请假。”      “假我已经替你请好了。”      “我没带生活必需品。”      “去了现买。”      “……”      “……”      “我没带护照没办签证。”      “昨晚你就给我了,都已经办好了。”      “我……”      “别做无谓挣扎了。”任以行打断她,“难不成……你想让我带别的女人去旅游?”      这招对于少根筋的胡小涂来说竟然屡试不爽,她果然悟性很高地乖乖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过安检,登机。      ******      胡小涂坐在头等舱宽大舒软的座椅里,盯着手里的护照,她昨晚什么时候给他的?琢磨片刻,无果,胡小涂拍了拍身侧正拿着相机偷拍她的男人,“哎,这护照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手的?”      任以行笑,“我记得昨晚有个人哭得稀里哗啦,说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就该彻底丢弃过去的东西,所以……你就把很多东西交给我随意处置了。这就是其中一件。”      胡小涂拧眉,她昨晚这么丢人?不至于啊,她明明都已经忘记林嘉了……      任以行指指照片,“你以前真这么丑?”      胡小涂歪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漂亮?”      “脸皮真厚。”      “比你薄。”      “不见得啊,胡脱脱……”      胡小涂顿时黑了脸,使劲儿剜了他一眼,脱脱脱,脱你妹啊,我脱还不是为了满足某人的恶趣味,还不知道昨晚谁的身子僵硬要死、帐篷险些炸开……呸,任硬硬!      胡小涂心里恨着,嘴上却还知道有所顾忌,仅是感时神伤般地叹了句,“那眼睛是哭肿的,我的眼睛要比照片上的漂亮多了……”      胡小涂戳了戳护照上那个傻呵呵的女人,嘴角弯了弯,她胡小涂倒也真挺左,当年林嘉去美国的飞机刚起飞,她便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跑去办了护照准备飞过去,结果却被苏蜜拦住,劝她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胡小涂暗自唏嘘,若不是当年苏狐狸及时拦住她,保不准此刻大颗大颗掉眼泪独自去产检的人会是她……      甩掉不讨喜的回忆,胡小涂冲着护照上的青涩脸孔呲牙咧嘴,“傻妞儿,拜拜了。”说罢合上护照揣进男人衣兜,身子歪了歪靠上他的肩膀,两只小手伸上来搂住男人胳膊,“以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任以行伸过胳膊把胡小涂揽紧一些,摩挲着她茸茸的发顶,思度片刻,他才缓缓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和不屑,“首先,我承认很喜欢听你叫我以行,但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老公;其次……谁说我喜欢你了……”      ——果真是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心飞扬,胡小涂眨了眨眼,爽,真特么爽。      就在男人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刻,胡小涂的心突然就像掉进了万丈深渊,良久,她才恍惚着愣愣地直起身子,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我……我不明白……你不喜欢我……那你跟我结的哪门子婚啊……      任以行,玩人不待这么阴的你知不知道……”      胡小涂的确有些吓坏了,她当真的不敢相信,一直以为很喜欢自己的男人此刻却说他根本不喜欢自己……难道是……她一直都在自作多情?      她不可能这么惨吧,好不容易决定忘记初恋的情伤,好不容易决定去对另一个男人用心,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嫁给了这个认识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结果……结果自己被耍了?      她胡小涂转来转去到底是转不出被男人骗的团团转的境地?天煞的,她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至于让她的情路总是这么坎坷么……      胡小涂心里郁结,直视着任以行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平静道,“如果你是想玩玩,早点告诉我,我好做个思想准备,提前签好离婚协议还是约法三章什么的……”      胡小涂忍着心里的难过强颜欢笑,身子欺近一些,接着道,“我很好奇,你不喜欢我却跟我结婚……我究竟是哪点符合了你的标准,嗯,任以行?”      男人偏头想了想,继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阖上眼,“以后告诉你。哦还有,叫我老公。”      ——胡小涂想杀人。如果此刻她的手边有任何的杀人利器,她一定会……一刀捅死自己。问她为什么不杀了姓任的那头狼?      胡小涂撇撇嘴,她又不傻,他那么精明的人自己根本杀不了他,到头来行动败露了她被他抓个现行,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玩死自己呢……还不如提前来个爽快点的了断。      胡小涂低眉瞄瞄自己的心口窝,一刀捅下去,能喷出血?这男人能吓坏?能心疼?能痛不欲生?能后悔说过不喜欢自己的话?或者说能后悔没有早点喜欢上自己?      胡小涂的拳头一遍又一遍地握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子也跟着愤怒地颤抖着,这个臭男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突然想一拳凿上他那英俊笔挺的鼻子,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让她平静了下来,那温软的、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一声声地叫她“小涂”,在那些个被她吵醒的午夜,在那些孤独和寂寞里,一点点地填满着她的空虚。      胡小涂渐渐松开了紧握着的拳,缓缓坐回座位里,她也学着任以行的样子静静地阖上眼。男人,我胡小涂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偏要把你的底线和真相全部都试探出来……别以为我胡小涂就是只好惹的病猫,哼!      ******      飞机抵达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时候刚过下午三点,离飞马累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任以行便打算带胡小涂到周边逛逛,起码感受一下狮城的旖旎风光。      胡小涂倒也不排斥,或者说心里还有那么点小欣喜。她一直都喜欢新加坡这个一年四季都吹着热风的国度,难得来一次,不出去转转对不起路费不是?      出了冷气十足的机场,热浪滚滚迎面扑来,跟在北京时那凛冽的寒风简直是两个极端。胡小涂暗自唏嘘,幸亏刚刚被男人逼着换了套衣服,要不然,现在活活被热死的人一定是她。      ——胡脱脱同志再次在任某狼面前脱到只留小可爱和小裤裤,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这还不算被他脱得光溜溜的第一次,对,即江湖上人称“初夜”的那一次……      胡小涂一想到这些便咬牙切齿,这是非常严肃以及非常严重的问题,她真的不能再这么脱下去了。胡小涂你放聪明点吧,他刚刚都说不喜欢你了,你特么还脱得什么劲啊!      胡小涂当真的恼羞成怒,可她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人活着贵在一个字:忍。不忍能行么,谁让她把去马尔代夫旅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早上起得晚还差点害他俩赶不上飞机。      胡小涂鼓着腮帮子跟在男人身后,心里有气却又不敢撒出来,想要好好玩却又高兴不起来,于是纠结矛盾着好不痛苦。      任以行瞥了一眼胡小涂精彩纷呈的表情,不多言语,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句“渴不渴,热不热”之类的。      胡小涂木木地点头,任以行便让她在树荫下等,自己跑去冷饮店买了甜筒和冷饮,回来之后递给她,拎起她的手接着逛。      胡小涂舔了舔甜腻腻的冰激凌,却味同嚼蜡。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握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其实胡小涂本是觉得很美好的,她一直都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到了后来,她开始喜欢上这个男人,现在跟他结了婚,被他牵着手徜徉在狮城整洁漂亮的街道上,她的心里不是不甜的。      可她却又当真的甜不起来,他说她不喜欢她……那他们的婚姻算是什么?她又算是他的什么?挡掉各路女人的挡箭牌?树立起他“任处”好男人形象的必需品?还是供他寻欢作乐的合法强/奸对象?      胡小涂慌了神,被男人拽上台阶之时才堪堪收回了茫然,努力咧嘴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进了店。      胡小涂走进去才知道这是间女装店,从衣服到鞋子一应俱全,甚至连包包和太阳镜都陈列在精致华丽的格子里。      胡小涂看向任以行,“来这里干嘛?”      男人回身,“你想到了马尔代夫让我给你收尸?还是干尸?”    作者有话要说:看醋来了咩,任硬硬童鞋正在为昨夜胡脱脱小姐的女王行径进行打击报复……这男银小心眼的很…… 下一章,据说旅游胜地的蜜月套房是最容易形成受精卵的温床……咳,捂面~ 存稿剩0了……生日还要埋头码字地银多么勤奋哪……给点让我日更下去的动力吧~ PS,看到昨天姑娘们的奋力撒花,灰常开心~今晚就更加不要霸王我这个寿星了好咩~爱你们~mua~ 28 28、28 关于色狼 ...   胡小涂抿了抿嘴,这个男人就不会好声好气地跟她说句话么,就不会跟她甜言蜜语么。如是想,胡小涂的眸子便暗了下去,怄着气别过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跟父母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又委屈又难受地自个儿生闷气。      任以行的眸子亮了几分,心里也跟着蹿上几抹喜色,却仍是冷着脸一路走过去,手指点点几件衣服,“这些都包起来,她的号码。”      服务员面楼难色,“先生,不用让您女朋友试穿一下吗?”      胡小涂晃悠到任以行身后,冲服务生白了一眼,“我是他老婆。”说完转身,浑身就跟散了骨头一样没精打采,一言不发地出了店,站在大街上暴晒。      男人递上银行卡,“麻烦快点。噢还有,本季最新款泳装和太阳镜,谢谢。”      任以行从某著名奢侈品店里出来时,胡小涂正在大太阳下啃冰激凌,见男人手里拎着几个大袋子,她不屑地吃光最后一口脆皮,眼神空洞地看着任以行,嚼了老半天咽下去,抹了抹嘴,冲他嘿嘿笑。      任以行看出来,这丫头很会伪装,心里明明不高兴,却极力克制着不表露,实在忍得难受了,就躲出来自我调节。      男人再次牵起胡小涂的手,“走,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      ******      两个人回到机场的时候,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任以行左右两手全是给胡小涂买的东西,从防晒霜到人字拖,一样也不少。      胡小涂看了眼那些花花绿绿的大袋子,再看着他一件件往行李箱里装,心里突然就微微暖了起来。或许,这个男人也是对她有感情的,不然的话,哪个男人愿意把一个女人的生活必需品打理得井井有条?      飞往马累的飞机上,胡小涂依旧靠在男人肩膀,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漫无边际的黑暗像是一种巨大的沉沦。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呢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胡小涂的这句话说的虽极细微,却也一字不差地传进了任以行的耳,男人低眉凝视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儿,整个脸都快要皱成了包子,愁云密布。      任以行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跟着她一起不舒服。同样的话,自己也曾问过,那个时候的他,当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所以此刻任以行很能理解胡小涂的心情,很能体会她有多困惑,多迷茫。      其实有好多次任以行都想算了吧,这么个惩罚法儿只怕这丫头吃不消,可再转念一想,到时候给她个惊喜,倒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的误会越深,她最后的喜悦便也越大。      于是大灰狼便打定了主意,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忍掉心里的不舍和疼惜,摸了摸小白兔的脑袋,丫头,为了我们今后的幸福,只有暂时对不住你了……      ******      当晚二人下了机已是深夜,被男人带着进了某个小岛上的某个套房后,胡小涂便困得直打哈欠,拖着疲惫之躯准备洗洗睡了。      只是——      胡小涂看着套房里的唯一一张大床,面露难色,半晌,蹭到男人身边,“你就订了一个房间?”      任以行耸肩,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在胡小涂眼里,就是活脱脱的三个字,不然咧?      胡小涂挫败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倒也是,都是夫妻俩了哪还有订两个房间的理由,可是……可是他……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他们哪叫什么夫妻啊……      一想到任以行不是对自己真心,胡小涂的心情便落进了谷底一样,在床上挺尸了好一会儿,她才她郁闷地挪下床,负着气一声不吭地打开行李箱翻衣服,他不是都给她准备好了么,那她倒真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事无巨细替她打点好了一切。      ……      十分钟后,胡小涂蹲在地上抬头问任以行,“睡衣呢?没买?”语气很冲,略带挑衅。      男人俯身,勾手挑起一件,拎她眼前。      胡小涂盯着玫红色的丝质吊带裙,脸色由惊悚变到惊愕最后变到惊吓……这,是,睡,衣?这不就是两片俗不可耐的遮羞布么……      胡小涂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牙,她平复了下心里翻江倒海的愤怒,继续乜着任以行,“那换洗的内衣呢?”哼,我就不信你连小可爱和小裤裤都好意思亲自去买……      任以行朝旅行箱努了努嘴,“夹层里。”      胡小涂将信将疑,拉开夹层拉链,伸手进去勾出来,下一秒,她险些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蕾丝+镂空+透明+丁字……      胡小涂撑住最后一口气,把手里的小裤裤揉成一团扔男人身上,起身,气哄哄地进了浴室,“咣”的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胡小涂两手撑在盥洗台上,抬头看着镜中因愤怒而发红的脸,气死了气死了,这男人简直就不是人!是狼,绝对是一头如饥似渴的色/狼!她根本就不是结婚,她压根就是掉进了狼窝永远见不得天日……      任以行默默地替胡小涂整理好衣服,哪些是平时穿在外面的衣服,哪些是泳衣,哪些是睡衣……男人一样一样叠好,分门别类地放进衣柜里,最后把护肤品浴后乳一一摆放在梳妆台上。      做好这一切,男人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胡小涂叫他。他不是人,这一点他和她都深信不疑——      胡小涂撅着嘴慢吞吞地洗好关上淋浴,正欲伸手拿浴巾,却发现毛巾架上空空如也。      三秒后,浴室的门拉开一点,蒸腾的雾气急速泄露出来,最后袅袅着消散,在空气里留下迷蒙的水汽,亦如此刻胡小涂的声线,润润的,听在耳里极是销魂。胡小涂轻唤一声,“任以行?”      男人斜靠在床头,“叫老公。”      “以行?”      “叫,老,公。”      “……”      “……”      “老公?”      男人憋笑,正色道,“怎么了?”      “帮我把浴巾递过来呗……”      男人为难,“这……不太好吧……”      胡小涂急得直跳脚,“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给我递个浴巾有什么不好的!”      男人的嘴角咧得更开,强制着自己掩去笑意,故作迟疑,“……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啊胡脱脱……      任以行佯装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半晌,他拎着性感诱惑的小可爱和小裤裤走到浴室,敲敲门,里面的人很快把门开了个缝,小手伸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快给我。”      男人拧眉,“说老公我爱你。”      胡小涂胡乱扒拉的小手瞬时僵住,然后一点一点从门外抽回来,良久,她轻轻地合上了门,从里面淡淡地说了句,“不给拉倒,大不了我呆在这里永远不出去。”你都不喜欢我,凭什么让我说我爱你。      任以行,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可是我确定我喜欢你。但就是这样我也不能得到一份平等的婚姻,你不喜欢我,我不开心……胡小涂的声色本就暗下来,加上浴室里水汽的氤氲,听着更是闷闷的,很沉重。      胡小涂慢慢蹲下来,两臂无助地抱着身子,湿漉漉的头发浅浅披散下来,一张素白的小脸被黑发映衬得愈发白净剔透。      胡小涂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冲动了,跟她谈了三年恋爱的男人都可以一脚把她踹开,她怎么就敢笃定外面这个刚刚认识了十几天的男人就会守着自己过一生?      如是一想,胡小涂更郁结,小脸再次垮下几分,下巴轻轻地抵在膝盖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湿湿的,好像哭过一样,然而满室的雾气却又极其巧妙地掩盖掉了她的悲伤。      任以行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胡小涂孤零零地蹲在地上,像只受了伤的小白兔一样,大眼睛忽闪着看向他,眸子里尽是哀愁和委屈。      任以行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什么惩罚不惩罚、惊喜不惊喜,他快步走上前,俯身把她抱起来,一路穿行在热带炙热的空气里,直到放上帷幔轻飘的大床。      胡小涂赤/裸的身子甫一碰上微凉的床单,便一个激灵蜷了起来,弓起身子背对任以行,眼睛紧闭,似乎根本不打算再理他。      任以行站在她背后,真真的痛不欲生——胡小涂留给他一个很是寂寞的背影,他却因为这个背影而在内心掀起了一股波澜壮阔的狂潮。      他究竟是该男人一回,还是该男人一回……胡小涂那白瓷般的皮肤似能滴出水来,暴露在温热的空气里,活像是一尊玉女雕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任以行咽了口口水,这是他老婆,他要碰她天经地义,哪来的那么多禁忌。可是……这丫头分明还在气头上,虽然他说不出她究竟在气什么,但是他知道,此刻碰她,或许她会从,或许她会不从,但从或不从的后果都是他婚内强/奸了她。      任以行抚额,他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早前为何要逗她说自己不喜欢她,这丫头一路别扭闹下来,到了现在竟然这般怅然若失的,难道……她一直都在气这个?      任以行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他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以及早已寂寞难耐的精子们着想,轻手轻脚地挨着胡小涂躺下来,伸手搂住她的腰,贴上她的耳呵着气,“小涂,我……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其实……我不喜欢你的潜台词是……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去海上吹吹风~ 第一次收到没有理由的负分,风中凌乱……难过爬走……TAT 29 29、29 关于婚礼 ...   任以行软语一番,深情表白加海誓山盟,最后只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胡小涂看,结果胡小涂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僵着身子背对他装死。      任以行郁结,自从遇上了胡小涂,他便一次又一次地破例。第一次被女人付账买他一夜;第一次相亲;第一次出车祸;第一次被女人挑起情/欲却宁可憋死也不碰她;第一次给女人买内衣内裤;第一次哄女人……以及第一次吃女人的闭门羹。      任以行终于气不过,还想让他怎么样,他都已经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了,他逗她说自己不喜欢她,是因为他想告诉她他爱她,是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可都这样说了她还是信不过他,不打算原谅他?      任以行愤怒地眯了眯眼,胡小涂,看来我不对你男人一回你就始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男人揽在胡小涂腰上的手稍一使力,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点,他的唇顺势吻在胡小涂的唇瓣上。      吻了一会儿,任以行却觉得不对劲,他堪堪起身,定睛,下一秒,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那熟睡到口水横流只差打鼾的女人,不是他老婆是谁?      ******      第二天胡小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她翻了个身,发现自己的身旁竟没人。她撑坐起来,目光依旧呆呆地看着身侧的位置,略微褶皱的枕头和毛巾被,心下大惊,很明显,那个人睡过的痕迹。      胡小涂无语望天,昨晚……会不会又被他奸/尸了 ?她支起脑袋慢慢回想——      他从浴室把她抱出来后,她便拧过身子背对着他怄气,接着他过来跟她解释说他爱她,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就像终于如愿可以瞑目了一样,早已打架的眼皮沉沉地合上,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胡小涂撇了撇嘴,他说他爱她?再次在脑子里过了遍电影之后,胡小涂倒回床里,拽起毛巾被盖上自己的脸,良久,咯咯咯的笑声变成了狂放而又不羁的哈哈大笑……      直到那惊悚的笑声传到一直侯在外面的服务生耳里,为首的女孩儿感叹了句“终于醒了”,然后敲了敲门闯进来,“胡小姐,任先生让我们替您梳洗打扮。”      胡小涂顿时窝回床里,看着几个小姑娘,警觉十足道,“干嘛?”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之后均是很识相地闭口不谈,为首的那个只好接过话茬,“胡小姐,任先生在餐厅等您一起用餐。”      胡小涂恍悟地点点头,“哦……那为什么要打扮?”关键时刻胡小涂一点也不傻,脑子转的嗖嗖的。      众人背后汗涔涔,开始瞎掰,“这是任先生吩咐的。”      胡小涂忖度片刻,也好,打扮就打扮,权当是……当做他肯说出实话的奖赏。她跳下床,很长记性地抓起浴巾,跑去洗了个舒爽的澡。      胡小涂裹着浴巾出来,被一帮小姑娘按在椅子里,在她得脸上描来画去。      直到一个清爽淡雅的妆完成,直到小姑娘们示意她可以换衣服了,胡小涂才意识到一个异常严峻的问题——是选择系带镂空,还是选择细带丁字?      这的确是个问题,关于死与……死的问题。      胡小涂一边在心里把任以行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一边鄙夷着捏起“娇柔纤细”的丁字裤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立在一旁的小姑娘告诉她哪是前哪是后,她才硬着头皮套了上去。      不选择系带的,主要还是因为胡小涂对那两根形同虚设的带子很是不放心,就如同不放心那个男人一样,不敢彻底地敞开自己的心扉。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胡小涂看到了任以行为她准备的小洋装。狠狠收腹,背后拉链一拉到顶,她欲哭无泪,吃个饭至于穿得像要跳小天鹅似的么……纯白色小抹胸加超短超翘的蓬松下摆……      而直到她们为胡小涂披上头纱,直到她们递过来一小束花捧塞到胡小涂手里,胡小涂才有种不祥的预感,黑云压城般汹涌着漫过她的头顶。      可惜为时已晚。      胡小涂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在今后的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里,如果她胡小涂能让任以行有一天好日子过,她就不姓胡——      被几个彪形大汉“请”去所谓的见面地点时,胡小涂再次怀疑起自己这桩荒诞至极的婚事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是不是真的太少了点?      他开豪车,他喝好酒,他被人叫“任处”,他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可以走后门,他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搞定旅游签证,现在他还请来几个泰森级人物逼着她穿着一身精致蚊帐去见他……      胡小涂郁结,至于么,不就是见个面吃个饭么,就算是举行婚礼她也不至于当逃兵啊。在几双眼的紧盯之下,胡小涂在水上木桥上七拐八拐,最后站到了拉古娜岛的纯白色沙滩上。      胡小涂狐疑着问身后的黑衣人,“确定是这儿?”      男人不语,只是微颔首,伸手做“请”的手势。胡小涂暗自吐了吐舌头,职业素养也忒高了……      胡小涂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湛蓝色的海,闻着空气里的椰香,笼罩在马尔代夫澄澈透亮的天空之下,以及……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她真真的有点傻了眼。      胡小涂快步走近,看仇人一样地看看衣冠楚楚的任以行,再偏头看看不远处笑得一脸诡秘的苏蜜,以及立在她身旁的许久未见的廖之予,还有平日里以压榨她为乐的林姐姐,还有十分好男人严序和他的暧昧女伴,还有林嘉和莫茉吴,还有……好多她压根就不认识的面孔。      胡小涂的目光回到任以行身上,向来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反应过来,真真的一语成谶。胡小涂一字一顿道,“任以行,你这回真的玩大了……”      男人轻勾唇,抬手打了个响指,片刻后,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      胡小涂急了,比划了个“停”的手势,乐队指挥左右为难,犹豫半晌,见新娘子黑着脸颦着眉,便收了棒,庄重又神圣的音乐戛然而止。      胡小涂凑近男人一些,“不是,你真要现在就办婚礼?在这?没有双方父母到场?”      “回国后会补办酒宴,到时候会请双方父母。”      胡小涂继续跺脚,“可是……那也不能就在这儿这么随便的就结了啊……”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大事之一好不好……      男人握住胡小涂已经开始沁冷汗的手,“相信我,这个婚礼不是随随便便办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你一直都渴望可以在这里举办自己的婚礼吗?”      胡小涂依旧郁结,“我是说过……可我……我还没准备好……”虽然你已经跟我表白了说你爱我,可是我又突然间怕你是黑社会老大什么的……我真的没准备好做压寨夫人……      胡小涂开始犹豫,当初那股骗来户口本偷偷登记结婚的冲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跟她隐瞒些什么,她嫁给他,究竟会不会得到应该有的幸福……      胡小涂拧眉,如果她现在反悔,还可以在彻底错得不可救药之前及时终止这场闪电般的婚姻,总比婚礼办过之后再草草结束要强得多。      胡小涂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抬眼,看着任以行的眸子,灼灼发光。她轻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任以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任以行显然没有料到胡小涂会来这一出,他眯了眯眼,颔首,“问吧。”      胡小涂偏头看了看来参加婚礼的众同事及好友,定了定神色,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得不说,这是本年度婚姻史上最为荒诞的一幕,婚礼现场新娘子问新郎是做什么的?姐姐,别闹了好不好,GAGA都不敢像你这么雷……      任以行好脾气道,“小涂,你都已经嫁给我了,现在只不过办个婚礼而已,不要畏首畏尾的,乖,听话。”      胡小涂摆摆手,“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了,这事关我用不用再去趟民政局。”她当真的被那几个保镖吓坏了,什么样的人物能请动那般打手兼肉盾?      一只邪恶的黑天使突然从胡小涂的领空飞过,扑扇着黑黝黝的小翅膀,手里挥舞着凌厉又闪亮的三叉戟,口中阴森森地喊着激昂的号子,黑社会,黑社会!离婚,离婚!      胡小涂一咬牙一跺脚,开始恶言逼供,“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说实话,要么,离婚。”说罢胡小涂翻白眼望天,马尔代夫纯蓝色的天空像是被洗礼过一样,清爽又澄明,看得人心里也跟着舒爽。      胡小涂忙收回视线,不对,情绪不对,她现在明明应该是愤恨的,面对敌人守口如瓶时的狠辣与威胁。      任以行见这事态已经严峻到婚姻就快要不保了,只好全招,“我是外交部北美大洋洲司副处长兼一秘。”      胡小涂眨眨眼,“私,秘?”      任以行抚额,他就知道说了她也听不懂,所以一直不告诉她,她又偏要他说……任以行痛苦万分,他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少根筋的女人当老婆……      胡小涂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会儿,外交部的……怪不得办签证这么容易,可是……胡小涂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瞪他,“那你为什么会认识民政局的?又为什么会请动那么些保镖?”    30 30、30 关于攻防 ...   任以行瞄了眼围观群众,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男人恨不得揪着胡小涂的耳朵拖回家武力解决——她在干什么?质疑他,不信任他!      任以行忍下去怒火,为了终身幸福以及八字还没一撇儿的小包子,继续好脾气道,“民政局的不是我认识,是我爸认识,这些保镖跟我没关系,都是严序那小子请来的。”      胡小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也就是说严序是黑社会的……你跟他又是朋友……那……”那我不还是跟黑社会的有关系么。      胡小涂皱起眉,“要不……你让我再想想……”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任以行,眸子里尽是期盼和惧惮。男人看在眼里,当真的欲哭无泪。      任以行觉得自己平生所有的耐性几乎都在今天花光了,全部都花在了这个叫胡小涂的女人身上,他低眉细瞄身着短款限量版婚纱的女人,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无法沟通……      任以行抚平自己心里褶皱不堪的纹路,更压下去一波一波往上蹿的怒火,眸子微凛了那么一下,凑近胡小涂身侧,贴着她的耳朵吹气,“老婆,你找了这么多的理由,无非说明了一点……你胆怯了。”      胡小涂身子一僵,眸子瞬时紧了起来,被人戳中痛处的感觉……真不好。没错,她是胆怯了,不是因为什么黑社会,而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什么外交部什么私什么秘的。      那是多大的官儿啊,手握多少大权啊,头衔上冠名“中央”啊,岂是她这等平民能够染指的啊……      胡小涂本以为自己老公顶多是某个工厂里的小领导,要么就是某个政府机关里的小人物,可当真相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五星红旗在她的面前迎风招展,他是祖国的栋梁,她……她当真的不敢任意糟蹋啊……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越来越皱的脸,只好出下策,勾着唇不屑道,“胡小胆儿,原来你不过如此啊,我随便编个身份都能把你吓成这样,我若说我爸是外交部部长,就新闻联播里经常露面的那个,你还不得吓尿裤子了?”      胡小涂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前一句讽刺她可以忍,这后一句挖苦她怎么都不能忍了。我说哥们,不知道骂人不带人身攻击的么!      胡小涂把头颅一扬,就跟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一样,“我怕?开玩笑!结就结,姐姐我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任以行舒了口气,冲乐队使了个眼色,音乐再次响起来时,众人才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史上最纠结婚礼,总算步入正轨了。      ******      后来?      后来过程很冗长,结局很俗套,无非是王子吻了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胡小涂无语凝噎,扯淡,上述说法纯属扯谈,全是特么骗小孩子玩的。      话说马尔代夫碧水蓝天椰香暖风齐上阵的奢华婚礼结束后,胡小涂本想拉上苏蜜一起下个水玩玩,或者躺在阴凉下喝喝椰汁聊聊贴己话,结果却被某人强势又霸道地拎回了套房。      胡小涂郁闷不已,带着哭腔皱着鼻子道,“外面那么多人,我们不应该好好招待一下的么……”      任以行脱了西装扔床上,“别去打扰他们了,没咱俩人家玩的更惬意。再说,还有那么多官场上的朋友,你愿意一个个去应付?”      胡小涂果然乖顺噤了声,无趣地挪到窗前,看着阳台外的碧波荡漾,心下一动,回过头来对着男人道,“要不……你陪我玩?”      任以行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勉为其难道,“好吧,就听老婆大人的。”      胡小涂瞬间恢复了活力,跑到衣柜旁翻泳衣,半天,竟然寻不见一丝半点的痕迹。她扭头,“哎,泳衣你买没啊?”      任以行挑眉,“右手边,第三个格子。”      “哦——”胡小涂应了一声,回头伸手翻……      三秒后,胡小涂手指颤抖地拎着三点式来到任以行面前,“你想整死我?”      男人不屑,“你又不是没三点过。”      胡小涂噎住,的确啊……她的确不是没三点过……恶狠狠地白了任以行一眼,胡小涂气呼呼地准备跑去卫生间换衣服,结果却被男人一手拦了下来,“就在这换吧,我又不是没看过。”      胡小涂盯着任以行看了又看,最后不怀好意地点点头,好啊,是你让我在这换的哦,到时候再欲火焚身憋闷至死可不关我事哦……      胡小涂肚里憋着坏水,轻巧转身,“帮我把拉链拉下来。”      男人起身,“吱啦”一声拉到底,胡小涂故意动了动肩膀,“老公……还有裹胸……”      任以行应声动手继续拉拉链,卸下裹胸的一刻,胡小涂光洁白皙的背瞬时一览无遗。胡小涂一脸奸笑,旋过身来搂上男人脖子,“剩下的你也帮我换吧……”      任以行的眸子略微紧了紧,半晌,他勾唇淡笑,“好啊,我很乐意。”说着大手覆上胡小涂的胸前,轻轻一扒拉,婚纱和裹胸齐齐下落,只剩小可爱和小丁字独撑大局。      胡小涂美滋滋地盯着任以行的眸子,里面的欲火分明已经愈烧愈烈,可他却还是一副努力隐忍的模样。胡小涂故作扭捏地挺了挺胸,眉眼微弯带着一股媚,着实是诱惑不已。      任以行,我让你几次三番戏猴一样的耍我,说不喜欢我故意让我气,逼我穿不遮风不挡雨的惊悚丁字裤,派保镖来押送我,现在还让我穿三点……      任以行,我胡小涂已经暗暗发誓了你懂不懂,你不是身处什么高官要职么,国家机要部门么,忙起来要死人,闲起来更是要死人的么,好啊,我余生的唯一任务就是陪着你往死里整……      胡小涂贴近任以行的身子,“老公,你愣着干嘛,我还要下水玩呢……”      任以行低眉看进胡小涂的眼,这丫头的三脚猫功夫使得倒不赖,着实瞬间挑起了男人所有的情/欲。任以行搂紧怀里的小人儿,一手轻巧解开小可爱的搭扣,下一秒,疯狂的吻如桎梏一般锁紧胡小涂的唇。      胡小涂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惊,来不及反应,只好随着男人的节奏回应。四瓣唇紧密地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这已经不是胡小涂第一次体会任以行的吻技了,她已经渐渐适应了他的技巧,在他的带领下也慢慢学会了不少。      要吻不是么,我也会!胡小涂顿时就决定反守为攻一回,都说新婚时女方要抢先占据主导地位,掌管财权以及决定权。      胡小涂深知,财权她没兴趣管,让她管也是白管,向来对数字生理性厌恶的她既不会赚钱更不会花钱,钱这东西够花就行,给她那么多她也没用。      既然放弃了财权,就必须要争夺决定权。大事小事的决定权,当然也包括什么时候接吻、   怎么接吻和什么时候结束接吻的决定权。      口随心动,胡小涂当即踮起脚,学着任以行以前的样子,小舌钻进男人的嘴,在他的牙齿上反复刮几下,再趁着他喘息的空当,直直探进他的口。      任以行的嘴里一直都有种薄荷味道,这一直都让胡小涂喜欢不已。她的舌头在他的嘴里如同兴风作浪的鱼儿,翻腾搅合,最后缠住他那温软的舌,变着法儿地折腾。      任以行的眸子晶晶亮,这丫头,学以致用,倒的确是悟性十足。胡小涂也越吻越来劲儿,她怎么能不来劲,头一回反守为攻就占尽了风头,她成就感十足。      胡小涂用力地吮,似乎想要吸光他嘴里的空气,只是她吻得太投入,浑身早就轻飘飘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任以行在胡小涂背后不断游走的大手一路煽风点火,这让本就一身酥软的她更加柔了下来,待到胡小涂彻底认清战况之时,正是他的大手覆上她的两团火热之时。      胡小涂的舌还停留在任以行的嘴里,感觉到自己的胸部又一次被人袭了,她大惊,迷离的眸子瞬时紧起来,瞪圆,不可思议地盯着男人,嘴里也开始“唔”出声。      胡小涂开始扭着挣脱任以行的怀,更想要从他的嘴里撤出来,结果自己竟像是被男人死死钳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胡小涂这才开始后悔,漫天悔意如同她体内不断燃起的欲火一般,烧得熊熊而又旺盛,势头凶猛。胡小涂难过,更难受,这种悔恨和酥痒交加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      我们的女战士胡脱脱同志在被敌军囚困了长达数分钟后,在被敌军的舌头以及大手猥/亵了不下数轮之后,决定进行绝地反击。      胡小涂忍住从胸前传至全身的过了电一样的酥麻,眸子变得清明起来,被箍在男人怀里的手使了使力,腿超前迈了几步,下一瞬,两个人齐齐倒向面前的宽大大床。      胡小涂本以为他们会保持着原来的方向,这样一来她便会压在男人身上,结果她却始终算计不过那只大灰狼,倒下的瞬间,任以行轻巧翻了个身,胡小涂顺利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胡小涂的背直接触在丝质床单上,微凉,跟自己浑身的火热格格不入。胡小涂眨了眨眼,战势怎么……转眼就颠倒了?      胡小涂心有不甘,想要挣扎出来扭转大局,却被任以行瞬间钳住了两手牢牢握在一起,他的身子,更是不由分说地紧紧压住她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是今晚继续捏还是明天再继续捏…… 是睁眼见天亮捏还是长镜头全角度拍摄捏…… 对手指……我最喜欢数花花呦~ 话说,码章JQ戏就感冒地银森森郁闷鸟……星星眼,给点小H帝重出江湖的动力吧~揩鼻涕ing……    31 31、31 关于初夜 ...   淡粉色帷幔里,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两颊绯红,眼睛躲闪着四处乱瞄,最后却被男人身上的低气压骇住,乖乖地收了神色,看进男人的眼。      战局已然稳定下来,胜负已分。任以行狠狠地啄了啄胡小涂的唇,“还敢不敢废我了?”      胡小涂故作羞赧地歪过头,面露惧色,心里却忿忿不平地画着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腹黑冷血,淡漠无情……      胡小涂恨不得扎个小人捅死他,她不就是穿着小可爱和小裤裤在他面前挑/逗了么,她不就是在他的小帐篷上磨蹭了几下么,至于说一句“谁说我喜欢你了”让她难过一整天不说,还让她在大老远赶来参加婚礼的各路熟人面前丢人现眼么,更重要的是,他逼着她穿得像个夜店女一样是为哪般?      胡小涂一想就来气,她活了二十多年,奇耻大辱之事有二。      第一,去民政局登个记结个婚都不知道表格长什么样程序是什么;第二,到梦寐已久的人间天堂办婚礼结果她却状况百出,先是怄气后是被押送,到了最后连个afterparty都不让她参加,直接被拎回来对着这张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的脸喘粗气。      的确是粗气。      胡小涂像是被任以行眼里的两团火烧了起来一样,胸口起伏地喘着,这气氛……太诡异了。屋子里很静,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微重的喘息声,还有自己上方的男人的均匀呼吸。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难道这就是常说的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片刻的静谧是为了更长久的喧嚣?      胡小涂胆怯地回视着任以行,刚欲开口打破沉默,却被一声大力的吮吸声惊了回去。胡小涂低眉定睛,这才意识到男人的唇已经剑走偏锋,转移到了以前从来没有碰触过的地方。      任以行一路疯狂而又缠绵地吻着,从胡小涂细嫩的脖颈到圆润的肩头,从纤巧的锁骨到莲藕般的手臂,最后终于来到那条饱胀着欲望的沟/壑,埋头身陷,辗转索取,却终是欲壑难填。      胡小涂终于抵不住愈演愈烈的难耐,皱着眉哼了一声出来,虽然她已极力控制,却仍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自己的耳。      胡脱脱战士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是有辱军风,她怎么……她怎么能颇具满足感地叫出来呢!      胡小涂平日被没少苏狐狸那丫按在岛国录像片前观摩加学习过,每次她都装模作样地草草瞄几眼,根本不往心里去,真真的如过往云烟一样,在她貌似纯洁实则闷骚的大脑里留不下半点痕迹。      但什么东西看久了也就相当于见过猪跑了,那些嗯嗯啊啊的东西早就潜进她的意识里无师自通了。胡小涂绞眉,刚才自己发出那声音和苍老师的比起来……还真是相差无几。      胡小涂悔恨万分,心跳因为羞愧而跳得更加猛烈,咚咚咚地打着鼓点,那些个邪恶的黑天使仿佛又侵占了胡战士的领空,群情激昂地嗤笑着她的假正经:瞧瞧,瞧瞧,都这般媚态百出了,其实你还可以叫得更放/荡一些的!胡小涂,你骨子里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装什么白莲花?!      冷冰冰的水自脑顶灌下来,仿佛刺醒了胡小涂的最后一丝理智。女战士胡脱脱同志当即决定狠下心来,虽然战局已难扭转,但丢什么不能丢了气节,就算被嗜心的娇痒折磨死,她也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从小就被党和国家进行过深刻思想教育的胡战士,立马想到了在熊熊烈火中纹丝不动的邱前辈,胡小涂顿时觉得,此刻的自己当真的与他别无两样。      ——都是在敌军点起的火舌里煎熬。一个是残忍的烈火,另一个,则是挖骨噬心的欲火。      纵使欲火焚身,仍要舍生取义。胡小涂暗自定神,她绝对不能再放纵自己了。如是想,胡小涂咬紧了下唇,任凭身子再难受,都不再吭出一声来。      任以行从襦软的深/沟间抬起头,见着身下的小人儿慷慨就义般的凛然,眉间袭过一层褶皱,这丫头,真就能忍得住?      胡小涂不怕死一样直勾勾地看着任以行的眼,原本海一样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却燃满了火。胡小涂心头动了一下,心慌的感觉瞬时烈起来,她险些撑不住。最后只好堪堪别过头,不再去招惹那团火。      任以行轻勾唇,他当真的没想到,酒醉后的她和清醒时的她,竟是天壤之别。看她此刻乖顺如小白兔般的摸样,谁人能想到那不堪回首的“初夜”,会有多么的惊悚?      不提“初夜”倒罢,一提任以行就胸口憋闷来气——他一个万花丛中千帆过的大男人,竟被个小丫头片子给上了。      当真的被她给上了,别不信。      话说那一晚胡小涂及时止住了任以行脱衣服的喷鼻血行径之后,颠颠地跑过去拿了两瓶酒,窝回沙发里拉着男人跟她一起喝。      喝就喝呗,他任以行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话说酒后乱行什么的最有爱了不是?于是两个人就碰碰杯干一干,一眨眼的功夫几瓶酒便见了底。      这本来很正常,借酒浇愁嘛,谁人不曾有个伤心过往什么的,喝喝酒睡一觉天亮了就又是一条好汉。但胡小涂不是,胡小涂不是好汉。      她是女流氓。      喝到第四瓶的时候,胡小涂捏着瓶子爬到任以行身侧来,开始发挥从涂女士那真传来的唠叨神功,“我爱了他三年啊BALABALA……他要结婚了啊BALABALA……”此处省略三千字。      任以行耐心听,胡小涂认真讲,从大学时林嘉如何把她追到手,到毕业时林嘉如何给她一脚踹飞,声情并茂生动传神,到了最后胡小涂倏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拿着酒瓶子四处指,“不就是男人么,姐不屑!”      胡小涂自个儿发够了疯,转而蹦进任以行的怀,双眼已然迷离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突然头一低埋进任以行的颈窝,喃喃自语道,“林嘉……你怎么不爱我了……我可是还爱你啊……林嘉……”      胡小涂嘴上呢喃着,手也不闲着——她开始乱摸。      任以行凛起眸子,向来不轻易被女人牵着走的他被这疯丫头一摸,瞬间便——硬了。      任以行的粗喘越来越严重,而胡小涂则因为奋力抚摸也喘得更厉害,几番搏斗下来,她已经微微冒了层汗却不自知。      胡小涂只知道,她热了,于是她开始动手脱衣服。      任以行一见苗头不对,再这么下去,这丫头必将裸睡于此间夜总会,在漫漫长夜里顾影自怜。      不知是被胡小涂时常泛滥的恻隐之心传染了还是怎么着,总之任以行顾不得想那么多,拆了领带轻轻绑住胡小涂四处作乱一通乱摸的手,然后一个打横抱起,塞进卡宴,轰到了她家门口。      再接下来,任以行便抱着胡小涂敲开了之前跟他聊过几句的王奶奶家的门。      不得不说,任以行当真的是个老少通杀的货色,就连一把年纪声称早已不近男色的王奶奶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几个小时前,也就是在胡小涂回到家看着邮箱里的婚礼请柬发愣的时候,也就是在胡小涂跟苏狐狸讨论出不出去嗨的时候,任以行正在王奶奶家的玄关处浅聊。      “小伙子,你是小涂的……男朋友?”      任以行淡笑,“奶奶,您误会了,我只是她的朋友。”原来她叫小涂啊……      王奶奶心里不相信,嘴上却不戳破,“哦哦,朋友啊,朋友怎么不跟着她一起上去,在外面候着做什么?”      王奶奶买菜回来的时候便见胡小涂和这个男人脚前脚后地回来,只是这个小伙子一直在楼外踱着不进去,见他面善,最主要的还是太帅,所以就热心肠地上前问了几句。谁知这一问,便给人家问到了家里去。      任以行忖度片刻,纯良无害地一笑,“奶奶,您知道……有时候女孩子的心思……很难捉摸……”      王奶奶立即会意,小涂这丫头她不是第一天见了,马大哈不说,性格也是憨憨的,哪句话多说了少说了根本不在意,岂不知听在男人耳里却摸不透。      想必这小伙子定是吃了小涂那丫头的闭门羹,想追她却又摸不清门路,于是好心相告,“这丫头啊只身一人来北京,说起来也怪辛苦的……”      王奶奶巴拉巴拉一通,最后任以行总结了一下,大致意思无非是胡小涂这个丫头虽然性子憨傻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勤俭上进的好姑娘。      在那之前,任以行对胡小涂还仅是好奇而已,但当听了王奶奶的讲述之后,他对这个丫头更多起了一份保护欲。      任以行听到门外轰隆隆的下楼梯声,猫着身子看了眼门镜,发现是胡小涂后忙道了声谢,急急出门跟了出去。      而当任以行大半夜的横抱着胡小涂敲开王奶奶家门的时候,王奶奶不禁对这个小伙子报以羡慕钦佩的目光——几个小时便搞定了这个又傻又撅的丫头,果真是后生可畏。      王奶奶告诉他胡小涂家住几楼几号之后,顺便嘱咐了句,“年轻人,要三思后行啊……”      任以行喘着粗气把胡小涂抱上楼,放进小床里,暗自笑出声来,三思后行,恐怕该三思后行的人是这个女人吧。      此刻的胡小涂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但却依旧精神很亢奋,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她的身子刚被放进床里,便蹭的一下蹿起来,钻进任以行的怀,“林嘉……不要丢下我嘛……嗯……好热……”      说罢,胡小涂开始继续未完成的脱衣服事业。任以行悔意蔓延,他就不该怜悯她而松了一直绑着她双手的领带。      胡小涂胡乱地卸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始黏到任以行身上,动手脱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胡脱脱这个名字,绝对是有前科的……下一章,战事继续~ 本文终于上鸟首页月榜,暗自祈祷不要太快地掉下来……还是那句话,在榜一天我就双更一天,每天12点和19点整准时更新。 而不掉榜的方法除了我奋力的双更外,还有→_→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背景乐响起,且听我穷摇奶奶式深情呼唤:花花!花花!!亲爱的花花!!!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辛辛苦~~~~~~~~~~ 32 32、32 关于翻滚 ...   **********************河蟹爬过**************************      胡小涂的淫爪拉扯着任以行的衣服往下脱,嘴里还念念有词,“林嘉……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你……我爱你……林嘉……”      她的声音柔得都能滴出水来,然而任以行却直觉到,这不是娇滴滴的魅惑之声,而是带着哭腔的委屈和难过。      任以行心生同情,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少根筋,但内心却细腻不已,能对一个男人用情如此之深,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孩儿。      更何况,那王奶奶话的意思是……这丫头只身一人来北京就是为了那个狗屁前男友?俗称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或者说企图让他回心转意?      任以行在心里暗啐了一口,傻妞儿啊傻妞儿,十个男人里有九个是以玩女人为乐的,还有一个不光以玩女人为乐,还要女人主动往身上贴才满意。      嗯,那十分之一就是他任以行自己。      任以行摇了摇头,不是,这会儿他该想的根本不是自己花不花玩不玩女人的问题,而是该好好骂一骂这个缺心眼的女人。想让一个男人彻底迷上你,靠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懂不懂?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在跟自己的衬衫纽扣鏖战,不禁眯了眯眼,这个丫头……还真挺有意思的……跟他以前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说哪不一样,他却又说不出来。当然了,她二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暂且不表。      任以行觉得这个叫小涂的女孩儿值得他多花点心思,或许……是上天注定的也说不定……任以行勾了勾唇,他低眉轻瞄,却险些暗呼出声——仅是一个思索的功夫,胡战士便以迅雷加30M光纤之速脱光了男人的衣服,开始动手解皮带……      任以行不无愤怒,难不成这傻丫头是想……把他当做那个什么前男友给上了?很好,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男人刚感叹完,稍一不留神,便被胡小涂一个使力压在了身下。胡脱脱战士开始毫无章法地在任以行身上乱摸乱啃,像只小猫一样,软趴趴地蹭在男人身上,黏糊糊的口水沾满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战火经久不息,到了最后任以行终是恨不过,一把揪起胡小涂,厉声道,“别闹了,你看清我是谁,我不是你那个什么林什么嘉什么狗屁前男友!”      任以行男人了一回,胡小涂也很配合地瞬间停下了所有的不和谐动作,呆呆地看着任以行。      胡小涂足足盯了任以行一分钟,之后,她突然开始伸手往他的身上挠,嘴里还口齿不清道,“你特么谁啊来教训我!你凭什么骂我的林嘉啊!你BALABALA……你%¥#&@……”      胡小涂“你”了很多句,大概意思就是强烈谴责任以行对她前男友的诽谤和污蔑,同时进行惨绝人寰的非人道攻击。      比如,用指甲挠,用拳头砸,用脚踢。      大男人任以行在被胡小涂摧残了几轮之后,终于决定不再忍这个疯婆子,两手用力箍住她的爪子,头一低,微带愤怒的唇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伟大的胡战士终于偃旗息鼓了。      ……      任以行的神游渐渐回笼,定睛看着此刻躺在自己身下温顺又乖巧的刚娶到手的妻子,不禁失笑,看来从此以后要对她禁酒了,她的酒品,还真是差强人意。      胡小涂见男人半晌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大着胆子回过头来,凌厉起眸子瞪着任以行,却又在瞬间被他眼里弥漫的深情和缠绵给退了回来,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悻悻地继续偏过头。      耻辱啊……仅仅就被他一个眼神退却了回去,真真的奇耻大辱啊……胡小涂心里面哼哼唧唧,嘴上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是真的怕自己一张嘴,又漏出什么岛国教育片的配音……      男人仔仔细细欣赏着胡小涂堪称完美的曲线,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他见过的女人中堪称极品的那一个。美却不俗,媚却不妖。身子娇小,该丰满的地方却一点料都不少,该平坦的地方一丝赘肉都不舍得给……      任以行顿感自己腹间烧起来一样,不禁再次欺下了身子,薄唇吻上高耸处的樱桃,含在舌头的翻搅中,辗转而又痴狂。      胡小涂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过了电,从某一点传至四肢百阖的极度酥痒,她痛苦不已,却又咬着下唇不敢做声,于是……她只好拼了命地扭动身子试图化解胸口处的憋闷和慌乱。      任以行不无惊讶地感受着身下人热情似火的扭动,那白瓷样的肌肤似有似无地蹭在他的小腹,任以行心惊,含着樱桃的舌愈发用力,眉眼间染进笑意,这丫头,或许天生就是一身的媚骨而不自知……      胡小涂多么想哼哼出声来,她多么想早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心慌和酥麻感,但是潜意识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继续,不要停……      胡小涂轻轻扭着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被风吹得轻轻飘动的帷幔,果真就跟仙境一样的浪漫又温馨。她深知此刻自己的处境,也很明白这个男人在做什么。都说了,A片她看过,所以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小涂不矫情,相反,她是个极其明事理的豪爽妹子。初夜都给了这个男人了,新婚入洞房,难道还有推辞的理由?      虽然此刻入洞房早了点,大太阳照的足了点,但人都说择时不如撞时,感觉对了就大胆地去做。胡小涂顿时身体一阵颤,做……做什么……爱?      胡小涂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极力回想当初跟狐狸一起看教育片时狐狸对她的揪耳朵吼,比如说要戴套套。      胡小涂心下大惊,坏了坏了忘准备套套了……胡小涂终于再一次地开了口,想要问问他准没准备套套,结果甫一张口,便痛苦地吟出一声来,“哼嗯……套……嗯……套套……嗯……”      胡小涂情动之时发自内心的娇喘格外诱惑,那带着尾音的调子被风吹得愈发飘渺而又迷离,听起来韵味十足,春/意盎然。      胡小涂恨不得咬死自己,她终于还是辜负了祖国人民的厚望,在欲火刚刚燃到她心口的时候,便很没出息地……叫了……      胡小涂老脸通红,只好紧紧闭上眼,一边安慰自己,套不套的暂时考虑不了了,当下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她如何撑过这一关——她浑身如同被千万只虫子啃咬着,一点点噬掉她的理智,腐蚀尽她的忍耐。      胡小涂脑子里不断企图着编织起记忆的碎片,渴望能够从自己的初夜那里寻来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触,好让她撑过去这一回。      然而胡小涂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自己的初夜究竟是怎样的场景。胡小涂又叹了一声出来,声音又柔又妖,果然酒精太害人,连支离破碎的记忆都不给她留下来。      胡小涂痛苦地掀开眼帘,近似哀求着抓紧正在自己身上不断亲吻的男人,“不要……了……不……要……哼嗯……”      胡小涂难过到想哭,这种巨大的莫名的慌乱和颤抖,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她害怕,恐惧,却又在潜意识里不舍得彻底放开,就像她在误以为任以行不喜欢自己的时候一样,明明很难受,却又想继续走下去。      诱惑,这就是诱惑,来自男人的诱惑。      都说急中生智,一点也不假。我们坚强而又伟大的革命战士胡脱脱同志,在绝境中顿时灵光一闪,找到了自救的法子。      因为她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一直都在被这个男人诱惑着,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被他压在身下受尽百般折磨。      胡小涂咬了咬牙,抵住早已蔓延至全身的酥软和火热,使劲所有的力气用力一翻,一声闷响后,男人倒在了她的身下。      胡小涂粗喘着压在任以行身上,方才被他挑弄抚摸的余温依旧残留在她体内,像时时刻刻作怪的魍魉,每一秒都在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      胡小涂隐忍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人,眼睛学着他习惯的样子微微眯起来,你摸我?挑/逗我?很好,当我就不会摸你不会挑/逗你了?      胡脱脱勇士顿时卯足了劲儿,不做片刻停留,小脑袋一低,嫩唇袭上了任以行的肩头,与此同时,她的两只小手还不忘凑热闹地摸上那壁垒分明的胸膛。      被压在身下的任以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悲催而又沾满了血泪的初夜……似乎有卷土重来的预兆……      胡小涂果然不负众望,开始了她惨绝人寰的啃咬外加手指猥/亵,她的唇从男人的胸肌一直吻上那颗小粉红,觉得好玩,便迟迟停留在那里不肯移开。手也格外配合地一路下探,直抵小腹。      任以行不禁低吼出声,挫败感漫过头顶,他果真是逃不过被这个丫头给制服的命运么……      胡小涂在那颗粉嫩上玩够了,便换了阵营,小嫩唇爬格子一样从一块腹肌吻到另一块,不亦乐乎。到了最后,她的头越吻越低,终于,她来到了火热的源头。      胡小涂很好奇,她的确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诡异的东西,不禁又盯着瞧了几眼,后来觉得不过瘾,又伸出手指戳了几下。      末了,胡小涂看着被自己戳过的小家伙愈发红肿,便抬起头看着任以行,无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求知的欲望,“它一直都这样么……”      任以行觉得,如果不在五秒钟内解决掉这丫头,那么他将极容易地被这个丫头解决掉,顺带搭上自己一辈子的性福。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速速解决问题…… 有姑娘问我怎么才能不掉榜,简单地说,自然榜是靠积分上的,而留言量及留言字数直接影响到积分,so,当然是越多越好鸟~~晚上19:00见~~飘走~~ 【河蟹爬过,让我解锁吧……】 33 33、33 关于翅膀 ...   任以行凛起眸子,再也不打算给胡小涂任何的退路和反击的余地,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两只手,稍一使力便再次将她翻身压至身下,未放她再次造反,便抽来一旁的领带,将她的两手死死绑在床头上。      胡小涂害怕起来,带着哭腔和娇喘求饶,“不要……我……不敢了……”      再也不打算怜悯她的任以行,忽视掉她嘴里的嘤咛,低头吻上她的身子,从山峰到平原。胡小涂只觉得自己小腹有一股暗流不可抑制地涌动着,如同汹涌的热潮,暧昧不明地湿润着干涸。      任以行的吻一路燎着原,最终来到她身上的最后一片遮挡。      他精心为她挑选的小裤裤下,透着暗暗的颜色,当真的如夏娃的诱惑,若隐若现间,勾魂蚀骨。男人不再迟疑,一手勾上她腰间那极细的带子,稍一用力便撤了下来。      胡小涂惊呼,没了那最后一片遮拦,竟如剥光了她最后一丝伪装,只剩坦诚。胡小涂想,也罢,不就是做个爱么,死不了人,没什么。再说,自己不跟他做,难不成要他出去找别的女人做?      不得不说,胡小涂的逻辑已被任以行调/教的像模像样了,此刻能有这般觉悟,实属不小的进步。      胡小涂浅浅地闭上眼,或许,她早已经不排斥和他有肌肤之亲了,又或许,他的诱惑,着实迷惑住了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她,竟隐隐地渴望着他……      只是胡小涂静静地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胡小涂略带不解地抬眸,她惊觉任以行眸子里的神色,着实精彩——半分愠怒,半分疼惜。      胡小涂不禁看傻了眼,刚才还欲火攻心的男人,此刻怎么停了下来……胡脱脱同志暗自懊恼,难道他到了最后一刻发觉自己并不和他胃口,身材欠佳肤质欠佳手感欠佳总之做起爱来也一定体验感欠佳,于是悬崖勒马及时刹闸?      胡小涂不无郁结,自己有那么挫么……      女人被挑起的□还在体内翻滚着,此刻的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难过,有灰心,更有……欲求不满的焦躁。      胡小涂像只砧板上等待被宰割的鱼,因为大厨的临时停刀而懊恼不已,这是作为一条美人鱼的耻辱……      一天之内便被羞辱了好几回的胡小涂心有不满,但仍是佯装勾了勾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微微抬了抬身子,两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略带娇羞道,“老公……怎么了……”      男人垂眸,叹气,下一秒,捞起胡小涂的身子往外走。胡小涂大惊,耷拉在外的两腿不断扑腾着,“干嘛啊……”干嘛不要我了……      任以行把胡小涂放到座便器上,俯身勾过来一旁的拖鞋给她套上,然后起身定定地看着她。      胡小涂拧眉,他的口味……也太重了吧……在卫生间里?寻求密闭空间里的刺激快感?      任以行知道胡小涂的脑袋瓜子里保准不能想好事,便压下去心头的小火苗,问她,“今天几号?”      胡小涂想了想,“25号啊。”      男人含笑看她,不语。      半晌,胡小涂一拍脑袋,“哈!你不说我还不知道,25的谐音是爱我,选在这一天办婚礼,老公,你也太浪漫了吧。”      任以行的嘴角开始抽搐……谐音你妹啊!爱我你妹啊!你特么来例假了都不知道浪漫你妹啊!      任以行人生中的诸多第一次里,又成功的加进一条,第一次闷骚地在心里爆粗口而不骂出来,这全都得益于胡小涂的苦心栽培。      任以行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臭,他摸了摸胡小涂的脑袋,像扔重磅炸弹一样缓缓开口,“老婆,你好像……来例假了。”说罢转身出门。      胡小涂愣愣地坐在座便器上,三秒后,“啊——”的一声尖叫划破洗手间那几尺见方的空间里。她又急又恼,急在她连半片卫生巾都没准备,这会儿让她如何活下去;恼在美好的新婚洞房日就这么被她大姨妈给毁了。      胡小涂窝在座便器上郁结不已,大姨妈我恨你……我发誓,总有一天你会被大姨夫拖回家去每分每秒都在圈圈叉叉永无天日!      胡小涂在卫生间里哼哼唧唧,最后,她提起嗓子喊,“老公——给我去买小翅膀!”      等了半晌,外面没人应。      胡小涂胸口开始起伏,臭男人,我没法满足你的圈叉需要了你就狠心给我撂这儿不管了……      胡小涂不死心,继续中气十足地喊,“老公——我要小翅膀!小翅膀!不然我借用你的衬衫喽!”      依旧没人应。      胡小涂气得直跺脚,她一把抓过搭在衣架上的男士衬衫,一狠心,一口咬上去,撕,拉,拽,总之胡小涂是把衣服当成了那个人,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任以行再次推开门进到卫生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胡小涂嘴里含着他的衬衫以猎犬食肉的方式大肆摧残,男人轻笑,从她嘴里慢慢地把衣服扯出来,“乖,下回直接咬我就成,衣服的口感哪有我的好……”      胡小涂一听顿时又羞红了脸,小腹也很应景地再次涌了汩暗流,胡小涂尴尬地低头,一把拽过任以行手里的大袋子,“赶快给我,想让我死这里啊……”      胡小涂撑开袋子,不由愣住,他是想……让她血流成河而早早地香消玉殒么?胡小涂愠怒着抬眸,“你买这么多干嘛?”      任以行心里略有不满,你就不能稍微多一点浪漫的神经么?你就没看过电影电视里的完美男人第一次给女人买这东西的时候都是把所有牌子和型号都买下来的么?你就不知道稍稍体恤一下我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在女士用品店流连忘返的大无畏精神么!      任以行抚平心口的绞痛,抽着嘴角平心静气解释,“不知道你习惯用多长的,什么材质的,所以就……”      胡小涂听了,依旧低垂着头,半晌,抖着手赶苍蝇一样赶任以行,“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任以行被嫌弃地赶出了卫生间,胸中不无郁结和憋闷,新婚洞房泡汤了不说,火急火燎地给她买了卫生巾和红糖水结果人家却丝毫不解风情,连句甜言蜜语都没有。      任以行黑着脸,边生闷气边给胡小涂调红糖水。他气归气,毕竟这丫头来回例假就跟死过一回一样,他不能怠慢。      “死过一回”这比喻是苏蜜跟他说的,任以行不禁皱了眉,这丫头又要受苦了,与此同时也有他忙活的了。      任以行转念摇头,忙活不忙活倒是其次,现在他是应该纠结和悔恨的。苏蜜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时刻想着日期,说胡小涂那丫头从来不记日子,如果没人提醒她,她绝对不待自己想起来的,只有自己吭哧吭哧洗裤子的份儿。      任以行痛心疾首,他怎么就忘了苏蜜的提醒把婚礼定在25号这一天了……他这不是自作孽么……下一回肉搏还不知何年何月,任以行倒不怕憋死,大不了劳烦他的右手兄,打个飞机撸个管,只不过是用户体验感差了那么一点,但至少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可在这潮湿闷热放眼望去全是海的马尔代夫,尤其是他们还住着一个出了阳台就能沾到海水的套房,胡小涂这么一来月事……他的一番苦心不全都毁了么……浪漫蜜月都成了泡沫了么……      这边厢,端坐在座便器上的因负伤而临时下战场的胡脱脱同志,正用右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两只滴流圆的大眼睛这时候弯弯的,跟小月牙似的,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在极力掩饰着颤抖。      胡小涂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终于松开了捂着嘴的手,哈哈哈的笑声一点点渗出来,回荡在整个淡雅考究的卫生间里,既空灵又瘆人……      任以行啊任以行……你还是栽在我的手里了哈哈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      胡小涂窝在卫生间里偷着笑了老半天,直到任以行过来敲门问她怎么还没换好,胡小涂这才急忙清咳一声掩下去声音里发抖的笑意,从袋子里扯出来任以行现买的大妈级底裤,换上了小翅膀,捂着肚子出了门。      胡小涂上身还是裸着,甫一出了卫生间的门,便见任以行眸色发紧地盯着她。胡小涂抬起两臂浅浅遮了遮胸,“别看了,再看我也满足不了你。”      说完,她趿拉着拖鞋回到床上,弓身躺进去,脸埋在床单里,一言不发。      任以行一看急了,这丫头是不是开始疼了,便跑过去拿了调好的红糖水来,拍了拍她肩,“乖,起来先喝点水。”      胡小涂纹丝不动。      男人更加着急,当真的怕她疼坏了遭罪,拍上她肩膀的力道不禁加重不少,语气也凛起来,不容抗拒,“小涂,起来。”      胡小涂逼着自己抚平笑脸,等到她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堪堪转过身子,这回既不遮也不掩的,两团火热直直面对着任以行,小脸故意皱了皱,蚊子般嘤嘤道,“我不喝……”      男人的耐性终于磨光,他最后一次问胡小涂,“喝不喝?”      胡小涂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      任以行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好,不喝?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已解锁,具体内容不影响阅读体验,你懂的~】 以后不敢标题剧透了,容易惹来河蟹,只能提前在这里预告了。 相信我,火不会这么快就熄的,下一章明天12:00更,点进来要趁早~姑娘们还是懂的对吧~来,给我点儿跟河蟹抗衡的动力吧~mua~~ 34 34、34 关于表白 ...   男人举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大口,接着一手狠狠地捞起胡小涂的身子贴进自己怀,下一瞬,他的唇紧紧地堵住胡小涂的唇,舌尖如攻城的骁勇将士,不消几秒的功夫便顺利攻破,长驱直入。      任以行的舌将红糖水渡进胡小涂的口,他逼着她吞下去,丝毫不给退路。胡小涂瘫软在他怀里,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最后只好悉数咽下那和着他的味道的红糖水。      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甜。      任以行盯着手里还剩下大半杯的红糖水,半晌,抬头,示意胡小涂喝光。      胡小涂也盯了红糖水半晌,然后继续愣着不动弹。      任以行有点急了,“再不喝就凉了,听话。”      胡小涂翻了个白眼朝天花板瞄瞄,她想了很久,终于勾勾嘴角,略微带着股颐指气使的味道,“剩下的,还是你喂我吧。”接着胡小涂腻进男人怀,手指点点任以行的唇,“就用这个喂。”      胡小涂承认,她忽然恋上了他的味道,她贪婪,她渴望,她想要尝更多,想要得到更多。就好像,单单是得到了这个人的拥有权还不够一样,她还要得到他的身子,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一生。      任以行摸摸怀里小人儿那茸茸的脑袋,偷偷弯了弯唇角应了声好,这丫头乐意舌吻,他偷着乐还来不及……      ******      美好的午后,太阳暖暖地照进屋子,窗外吹进来阵阵风,和着椰子的香味,如同风情万种的舞女,炫耀着印度洋海域最美的风光。      胡小涂闭上眼都能想象到外面的景色会有多迷人,可现在的她只能窝在床里,窝在任以行的怀里,唉声叹气。      不是因为肚子疼,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竟像看囚犯一样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她哪都去不了不说,连下个地拿个水果都要被他按回床里由他代劳。      胡小涂往任以行的怀里拱了拱,开始进行和平谈判,“老公……我真的不疼……再说现在的海水那么热……你就让我去阳台碰玩玩水吧……”      任以行用三个字果断回绝,丝毫不留情面——“不可能。”      胡小涂失望地垮下脸,随即却又打起精神,继续谈判,“老公……那要不你带我出去转悠转悠也行……我保证不碰水……”      这回任以行连三个字都懒得给了,两个字切断胡小涂所有企图——“休想。”      这会儿胡小涂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她不就是来个大姨妈么,至于么,又不会死人……      好吧,胡小涂承认,这一回的确是破了十年来大姨妈史的先例了。过去的十年里,哪一次她不是疼的哭爹喊娘破口大骂大姨妈没人性,哪一次不是小腹酸胀坠痛恨痛到她腹诽着涂女士干嘛不生个男孩儿,哪一次不是窝在床里无力打滚偷偷掉眼泪……      胡小涂实实在在地怔住,她的痛经史……就这么被终结了?胡小涂心下大喜,这实在是个值得庆祝的好开端。嗯,这个男人功不可没。      胡小涂把所有的成果都归功到自个儿老公身上,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才让她的大姨妈不那么欲求不满了。      胡小涂抬眼偷瞄了眼搂着自己的男人,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她扒住任以行的肩头向上挪了挪,嘴巴点点男人的唇,“老公,我爱你。”      这毫无征兆的一句表白,着实给任以行吓了一跳。他依旧板着脸凝视着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认真寻思几秒,正色道,“你想都别想,说什么都没用,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胡小涂“呼”的一下从他怀里撤出来,盘腿端坐,小脸微垮,包子脸渐次成型,她嗔怪,“你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我在跟你表白你听不懂吗?”      任以行故意煞风景地撇撇嘴,耸耸肩,“平白无故跟我示好,非奸即盗。”      胡小涂冷哼了一声,任以行你有种,我就奸了怎么着。想着,胡小涂再次攀上任以行的脖子,小嘴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用力的吮吸声响在空气里,不暧昧,却足以让人心头荡漾。      胡小涂的唇像是受了磁铁吸引的铁块,痴迷地寻找着一直诱惑着她的那方温软,她狠狠地啄上去,仔仔细细地啃,小舌头也像牙刷一样来来回回地搜刮在男人的牙齿上。      任以行颦眉,她这是……心痒难耐了……想要了?我说媳妇儿啊,你不知道你来大姨妈了不能引火上身么……你这玩火自焚不要紧,你还把火烧我身上,我到时候找谁泻火去?      任以行极力想要推开胡小涂,结果胡小涂却依旧攀附在他身上,浑身像是长了吸盘,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任以行无奈,“老婆,别闹了,乖乖躺着。”      胡小涂横眉冷对,颇有逼良为娼之势,不等任以行反应,小手不由分说地袭上来探进男人的衣服下摆,蚯蚓一样一寸一寸地攀爬在他触感极好的腹肌上,以坚不可摧之势向胸口两侧的小粉红进发。      任以行微微倒吸口冷气,看来他不强行制止她是不行了。男人的手伸进衣服里把胡小涂的小手拽出来,下一瞬,直接将她按倒在软塌塌的床里,“不要胡闹,老实点。”      胡小涂看着任以行冷下来的眸子,知道他这回是认真正经起来了,便收回了方才的嬉闹之色,静静地凝视着那墨黑的瞳仁。      胡小涂的心跳停了一瞬,一切,竟真的像是梦一样。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到现在两个人这样亲密地四目相对,虽然误打误撞,却也着实来之不易。      她今后的日子,都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度过了,悲和喜,都要跟这个人一同分享了。胡小涂眨了眨眼,眼眶竟有点湿润,她虽然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那个对的人,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爱她。      她知道。      他会在她遭遇尴尬的时候及时赶来救场;会在深夜里第一时间接起她的骚扰电话毫无怨言;会隔着电话听出她声音里的失常;会为了陪着她说话而出车祸;会陪着她逛天/安/门,给她拍照,给她讲述那些古老的故事;会因为她的一句酒话而把婚礼搬到马尔代夫来;会不顾面子地跑去给她买卫生巾,还特意给她调好红糖水逼着自己喝下去……      胡小涂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经期的缘故,所以荷尔蒙失调情绪失控极易多愁善感,但是她真的了解这个男人为她做的一切。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头一次深情起来的目光,有点被骇住,向来大大咧咧不懂浪漫不知感动的她,竟然眉目含情了?刚欲开口问,却被胡小涂眼角挂着的一滴泪惊呆了。      任以行立马乱了阵脚,忙伸手抹去泪珠,满嘴的焦急和慌乱,“小涂,你怎么了?”他为她着急的时候就愿意叫她小涂,尾音轻微上扬,她听着仿佛早已习惯。胡小涂的眼睛又红了红。      任以行当真的不知道自己拒绝她的“抚/摸”竟能惹来她这么大的不满,一脸郁结,“小涂,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成么……”      胡小涂眨了眨眼,眼睛里带着魅,“老公,谢谢你……”      ——少根筋的胡战士先是说爱后是说谢……今儿刮的是什么风?   任以行正纠结,却被胡小涂一把揽过脖子狠狠地堵住了唇,方才平息下来的血雨腥风,再次席卷而来。      任以行似乎也被胡小涂的深情流露触动了心弦,他很快便占据主动,把胡小涂吻得瘫软不成样子。      两个爱/意的人紧紧地拥在一起,密不可分。情到浓时,自然不想再满足于单纯的两唇相接,这是人性的使然,胡小涂再清楚不过。      而她更清楚,是自己挑起了他的欲望,是她把熄灭了的火再次点燃却又无法熄灭的,她愧疚。      感受着贴着自己身子的小帐篷渐渐鼓起,再看着任以行深情的眸子,看着他因憋闷太久而有些痛苦的脸,胡小涂当即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      她抽出紧搂着男人的一只手,贴着他的怀下探,钻进松垮休闲裤里,然后隔着布料覆住了那一方温热。男人吸了口气,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小涂啄了啄任以行的唇,柔着嗓子呢喃着,“我帮你……”说罢不等男人回应,便一手迅速解开他的裤带,另一手扯住子弹裤的边缘拉下来,小手略带颤抖着握了上去。      任以行强忍着低叹了一声,像是隐忍了很久的雄狮终于得以发泄,声音低沉却融着恣意的舒畅。      胡小涂像是听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眉眼又弯了弯,含笑看着任以行表情复杂的脸,小手开始一前一后地轻轻抚/弄。      胡小涂当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些勇气,大概是在见了那东西第一眼之后,便不再惧怕,更不再排斥。更何况,她不忍心让自己爱的男人饱受折磨。她爱他。      任以行绞着眉看着胡小涂认真的神色,自己的命根子在这二乎女人的手里,还不知能被摧残成什么样子。然而他却不自觉地把一切都交给了她,放心又大胆,就像她信任他,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他一样,彻底地放下了戒备,在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里,体会久违的快乐。      胡小涂的小手套/弄在那个她曾一度嫌弃的东西上,触感……有那么点诡异,但她却很快适应。她开始低眉细瞄自己的手,同时还有手里的宝贝,她弯着嘴角一点一点地动作,渐渐加快,和着男人畅快又恣意的低吼,她觉得,这是为人妻的一种自豪。      只是……胡小涂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她渐渐不讨厌了的家伙竟能不听她的话自己跳动起来,胡小涂气,更恼,于是便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哼,我让你跟那个男人一样不乖!      任以行痛苦地吼她,“小涂……轻点……”      胡小涂“哦”了一声,然后不无诧异地看着那东西竟沁出了浑浊的汁液,弄了她一手的粘,她颦着眉,迅速离开那根小棍子,挓挲着手摸上任以行的嘴,“恶心死了,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掉。”      说罢,胡小涂继续低头看,瞬间,她换上了惊讶之色,抬起头,用那一成不变的好奇大眼睛盯着任以行,“咦——老公,它怎么……软了?好快啊……”      任以行郁结万分,脸都快要没处搁了,他任以行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在十分钟内就泄,还得真的感谢他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涂女士要重现江湖鸟~ 这章字数多咩~哼唧~ 大姨妈带来的福利OK咩~哼唧~ 头疼ing……但愿我今晚能顺利爬上来更…… PS,以后若被锁后解锁,不另行通知,则与完整版相差无几。若有较多删除,我会在作者有话里告诉大家留邮箱,或进群找我。mua~~ 35 35、35 关于女婿 ...   任氏夫妇的马尔代夫之行并未进行太久,一是因为任太太要赶着会老家过年,二是因为任太太大姨妈来串门,各种娱乐活动全部终止,两个人整天腻歪在床里又做不了爱实在是浪费这浪漫的氛围。      于是二人决定早早回国,准备过个欢欢喜喜的年。然而新婚燕尔就要面临因过年而两地分居的日子,着实是惨无人道。      任先生决定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并展现出作为男人的大度,决定先陪太太回她老家,过了年带着太太回自己家给公公婆婆拜个年就成。      飞往A市的飞机上,胡小涂如坐针毡,怎么也踏不下心来。她一遍遍地抱着任以行的胳膊,惨兮兮地问,“我妈要是认出你是牛郎来了怎么办……”      任以行哑然失笑,谁让她之前为了逃避跟他的相亲而把“实情”告诉涂阿姨,哦不,应该是丈母娘,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任以行安抚着拍了拍胡小涂的手,“放心,兵来将挡,提前着急也没用。乖,睡会儿吧。”      胡小涂不放心地看着任以行,“不行啊……我妈是夜叉级人物……”      “有那么可怕?”      胡小涂故意做了个鬼脸,“见了你就知道了。”      任以行含笑,当初严序打电话给丈母娘商量相亲事宜的时候,没听他说丈母娘有多恐怖啊,怎么到了胡小涂的嘴里就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飞机降落在A市的时候恰好是傍晚,胡小涂没有提前打电话回家,直接牵着任以行的手站到了自家门外,下了下决心,颤抖着手按响了门铃。      胡先生来开的门,在门镜里望见是自个儿那个很久没来家的野丫头,别提多激动,高喊着“小涂啊爸爸想死你了”开了门。      胡小涂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笑容很标准,声音亦很甜,“爸爸。”      胡先生愣了愣,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再一定睛,却发现闺女身后还站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胡先生立马觉出了个大概,刚欲把厨房里忙活的涂女士喊出来,却一把被胡小涂制止住。      胡小涂扯着胡先生的手,“爸爸,先让我妈好好做饭吧。”不然她一会儿容易把锅给掀了……      胡先生点头,把两个人拉进屋子,“来来,进来坐。小涂,不给爸爸介绍介绍?”      两个人把拎了满手的礼品放到一旁,胡小涂笑了笑,拉住任以行的手,“爸爸,这我男人。”      任以行一头黑线却无处发泄,有这么介绍人的么……他只好略微欠了个身子,自己介绍道,“岳父你好,我叫任以行,是小涂的丈夫。”      胡小涂也顿时一头黑线,丈夫你妹啊,就不会说是我男朋友么……半个月前我还是单身现在突然就有丈夫了,你让我爸那脆弱的心脏往哪跳啊……      胡先生嘴角的笑容果然僵住了,他愣了半晌,不可置信般地呢喃道,“丈……夫?”      任以行点头,含笑,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胡小涂快要黑到发青的脸,冲她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别怕。      胡小涂抚了抚胸口,上前一步,“爸爸,你听我解释……”      胡先生慢悠悠地摆了摆手,略微退后一步,“不用了……老婆!”      胡小涂顿时如临大敌,迅速窜到任以行身前挡住他,嘴里依旧交涉着,“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得帮我啊……”      在厨房忙活着的涂女士把锅盖扣上,调小了火慢慢咕嘟,往围裙上抹了抹手,不耐烦地出了厨房,“怎么了喊什么啊……”      涂女士的脚步顿在离客厅五米处。      胡小涂一脸谄媚涎着笑,“妈,你别冲动,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妈,妈……”      胡小涂看着涂女士返身折回厨房的身影,脑中响起最绝望的声音,沉默,便是最恶毒的惩罚。      涂女士回到厨房开始乒乒乓乓一顿乱砸狂敲,胡先生一见妻子这样,委实有点太不给人家小伙子面子了,便只好暂时放下对女儿私自结了婚的不满和愤怒,叫胡小涂先带任以行去房间里转转。      胡小涂满眼感激地看着自己老爸,“爸爸,我终生幸福就都靠你了,你好好劝劝我妈啊……”说完拽着任以行的手进了里屋。      而当胡氏小夫妻俩再次回到客厅坐到了餐桌前的时候,胡小涂才知道胡先生的交涉和谈判不出所料地告吹。她看涂女士那张台风过境后的脸就知道了。      四个人一言不发地吃完了饭,席间胡小涂几次想挑起话题暖暖场,却均被涂女士的漠视和胡先生的怯懦不语给退了回去。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直到最后涂女士最先撂下了筷子,直到任以行也识相地停了手里的动作,胡先生才觉得这么对人家小伙子真的有点过了。      胡先生冒着睡客厅的风险开了口,“老婆,这是……”      “我知道。”涂女士难得开口,却是迅速消灭胡先生想要帮腔的企图。      胡先生无奈噤声,遗憾地看向胡小涂,意思是我尽力了,我也没办法了。      涂女士看了看各怀心事的三个人,终于幽幽地再次开口,“胡小涂,你胆子倒真大,给我找了个牛郎当男朋友。”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心想长痛不如短痛,便一咬牙一跺脚,和盘托出,“妈,不是男朋友……是老公。”说完还不过瘾似的举了举右手上的璀璨婚戒,“3克拉的。”说罢眼睛一闭,爱咋咋地。      胡小涂等着涂女士的狂风骤雨降临到自己身上,然而等了好久,屋子里还是安静得不像话。胡小涂偷偷把眼睛掀开一个小缝,见涂女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老公。      胡小涂顿时瞪大了眼,不会吧,她准备把气撒到他的身上?不行不行,她自己已经被涂女士练就出来了,根本不怕那番唠叨加拳脚伺候,可他任以行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吃得消?      胡小涂的思想顿时又不纯洁起来,心里暗暗啧啧了几声,她还指望着他给她终生性福呢,绝对不能就这么被涂女士给毁了,于是胡小涂格外臭屁地把脸凑到涂女士面前,“妈……要杀要剐您冲着我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顷,涂女士拂了拂手,起身,丢下一句“我累了先去睡了”,便兀自进了卧室,留下客厅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一场血雨腥风,就这么消散了?      胡先生心情骤然好起来,偏过头来问任以行,“小伙子,你们俩……真结婚了?”      胡小涂低下头,两手食指绞在一起,胡先生这突然热情起来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欺骗了父母的坏女儿。这种感觉很不好,胡小涂的眸子暗了下来,茫然地盯着桌面。      任以行颔首,含笑道,“这个月23号登的记,25号办的婚礼。”      胡小涂忙抬起头,补上一句,“爸,对不起……没提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不同意……不过我们会补办一场家宴。”      胡先生思索了良久,他才笑着点点头,“嗯……女婿啊,你是做什么的?听小涂她妈说……”      任以行淡笑着解释,“爸,妈她误会了……”任以行自报家门,果然,那外交部三个字着实给胡先生不小地震慑住。      胡先生听罢爽朗地笑了起来,“噢噢……是误会啊……误会……咳,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娇生惯养,身上很多毛病,女婿啊,还就麻烦你以后好好照顾我们小涂了……”说着他起身开了两瓶酒,给任以行满上,“来,女婿,咱俩喝几杯。”      胡小涂不放心地看看胡先生,他的眼眶微红,却笑得很灿烂,却有那么点强颜欢笑的味道。胡小涂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劝住,“爸,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喝了。”      胡先生却摆摆手,“小涂,你嫁人了爸爸高兴,嫁得又是这么……德才兼备的优秀男人……”      任以行见胡先生情绪有些激动,便拿起酒杯,“爸,您放心,我以后会视小涂如视我自己的生命,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说罢,一饮而尽。      两个男人就这么喝上了,胡小涂干坐在一旁心里别提多着急,胡先生岁数大了不能喝太多,她也怕任以行喝多了伤身体,可她劝了几次都劝不住,只能趴在桌子上看着爷俩对瓶吹,干着急。      这边厢,涂女士趴在门缝上的身子渐渐恢复了点力气……      ******      当晚,胡先生拖着任以行喝到半夜才放行,胡小涂要带他去外面找酒店住,结果却被胡先生强行拦住,“今晚爸爸睡沙发,让你妈睡你的小床,你俩去大床上睡。”      胡小涂皱鼻子,“不行不行,客厅里晚上多冷啊。”      任以行也跟着道,“爸,如果您执意留我,那也得我睡沙发。”      三个人正僵持,突然里屋的门打开,涂女士走了出来,看着客厅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的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小任,你过来。”      胡小涂紧张兮兮地看着任以行远去的身影,心都快揪到一起了,涂女士……不会……真的动武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姓蓝的内个后妈要粗线鸟……但素她会很快就爬走滴…… 感冒鸟好难受,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明天中午我木有更,就当我请一天的假好不好嘤嘤嘤……晚上是一定会更滴……后妈走后就吃肉好不好~依旧头疼ing……爬去躺着鸟……泪%>_<% 36 36、36 关于公婆 ...   任以行被涂女士放出来之后,拖着胡小涂去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胡小涂直觉,这俩人一准谈崩了,于是牛郎带着织女私奔了……      私奔?      胡小涂心中的喜悦多过悲戚,她坐在酒店的纯白大床上,勾住男人的脖子,“老公,咱们真的私奔了?”      任以行一脸郁结,掰开一直黏在自己颈间的小爪子,正色道,“第一,别勾/引我,我暂时不想要你。第二,明天一早要去你家准备过年,所以快点睡。”      胡小涂皱了皱鼻子,还“暂时不想要你”,屁咧,装纯洁,严重鄙视。但胡小涂心里虽极具风骚,嘴上却不敢表露自己狂热的内心,只能嘤嘤了几声钻进被窝睡觉。      他说明天还要回家……这么说……他俩没私奔?胡小涂翻了个身,皱眉,一点也不浪漫……她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的睡颜,轻轻笑了起来,涂女士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胡小涂还是不知道为妙,若是闹大了,她们母女二人能断绝关系也说不定……      ******      两个人第二天再次回了家,涂女士虽不是很热情,但脸色起码比之前好看多了,期间胡小涂还偶尔能瞥见涂女士暗暗观察任以行的目光。      胡小涂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只要涂女士肯观察他,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博得涂女士厚爱的,有希望,有希望。      胡氏小两口在胡小涂的老家过了除夕,正月初二的时候准备飞回北京去见公婆。      身着大红色亮皮羽绒服的胡小涂靠在任以行身上,“老公……你爸爸和妈妈……嗯……”好不好相处啊?      胡小涂当真的恐惧了,从自己家出来的时候虽然涂女士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但她依旧不知道涂女士昨晚拉着任以行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公公婆婆会不会比涂女士还要极品……      任以行知道这丫头怕了,看她疲惫的倦容更觉得心疼,便承诺般咬她耳朵,“我爸妈都极易相处,你只要对他们的儿子好,他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胡小涂惊喜地抬眸看他,“真的?”      任以行拧拧她的小鼻子,“如果你早点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他们会更喜欢你。”      胡小涂思索了一会儿,撅着嘴坐回去,“干嘛非要生儿子……” 女儿不好么……女儿是妈妈的窝心小棉袄,最重要的是女儿会永远站在妈妈这边合伙欺负爸爸……      胡小涂歪头看着任以行完美的侧脸,更暗下了生女儿的决心,对付这种高智商货色,她胡小涂必须得找个帮手……      胡小涂在飞机上又缠着任以行给她讲了讲任父任母的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在上战场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把这场小媳妇见公婆的仗打得漂亮。      ******      胡小涂站在临山别墅前,看了眼门卫处戒备森严的警卫,顿时咽了口口水,这也太庄严了点吧……任以行安抚胡小涂了句“别怕”,便牵着她的手走进去,按门铃。      一身黑色制服的刘管家来开的门,胡小涂差点脱口而出“伯母好”,结果听任以行喊了句“刘姨”,便迅速封了口。      胡小涂暗暗啧了几声,连管家都穿得这么讲究,那主人还不得丝绸锦缎穿金戴银?胡小涂突然就又怕了起来,这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啊……她胡小涂还头一回登大雅之堂……腿哆嗦。      任以行紧了紧一直握着她的手,“刘姨,我爸妈都在?”      刘管家点头,招呼两个人进来,“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客厅。”末了降下来音色补了句,“秦小姐也在。”      任以行凛眸,点了点头,带着胡小涂走进去。      胡小涂跟在任以行身后,两腿抖得都快发软了,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四周,气派客厅,考究家具,十足的高官气场。再看端坐在沙发里的人,男人慈眉善目,气度非凡;女人保养极好,眉目隽秀。      胡小涂微微抿了抿嘴,果然是任以行的爹妈,眉眼间都带着极品的味道。他们见任以行和胡小涂来了,并没有过多的惊异,女人抬眸吩咐管家,“上茶。”      任以行拉着胡小涂走上前,“爸,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胡小涂。”      胡小涂憨笑着点了点头,欠身浅浅鞠了躬,“伯父好,伯母好。”      任父突然笑起来,中气十足的笑声传遍客厅的每个角落,任母不满地瞥了一眼自己老公,“没正型。”说罢含笑招呼胡小涂,“小涂是吗?来,过来坐。”      胡小涂看了任以行一眼,男人鼓励着她点了点头,胡小涂弯着嘴角笑了笑,走上前,“伯母。”      任母拉过胡小涂的手,“快跟我说说,我们家那个顽劣的儿子,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胡小涂抿嘴笑着低了低头,“伯母,以行没有……”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顽劣”好不好……      任父慢慢地收了笑,扳起了脸责怪胡小涂,“唉,怎么还能叫‘伯母’?”      胡小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甜甜地叫了声,“爸,妈。”      任父很高兴,拍了拍任以行的肩,“小子,不错嘛。”      任以行清咳了一声,“爸,妈,如果暂时没什么事,我想先带她上去转转。”      胡小涂满脸感激和钦佩地看着自己老公,好男人啊,知道她现在度秒如年啊想让她早点解脱……      然而任母却吟着笑止住,“对了以行,韶飞和你二姑也来了,让小涂也见一见吧。”说罢任母不容任以行反驳,直接吩咐了管家,“请她们下来一起坐坐。”      胡小涂偷偷抬眸瞄了瞄任以行,男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但却一直隐忍着不表露出不满。胡小涂知道,他不愿意让自己过多地应付,但是她也只能释然地笑笑以缓解他的情绪。   所谓夫妻,大概就应该是这样互相为对方体谅。      胡小涂看出来了,任母为人虽和善,不像涂女士那样动辄厉言相向,但却有着涂女士所无法企及的霸气,真真的不怒自威。恐怕任以行也对自己母亲有所惧惮,所以他的为难,她都理解。      任以行的二姑走进客厅的时候,胡小涂起身道了声好,刚欲坐下,便见秦韶飞从楼上跑下来,大呼小叫,“小涂?小涂真是你啊!”      胡小涂愣,她没想到方才任母嘴里那个“韶飞”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秦韶飞。胡小涂被秦韶飞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她只好微微咧开了嘴,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好久不见。”      秦韶飞牵过胡小涂的手,拉着她坐下来,抬头甜甜地对着坐她们对面的二姑道,“二姑,这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以行的妻子,小涂。”      胡小涂又起了回身,“二姑好。”      二姑惊喜地“噢”了一声,转脸看了看任母的脸色,随即会意,回过头来对着胡小涂,“真不错的女孩子……”      胡小涂略带羞涩地捋了捋刘海,低下头,看着秦韶飞一直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进了狼窝就由不得自己了。虽然任以行一家人对她都很和善很友好,但她就是觉得不自在。      二姑品了口茶,笑着问胡小涂,“小涂,二姑年龄大了嘴巴就快,你可别嫌弃。”      胡小涂忙抬起头,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二姑点头,“小涂,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胡小涂顿时愣住,问她学校做什么?但碍于面子,她如实报出。      二姑颇具神采地笑了笑,在胡小涂看来,那笑绝对的意味深长,说出来的话也饱含一股火药味,“呦,我还以为小涂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呢。”      胡小涂瞬间僵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漠然。她的确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但好歹也是个一本211,至于让她用那么蔑视的语气来讽刺吗?      然而胡小涂很快就转念想,也许二姑本没恶意,只是表达的方式让她接受不了而已,再说,自己头一回来任家,又是见公婆,不好闹得不愉快,便憨笑了声,“我学习一直马马虎虎……”      任以行接过话茬,“二姑,小涂那是谦虚,她念的专业是她们学校最好的,而且她一直拿奖学金。”      胡小涂怔住,他也会睁眼说瞎话?不过她的心里却暖了一遍又一遍,只差感动地掉眼泪。      二姑了然地点点头,转脸问一旁的秦韶飞,“韶飞,我记得你是……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来着……哈佛是不是?”      秦韶飞不好意思地笑笑,略带撒娇道,“二姑,您又忘了,我是斯坦福毕业的。”      二姑拍了拍自己脑袋,“哎呦你瞧瞧我这臭记性。”      说着,二姑又看向了秦韶飞,“哎不对啊,我记得之前以行的女朋友是韶飞的啊,你们俩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啊,那会儿我还一直以为你们两个能结婚呢……      二姑可没真老,很多事儿我都记着呢……”      这时候胡小涂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自知,任以行也险些稳不住神反驳回来,但是他很快又把话咽了下去,二姑的确没说错,他和秦韶飞的确在一起过,但这都说明不了什么。现在他已经跟胡小涂结婚了,这些嚼舌根的话,他真真的不屑去在意。      二姑说罢,转脸看了看任父和任母,“咳,老任,你可真是好福气。”      任父拂了拂手,暗示自己姐姐不要再多说,但却依旧敌不过自个儿老婆和姐姐心照不宣地布着阵,最后任父只好叹口气,“小涂,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涂女士到底跟任某淫说了神马?猜吧…… 任父又要跟小糊涂说神马?明天中午见~ PS,美人儿们是想体恤辛劳的我不想让我双更鸟于是不撒花了咩?乃们爱我的心情我理解~但素~我还是不介意继续拼命双更下去的~so~穷摇奶奶体上身ing:花花捏?我的花花捏?花花我好爱你啊~~~ 之前标题搞错了,估计我是感冒给脑袋烧坏了,囧。其实那是下一章的标题,算我剧透了咩,郁闷爬走…… 37 37、37 关于离婚 ...   任以行感激地看了老爸一眼,果然是外交部部长,沉得住气不说,什么时候该以静制动,什么时候该抽身而出,都恰到好处。      胡小涂跟在任父身后上了二楼,她回眸瞥了瞥客厅里的几个人,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尴尬,根本不曾出现过。      任父带她来到书房,“小涂,坐。”      胡小涂毕恭毕敬地道了声谢,规规矩矩坐下来。      任父慈祥地笑,“小涂啊,以行她二姑口直心快,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胡小涂知书达理地点点头,“爸,我知道。”      任父含笑继续,“你们年轻人哪,还真是敢作敢为,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自己做决定了,后生可畏啊。”      胡小涂不好意思地笑笑,脸颊也跟着泛红,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胡父知道儿媳妇还在提心吊胆,便不再为难她,自己抢了先继续说下去,“婚姻,就是一台戏,主角只有你们两个人,而出现在你们生活里的形形色色的人,或许十配角,或许是路人甲,但最终都不过是你们的看客。      别人的说法不要太在意,过好你们自个儿的小日子,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维系好自己的婚姻是门学问,遇到不懂的要自己相出解决的办法,当然,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公公,过来问我,我也不介意。”      胡小涂猛点头,“谢谢爸,我记住了。”      胡父“嗯”了一声,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不必再过多说教,便换了个神色,“听以行说,你在APS翻译部工作?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      胡小涂一提到自己的工作,便有了话题,她渐渐地不再紧张,放松了下来,就像跟自己父亲聊天一样。      这边厢,一楼客厅里,任母早把任以行带到了厨房,关上门,压低了声音,颦着眉道,“以行,这回你必须听妈的……”      任以行无奈地垮下肩膀,冷着声音道,“妈,我和韶飞是不可能的,再说我都已经结婚了,您就别掺和了。”      任母厉声,只说了一个字,却如一道霹雳横空划过,“离。”      离……      胡小涂捏着手机,手指用力到都能把手机捏碎,浑身因愤怒而颤抖着,离婚?!这是她听过最可笑的笑话,然而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胡小涂抚平胸口的起伏,更抚平了声音里的颤抖,正色道,“林嘉,莫茉吴都已经怀孕了,过几个月孩子都要生出来了,你是抽风了吧才会想要离婚?”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依旧死不悔改,胡小涂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上来,吼了句,“你特么要是敢离婚,你就等着收尸吧!”说罢气鼓鼓地扣下手机盖,自己脱力又颓废地摔进床里。      离婚……现在的男人怎么随口就敢说出这两个字,当初爱到要死要活的那股劲头呢,深爱着女人的那颗火热红心呢,都被驴踢了吃了?      胡小涂顿时不放心起莫茉吴来,又怕打电话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只好“啪啪啪 ”地编辑短信,告诉她心情开朗点,有什么事就给自己打电话。      任以行一直站在门外,从听到胡小涂那句“离婚就等着收尸”开始,一直听到屋子里再次静下来。      他收了收脸上的郁结之色,轻敲后未等应答,推门而入,见胡小涂正埋头发信息,便不打扰,兀自挨着她坐了下来。      少顷,胡小涂将短息发送,把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男人身上,皱着眉笑。      任以行心里揪了一下,看她的神色,再加上方才偷听到她说的话,会不会……她已有所耳闻……便不放心地问,“老婆,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胡小涂叹口气,靠进任以行的怀里,“林嘉那个混蛋竟然要跟莫茉吴离婚!他简直不是人!”      任以行心惊,随即暗自苦笑,那林嘉也的确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比起他这个被老妈以死相逼非要他离婚的人来说,林嘉真真的要幸运多了,可人家竟然还不珍惜。      胡小涂又接着掳袖子吐沫横飞地把林嘉骂了一通,骂到口干舌燥之时她才停下来,消停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抱住任以行的胳膊,小脸擎着,可怜巴巴地问男人,“对了我忘问你了……咱妈……怎么评价我的……”      任以行知道,这丫头不会不在意他们的看法的,便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二姑那是无心之谈,你千万别当真。”      胡小涂看着任以行些微痛苦的神色,凑上他的脸亲了亲,故作轻松道,“我说你们任家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婆婆妈妈的……刚刚咱爸还跟我说过一遍呢,这回你又来安慰我,我真有那么小心眼,连个玩笑话都要较真?”      任以行揽过胡小涂,在她发顶吻了吻,他知道,这丫头怕他内疚才故意说笑,如此一来他心里更是觉得内疚和自责。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和谁结婚的权利都保不住,那何谈给这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任以行拉住胡小涂的手,“咱妈说,她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好媳妇儿,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弄得跟你才是她亲闺女我是捡来的似的。”      胡小涂弯着嘴角笑,抬起头看任以行,“真的?咱妈真那么说?”      任以行撇嘴,“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胡小涂皱着鼻子耷拉下脑袋,再次回到任以行的怀里,声音闷闷道,“我才不去问呢……”我怕她啊你不知道么……      任以行察言观色,看到胡小涂眸子里降下来的热度,便低眉,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妈这个人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有的时候她喜欢你,并不会过多的表达。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我们任家最好的媳妇儿。”      胡小涂在他怀里拱了拱,“嗯,我知道。”      以行,我知道你怕我伤心,所以才要编着谎话来骗我,就算你说的不是谎话,就算你妈妈真的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不去在意跟你的差距。      的确,二姑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我学历不及你,脑筋不及你,工作不及你……好,不跟你比,跟同为女人的秦韶飞比,我也比她差了一大截。      论家世,论背景,论才能,我哪一样都拿不出手。唯一的优点就是长相还说的过去,但一拿出去跟别的女孩子比,立马就又自惭形秽。      胡小涂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论气场比不过苏蜜,论才情比不过秦韶飞,论前凸后翘连熊盼盼那个未成年都比不过。      胡小涂垮下脸,心里闷闷的,以行,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究竟是何德何能才能让你看上我……      任以行见胡小涂一直沉闷着不多言语,便只好说了句,“明天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一直心情阴郁的胡小涂立马恢复了些微的神彩,睁着大眼睛确认般地盯着任以行,“嗯!”她终于决定不再烦恼,就算烦恼,也不要露给任以行看。      胡小涂勾唇笑了笑,他为了她,已经舍弃了很多,不能再让他跟着揪心了。      况且,胡小涂也当真地打算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因为当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回自己家了,她和任以行两个人的家,再也不用听什么二姑的冷嘲热讽,再也不用被别人打扰……      终于,胡小涂踏进了新房。      一切都是崭新的,她的眸子也好奇地东瞄西瞅,好不兴奋。      任以行在她身后进了屋,心里些微不安。结婚太急,来不及细挑,任以行只好买了精装房,虽装潢无法完全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但好歹细节处做了些微调整,大体满意。只是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喜欢,毕竟没有跟她商量过……      任以行到现在还深记得第一次带胡小涂吃法式大餐时她的别扭和不自然,从那时起他便暗下决心,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要照顾好胡小涂的感受,听取她的意见。      胡小涂在宽敞气派的客厅里转圈,“老公,好大啊!”      任以行抿嘴笑。      胡小涂一屁股坐进舒软沙发里,拍了拍两旁,抬眸,“老公,好舒服啊!”      任以行险些破功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丫头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不一会儿,胡小涂“嚯”地一下从沙发里蹿起来,跑进卧室,看到那King Size的大床,一下子蹦上去,打了个滚儿,冲立在房门旁的任以行弯着眼睛笑,“老公,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啊!”      任以行的心头像是被触动了似的,荡漾起来,这个丫头的幸福感,真的很简单。只要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不被外世的纷争和流言所打扰,她便是快乐的。      男人笑了笑,走过来揽住她,在她的发顶亲了亲,接着起身去了书房。      胡小涂见男人离开了自己身旁,顿觉无聊,便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却发现他在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胡小涂愣住,又要出去旅游?可是为什么不跟她说呢……胡小涂轻声问了出来,岂料任以行却瞬时僵住了身子,半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圈叉大戏近在眼前鸟~霸王的孩纸不给门票哦╮(╯﹏╰)╭ 花花数降到各位以下鸟,谁来告诉我这是为神马……趴地哭%>_<% 今晚平安夜,还要继续更咩? 38 38、38 关于分别 ...   胡小涂走进书房几步,见他把笔记本电脑也收拾了起来,便觉得蹊跷,出去旅游带笔电做什么?玩还不忘处理公务?      胡小涂又问了句,任以行这才慢慢走过来,眉头紧锁,“乖,我……我要出差几天。”      任以行这几日为了结婚的事,单位那边的事务落下来不少,一直都是助理在帮他打点,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还得他亲自出马。      政府的事儿,尤其还是跟洋鬼子打交道的事儿,他当真的不敢怠慢,老爷子是部长又怎么了,他更不能给任家上眼药。      只是他当真的觉得对不住胡小涂,刚结婚度完蜜月回来就要给她一个人撂家里自个儿出差,怎么说都不舍得,更何况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总觉得不时时照看着她不安心。      胡小涂却很大度地笑起来,摆摆手,“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出个差用得着吞吞吐吐的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任以行的脸色依旧不见放晴,胡小涂突然佯装生气道,“你再这么婆妈我今晚就跟你分床睡!”      果然,这一句很受用,任以行立刻无奈地摇头,接着收拾东西。见男人不再内疚了,胡小涂便要去厨房弄点吃的,却被任以行拦下来,“我去。”      胡小涂摇头,“你就好好收拾你的东西,正好这么多天我没碰锅台了,手痒。”说罢她一蹦一蹦地跑出了屋子。      直到进了厨房关上拉门,胡小涂才彻底收起一直强装着的笑脸,慢吞吞地择菜。她心里不是不郁结的,她当然不想让他出差了,大过年的人家都放假,就他还有公事缠身。      但她又不能说什么,谁让她嫁了个位居要职的青年才俊?果真的鱼和熊掌无法兼得。      胡小涂闷闷地准备着午饭,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在任家的时候,秦韶飞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模样,胸中不由得更加憋闷起来。      虽然自己和任以行算是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了,但也不保证未来就没有个小三儿什么的,而她胡小涂也确信,以自己的心眼儿,到时候恐怕还真的斗不过哪怕是个喽啰级的小三儿。      胡小涂皱眉,就好比那个看起来温顺又淑女的秦韶飞吧,若是她轻微勾勾手,恐怕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超短裙下,就连同为女人的她都暗暗地羡慕嫉妒着。虽然听熊盼盼的意思是说,秦韶飞现在喜欢严序,但也不敢保证哪天她就回心转意了,觉得还是回头草香甜。      胡小涂郁结,这任以行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秦韶飞呢,他们之前在一起过,后来为什么分手?会不会到现在了还藕断丝连?会不会危及自己的婚姻?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秦韶飞她是个上档次的姑娘,不齿当小三,那其他牛鬼蛇神呢?你就敢保证她们不会想尽办法挤破了脑袋伺机爬上你老公的床?到时候大着肚子来吩咐你这个正室赶紧滚蛋?      胡小涂的神经质开始发作,她隐隐觉得自己必须要打一场正室取胜的婚姻保卫战。她沉思,努力回想着以前看过的泡沫剧里大老婆都是如何监管自己的男人的。      嗯,她得隔三差五检查一下他的手机,下班来家之后主动帮他脱外套顺带检查上面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头发,并且要及时跟男人来个拥抱闻闻身上有没有刺鼻的香水味,还要……      胡小涂猛摇头狂叹气,不行,他一出差自己便没办法时时监控,她又不能让觊觎他的床的女人自报家门让她去拿刀砍,更不能等小三儿肚子都大了她才想起来让人家堕胎……不行,她得趁任以行改变爱她的这颗心之前,尤其是在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出差之前做出点措施,比如……      在他的身上留下点专属于她胡小涂的印记,这样不管谁再想猥/亵她的男人,都会因看到标志着她胡小涂所有权的痕迹而自行退散。      计上心来,胡小涂顿时恢复了力气,刀叉敲得乒乓响,如同奔赴战场前的冲锋号角,激昂又催/情。      ******      两个人吃了饭以后,胡小涂头一回拒绝了任以行要带她出去玩的提议,要求在家里看电影。      任以行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宅了,却不得不由着她来,自己明天就要上飞机,他疼这个丫头还觉得不够呢,哪舍得再回绝她的提议。      于是胡小涂摆好了一茶几的水果和坚果,跑去翻自己带来的那堆东西,终于翻出了几张碟片。胡小涂不由得咧开了嘴,果然苏蜜是个好狐狸,多亏她之前慷慨解囊塞给她这么些片子,不然她现在又该要挠头了。      胡小涂把碟片放进录放机,然后蹦上沙发蹭进任以行的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开始了开始了。”      150寸的家庭影院里,开始播放起胡小涂毛遂自荐来的电影。从一开场,任以行便微皱了眉,这碟片的质量怎么这么……欠火候……      胡小涂却看得津津有味,待到女主角一出场,任以行便明白了大概,苍老师的尊容,他在大学寝室那帮哥们的电脑里观瞻过的。虽是了解了个皮毛,但他也属于无师自通型,自然知道这片子讲述的是什么。      只是任以行不理解的是,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她放了个A/片?她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任以行忙打消心里头的邪念,不可能,这丫头嫩的要命纯的可怕,怎么可能故意放这种片子。      充分相信自己老婆是纯洁白莲花的任以行,出于为小丫头考虑的角度,很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换个片子看?这个……制作有点粗糙……”      结果小丫头却不满意了,她仰起脖子,鼓着腮帮子瞪他,“苏狐狸说这个电影特好看,你不是在怀疑我朋友的品味吧。”怀疑我的朋友就在怀疑我哦,小心我给你上纲上线哦。      任以行彻底无奈,见胡小涂依旧坚持,只好颓败下来,靠进沙发里,紧了紧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搂着自己老婆看A/片却不能在老婆身上得以践行,这的确是种莫大的痛苦……      不得不说,任以行是十足的爱老婆典范,知道自己出差这几天,远水解不了胡小涂的饥渴,所以只有不让她开这个荤。      因为任以行绝对相信,一旦让胡小涂尝到他的滋味,她便一定会像贪恋上毒品的□一般,时时刻刻想要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他当真的怕胡小涂自己一人在家里闷骚至死,那样他真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可现在好了,胡小涂似乎对看教育片很上心也很投入,一本正经地瞪着大眼睛,一副看高雅艺术片的做派。      任以行无奈,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偷着阖上眼,以免自己的帐篷不小心隆起来,到时候被这个丫头抓个现行,后果将不堪设想。      电影渐入佳境,音响和背景配合完美,当真的一股浓郁艺术片气息。且看那白花花的肉荡漾着,那凌乱的黑发肆意飞舞着,那起伏不断的身影交叠冲撞着,那刺耳又羞人的叫声热情弥漫在客厅的每一寸空气里……      任以行一直闭眼禁欲,胡小涂却看得血脉喷张,眼珠子瞪得老大。这是她头一回以学习的态度认真审视着该类影片。之前她都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所以颇为厌恶,但这回更变了动机,便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胡小涂有些垂涎,苍老师的身材,果真的好啊,跟自己的比起来……咳,胡小涂偷偷低眉朝自己的胸前瞄了瞄,随即撅起嘴泄了气,果真的人比人得死么。      “别看了,你没她大。”一直闭目念经的某人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胡小涂微低的头来没来得及抬起来,便被男人打回了原形。她脸上的郁结之色又加重几分,她贴着他的怀攀上来一点,磨蹭男人的脸,不无哀怨道,“真的么……我真有那么小么……我不信……”      任以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出来,“要看就好好看,别过来勾引我,没用。”      胡小涂顿时像被人抓着了尾巴的狐狸精,心里虽痛苦万分,面上却依旧风姿绰约,她哼哼唧唧地依旧搂着男人的脖子不放手,“老公你好坏……你嫌弃我……”胡小涂嘤咛着,和着电影里销魂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分外透着一股色/情的味道。      任以行猜出这丫头在想什么,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看教育片,如果不是为了暗示这个男人她想跟他做/爱了,那么就是这个女人脑子烧坏了。      任以行狠手把胡小涂扒拉下来,“我说最后一次,要不就坐那儿好好看,要不干脆不陪你看了。”      胡小涂渐渐失力,慢吞吞地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哀怨地狠劲儿剜了任以行一眼,他是有多变态啊,让她坐那儿老老实实地看A 片?      胡小涂看着眼前苍老师的卖力演出,顿时思绪就飘远了,此路行不通,她就得另辟蹊径,为了保住她的婚姻,她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      后来,胡小涂借口要任以行出去买食材好回来做顿丰盛的晚餐,便把他给支了出去,自己则窝在卧室里面煲电话粥,“狐狸……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勾引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某淫要开始勾引某淫鸟…… 我是存稿箱O(∩_∩)O:姓蓝的内个亲妈让我转告各位,她祝美人儿们平安夜哈皮~她出去过平安夜鸟,回来要数花花滴~花花少了她会哭鼻子滴~ 另,我的肚子已经空鸟,一个字的存稿也木有鸟,姓蓝的说了,美人儿们的花花越多,她才会给我喂越多的食物……尤其是红烧肉……我,好,饿……(ˇ?ˇ) 39 39、39 关于计划 ...   苏蜜在另一头一惊一乍,“小糊涂,你别告诉我你要红杏出墙啊,你脑子烧了吧?”      胡小涂喷回去,“你才红杏出墙呢,我们家的围墙高着呢,我想伸也伸不出去。再说了,我再上哪找像他那么极品的货色啊。”      苏蜜恍悟地点点头,“唉你还真别说啊,像任以行那样肯娶你这种二货的极品男人还真就是快绝种了,小糊涂你得珍惜啊。”      胡小涂恨不得隔空掐死苏蜜,她捋了捋胸口,“别跟我贫了,说正经的,到底怎么才能……嗯……让男人……你知道……就是……那个。”      “哪个?”      “就是……”胡小涂犹豫了好久,终于,为了她的婚姻幸福,她一咬牙,“哎呀就是让他想要睡你。”      苏蜜顿时噤了声,过了很久,胡小涂喊了她大半天依旧一片死寂,直到胡小涂吼了句“再不说话我诅咒廖之予明天就赶异地通告。”这才给苏蜜炸了出来。      苏蜜冷着声音,“胡小涂,你别告诉我,你们俩到现在还没睡过。”      胡小涂缩了缩脖子,沉默。      苏蜜突然炸了毛一样地跳脚,“特么任以行是不是男人啊,到现在还不碰你!”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蚊子般嘤嘤道,“他想碰来着,未遂。”      “为什么?你宁死不从?”      胡小涂翻了个大白眼,她有那么贞烈么,没好气道,“我大姨妈来了,这两天刚走。”      苏蜜想了半晌,突然凛冽而又阴森地笑起来,“该,活该,憋死你男人活该。”让他不记着我说的话。      胡小涂一听苏狐狸骂自个儿老公了,立马有点不乐意,“好了你也别说他了,你就告诉我怎么能让他主动。”      苏蜜忖度半晌,吟着笑娓娓道来……      ******      是夜。      任以行和胡小涂在外面吃过了气氛优雅的西餐后,胡小涂再一次拒绝了去兜风的提议,并称自己头有点疼,而且困意太浓,想要回家早点休息。      任以行纳闷,这丫头向来精神头十足,这回怎么早早就歇菜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胡小涂很臭屁地帮男人把睡衣放进浴室,调好水温,冲外面喊了一声,“老公,水好了!”      任以行莫名地笑起来,这丫头头一回这么殷勤地帮他做事,不过……倒是很有为人妻的自觉性。      任以行勾着唇角颇为满意地去洗澡,胡小涂在浴室门口没头苍蝇一样地来回晃悠,直到听到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才一个旋身跑回卧室,开始一番捣腾……      胡小涂翻出了任以行在新加坡给她买的吊带睡衣,蕾丝小可爱,还有她曾经一度认为很惊悚的小丁字,然后团一团藏到衣服里面,准备等任以行洗好了带着“作案工具”偷偷摸摸地进浴室。      事实上,任以行压根儿都没往胡小涂身上瞄过,他洗好出来,边擦头发边走回卧室,拿了手机处理公事。      胡小涂舒了口气,无声无息地溜进浴室,关上门,锁好。胡小涂的心跳得“砰砰砰”的,就真的跟小偷作案似的,心虚得很。      努力抚平心口的起伏,胡小涂迅速翻出怀里的小性感们,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用得着么……她会不会太草木皆兵了点。      胡小涂甩甩头,暂时不想那么多,她开了水,心不在焉地洗起来……      胡小涂洗了很久很久,当真的破了她有史以来的洗澡记录,她边洗边琢磨,苏狐狸支的招到底管不管用啊,再说,自己真的到了非要走这步险棋的境地了么……      胡小涂关了水,犹豫不决地在浴室里踱来踱去,眸光就那么不经意地瞥到了镜中的自己。胡小涂定睛,水汽氤氲里,她的身材看起来……其实真的还说得过去啊,哪有任以行嘴里说得那么小……      胡小涂两手托了托胸,两手微使力朝里挤一挤,顿时沟壑深不可测起来。胡小涂满意地笑笑,猛然想起苏狐狸曾跟她说过,男人都无法拒绝女人身体的诱惑。      胡小涂的眸子亮起来,会不会任以行看到她沐浴后的胴体,会不自觉地无法自拔地深深爱上她的身子,于是从此以后心中只她一人,直到白头?就算他天天出差,就算有千千万万的前女友和小三儿来挖草皮,她都不用再担惊受怕?      胡小涂当真的被任以行二姑那几番话给吓怕了,更被秦韶飞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给震慑住了,之前她就觉得秦韶飞是那种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的人,现在胡小涂更确信,秦韶飞不仅是心想事成的货,而且还不用争不用抢,轻微勾一勾手,万事皆入囊中。      胡小涂拧眉,自己嫁了个如此极品的男人,既然前有完美前女友如狼似虎,则必后有不知名生物觊觎他的床,独独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得不到一丝半点儿的保障,时时为自己的婚姻担惊受怕。      胡小涂顿时坚定了信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能让自己安安心心地放他出差,为了能在秦韶飞之类的蛇妖盯上他老公之前撒上遍地硫磺,为了能永远地抓住任以行的心,她胡小涂豁出去了。      如是想,胡小涂便准备抓起小性感们往身上套,然而她的手甫一碰上小可爱,便不自觉地顿住。      目光所及,是搭在衣架上的浴巾,胡小涂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瞬,向来才思敏捷的胡脱脱同志茅塞顿开,还穿小性感们干嘛啊,吊带睡衣欲遮还露什么的多俗啊,干脆裹个严严实实的浴巾,不脱则以,一脱即光,省时又省力,诱惑力还是百分百。      胡小涂险些笑出声来,她对自己的计谋很满意,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婚姻正在被罩上一层金刚防护罩,从此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胡小涂裹着浴巾出来,头发上还滴答着水,她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蹭到摆弄着爱疯的任以行身边,“老公,看什么呢。”      任以行头都没抬,只简简单单地回了句,“ 回复邮件。”      胡小涂情绪不高地“哦”了一声,然后俯身,距离离任以行近到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胡小涂没话找话,“都谁给你发邮件啊。”说完了胡小涂便想咬舌头,她是有多无聊和发贱啊,公事也要插一手。      任以行淡笑着回她,“都是些工作上的事,说了你也未必了解。”      胡小涂了然地点点头,磨蹭了半天见男人依旧埋首于工作中,根本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便觉无聊,只好悻悻起身,挪回浴室拿了条毛巾擦头发。      胡小涂的身影刚消失在卧室外,任以行便缓缓地抬起头,意犹未尽地朝方才那抹芳香消失的地方看过去,眸子里的深情和不着痕迹的情/欲,悄悄弥漫。      任以行逼着自己冷却下来,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出差,若是跟她肉搏,寻欢一夜后,第二天谁来照顾她?再说,以胡小涂那二乎性格,开了荤之后必会意犹未尽地馋嘴,他人不在,到时候想让他老婆寂寞死?      任以行定了定神,不行,说什么今晚也得把持住,就算这丫头的腿露得再长,腰扭得再媚,他也不能陷自个儿老婆于孤军奋战的境地。      这边厢,胡小涂在浴室里愤愤地擦头发,臭男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她,前几天还对她垂涎三尺的样子,结果今天怎么就唐僧附体了,装什么假正经啊。      胡小涂不解,更不甘。她必须得在他上飞机之前让他领会到自己的味道,更是必须得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她坚决要铲除掉一切有可能危及自己婚姻的因素。      胡小涂擦着头发的手猛地停住,她盯着镜中那个面飞红霞的女人,嘴角异常邪恶地勾了勾,看来难度要升级,不怕,Plan B,GO!      胡小涂一边擦头发一边挪回卧室,手上的动作从踏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便加大了幅度,更放慢了频率,两手高举在头顶,一下一下地摆动,胸前风光跟着若隐若现。      胡小涂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见任以行依旧坐在床沿埋头看爱疯,不由得心里一急,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啊,她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就可以视若无睹?      胡小涂气,略带怨怒地转过身背对他,把头发斜放到一侧,侧弯了身子继续擦,留给他一个完美又性感的小后背。      任以行偷偷吞了口口水,把视线收回到爱疯上,继续看论坛上名为“如何抗拒一个女人的诱惑”的帖子。      胡小涂擦了半天,造型也摆了半天,半晌没等到男人的丝毫回应,终觉失败,一气之下转过身挨着任以行坐下来,毛巾塞他怀里,撒娇般说道,“我累了,你帮我擦。”      老婆发话,任以行不得不从。他放下手机,拿起怀里的毛巾,两手覆上胡小涂的脑袋,开始慢慢地摩挲着。      任以行的喉间紧了紧,这小家伙的脑袋一直都茸茸的,以前摸上去的时候便觉手感很特别,就像是一只可爱又柔弱的小野兽,虽温顺,却归根结底还是兽类,灵性足,性子倔,得宠着养。      现在湿发贴着头皮,他的手隔着毛巾擦在上面,当真的让人心痒,恨不得一把扯走碍事的毛巾,好好地亲吻一番。      任以行胡乱擦了几下,便赶紧收手,“差不多干了。”      胡小涂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即将燃遍敌军整片领土的小火苗被这个假唐僧无情熄灭,她拖着早已破败不堪的身躯在战场最前线嘶吼着,Plan C……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各位是想让这对苦命鸳鸯采用何种方式捏? A.胡脱脱化身女王攻,对任小受用强 B.任某淫兽性未泯,终于抵不过胡脱脱的引诱,反受为攻 C.敌我双方达成和平协定,风平浪静地完成一切夫妻义务 D.有待于乃们继续发掘…… PS,圣诞快乐! 40 40、40 关于惹火 ...   胡小涂撅起嘴,撩起几缕湿发贴上任以行的脸,身子也跟着凑得极近,“老公,哪里干了,分明还湿着……”      浅浅遮到大腿处的浴巾轻微摆动着,目光所及,是光洁又细长的腿,再往上,浴巾后面遮住的,又会是怎样的风光……      任以行闭了闭眼,不容自己再分神下去,轻轻推开胡小涂就快要黏上自己的身子,“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乖,你先去睡吧。”      兴致高昂的胡小涂一听,瞬间如霜打的茄子,几分钟前还□的信念和劲头顿时荡然无存。此刻的胡小涂只觉得委屈,当真的委屈。      她一个女人都已经搔首弄姿到这地步了,却连自己的老公都勾引不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跟秦韶飞以及更多的妖魔鬼怪一争高下啊。      算了,自己拥有这个男人有一天是一天,想不了那么多,既然她无法给自己的婚姻打保票,那她也只能认命,自求多福。      胡小涂闷闷地应了一声,便从任以行身侧撤出来,气鼓鼓地掀起被子,连浴巾都忘了换下来,直接就那么躺了进去,闭上眼,再也没有情绪去看那张盯着爱疯出神的完美侧脸。      胡小涂静下来仔细思考,忽然就又郁结了。她这结婚才几天功夫啊,自己老公就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了,更何谈碰她。      想着想着,胡小涂的眼角竟然些微湿润起来,自己的命真就这么不好么,初恋三年被人踹,好不容易结了婚又摊上个喜新厌旧的主儿,她胡小涂究竟是命犯太岁还是怎么着,怎么就不能幸福一点呢。      任以行躺进来的时候,胡小涂正处在难过最厉害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注意身后人的动作。      任以行盯着胡小涂的背影看了半晌,见她的背有些僵,根本不像熟睡的摸样,倒像是有心事而寡欢难眠。      任以行直觉不妙,便欺过身子一看究竟。胡小涂一直忽闪着的大眼睛看见任以行突然撑过来的脸孔,立马闭上假寐。      任以行一眼看出她情绪不对劲,便扳过她的身子令其平躺,俊颜撑在她眼前,“睡衣都没换,这觉怎么睡。”      胡小涂气鼓鼓地翻过身,继续背对他,“要你管。”      任以行猜出这丫头缘何生气,只好不睬,换了话题,“我大概后天晚上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任以行无奈地笑笑,这小丫头还真生气了?不想在出差前让她兀自生闷气,任以行便低头吻了吻胡小涂的肩,“我每天至少会给你打三个电话,可不准嫌烦。”      “用不着那么麻烦,不想打就别勉强自己。”      这当真是胡小涂第一次这么嘴巴带刀一样,一刀一刀划上男人的心,沁出的血液都带着怨怒的味道。      任以行知道这丫头是真生气了。不气才怪,一个女人都暗示到这程度了男人还没有表示,不是女人太挫就是男人有功能性障碍。      任以行打算再哄一哄她,他总不能上了飞机还得惦记家里面那个平白无故生闷气的小家伙吧。任以行搂上胡小涂的腰,贴在她耳边软语,“老婆,你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礼物回来?”      胡小涂从鼻子里哼出一抹气,“随便,你带个女人回来我都不介意。”说罢小手覆上腰间的那只大手,用力扒拉下去,顿感些微清凉。      任以行的眸子瞬时凛起来,这丫头的逻辑怎么越来越可怕,他不禁怀疑起来,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她又到底在气什么,该不会是她想了些有的没的了吧。      任以行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大手一使力再次掰正胡小涂的身子,直视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胡小涂懒洋洋地掀了掀眼帘,白了他一眼,继续阖上眼不搭理他,心里早已腹诽万分,任以行,你不是会不搭理我吗?我,也,会。      任以行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紧闭着眼的小丫头,腮帮子还鼓着,明显是在生闷气。任以行想了一瞬,看来事态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起初仅是认为她生气是因为自己不碰她,但却没想到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猜测无度,竟能扯上什么别的女人。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忽视。      任以行俯身吻开胡小涂的眼,“乖,你到底在气什么?”      胡小涂不愿意答话,想要翻过身避开他那深情的眼,然而两肩却被男人压得死死,根本就动弹不得。胡小涂无奈,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半晌不语,最后脑袋一偏别过头,死鱼一样地睁着失焦的眼,空洞而又茫然。      任以行心里慌了,这回可好,出事了……      他两手覆上胡小涂的脸,把她的脑袋扳回来,“小涂,咱有话好好说,别生闷气好不好?”      胡小涂见他两手撤离了自己的肩膀,便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扭过身子,又往床沿挪了挪,“别碰我。”      任以行好脾气地吟着笑道,“我不碰我老婆碰啊。”说着便探手想要把胡小涂捞回来。      结果这句话不说倒不要紧,话甫一出口,便如触了胡小涂的发怒神经,加上男人揽着她腰的力道不均给她弄疼了,她便挣扎着身子吼出来,“你特么爱碰谁碰谁,用不着施舍一样地来碰我,我不稀罕!”      男人怔住,自己装正人君子的后果……竟这么严重?      怀里的小人儿还在使劲儿翻腾着,胡小涂见男人把自己越箍越死,终于气不过,挥起两个小拳头开始往任以行身上砸,两腿也蜷起来往上蹬,恨不得赶快逃离这个男人的桎梏。      任以行凛着眸子,只是搂着她的腰,却并不制止她的拳头和脚踢,男人静静安抚她,“小涂,你听我解释。”      胡小涂终于打累了也踹累了,她起伏着胸口气哼哼道,“解释个毛啊,跟你的韶飞解释去!用不着这么抬举我!”说着说着胡小涂的声音里竟夹杂进了一丝颤抖,最后她终于憋不住,小脸皱下来,嘴巴一瘪,只差哭出声来。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红了的眼眶,心里说不出多心疼,只好继续软语相劝,“小涂,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都可以跟你说清楚的,咱别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体我岂不要内疚死?”      胡小涂依旧不领情,白了他一眼,肩头用力一顶,男人脱力失手,胡小涂再次顺利地逃脱,翻过身子只给他留一个完美的小肩头。      任以行心里的耐性终于被消磨殆尽,好,他承认一开始不打算碰她是他的不对,这极有可能伤害她的自信和自尊,但是她胡乱猜想秦韶飞和自己的不清明关系就是她的不对了,再加上有话不说清楚非要闹脾气,看来他是铁定的无法当君子。      任以行的眼睛眯了眯,身子稍微撑起来一些,一手伸进被子探到胡小涂身侧,大力又蛮横地将她捞回来放平。胡小涂又一次被腰间的大手弄疼,刚欲不满地骂出口,却瞬时被一方温热堵住,密不透风,她想叫又叫不出声,甚至连喘息都不能。      胡小涂开始抗争,别以为吻了她就完事儿了,她还气着呢,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胡小涂在他的嘴里哼哼唧唧地呜咽着,然而“唔唔”的声音却被男人的吻悉数含尽,不给她半点儿为非作歹的机会。      男人的舌刮在胡小涂整齐的贝齿上,以前几秒钟便可攻破的城门此时却坚不可摧,任以行皱眉,这丫头究竟要负气到什么时候?      胡小涂死死地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让他的舌头进来,到了最后,她便猛一使力,从他的嘴里撤出来,不停躲闪着他的追杀。他从左边吻过来,她就把头扭到右边,他换个方向,她也换方向。几番激战下来,两个人都是一头汗。      任以行微喘地盯着身下气焰都快要燃到房顶的丫头,体内的征服欲顿时全部被激发出来,他气急败坏地迅速攫住胡小涂的唇,一手下探至她翘挺的臀,用力一掐,胡小涂顿时又疼又痒地惊呼出来。一个张嘴的功夫,任以行的舌趁虚而入,从此所向披靡。      胡小涂的舌被他挑起,纠缠,翻滚,温润和温润的碰触与缠绵,像是相隔了太久的恋人终于重逢一般,久久不肯分离。      ——这让胡小涂很郁结。      男人精湛吻技下浑身轻飘飘的她,想要很享受地娇喘,但却依旧牢记着自己还在生他的气,想要继续负气地推开他,但却又真真的舍不得。      左右为难纠结到大脑险些缺氧的胡小涂,或者准确点说是被男人吻得快要窒息的胡小涂,随着身上浴巾的骤然抽离,在自己胸前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的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男人的唇适时撤离胡小涂的嘴,她情不自禁的娇喘鱼贯而出,胡小涂一听,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绯红的羞涩又涨上来几分。      任以行低低地嗤笑,握在丰盈处的手又紧了紧力道,胡小涂顿时觉得身上有电流穿过,心慌乱地蹦,恨不得一下子跳出来一样。      胡小涂睁开迷蒙的眼看他,看他略带邪恶而又自负的笑,狂妄,自大,霸道,冷血,花心……胡小涂感受着在自己胸前揉捏着的手,心里莫名地就想起他之前嘲笑她的那句“你没她大”,更想起秦韶飞那婀娜又娇柔的身子,火气就又蹿上来几抹。      胡小涂一手覆上男人把玩在她胸前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拿下来,嘴里还依旧不怕死地喷火药,“不是嫌小么,别摸啊。秦韶飞的大,摸她的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贴下一章前要先喝点二锅头壮胆……捂脸遁…… 以后的节奏我会尽量加快,避免再拖沓鸟~明天中午还要更咩……无花无动力啊o(╯□╰)o 姑娘们把我给收了吧,有肉吃啊→_→    41 41、41 关于鏖战 ...   事不过三。这一点任以行清楚,胡小涂也清楚。      在衡量判断是非曲直的法庭上,原被告双方各执一词。原告胡小涂认为,被告任以行接二连三忽视他妻子即原告胡小涂的卖力挑逗和勾引,实属婚内冷暴力,足以构成罪名。      而被告任以行则认为,自己对原告奋力引诱的忽视完全是为了原告着想,并且被告反咬一口称,原告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曲解被告言行,严重歪曲事实,实属人格污蔑。      尤其是原告还牵扯上无辜的第三方秦韶飞,甚至拿第三方的胸/部当醋吃,把火气撒到被告头上,实在是忍无可忍。      敌我双方僵持着,谁都不肯先求饶,大有把对方扒皮蚀骨才安心的势头。任以行喘着愤恨的粗气凝视着胡小涂,胡小涂也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回视他,两个人都静静地待着,然而那流窜在空气里的火药味,却愈演愈烈。      终于,还是任以行首先打破了僵局。他狠狠地欺□子,把全身每一处的力道都调至最大,一手用凶狠地握牢胡小涂的两只手,另一手用同样凶狠的力道捻上胡小涂的丰/腴,头低埋,啃上她的另一处丰/满。      胡小涂顿时被那似乎久违了的酥麻感觉弄晕了头,好歹稳住了神,想要挣脱男人的侵犯。然而她的手早已被箍住,加上胸前的两处被挑/捻得浑身都快没了力气,她只好卯足了余下的一口气儿,拼了命地扭动着身子,嘴里还混胡地喊着,“你别……嗯……碰我……你起来……”      娇/喘哧溜溜地蹿进任以行的耳,男人不禁更加大了嘴和手的力道,由轻拢慢捻变为了狂风骤雨一样的袭击,真真的让胡小涂躲闪不及。      胡小涂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略微清醒了一些,她继续挣扎,两腿也不安分地想要把男人踹走,然而任以行这回像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一样,胡小涂的腿甫一抬上来,他便很配合地侧了身子。      下一瞬,覆在她胸前的手撤回来,捞起那条欲作乱的腿,不由分说地由膝弯处折起压在她的身前。      胡小涂大惊,自己被他这么一弄,一腿在下,一腿高抬,自己的私/处真真的一览无余。胡小涂破口大骂,“你特么干嘛啊!”      男人冷笑,身子覆上来紧紧压住那条弯着的腿,紧到细长的大腿都压到了自己的胸,柔软和坚硬的碰触,如同水与火的交融,激/情四起。      任以行的手滑至胡小涂那四敞大开的幽/秘,不经意间深入,胡小涂被激得又是一阵酥颤,神智清醒过后欲再次骂出口,却迅速被男人封了嘴。      一个痴绵的长吻作罢,胡小涂的身子已然软到说不出话来,任以行顺势又深入一根指,在甬/道里翻搅之时,男人的薄唇覆上胡小涂极力忍着呻/吟不出口的唇,暗哑着嗓子呢喃,“我要干你,立刻,马上。听清楚了?”      女人的脸颊已经被情/欲催得红透透,恍惚中,她听到了那个如幽灵一般响在自己唇边的声音,心头如有催情的虫子千军万马地爬过,所到之处,无一不撒满了欲/望的种子,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得更多。      胡小涂隐忍住自心尖蹿上来的酥颤,仍然坚持到最后一刻,缓缓张了张嘴,用媚到不自知的嗓子嗫嚅道,“你特么……敢……哼嗯……你……嗯……敢……”      胡小涂句句带骂,字字带恨,恨不能把男人从头到脚骂个遍,只是当真的力不从心,骂出来的话全部化成了诱人的娇/喘。      任以行的脸上顿时浮起邪恶无比的笑,身子更袭上几分,嘴唇贴到胡小涂耳边,“我就敢了……”说着还不忘探进第三根指,给胡小涂杀得措手不及。      胡小涂的身子一下都不敢动,她怕一旦动了的话,男人埋在里面的手指便会乱碰,于是便只好僵直着瘫软着,早已没了方才的那股神气。      任以行对胡小涂的表现很满意,吻了吻她的耳垂,同时手指用力顶入,胡小涂瞬时仰起了脖子,嘴里再次破碎出模糊却又悦耳的轻吟,难耐的神色全部写在脸上,和着红扑扑的脸颊,当真的春/色迷人。      男人笑,感受到了手上的湿润,更加眯了眯眼,这丫头终于进入了状态,实属难得。      胡小涂在迷蒙中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手指撤了出去,清凉袭来之时,胡小涂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然而未等多想,胡小涂顿时感到有个硬/邦邦的家伙抵到了自己的身下。      胡小涂恍悟,说什么迷离到不自知都是骗人的,每个女孩子在被男人做之前都应该是清醒的,起码潜意识里应该是清醒的。      胡小涂就像是沉睡了很久终于醒过来了的穿越人一样,惊悚而又惧惮地瞪大了一秒钟前还情/欲弥漫的迷离双眼,“不要!”      男人勾唇,凛着声音,“不要也得要。”      胡小涂的神智彻底回笼,“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男人歪了歪嘴角,一手忽然大力捏上她胸前的粉嫩,两指夹住,再狠狠挑起弹开,胡小涂瞬时软下了身子,扭动得愈发催情,“嗯……”      任以行笑,“到底要不要?”      胡小涂死鸭子嘴硬, “哼嗯……不要……嗯……” 同时她使了吃奶的劲儿进行最后一次挣扎,身子奋力扭动,渴望能够苟且偷生。      男人不由分说地死压住胡小涂的身子,下一瞬,火/热已经埋进去了一点点。      欲/火焚/身的胡战士并没有完全被肉/欲所打倒,她依旧死死苦撑着最后一份清明,就在战火即将点燃之际,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异样。      胡脱脱战士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两手死死抓住任以行的胳膊,带着哭腔求饶般地摇着,“我求你了……我不要……”我不要你的施舍你不懂么……我要你真心实意地想要我……      男人拿出着最后一丝耐性,“为什么?”      胡小涂眨了眨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眼,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这种违心的做/爱不满意可以吗?因为我嫉妒秦韶飞可以吗?因为我不要你把我当成施舍的对象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这些话若是说出了口,她胡小涂当真的连最后一丝颜面都没有了。      胡小涂湿润的大眼睛茫然地看了看任以行热情似火的眼,“因为……因为……我还不知道……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一听,只低眉说了句,“做完了就告诉你。”      “不行……”胡小涂虚弱地伸出手臂再次拦住他,脑海里忽地划过苏狐狸一直提醒她的,“套套……”      任以行笑,“你是第一次,不用套才不会疼。放心,我不射在里面。”      胡小涂顿时羞红了脸,浅浅地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然而向来才思敏捷的胡脱脱战士很快便再次转回了头,她的眸子里终于撤走了最后一抹情/欲,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任以行,一字一顿道,“什么叫……我,第,一……啊——”      未及胡小涂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刺耳尖叫,便划破长空,直抵云霄……      尖叫持续了三秒便很快被任以行用嘴堵住,胡小涂在他的嘴里继续哼哼唧唧,不断地抗议他的强行攻占。      身下顿时被硕/大异物填满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胡小涂小嘴一瘪,“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疼,疼到她直抽冷气;涨,涨到她恨不得立刻就给那东西拔出来。眼角几滴泪滑落,胡小涂当真的难受到想死。他那里怎么就那么大……她上一次握着的时候没觉得那么大啊……长小一点不好么……      任以行停滞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他在等胡小涂适应。男人攀上来吻住胡小涂正在呜咽的唇,“乖,放松,很快就不疼了。”      胡小涂摇头,“你骗人!呜……你出来……”      任以行笑,一手覆上她的胸前接着揉捏,身下也开始一点点地律动起来。他很慢,也很轻,仿佛躺在自己身下的是一件易碎的陶瓷珍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      然而已经承蒙男人关怀照料的小家伙却丝毫不领情,她继续嘤嘤着早已虚弱到飘渺的声音,“我……恨……你……”      任以行见胡小涂慢慢的适应了,眉头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紧锁了,便渐渐加快了速度,更加大了力度。      他的每一次都仿佛捣/入了最深处一样,胡小涂的身子被他顶得不停向床头上蹿。见状,任以行两手一撑搁在胡小涂的肩头,她便只好朝下缩了缩,却正好跟男人抵入的方向相对,更深更完整的容纳,让胡小涂难耐地喊了出来。      胡小涂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她活了这么大,还真的是第一次体会,那种如扁舟一样在海浪上不停翻滚的快意,虽飘渺,却不觉得孤单。      胡小涂渐渐地习惯了被风浪冲刷洗涤的感觉,有那么点刺激,又有那么点满足。只是……似乎这个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胡小涂愠怒,拼了命地睁开眼睛,抗议似的盯着他,却不知自己的眸子早已情/欲弥漫,迷离又迷蒙。      他又一次彻底地深入,胡小涂避闪不及,再一次娇柔地“嗯”了一声出来,任以行粗喘着低笑,“老婆,真骚……”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一起保佑胡脱脱战士能够活着下战场……木有花花就木有战争后续呦~ 42 42、42 关于余震 ...   胡战士内心那名为“羞耻”的城堡轰然坍塌,她顿时明白了玉石俱焚的道理,你羞辱我?好,当我就不会羞辱你?      胡脱脱同志一咬牙一闭眼,轻喘着讥讽出口,“你……嗯……就这么点……能耐啊……”      一语成灾,不过如此。      任以行眯了眯眼,低喘一声后,他的起伏越来越大,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力道越来越强,他的深度也包含得越来越完整……      胡小涂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捣碎了,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了架似的,她终于忍不住喊,“以行,轻点……”      男人又加快了抽/动的频率。      胡小涂又嗯嗯啊啊不可抑制地叫了一声,随即两手抓伤男人的肩膀,“任以行!轻点!轻点……”      男人继续,更深更完整地捣入,让胡小涂觉得自己的□快要裂开了一样,肉与肉用力拍打在一起的撞击声,内里液体不断翻搅的汩汩声,还有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粗喘声,都让胡小涂觉得癫狂。      “老公……我错了……求你了……啊……你轻点……”      任以行勾唇,这丫头还有力气说话,说明自己还有很多的发挥空间,便又朝上顶了顶,眸色也愈发诡异起来。      胡小涂见任以行根本没有缓下来的意思,只好绝望地抓紧了男人的肩,仿佛那就是救命的稻草一样,指甲深陷,只要不松手,便得以偷生。      汗水已经在周身密布了一层,胡小涂定睛,看清男人的脸,额间已有细碎汗珠,野性而又张扬地挂着,额前碎发也湿润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的,性感到不可一世。      胡小涂在风浪的冲刷中痛苦地闭上眼,她到底是嫁了个人还是禽兽……就在胡小涂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察觉男人竟然缓下了节奏,胡小涂心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她倏地睁开眼,颇为感动地看着自己的禽兽老公,然后……      她发现这个臭男人捞起了她的身子,翻了个身坐起来,天旋地转之后,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胡小涂大惊,胡乱拍打着,“你放我下来!”      男人笑,覆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向下一按,胡小涂便彻彻底底地坐了下去。像是抵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般,胡小涂顿时咬紧了下唇,咽下去自己更加放/荡的叫声,浑身无力地趴到了男人肩上,任由他摆布。      任以行两手拖着胡小涂的臀,大幅退出,再猛烈进入。胡小涂彻彻底底地没了精气神儿,她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浅浅搂着着男人的脖子,整个上身都贴到了他身上,连叫喊的气力都荡然无存……      胡小涂不知道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久到她仿佛已经熟悉了自己的身下被进进出出的感觉,只是男人的力道从来都不知道收敛,她真真的快要累晕了。      像是听到了胡小涂心里的无助一般,任以行再次把胡小涂放平躺进床里,男人加速,冲刺,带领着身下的女人一起奔赴那最癫狂最幸福的国度。      重新躺回来的胡小涂觉得,自己定是要死了,不然怎会痉挛一般地轻颤,怎会忘却了一切的一切,只剩那在云端一般的疯狂。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昏厥前一秒,胡小涂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不断地问自己,她到底嫁给了个什么东西……      ******      昏死过去很久的胡脱脱战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夜色正浓。      低眉看着任以行把她大腿根处的粘稠擦干净,胡小涂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靠谱了。虚弱地抬起左手,死死盯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胡小涂顿悟,她真的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当机立断,胡小涂拍了拍正在自己胸前继续忙活的男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坦露着她无比强大的内心,“哎,老公,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来着?”      任以行的身子一滞,邪笑着反问,“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胡小涂悟性十足地阖上眼嗫嚅,“干我的,我知道……”      任以行重新吻上她的胸口,暧昧的响声再次在春/意弥漫的屋子里响起来,胡小涂伸手推了推男人,“不对……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男人的头依旧埋在她胸前,含糊地回话,“对,我是禽兽。”      胡小涂气,拂手拍走那一直啃着她粉嫩樱桃的嘴,“你连禽兽都不如!”      任以行攀上来堵住她的唇,“没错,我禽兽不如。”      胡小涂恨不得一头撞死,这男人已经无耻到没下限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跟着一个禽兽过一辈子。胡脱脱战士勇猛地朝敌军扔出了手榴弹,“我要离婚!”      一直打算放弃野兽路线改走温柔风的任以行闻此,顿时凛眸,就算他能忍,他的小弟弟都不愿意忍了,这是这个磨人妖小精第几次说出让人大动肝火的话了?      离婚?我让你离了我就昏!      任以行是当真的气坏了,若是放在以前俩人刚磨叽上那会儿,胡小涂瞎乱说出什么话他都不会在意的,可偏偏前几日自己母亲才跟他威逼,“离婚对你们俩都是最好的选择。      韶飞她爸是组织部的,你们俩结婚,这对我们家的仕途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你看看你才娶的这丫头像个什么样子!她能帮到你什么?赶紧把婚给我离了!”      任以行不是不痛苦的,一面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母亲,一面是他爱不释手的小丫头,让他如何取舍?      任以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就不信他妈会真的棒打鸳鸯,一点情面都不留。若事情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只能跟自个儿妈说声对不起,儿子不孝,爱上了个您不喜欢的姑娘。      但我就是爱她,离了她我就活不下去,真的,一点不夸张。      任以行突然降下了速度,轻轻移走胡小涂埋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他凝视着胡小涂的大眼睛,里面水汪汪的,晶莹又透亮。      胡小涂被他一反常态的深情吓住,忽而觉得自己那句“我要离婚”当真的有些过火了,她舔了舔嘴唇,终于犹豫着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为时已晚。      胡小涂真真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她这张嘴到底犯了多少次错误了,她怎么就屡教不改呢!      几十分钟前她还因为那句“你就这么点能耐”而被这个变态“能耐”得体无完肤,现在她又不怕死地来句“我要离婚”,她这不是往老虎屁股上拍么,她是真有病吧。      任以行眯了眯眼,根本不给胡小涂适应的时间,趁着她还湿润,便再一次狠狠地抵入。胡小涂痛苦地大叫,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胡小涂呜咽着,小嘴一瘪一瘪的,这不是婚内强/奸是什么?!      一战成名的胡脱脱战士并没有被敌军的突袭而自乱阵脚,她挨过痛苦,熬过悲怆,终于像名真正的革命勇士一般,勇敢地再次出征。      胡小涂伸出两只爪子,狠狠地挠上男人的背,我让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强行进来!我让你不顾我死活把我像玩偶一样地为所欲为!我都已经跟你解释了我不是要跟你离婚的意思!你特么是有脑子还没脑子啊!      胡小涂觉得这样还不够,她猛地用力,抬头,一口咬上任以行的肩,她身下有多疼,她就咬得有多狠。      男人疯狂地像是在发泄一样,胡小涂也拼了命的恨不得给男人咬出血来,两个人如同着了魔的野兽,啃咬,厮杀,殊死搏斗。      渐渐的胡小涂被男人折腾得只剩一口气儿了,身下也麻木到不觉得疼了,她松开了一直紧咬的牙,身子轰然倒回去,只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蒙地看着在自己身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气若游丝。      “变态……”      “……”      “强/奸犯……”      “……”      “禽兽……”      “……”      “禽兽不如……”      任以行突然吻了下来,唇瓣轻轻地啄着胡小涂的唇,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柔而又舒软。胡小涂蒙住了,这男人怎么突然温柔了下来,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舌像是给她渡进了朗姆酒一样的香醇,胡小涂被吻的昏昏的,当真的像是要醉了一样。      直到胡小涂快要窒息,任以行才缓缓结束这一记深情的吻,他看着她已经迷离的眸子,认真道,“胡小涂,以后不要再说那两个字,好不好?永远都不准再说。”      胡小涂怔怔地点点头,看着他认真起来的神色,心里突然就融化了一片,他那略带委屈的瞳光,那哀痛而又悲伤的眸色,都让胡小涂心里揪疼了一瞬。      胡小涂心头一动,揽上男人的脖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嘤嘤着,“傻子,我开玩笑你也当真……”眸光侧瞥,忽然发现一处正渗着血丝,胡小涂心里再次揪紧,悔恨之意汹涌着,她刚才究竟是有多无赖,疼吗?放屁!估摸着她是有多爽就咬多狠吧……      胡小涂心存内疚,她看了看任以行性感又深情的眸子,又看了看那菲薄却温润的唇,正欲弥补自己过错一样地吻上去,却蓦然发觉自己的小腹好似冲进了一股液体,温热异常……      胡小涂这才从郎情妾意的美好画面里回过神来,她低了低眉,见男人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体里,良久,他才施施然撤离,立刻便有汩汩粘稠自自己身下流出。      胡小涂的心跳顿了三秒,之后,久违的尖叫冲上云霄——“你射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关于涂女士究竟跟任禽兽说了神马的真相……以及,那扑朔迷离的第一夜的真相…… 亲妈说,纵欲过度恳求各位美人儿让她歇一歇,明天中午暂停一章,明晚见~ 来来,歇战期间可以戳进来看看俺的其他小H文: 43 43、43 关于后悔 ...   任以行无辜地反问,“不可以吗?”      胡小涂撅嘴,肚子都快要气爆了,“你不是说了不射里面的吗!你干嘛不戴套套啊!”      男人吻了吻她青筋微露的额头,“乖,要生宝宝就不能戴套啊。”      胡小涂眨了三下眼,忽然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正色道,“谁说要生宝宝了?”      男人歪了歪头,只冷冷地吟了一个字,“嗯?”      胡小涂被他眸子里的厉色退了回去,她深知孩子问题是无数新婚小夫妻的禁忌话题,一谈一个崩。于是吞了口口水,立马转移话题,“那个……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任以行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胡小涂那句不要宝宝的言论上,说实话,他很气愤,但却无从发泄。      生孩子是两个人配合的事,就算他百发百中,也不敢保证到时候她就愿意生下来,闹大了这丫头来个堕胎什么的,他不是要心疼后悔死?      不行,看来这事儿得从思想上做起,不能使蛮力……任以行暗自忖度,完全没听到胡小涂后面的那些话。      见任以行半天没回话,胡小涂使劲儿拍醒他,“哎你想赖账是不是 ?吃干抹净了就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了是不是?”      任以行恍然回神,“啊?什么?”      胡小涂气,恨不得一脚踹他脸上,念在那张脸几分钟前还野性十足男人味百分百的份儿上,胡小涂暂且原谅他,“我说,我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任以行“噢——”了一声,尾音拉得极重,却没了下文。      胡小涂一巴掌拍他身上,“你再不说我就下楼买避孕药。”      “哗啦”一声,任以行忽然有种错觉,就像是一直遮挡着阳光的窗帘被人撕开了一样,灿烂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他们两个人完美的光/裸之躯上,照在躺在他们身旁的小宝宝身上,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任以行及时打断邪念,心里暗呸了一声,他自从跟胡小涂结了婚,智商和情商就直线下滑至水平线以下,如今还能想到当着孩子面圈叉的禽兽行为,太不应该了。      任以行勾唇笑了笑,脸色也迅速地缓和过来,他一改往日的潇洒做派,屁颠屁颠地揽上胡小涂的肩,只差腻到胡小涂的怀里。      任以行循循善诱道,“老婆,人以和为贵,这话你知道吧?”      “别跟我废话,赶紧点。”胡战士头一回有了女王气场,她暗自把这些归功于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让她体会到了把敌军给累趴下是什么滋味儿。      好好想想,最后一刻低吼着瘫软趴她身上的人是谁啊,被她胡小涂连连用手爱抚后背的人是谁啊,额间汗水直滴答的人是谁啊?      胡小涂冷笑,是姑奶奶我睡倒了他。      胡脱脱战士惊人的自我治愈力和自我满足感直线飙升,她睨了任以行一眼,眸色带着不满。      任以行为了讨好老婆,赶紧答话,“嗯,其实……咱妈也没跟我说什么,她那晚就是找我聊聊家长里短的,再问问我工作什么的……”      胡小涂爬上他的身子,瞪着溜圆的眼看他,“不可能,要那样她就不是我妈了。”      任以行叹气,想了很久,他终于决定和盘托出,因为再瞒下去也没什么必要,大不了自己跟丈母娘陪个不是,再多劝劝自个儿媳妇罢了。在生孩子这件历史性任务面前,丈母娘和母女关系什么的都是浮云。      “咱妈说……让我时刻记着你的生理期。”      胡小涂愣,眼睛眨了眨,不解,“就这样?那有什么不敢说的啊……你骗我,我下楼去买避孕药。”      任以行赶紧拦住胡小涂,捞回自己怀里,“她让我记着你的生理期算好中间的日子跟你做……爱……”以及别忘了找机会在套套上扎几个洞……      后半句话打死任以行都不会说,尤其是在知道了胡小涂根本没有要生孩子的自觉性之后,他便对自己丈母娘的忠告深信不疑,更五体投地地佩服起涂女士来。      涂女士还告诉任以行,胡小涂那丫头肯定不想结了婚就立马生孩子,为了解决延续香火这个问题,涂女士给任以行支了不少招。      比如已经招供的算好排卵期这一招,还比如在套套上扎洞,再比如把避孕药换成维生素片,再再比如为了提高夫妻生活质量试试印度神油……      任以行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顿时同情起她来,做人最悲伤的莫过于被自己的亲妈出卖——      他任以行和胡小涂倒真是同命相连。一个被亲妈出卖了子宫,一个被亲妈出卖婚姻,未遂,正在抵死挣扎中。      知晓了真相的胡小涂怔住,愣了半晌,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为什么要在中间的日子做?”      任以行险些昏倒进床里,他虽知道不该跟她说实话,说了实话就等于要迎接狂风骤雨,但他却从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后果——要他一个大男人跟她解释什么叫排卵期?      任以行清咳了一声,伺机转移话题,“乖,去洗个澡吧,早点睡。”      胡小涂翻了个身,“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要中间日子啊……”      男人一头黑线,“要不我给你洗了啊。”说着作势欲抱起她。      胡小涂赶紧止住,“得,我暂时还不想再被你吃。”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刚要抬腿下床,便被大腿根处的痛感弄得呲牙咧嘴。      胡小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下已如撕裂一样的疼,两腿稍微一动就疼得只抽冷气。胡小涂坐在床沿,愤怒地回视任以行,“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男人笑,伸手就要覆上来,“要不我给你揉揉?”      胡小涂一手拂掉男人的大手,目光来不及收回,依旧停留在一片狼藉的床上。下一瞬,胡小涂的眸子骤然缩紧。      她不可思议地又欺近身子看了看,红得很暧昧,也很清晰,像朵招摇开放的牡丹,生生地刺痛她的眼。      胡小涂愣了半晌,最后终于恍悟,说出来的话已然颤抖,“今天才是我的初夜……对不对……之前那回根本没睡……对不对……”      任以行缓缓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胡小涂一头栽进床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心绞痛是什么滋味儿。      胡小涂抬起脸,早已泪水涟,眼神儿哀怨无比地盯着任以行,“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啊……我早知道就不委屈自己嫁给你了啊……我以为我不是处了所以就……呜……你故意的……”      胡小涂当真的觉得自己被骗了被欺负了。千万不要跟她说这个老公长得有多帅不嫁才后悔,帅能当饭吃吗?胡小涂拿眼剜了他一下,就是这副皮囊蛊惑了她。      胡小涂气愤在于,明明自己没丢初夜,偏偏他不言不语让她误解,这样一来她就认为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在这个男人手上了,于是干脆就结婚吧,不然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圆跟初某结婚的梦了。      没错,曾经胡小涂的梦想是跟初吻结婚,结果初吻把她给甩了提前进爱情坟墓了。后来胡小涂就降了好几级标准,要不跟初夜结婚也行。      其实这对很少梦想成真的胡小涂来说,完全是她给自己放的水,她胡小涂这么不招男人待见的女人,肯定是得先结婚然后才会有人跟她初夜吧,所以她这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岂料自己的初夜那么早就夭折了,胡小涂顿时发慌,她总不能一辈子连个梦想都圆不了吧。再加上这个男人的激将法,她就顺理成章地进了狼窝。      胡小涂忍痛爬回床里,两手挥舞着拳头砸向任以行,“你个臭男人,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任以行任由她拿自己发泄,吟着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希望当时跟我睡了 ?”      胡小涂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的眼,抽泣道,“嗯,那样我还能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男人险些破功大笑出来,他摸了摸胡小涂的脑袋,“我倒是想睡,就是某人不配合,只差拼命了……”      胡小涂怔住,她真有那么贞烈?胡小涂顿时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傻啊,这么好的床技她当时干嘛要拒绝啊。胡脱脱战士的闷骚细胞开始蔓延,她似乎早就忘了几秒前还在责怪他,现在正在一个劲儿地悔不当初。      胸中万分悔恨的胡小涂突然想起来什么,吟着笑色迷迷地盯着任以行,“你说,你当时对没对我起色心?”      男人撇撇嘴,“当然起了。”      胡小涂大惊,“那你忍住了 ?”      “没。”      “那你怎么……”没睡我……      任以行无奈,决定昨日重现一回。      “……你当时把我当成了林嘉,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不说,还来脱我的……      ……后来我劝你冷静下来,说了几句骂林嘉的话,结果你就对我边打边骂……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嗯,用唇堵住你的嘴了……”      胡小涂听的都快愣了神,那一夜竟有这么精彩?她拽住任以行的胳膊,激动道,“然后呢然后呢?”以你这么凶猛的性子,一定会把那疯婆子就地正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邪恶女配等一干酱油党人士要醋来松土鸟~ 明天中午要更咩?呼声不大我就继续懒下去了呦……邪恶遁…… 44 44、44 关于照片 ...   胡小涂似乎忘了那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她的邪恶思想不知怎么的,在今天这一天全部都冒了出来。若说她以前是闷骚,那她现在都快管不住自己变成彻底的明骚了。      任以行含笑,“然后?就这样了……”说着伸出胳膊。      “哪样 ?”      任以行指指手臂上某处,胡小涂定睛,一排弯弯的小牙印按在男人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臂上还依旧残留着她挠出来的痕迹。      任以行颦眉,“这还上了药水呢。”      胡小涂顿时觉得自己那时候简直是神勇无比,比现在要出息多了。她侧隐隐地笑,“我那时候就应该一脚踢中你的小弟弟。”      任以行的脸色“唰”地黑了下来,内心瞬时燃起了无数的小火苗。我擦,你以为你没踢中啊!不然以我任以行的个性我特么能让你直立着走下我的床啊!      胡小涂见任以行神色不对劲儿,忙摇了摇他胳膊,“老公,对不起……我那是酒后乱性,性格的性,嘿嘿,你就别生我气了啊。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计较没早告诉我初夜还在的事儿了,反正现在嫁都已经嫁了,我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是吧……”      没错,胡小涂这完全是不顾及别人感受地安慰自己。      任以行心里顿时更加不是滋味起来,他眯了眯眼,邪恶地回道,“你说你要是踢坏了弟弟,我现在拿什么来满足你?嗯?骚老婆?”      胡小涂窘,猛然想到方才自己在他身下喊得酣畅淋漓,脸顿时就烧起来一样,扭过身子气鼓鼓道,“别以为我离了你和你弟弟就不能活!”      “好啊,那试试……”说着男人的身子再次压下来,胡小涂想扑腾却悲催地扑腾不起来了。身下再次被胀满那一刻,胡小涂欲哭无泪,这婚结的……太特么失误了……      ******      第二天胡小涂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她拖着一身酸疼翻了个身,视线依旧迷蒙,却很清醒地发现那个人不在自己身侧。      大眼睛眨了几下,胡小涂皱眉,反手摸出手机,开机,按下快捷键。      熟悉的干净男声很快响起,却似乎带着一丝疲惫,胡小涂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笑弯了眼睛,“禽兽,你到了?”      任以行掩住笑意,低语,“小骚妞儿,还赖在床上?”      胡小涂嘟了嘴,“禽兽,看你回来我不跟你算账,你太灭绝人性了!”      任以行真的很灭绝人性,胡小涂很气愤,他把她当什么使了?充气娃娃还是泄欲工具?一夜三次郎很威武是不是?有本事你一夜七次啊!      啊呸!胡小涂及时呸了三口,末了气呼呼的喘着,一半是气这个禽兽不把她当人待,一半是气自己竟然有让他化身一夜七次郎的想法。      胡小涂鼓了腮帮子,这婚结的也忒惊悚了。      任以行听着电话里先是“呸呸呸”,后是喘粗气,觉得这小丫头有些不对劲,便只好捂住话筒,跟会议室的其他人解释了几句,走出来接,声色亮了起来,“桌上有早餐。冰箱里有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胡小涂听到他说话不那么遮掩了,便很快又弯起眼睛,翻了个身,换了个手拿电话,“你开会哪?”      男人笑,“没事儿,刚谈上,让他们先暖场。”      胡小涂咯咯咯地笑,笑够了,才想起来蚊子一般地嘤嘤了一句,“禽兽,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要候在家门口谋杀亲夫?”      胡小涂郑重点头,后来发现自己点头那边的人根本看不到,便鼻子哼哼了一声,“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就好。”      两个人又磨叽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胡小涂扔下手机趴进床里,百无聊赖地哼唧了一会儿,才发现没有了那个禽兽在身边折磨她,时间过得真是慢。      终于,饥肠辘辘的胡小涂决定告别温暖的大床,她收拾好自己,拖着两条酸软无力的腿晃悠进厨房,发现流理台上赫然摆着两个碟子,她凑上前,卖相极好的荷包蛋,面包夹火腿肠,旁边的碟子里是水果沙拉。      胡小涂心里暖了暖,正欲端走盘子大快朵颐,刚拿起来才发现下面压了张纸条,字体苍劲,力透纸背:乖,把牛奶热了,不许偷懒。      胡小涂无奈,放下盘子去热牛奶,趁着等微波炉的空当,胡小涂趴在流理台上走神儿。这就是结婚的感觉?真正过日子的感觉?她这就开始跟这个照顾她到事无巨细的男人一不小心一辈子了?      他不在身边一秒钟都觉得想念,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安,睡觉的时候没了他的温度和呼吸都觉得睡不踏实?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胡小涂欢快的跑进去拿牛奶,有老公的感觉……真好。      吃过幸福又窝心的早饭,或者说是午饭,幸福劲儿还没过,胡小涂再一次悲催地陷进无聊中。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胡小涂开始犯难,她总不能整天坐这里想他吧,相出了相思病岂不要被那禽兽笑掉大牙……      胡小涂翻出手机打给苏蜜,结果这丫手机切到留言状态,骚呼呼地狐狸腔响起:Hello,我是苏蜜,人在布拉格,有事请留言。      胡小涂无语,这狐狸去一个地方换一次留言提示,一准是跟廖之予在一块儿。若是哪天听留言提示没了“人在XXX”那一句,保证是俩人又闹分手了。      胡小涂对苏狐狸是彻底没了辙,她和廖之予分分合合的跟那三国演义说的似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胡小涂真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劝苏蜜,觉得差不多就结了吧,搭伙过日子嘛,看她胡小涂现在活得多滋润啊……      如此一想,胡小涂更加牵挂起那个给了她一份没满婚姻的男人来,于是难得真情流露一回的胡小涂开始编辑短息:      “亲爱的任先生你好,我是你的太太胡小姐,现在她灰常灰常的无聊,你说她是想你了呢还是想你了呢?”      胡小涂犹豫再三,觉得类似于性骚扰一样的能够暴露她骚女本质的短信实在不应该在他开会的时候出现,于是临阵退缩决定退出来,谁知一个手抖,她竟然按了发送键。      胡小涂死死盯着屏幕上“已发送”那三个字,眼泪差点涌出来,时运不济的噩梦又要开始在她身上上演了吗?胡小涂咬咬下唇,手机往沙发里一扔,当做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努力地忽略掉任以行看到短信后有可能笑到抽搐的嘴,更努力着不去想他那张邪恶起来就没人形的脸。胡小涂踢踢踏踏地蹦进洗手间,吐了吐舌头,怎么说都是恶人的嘴脸。      胡小涂接了一大盆水,翻出来胶皮手套,又拎出快抹布——她决定做家务,像个贤妻良母一样地做家务。      本就装饰一新的婚房里,只见一个女人围着围裙戴着手套箍着头巾,连腰都不弯一下地装腔作势地擦着桌子……      拎着小抹布混进书房,胡小涂啧啧了两声,书倒不少,可惜翻了一圈下来都没她喜欢的类型,不是中庸就是鲁迅,胡小涂撇嘴,装什么文化人儿,脱了衣服不还是一没开化的原始兽类?      胡小涂挨个格子擦,擦到最顶层的时候,她的眸色瞬时亮了亮,相册!      好奇心驱使,胡小涂手套一摘,小心翼翼地捧了下来,她真的想看看有没有任以行穿开裆裤的照片,有的话她一定要存到手机里当做以后要挟他的筹码。      胡小涂坐下来,一页页地翻开,却发现全是他上了中学以后的照片,小时候光屁屁的裸照压根就没有。      胡小涂虽有些失望,但却继续翻下去,因为只要是他的照片,她看着都觉得过瘾。      胡小涂看过了他的初中,他的高中,他的大学……他的大学。看到最后一页,胡小涂却生生地顿住。      ——笑靥如花。      后来胡小涂再次想起那张照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人,而是这个词。      胡小涂轻颤着手指触上去,相片里的他,英气勃发,只不过那时候多了一丝青涩,少了一丝成熟。      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和那个时候的她,却别无两样。头发依旧乌黑浓密,皮肤依旧晶莹剔透,笑容依旧甜美可人。      胡小涂觉得眼睛里像是被扎进了什么东西似的,轻微刺痛,眨了几下,却依旧缓解不了症状,莫名其妙地让她难过着。      胡小涂阖上眼,同时合上的还有那满载着任以行年少青春的相册。她仰面坐进靠背里,紧闭着的眼前却晃过那天在任家时秦韶飞羞涩而又婉约的笑,当真的像仙女一样,胡小涂自叹弗如。      胡小涂的心里像是有几只小虫子爬过,又痒又烦。她趴到桌子上,大脑却止不住地过电影,从在鸡飞狗跳的专卖店里见到任以行陪着秦韶飞买衣服,到后来他们在必胜客吃饭时秦韶飞揶揄自己并和任以行表现亲昵……      胡小涂的眼角开始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太忙,加上大姨妈V5,暂定隔日双更至元旦,日更不变。妞儿们想我了就来撒花花吧~羞射扭动ing~ 45 45、45 关于骗局 ...   胡小涂的眼角开始湿润,她是他的前女友没错,这她知道。她和他都在斯坦福毕业,这她也知道。她比自己有气质更漂亮,这她更加知道。      胡小涂开始气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何看了这张照片却还是这么受不住?她不是乱吃醋的敏感女人,她只在该吃醋的时候吃醋,该大度装傻的时候她会比谁都傻。      她清楚,这张照片的存在说明不了什么,他如果刻意抽出来,说明他心里没有彻底放下过去的感情。      他如果刻意留在这里不拿走,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放不下秦韶飞,顶多说明他心里没有完完全全地只存在着自己一个人罢了。      这没什么好气的,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来的太仓促,这样一来就注定要太苍白,太脆弱。可同样的,胡小涂也十分明白,就算谈了很久的恋爱也未必结的成婚,她和林嘉如此,他任以行和秦韶飞亦如此。      谁还没有个前任?问题是那个人的心里怎么看待前任,而至于前任怎么看待他或她,那就不是别人能左右的。      思来想去,胡小涂根本没有责怪任以行的意思,这张跟秦韶飞的合影,当真的如同她婚姻羁绊中的鸡肋一样,无足轻重。      这只不过让胡小涂再一次清楚了一点而已,完美男人任以行舍弃同样完美的女友秦韶飞跟了个傻女人结婚。胡小涂咧嘴笑,她自己赚着了。      胡小涂收拾好相册物归原位,仿佛方才的难过只持续了一瞬一样,迅速恢复。胡小涂复原能力惊人,她清楚,有些东西,就当是蚊子叮了一口,只要不去触碰,就无关痛痒,但若刻意在乎反复纠缠,便会伤及自身。      到时候难受又难堪的可是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胡小涂踱到镜前,看清楚镜中那个围着围裙有点邋遢的女人,胡小涂,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婚姻……努努力,加点筹码了?      ******      胡小涂收拾完屋子歇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她早已经忘了照片那件事,脑子里全都想着怎么才能彻底稳固住自己的婚姻。她知道光用身体是不行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更好的主意。      恍惚间,她看了看表,突然觉得应该去打电话提醒任以行按时吃饭,所谓在细微处渗入他的生活,渐次占有他的心,结果她开了手机盖才发现一条未读短信。      禽兽老公:老婆大人,请问你是想我了还是想我弟了?说实话吧,我承受得住。      胡小涂愣了一瞬,随即拍着沙发扶手哈哈大笑起来,这人简直无耻到没下限了!你特么还能乐成这副德行你更没下限了……      胡小涂瞬时噤声,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挫之后,她一头埋进沙发里,她一定是被这个臭男人带坏的,她的本质其实是很纯白无暇的……      正郁结,胡小涂的手机突然响,胡小涂真真的吓了一跳,不会是……他打电话过来追问她问题答案了吧?这男人害不害臊啊……      胡小涂翻身坐起看清来电人,刚舒了口气,却随即脸色微僵,犹豫了一瞬,敛了敛声音里的笑意,接起。      “小涂……他要跟我离婚……”莫茉吴开门见山,在电话里不停抽泣。      胡小涂心里咯噔一下,林嘉这登徒子到底是把“离婚”这两个字给说出来了,胡小涂气不打一处来,但却不能发火,只好自己忍着怒火安慰另一头那个伤心过度的女人,“别哭了,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林嘉他可能是一时嘴快口无遮拦,他肯定是无心的,你先别激动啊……”      胡小涂生来不会劝人,尤其是嫁给了任以行以后就天天在他身边撒娇耍赖,甚至还要男人来哄她,这会儿一见着人哭,她便自己乱了阵脚,她该怎么哄?      胡小涂硬着头皮好歹给莫茉吴劝的平静了下来,她放下电话,决定找林嘉好好谈谈,谁知林嘉的号码没等翻出来,那人的号码却自告奋勇地闪起来。      胡小涂迅速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林嘉你真特么狠心!”      结果电话那头的男人却安静了很久,他等胡小涂教训完了才幽幽开口,“小涂,能出来跟我见个面吗?”      胡小涂警觉性十足,“干嘛?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呗,出去多麻烦。”      林嘉叹气,“我心里难受,堵得慌,我希望你能够开导开导我……”      胡小涂郁结,叉着腰气鼓鼓地在地上来回踱,“我开导你有毛用,你那脑子根本就是花岗岩,我没那工夫跟你水滴石穿。再说有什么好开导的,莫茉吴都为你付出那么多了,怎么着,你还嫌人家不够可怜是不是啊?”      林嘉依旧黏人,“小涂,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难不成你想让我上楼?”      胡小涂只抽冷气,这混蛋什么时候知道她新家住哪的?她哭丧着脸跑到窗前,果然见着一个人影候在自家楼下。胡小涂犹豫了一瞬,心想正好当面好好劝他,便没好气道,“你等我一会儿。”      胡小涂匆忙换下睡衣套了件休闲服出门,林嘉见她出来,迎上来笑呵呵地,“吃饭了没?要不边吃边说吧。”      胡小涂顿住步子,站在离他两米处,“不用,我就在这跟你讲清楚了。林嘉你拍良心问问自己,莫茉吴到底为你牺牲了多少东西,你在乎过她吗?”      胡小涂见他似乎听了进去,便软下声色,“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俩的事,但是我知道莫茉吴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或许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爱上她,但感情这东西可以培养,况且你们的孩子都有了,你怎么也应该替孩子想想。”      胡小涂苦口婆心一番,结果林嘉却来了不着边际的一句,“莫茉吴已经在餐厅等着了,她希望你能给她个面子,至少去见见她。”      胡小涂愣,刚才莫茉吴的确给她打过电话,若是真想让自己去见她,在电话里不就直说了?胡小涂刚欲拒绝,却再次被林嘉劝了一句,“你不会到现在还记恨着我们吧?”      胡小涂一听就急了,几日不见,这男人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功力见长啊,她不去吃饭是因为不想跟他再有过多接触,根本不是记恨不记恨的事。      拜托,她现在婚姻幸福爱情丰收,跟别人炫耀显摆还来不及呢,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心里的仇恨小火苗了?就算是仇恨也是因为秦韶飞,他林嘉和莫茉吴两口子的烂事跟自己有几毛钱关系啊。      胡小涂蔑视般地轻笑,“你这还真激将上我了啊,我要是不去你还不得把我臆想成那小肚鸡肠的妒妇了。得,走吧。”      ******      两个人到了餐厅的时候,胡小涂并没看见莫茉吴,她按捺着怒火质问林嘉,“你不说莫茉吴已经在这儿了吗?”      林嘉懊恼又抱歉地挠头,“她可能是等得太久提前走了。”      胡小涂心如明镜,这货骗人的伎俩她一眼便能识破,以前恋爱那会儿没看出来是因为自己身陷局中跟个二百五一样奉林哥哥为完美好男人,现在她跳出这个烂棉花套一样的迷局置身事外了,才对他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      胡小涂装作惋惜地叹口气,“这样啊,那正好,反正我也没胃口,告辞。”      胡小涂转身就走,却被人从身后拦腰截住,胡小涂火大地扭头,“放手,不然我告你性骚扰。”      林嘉沉默,堪堪地松了手。      胡小涂转过身子,觉得似乎自己的态度有点恶劣过头了,便有点抱歉地解释,“我是真的替你们两口子着急……婚姻本事多美好的一件事儿,我是看着你们俩这么闹下去,恨铁不成钢。”      林嘉蓦地抬头,凝视着胡小涂的眼,“小涂,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说……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啊?”胡小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货怎么跟她的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      “我知道,你这婚结的也够仓促,感情基础不可能深厚,我们两个恋爱那么些年,为何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才是那个真正能给你一份幸福婚姻的人。”      胡小涂眨了几下眼,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你神经病吧?”胡小涂撂下这一句就准备跑路,结果刚出了餐厅的门便再次被人拦住,这回这丫根本就不满足于截去去路,而是变本加厉地截住了她的唇。      胡小涂感觉自己像是被癞蛤蟆舔了似的,曾经她视为珍宝的林哥哥的吻现在强硬又粗劣地贴在自己嘴上,粘腻又恶心。      胡小涂拼了命地想要推开林嘉,结果那丫力道大到惊人,自己一个小丫头片子根本抗衡不过。胡小涂恨不得一口咬烂这丫的嘴,奶奶个熊的,敢非礼任以行的老婆,他真特么活腻歪了!      胡小涂心里愤恨无度,然而嘴上身上却依旧别无他法,两个人就那么撕扭在一块儿,打远处一看,就跟吵架小情侣别无两样。      这边厢,被熊盼盼缠得头疼欲裂的严序准备出来透透气,结果脚刚一踏出餐厅门,便觉眼熟,“嫂——”      熊盼盼及时捂住他的嘴,“你不给小涂姐留点面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声明,本文是从头到尾的亲妈文,所有的误会以及钻牛角尖等等等等都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河蟹未来哦也\(^o^)/ 来来,顺手把我也收了,更多WS文+ 小H文均在此→_→ 明晚见~mua~ 46 46、46 关于疯狂 ...   小说里都说,夜黑风高,最适合发展奸情。胡小涂叉腰喘粗气,说书唱戏还真在理儿,夜里不仅仅适合发展奸情,还适合斩断奸情。      林嘉捂着肿了半边的脸,“小涂,你真就这么绝情?”      胡小涂无语望天,却发现天空墨黑得就跟那个人的眸子一样,深邃又旷远。胡小涂呼吸一窒,心里开始莫名想念。      相思渐次成灾,胡小涂更想快点打发走这个混蛋,无奈此人厚脸皮神功造诣太深,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偶尔拿出来唬唬人还行,一旦耗上了就立刻露马脚。      胡小涂只有速战速决,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嗤笑,“林嘉,你说我绝情?笑话!我刚才那叫手下留情。哎,你说……如果我老公过来亲自动手,你会是怎么个死法?趁我没踢烂你的命根子之前,赶紧给我滚!”      林嘉后来真滚了,一溜烟儿的,倒不是因为被胡小涂震慑住,而是因为手机铃声大作。他气急败坏接起来,却如听闻噩耗一般,魂飞魄散,伸手拦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胡小涂冷笑,伸出手背狠劲儿抹了抹嘴,恶心。      胡小涂挤了几站地铁回家,进了门翻出手机,才发现又多了条短信,依旧来自禽兽老公:小骚妞儿,今晚爷不在你身边,不准想爷。早点睡,乖。      胡小涂看着看着,小嘴竟瘪了起来,她多么希望刚刚他能在身边护她周全,她多么希望此刻他能搂住自己,让她在他肩头靠一靠……      胡小涂手指摩挲在通话键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扣了手机盖。他出差太辛苦,这么晚了不能再打扰他。或许,她真的应该学学秦韶飞,当个成熟懂事能够跟自己男人比翼双飞的大女人……      胡小涂随即逼着自己立刻忘掉刚才的不快,晃进厨房给自己下了袋泡面,然后窝进沙发边吃面边看电视。      胡小涂一向不爱看电视,尤其是不爱在电视里面看电视剧,广告多不说,遇到纠结戏码还没法儿快进,当真的闹心。于是胡小涂只好看那些闹闹哄哄的综艺节目,最适合打发时间。      尤其是今天,且看胡小涂手里的遥控器停在某大型选秀节目上时,便就此停滞。胡小涂目不转睛地盯着液晶屏,两眼冒光。      良久,胡小涂捧着泡面起身凑近电视,看清众泳装美女身后的流光大标题:思雅杯选美大赛。再看看那个对着摄像机搔首弄姿的28号选手——苏蜜,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      趁着插播广告的空当,胡小涂奔进厨房抱了一兜子零食扔向沙发前的茶几,然后匆匆冲进卫生间解决了内急之后,一路小跑回到客厅,两腿一盘,一手冰激凌一手薯片,眼睛死死盯着液晶屏。      胡小涂不知道是该骂这狐狸还是该感谢她,骂她是因为她去参加什么选美大赛都不通知自己一声,感谢她是因为,正是有了她的选美大赛看,才让胡小涂没了老公陪伴的无聊夜晚不再寂寞难耐。      胡小涂内心掀着波澜,嘴上也不肯败下风,心里涌起多少次浪潮,她就吃了多少东西。自个儿闺蜜出去抛头露面丢人现眼还穿三点秀乳沟了,她能不跟着揪心么,女人一紧张就乐意吃东西,胡小涂当真的紧张过头了。      不得不说,思雅承办的赛事规模宏大,层次一流,就连评委都……胡小涂定睛,坐在评委席上一脸冷峻的男人,不是廖之予是谁?      胡小涂的双核286开始飞驰,以前隐约听狐狸说过,廖之予所在的经纪公司就是思雅娱乐,他在公司已然一哥地位,混得风生水起,之前的辛苦日子也算没白熬。      胡小涂拧眉,狐狸这回参加思雅的比赛,多半是因为廖之予的关系,可她从来都甘愿当廖之予背后的女人,这回怎么突然想要涉足娱乐界……      胡小涂放下手里的零食,开始觉出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这苏狐狸……到底卖的什么药?      ******      胡小涂一夜没睡,任以行也同样,彻夜难眠。      胡小涂脑中反复回想着苏蜜头戴皇冠手捧金杯的模样,风姿绰约,甜美大气。胡小涂翻了个身,这丫就这么进军娱乐圈了 ?这丫就这么雄纠纠气昂昂地蹚这淌浑水了?      不解,愤怒,更多的却是担心。胡小涂从第一眼见了比赛到最后苏蜜赢了比赛再到现在,她都一直掌心沁冷汗地替她担心。      娱乐圈好不好混是个人都知道,当初苏狐狸把律师事务所的工作辞了当廖之予的助理,就已经被熟知的朋友骂得狗血淋头了,现在却更变本加厉地决定彻底在这滩泥水里打滚,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      胡小涂又翻了个身,这丫一定有难言之隐,一定的,不然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先斩后奏。胡小涂深知,苏蜜曾多次劝廖之予退出这个行当,而现在她自己却投身进去,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胡小涂翻来覆去只差滚到地板上,她忽然就想起多少天之前,她也是这样煎鱼一样地睡不着,然后翻出那个禽兽的号码不假思索地进行深夜骚扰,结果那家伙非但不生气,反倒耐着性子哄她。      胡小涂顿时就弯起嘴角,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这边厢,任以行像是听到了胡小涂心中的呼唤一样,在酒店的纯白大床上辗转反侧,然而他耳边却频频回响着严序在电话里头的善意提醒,今晚那小丫头跟林嘉接吻了?      几个小时前,严序在电话里头欲言又止,“你……不在家?”      “嗯,出差。”      “噢……”      “什么事儿,赶紧说。”      “呦,急什么。啊——我知道了,你是在等嫂子电话,对不对?”      任以行没好气,“知道还不快点说。”这丫头到现在也没给他来个电话,自己正犹豫要不要给她打,却又怕她睡了吵醒她,直到严序的电话打进来,他才意识到是自己太没出息了,才离开她十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想她到发狂。      严序憨笑着嘿了几声,“那个……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觉得不该说就别说。”      严序顿时哑然,这姓任的从来都跟他一针见血,亏他自己深陷未成年的熊熊烈火中难以自保却还要替他的婚姻幸福操心,真特么操的闲心。      严序顿时也没好气,“别说我没警告你啊,有时候你最自信的事反而最容易栽,阴沟最爱翻船,你不是不知道。”      任以行一怔,“你别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今儿个看见嫂子了……她跟一男人吻在一块儿……接着我就被人拉走了……”      严序当了把打小报告的人,虽然可耻,但他觉得不吐不快,总是藏着掖着不是个事儿。如果这两口子婚姻真的出现了问题,那就必须得早解决,他这是为了他们着想。      任以行听罢,一手捏拳到青筋暴露,“你确定那人是你嫂子?”      “应该不会错。”      任以行突然火大,“你当时干嘛不上前制止?”      严序愣,“人俩接吻我上前凑什么热闹 再说你是想让嫂子当众难堪?”      任以行险些咆哮,“卧槽你特么脑残啊!谁告你他俩那是接吻了!一旦是那混账东西占小涂的便宜呢?告你啊,要是因为你冷眼旁观而让我媳妇儿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别想活了!Shit!”      严序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他严序认识任以行这么久,头一次见他暴跳如雷爆粗口,更是头一次见他如此自负般地笃信一个女人……      严序深深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      失眠的后果,对于任以行来说,是顶着黑眼圈和一脸的倦容挪进卫生间,冷水冲脸之后恢复抖擞精神,下楼继续没完没了的会议。      而对于胡小涂来说,失眠的后果不过是继续把早饭当午饭吃,吃过了在屋子里晃悠一圈之后继续睡,然后揩一揩眼屎起床吃宵夜。      而与此同时为了避免某些连个电话都不肯给她打的禽兽进行没有丝毫诚意的短信骚扰,她毅然地关了手机,再开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      不出所料,一条短信跳出来,胡小涂欣喜点开,却发现根本不是任以行的。胡小涂的心顿时变冷,然而看清短信内容后,她却根本无暇跟任以行计较什么了。      ——莫茉吴的短信,刺痛她的眼:小涂,孩子没了……我同意跟他离婚……我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该跟谁说,只能厚着脸皮打扰你……      ******      胡小涂赶到病房的时候,林嘉候在莫茉吴的床前,病床上的女人背对他躺着,见到胡小涂来了,脸上才恢复了一点神采。      胡小涂看了眼林嘉,些微尴尬,只好视若无睹。她凑近莫茉吴的床,握住她冰凉的手,叹气。      方才进来之前,胡小涂已经跟值班护士咨询过莫茉吴的病情,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小产,此类病情太常见,医生护士早已习以为常。      胡小涂虽然没有怀过孩子,更无法切身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但她知道,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定是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胡小涂眼眶开始泛红,结果莫茉吴却先来劝她,“小涂,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胡小涂这才恍觉自己的失态,忙别过头看了看滴速极慢的缩宫素,心又跟着莫名揪了一下。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胡脱脱独自一人面对林渣男+苏狐狸+莫茉吴带给她的多重惊吓后,任兽兽马上就要肥来鸟~他是会火上浇油再给胡脱脱加上一重惊吓捏?还素为胡脱脱排忧解难,给她压压惊捏?明天中午见~ 47 47、47 关于妒火 ...   胡小涂在医院陪了莫茉吴一夜,两个女人挤在VIP间的大床上,曾经势不两立的她们,此刻竟如多年姐妹一般。      第二天莫茉吴坚持要出院,胡小涂不肯,硬是逼着她留了下来,自己则回去给她熬汤,准备中午送过来让她补身子。      趁着熬汤的工夫,胡小涂随手把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心里好像隐隐地期待着那个人似的,总觉得不一定什么时候可能他就回来了。      胡小涂扯了扯嘴角,她究竟是有多想他?      拎了保温瓶出门,胡小涂刚走出小区门口,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白色SUV上走下来,胡小涂定睛,随即惊喜地喊,“老公!”      任以行见了胡小涂,更是喜上眉梢,快步走上前,紧紧拥住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丫头。      胡小涂溺在男人怀里嗔怪,“坏蛋!你回来了都不提前告诉我!”      任以行摸摸她的脑袋,兀自起了新的话题,“老婆,这是准备却哪儿?”      胡小涂从他怀里撤出来,小脸一皱,“莫茉吴流产了……我去给她送点补汤。”      闻言,任以行身子一滞,流产……莫茉吴那女人闹腾了这么久,说到底也怪可怜的,现在竟连孩子都没了,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起了怜悯心。      任以行揽了揽胡小涂的肩,“走,我陪你一起去吧。”      胡小涂摇头,“别,你刚下飞机先回家休息,对不起啊老公,我不能在家陪你……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说着胡小涂就要走。      任以行快步拦住她,“你若执意不让我去,我就听你的,但好歹你让我送你过去啊。”      胡小涂垮下脸,“你这不还是要去么……”这人出了趟差怎么就变得沟通有障碍了。      两个人正僵持着,一直安安静静停在一旁的车子有了动静,“嘭”的一声关门响,胡小涂被惊得侧目,下一瞬,眼睛瞪得更大,但见秦韶飞款款而来,像刚下凡的仙女。      胡小涂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嗡”的响过一声后便停转了一样,彻彻底底的思考无能,只剩一脸的呆滞。      秦韶飞扬着大大方方的笑走近他们,“小涂,你这是要出门?”      胡小涂愣愣地点了点头。      见秦韶飞下了车不说还跟胡小涂热情搭腔,任以行心里有些急,他忙抢过话茬,“韶飞,这回多谢你啊,美国使馆那边的事儿还得麻烦你费点心。”      秦韶飞轻笑,“没问题。”说着眼风扫见胡小涂略微怔忪的神色,便一把拉过胡小涂的手,作势往车那边拥,“走,小涂,我送你。”      任以行忙拦住,“唉,韶飞,不用麻烦了,我送她。”      此刻的胡小涂呆呆的任人摆布,她的大脑还停留在几分钟前第一眼见到秦韶飞时的惊讶中……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到一块儿?      而直到胡小涂坐上了秦韶飞的车,直到她说出了哪家医院,直到她颤抖着双腿爬下那威风凛凛的SUV,胡小涂才将将巴巴地明白过来一些——是秦韶飞去接的机?      是她秦韶飞,任以行的前任女友,他二姑口中的优秀女孩儿,男人眼里才貌双全的完美女人秦韶飞去接的自己老公的飞机,而不是她这个任以行娶回家的老婆?      胡小涂一路浑浑噩噩,恍惚着进了医院送了汤,心不在焉地陪着莫茉吴说了几句话,又恍惚着出了医院进了街边一间酒吧,胡小涂也不知喝了几瓶,总之进到家门的时候,仅是头有些疼,至少视线还是清楚的。      胡小涂看着沙发里那个捧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的男人,忽然想笑,他是自己的老公?发誓要对她一心一意陪伴终生的男人?      胡小涂径直进了卧室换衣服,她不想理他,或者说是没有胆量去理他。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心心念念着他能尽早回来,结果梦想终于成真了,他的确提前来家了,然而却是跟秦韶飞一起。      胡小涂拧着床单,为什么偏偏是秦韶飞?为什么是那个样样比她强,就连自己的婆婆都喜欢到早就当成儿媳妇看的秦韶飞?      胡小涂冷笑,她婆婆对自己是怎么个想法,她早就心知肚明。若是喜欢,不可能任由着二姑变相损自己,定会出面打圆场。再或许,就算她当初出面解释,也不过是白脸红脸一唱一和罢了。      秦韶飞是他们一直以来默认的儿媳妇,这一点胡小涂看得出来。若不是如此,她去任家那天,秦韶飞怎么可能随意到来了客人还不下来打招呼,非要管家去请才下楼?      再看她跟二姑之间的亲昵已如亲人,更何况是跟任以行的爸妈?      胡小涂倒进床里,把脸埋起来,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会不会,任以行也在潜意识无法放下秦韶飞……      胡小涂当真的被气到了,之前她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装傻,只要不是涉及原则问题,只要不严重,她都可以跟自己憨憨一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开心快乐就好。      可这回她真的不想再忍下去,更不想再装傻下去了,她痛恨这种被人抢了位置了感觉,她更痛恨被别人理所应当地当做一个傻子看待。      胡小涂闷闷地捶了捶床,她傻,但是她不是真傻,她傻的精明,傻得恰到好处。但是现在看来,有些人似乎把她的傻当做了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本和借口。      胡小涂胸中恨意愈来愈深,直到任以行来敲她房门,她的气还未消,于是被子扯过头,一声不吭。      任以行在外面敲了很久,总不见胡小涂应门,便心里一急,推门而入,但见小丫头跟只鸵鸟一样趴在床上,枕头裹在头顶,狠狠捂住自己的耳朵。      任以行大概猜出小丫头为何要这般别扭,便作势拿下枕头跟她解释,结果小家伙儿火气大得很,一手死死拽回枕头,重新压紧两耳。      任以行好脾气地再次移开,“小涂,你听我解释。”      胡小涂趴在床里,声音闷闷的,“我不听,你走。”      任以行叹气,自顾自道,“美国使馆那边出了些状况,恰好秦韶飞跟那边的工作人员比较熟,我们是找她来帮忙的……”      “你说给我听干嘛,我什么都不懂,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      “昨晚不想告诉你我的行程,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我今早一下机就被拉去谈公事,根本没机会告诉你。”      胡小涂“腾”的一下坐起来,“是,你没机会告诉我,可你有机会告诉秦韶飞。”      任以行见胡小涂一脸的委屈和愤怒,心里突然就莫名兴奋起来,这小丫头……是醋劲儿大发了?      等等……任以行瞬间凛下眸子,眉头也紧拧在一起,一把抓过胡小涂的胳膊,厉声责问,“你喝酒了?”      胡小涂撅着嘴别过头,神情里的哀愁和悲戚不言而喻。      任以行心里揪了一揪,这丫头恐怕真的是伤心难过过了头,才会独自去喝闷酒。男人身子靠过来,一使力,把胡小涂整个人揽进怀里,“老婆,真生气了?好,我答应你,以后就算是公务上的往来,我也不跟秦韶飞见面,这可以吧?”      胡小涂冷哼了一声,他把自己当什么人看了?妒火攻心的落魄妇女?胡小涂的心情顿时更糟,她想要推开他,却怎么都推不动,于是她只能在他的桎梏里做无谓的挣扎,知道是徒劳,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摆脱。      没错,胡小涂在生气,她在生自己的气。一来是因为她竟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秦韶飞和自己老公的正常公事行为看成不明不白的不正当关系,二来是因为她对秦韶飞的妒意怎会这么深?她胡小涂不是乱猜疑小心眼的人啊……      胡小涂停止挣扎,说到底,她是因为明白自己跟秦韶飞的差距,所以才会提起她就妒,见着她就恨。      胡小涂有点懊恼,若是自己刚刚没把持住当着俩人的面甩脸色,岂不是要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青年才俊任以行不仅娶了个傻乎乎的笨女人,还顺带当不懂事的孩子养了。      想着胡小涂就觉得胸口闷,她再一次想要挣脱男人的怀,这回却意外地顺利逃脱。      身前蓦地空出一大片,顿觉些微凉意。胡小涂怔了一瞬,自己真的这么没出息么,连离开了他的怀都怅然若失的……      下一秒,胡小涂的惊叫出声,但见任以行以如狼似虎之势把胡小涂死死压在身下,他的大手狠狠捂住胡小涂的尖叫,眸中带着凌厉。      胡小涂被吓傻了,这男人方才还温柔地跟她解释着,怎么突然就转了性,还是说他根本就按捺不住,终于露出禽兽本质了?      胡小涂顿觉委屈,对,胡乱猜忌嫉妒是她不对,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霸道地希望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她需要人安慰,需要他给她温暖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恶狠狠地欺压她。      胡小涂两手使劲把任以行捂着她嘴巴的大掌挪走,然后悻悻别过头,微微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任以行盯着胡小涂看了半晌,眸中色彩变幻了几轮,终于最后一抹光亮闪过,他伸手,拇指覆上胡小涂的唇,轻轻地摩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似乎从来就没好过,愈演愈烈~~~~(>_<)~~~~来来,拿小手绢来换船票,抹鼻涕爬走…… 如果今晚7点没准时更,说明我正在奋力码字ing……或许会晚点更~如果我准时更鸟~恳请各位小手绢伺候~哼(ˉ(∞)ˉ)唧 48 48、48 关于惩罚 ...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描绘着胡小涂的唇形,反复几遍之后,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最终竟给胡小涂弄疼,她皱着眉怒目圆瞪,劈手挥走那恨不得揉碎她唇瓣的手,翻过身背对他。      这男人神经病啊!自己的嘴唇都快被他磨红磨肿了,现在还隐隐疼着,他究竟是想折磨她还是虐待她?      任以行胸中也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火,见胡小涂当真跟他闹起脾气,竟头一回敛不住性子,恨不得把火气都给撒出来。      没错,对于林嘉强吻胡小涂的事儿,他只是猜测,并不敢确信,毕竟这丫头什么事儿都没跟他说,见了面就开始吃秦韶飞的醋。      昨晚他听到消息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胡小涂被欺负了,但毕竟这只是他的主观臆断,得不到她的肯定,他也很矛盾很恼火。      而他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跟胡小涂挑起林嘉的话题,说严序告状?出卖哥们太不厚道,再说让她以后在朋友面前如何抬得起头?若是平白无故提起林嘉,这丫头保不准又会怀疑起来……      再闻着这丫头嘴里的酒气,任以行突然就又火大,长能耐了啊,会自己跑去酒吧喝酒了啊。酒吧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吗?她这个还不如小学生精明的傻女人,去了酒吧被不三不四的人盯上怎么办?      任以行身上的好脾气终于被胡小涂磨光,他一手用力又迅速地把胡小涂的身子扳正,俯身,薄唇精准攫住胡小涂略微红肿的唇。      胡小涂被他再次吓得“唔”出声,皱着眉拍打他的肩,却被男人钳住两手,高举过头,不再给她任何作乱的机会。      任以行温润的舌如同攻城略地的将士,又如无孔不入的蛇,强势撬开她的牙关后,再哧溜一下子钻进胡小涂的嘴里,肆意地搜刮疆土。      胡小涂被他吻走了几分魂魄,方才的强劲怒气也似乎被男人吸纳了去,只剩娇喘。然而她心中却依旧五味陈杂,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悲伤,总之她高兴不起来,更暗示自己不要去享受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快意。      任以行开始动手剥胡小涂的衣服,女人在他身下拼命翻腾,却依旧逃不过被他三下两下剥的精光的命运。      胡小涂当真的如同被绑在刑具上等待严刑拷打的女囚,眸中带恨,却身不由己。男人的大手早已翻山越岭,几乎是用力揉捏遍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胡小涂咬着下唇,口中含糊着低低的嘤咛,似乎还带着哭意。任以行见状,身子重新欺上来,再次吻住,舌头缠住她的舌,用力地挑,奋力地搅。      他的火热进入之时,胡小涂还挣扎在他的“唇枪舌剑”中,太猝不及防。虽已不是第一次,但胡小涂仍疼得皱起眉,下意识地弓了身子,想要推他出去。      男人被她那么一缩,夹得脸色微滞。像是报复一般,他猛地抽/动起来,惹得胡小涂更疼,也缩得更紧。      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任以行清楚,这丫头的怒气未消,却也不想再多解释,有的时候言语太苍白,不如用行动说明一切。而他自己胸中的火气也如同那蔓延的春草,直愣愣地在他心里大片大片地长着。      敢去和别的男人见面?他用力一顶,全部进入,抵至最深处。      敢质疑你老公跟别的女人有私情?他大幅退出,只留一点在里头。      敢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跟我闹脾气?他再次全身而进,凶狠而又猛烈。      胡小涂在任以行一次又一次的狠刺中颠沛,胸中虽委屈又憋闷,但不得不说,他的狂野,似乎化解了她心里不少的怒气,而她仿佛也在用疼痛缓解着疼痛。      胡小涂渐渐睁开眼,看着在她身上掀起狂风骤雨的男人,心里竟有一瞬的怔忪。她深知自己不该怀疑他,她仅仅是嫉妒秦韶飞而已,怎能把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牵连到这个男人身上?      胡小涂阖上眼,男人狠辣的刺挑中,她咬紧牙关。胡小涂,如果你想彻底拥有这个男人,就该学聪明些。      她不仅仅要战胜秦韶飞,更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难得的大度,她要让他从骨子里深爱上自己,要像海洛因一样地让他上瘾,沾惹一次就眷恋得更深一层,直到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任以行见胡小涂紧闭着眼,小脸透着粉红,身子也变得愈发敏感,更加紧致地包裹着他的火热,着实让他惊艳。      胡小涂浅浅掀开眼帘,在不断的震颤中断断续续地嘤咛出一句,“老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跟你发脾气……嗯……我更不该一个人去喝酒……我……”      胡小涂的话并未说完,便被任以行吃进了嘴里。她的一句话,当真有迷魂的功效,几秒钟前还怒意滚滚的男人,此刻竟像是吃了蜜一样,整颗心都被蛊惑住了。      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任以行清楚胡小涂的性格,不藏不掖,伤心难过了就哭出来,生气上火了就把气撒出来,用不着他去玩猜心的游戏,劳心伤神。      她这回因为见着秦韶飞送自己回来而跟他怄点气,只不过说明她在乎自己罢了,媳妇儿不吃醋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要不就是她对你不上心,要不就是她心机太重,隐藏太深,保不准哪天就彻底山崩地裂一回。      如是想着,任以行彻底抽出,胡小涂也瞬时变得清明起来,他这么快就缴枪了?正纳闷,却感到自己背后一凉,整个人被翻了个身,趴了过来。      胡小涂朝后扭头,努力寻找着任以行的眸子,四目相对之时,胡小涂眼里的悔意更加迫切,“老公……真的……对不起……”      任以行并不答话,只是俯身至她耳边咬住她的耳垂,大手游走上她光裸的背,另一手捞起她的腰臀,膝盖顶开她的一条腿,从后强势进入,片刻不停歇。      胡小涂趴在床上,当真的如同被上刑一样,心里煎熬着,身上又由不得自己。她真的很后悔,最初到底闹得什么脾气?想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根本不能用这个办法,自己简直是笨死了。      现在好了,他光顾着跟她肉搏泄愤,心里原不原谅她倒是其次,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留下别扭女人的坏印象了,比起秦韶飞的宽容大气,自己不是不战先败?      不行不行,胡小涂,你必须反败为胜。既然输掉一局,就要另辟蹊径赢回来,而自己比秦韶飞多出来的优势……      胡小涂勾了勾唇角,趁着男人把她身子再次扳正之时,她咬着牙使了使力,一个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上,学着曾经在教育片里苍老师的姿势,两腿一分跨坐上去,低眉,小手覆上那截粗大,腰身一抬,大着胆子缓缓下坐。      胡小涂抬眼,看着任以行鼓励而又欣喜的神色,她一咬牙,为了扳回这局,为了能够赢回自己的男人,她又狠了狠心,彻彻底底坐下去。      抵入太深,胡小涂疼得直皱眉,却在看见任以行深情的眸子时,再次不怕死起来。她两手按住任以行的肩,开始缓缓上下动着自己的身子。      胡小涂渐渐地掌握了要领,便更灵活自由起来,她看着在她身下露出舒爽笑容的男人,她听着他的惬意呻/吟和低吼,她感受着他揉捏在自己胸前的力道,她好像把自己送上了云/霄……秦韶飞,任以行是我胡小涂的,我一定会赢过你!      ******      这一仗打了太久,久到胡小涂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下的战场。胡小涂用力掀开眼帘,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后来……她骑到他身上的后来?      胡小涂呲牙咧嘴地翻了个身,甫一躺好,便自身后拥来一具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背,大手还不断地在自己胸前游曳。      胡小涂“嚯”地瞪大了眼,完全清醒了过来,这个变态后来竟又给她翻过身,还让她跪在床上,以一个最尴尬的的姿势,狠狠捣到她的骨头都要散了。      胡小涂鼓起腮帮子,虽然自己的确有用身体来诱惑他赢得这一仗的小心思,但也不是这么个不要命法儿啊……      感受着身后那截坚硬再次抵在自己的入口,胡小涂拧了眉,扭头嘤咛一声道,“老公,太疼了……可不可以……”      男人探头,吻了吻她的小嘴,“乖,要我原谅……就得拿出点诚意来……嗯?”      胡小涂忖度片刻,要老公还是要身子,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但仔细想来,身子坏了可以医治,老公若是不要自己了,她去哪抢回来?      胡小涂微叹口气,忍痛翻过身正对他,两手揽上任以行的脖子,接着很有自觉性地抬起一条腿搭到他的腰间,眼睛一闭,任君宰割。      身下被胀满的瞬间,胡小涂轻咬下唇,为了她的婚姻,她连命都舍得豁出去了,老天爷,念在我如此舍生取义的份儿上,你一定要让秦韶飞输得片甲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胡脱脱战士的夺夫大战正式开始……难过咳嗽ing……呼唤各色小手绢~木有手绢儿胡脱脱就要输哦~ 推荐好友的文文:《你是我的毒(高干)》 49 49、49 关于冷落 ...   极致的癫狂和抽搐过后,任以行瘫软着趴在胡小涂的身上,两个人□还是连着,而他也没有即刻就拔出来的意思。      胡小涂方才险些昏死过去,她的身上早已裹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呼吸一刻不停地急促紊乱。胡小涂皱眉,这男人根本不是在做/爱,而是在把她碾成肉沫,恨不得榨干最后一滴血。      呼吸渐次平稳后,任以行才堪堪撤出身子,低眉看着从胡小涂身下流出的汩汩液体,勾了勾唇。他探手下去,揩了一手的粘稠,举到胡小涂嘴边,威胁道,“再敢不敢吃飞醋了?”      胡小涂眨巴眨巴大眼睛,有气无力,“我刚刚都已经说了不敢了。”      男人厉声,“再说一次。”      “……不敢了……”      “再敢不敢跑酒吧买醉了?”      “我没醉……”      见着任以行就快要把那又黏又腥的液体抹到自己嘴上,胡小涂赶忙很识时务地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吃干抹净就卸磨杀驴,胡小涂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但无奈她就是那头傻驴,被这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纵然他穿上衣服也是禽兽,纵然面临她胡小涂的或许真的就是艰难险阻,但她还是爱到不可自拔,并且想方设法地让这个男人爱上任劳任怨的小驴儿。      不杀她,就等于杀了所有的秦韶飞们,小三儿退散,前任退散,都特么给老娘退散!胡小涂大眼睛一弯,抛了个小媚眼儿,柔着声音道,“老公,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      任以行低低地笑,“看出来了。”      胡小涂诧异,“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两手伸她胸前又捏了捏,“小骚妞儿风情万种,做的那么卖力,爷自然能体会出来。”      胡小涂顿时羞红了脸,心里暗自嚎啕,若不是那秦韶飞危及自己的正室地位,她至于那么放浪那么掳袖子挥膀子地做活塞运动么!      忍下胸中的忿忿不平,胡小涂嗔怪一声后,换了话题,“老公,我跟你说个事儿,先说好了,你要保持冷静。”      任以行顿了顿,莫非这丫头要跟他如实交代和林嘉见面的事儿了?机会大好,男人笑着点头,“说吧,我保证冷静。”      胡小涂放下了心,咳了咳,“苏蜜得了选美大赛冠军,下一步就正是进军娱乐圈。”说罢,胡小涂好整以暇地等着任以行露出吃惊的表情。      “哦。”男人果然很冷也很静。      这回轮到胡小涂冷静不下来了,她攀上男人脖子,瞪着眼睛质问,“你就不打算问我点什么?”      男人只觉好笑,“问什么?”      胡小涂歪了歪脖子,“比如,这狐狸为什么要进娱乐圈。再比如,以她那业余水准,怎么可能赢得冠军。再再比如,她这狐狸进军娱乐圈以后我可怎么办?”      任以行憋笑,敢情这丫头一直藏着这么些疑问呢。他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苏蜜要进军娱乐圈,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思雅那么大型的赛事,她能拔头筹,也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至于她进娱乐圈后你怎么办……老婆,你不还有我么?”      胡小涂被任以行说的一愣一愣的,仔细想想倒也是,苏蜜一直都比她要成熟老练的多,她做出的决定多半不会错,可是……胡小涂突然觉出些不寻常来,她思来想去,终于聪明了一回。      胡小涂一个翻身,跳起来指着任以行的鼻子,小脸板得很严肃,“我刚刚根本没说苏蜜参加的是思雅的比赛,你怎么知道的?”      任以行这才顿悟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着干笑了两声,“噢,那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胡小涂显然不信,“谁跟你说的?那人也认识狐狸?”      任以行胸中悔恨万分,都怪自己一时嘴快,让他怎么跟这丫头解释?说苏蜜前几天来找他帮忙赢得比赛,只是为了能跟廖之予平起平坐?      还是告诉她为了帮助苏蜜,他跟严序商量了一宿,最后终于找人托关系才替苏蜜买通了大部分评委,加上她本身条件不赖,临场表现又大气沉稳,才如愿坐上头把交椅?      苏蜜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儿一定不能让小糊涂知道,她若知道了准得跟自己撕破脸不说,还得揪着自己的耳朵吼,娱乐圈太危险,凶多吉少。      说实话,任以行也不明白,苏蜜就算不干明星助理这项工作,以她自己的法律专业,要什么工作找不到,非得主动跳进这个浑水圈里?      两人私下见面那次,任以行问她,“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苏蜜啜了口酒,“你为什么那么爱小糊涂?”      “没原因,我就是爱她。”      苏蜜笑,“你有原因,因为你跟她在一起快乐,你人生过得完整。我要进娱乐圈也是如此,我不想再跟在廖之予的背后像个傻女人一样独守寂寞,我想让自己快乐,我想让自己的人生变完整。”      ……      任以行看着撑在自己眼前一脸严肃的小丫头,不自觉地轻笑起来,这个女人,让他的人生变完整了吗?之前的他……不完整?      ******      胡小涂是个乖巧的好女孩儿,更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妻子——这是经过昨夜一番激战之后,任以行得出的结论。男人偏头,看着身侧睡得正酣的女人,勾唇笑。      昨夜胡小涂就苏蜜参加选美大赛问题对他的质问,任以行仅是巧妙转移了话题,便轻松规避危险,虚惊一场。      只不过任以行胸中还是隐隐着不透亮,他清楚,林嘉和胡小涂见面的事他仍耿耿于怀。他百分之百信任这丫头不是主动的更不可能是故意的,但是他也的确想知道,林嘉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是强吻?还是真的如严序所说的打情骂俏?还是……而这到底会不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      而事实证明,影响的确在他们的生活里发生了,但究竟是不是林嘉这件事带来的,或者说究竟是谁带来的影响,就是另一说了。      事隔半个月后,到了晚上八点还独守空房吃泡面的任以行再次确定,胡小涂这丫头这一阵子很反常,相当相当反常。      以前下了班就等在大楼门口等他一起回家的胡小涂,如今以“下班要跟同事逛街”为由,拒绝了任以行接她回家的要求。      在胡小涂下班跟同事连续逛了五天街即将逛第六天时,任以行终于表达出自己的疑惑,“老婆,你这礼拜天天下班逛街,就买回来一条丝袜?”      胡小涂哑口无言,半晌才梗起脖子,“丝袜怎么了?那是我千挑万选的,不够性感么?再说了,我今晚不是去逛街,是去做SPA。”      连续SPA了几天后,任以行终于再次忍不住问起来,“老婆,你天天做SPA,也没见你皮肤水嫩多少啊?”      胡小涂怔住,大脑飞速运转,“我……我那是本身皮肤就够好了,效果不明显,嘿嘿,不明显。那个……今晚我同事生日,单位所有人都去……”      任以行彻底没辙,每天下班后自己一个人回家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已经连续半个月自己一个人吃晚饭,吃过了晚饭好不容易熬到9点这丫头回来了,本想两个人腻在一起亲热亲热,结果这丫头倒好,匆匆洗过澡后就窝进自己的书房上网,一上就上到半夜12点。      憋闷了大半个月的任以行当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这丫头是故意冷落他吧,又不像,每逢周末的半夜她上完网了,都要穿着一身的性感小可爱和小裤裤过来勾引他做活塞运动。筋疲力尽后,第二天一大早,她又精力充沛地早早出门,说是周末了跟同事练瑜伽。      一直精明又老练的任以行终于沦落到被胡小涂耍的团团转的境地,其实他若想要查出个所以然,并不是什么难事,稍微跟踪一下她就可以了。但潜意识里任以行告诉自己没必要这么做,不管走到哪一步,他都始终相信小丫头。      直到被娇妻冷落了太久的任以行重回众哥们怀抱第二十天之后,严序最先闻出了股空虚寂寞冷的味道,“以行,欲求不满了?”      任以行驳回去,“滚,我这是纵欲过度。”      高二少紧跟着过来凑热闹,“任哥,不像啊,你难得重回大部队,不会是……被嫂子踢出家门了吧?”      任以行瞬时被戳中痛处,但仍面色平静地嗤回去,“得,哥这是榜样,告诉你什么叫真汉子,有老婆也不能忘了哥们。”      严序仍觉蹊跷,凑上前,低语,“以行,真的不用哥几个给你找个雏开开荤?我跟你说啊……”      严序和其他几个哥们后来说了什么任以行都无心再听,此刻他的心里只是在纠结着,这丫头到底在背着他忙乎什么呢……      这边厢,身着紧身练功服的胡小涂站在落地镜前,随着偌大舞蹈室里的优美钢琴曲,抬手,下蹲,开臂,起身。      和她相邻一个把位,忙里偷闲过来陶冶情操顺便练形体的苏蜜,抻着脖子跟胡小涂咬耳朵,“小糊涂,你想提升自身战斗力以图打败秦韶飞,这我绝对赞成。但是你要因此冷落了你家男人适得其反,你可别掉眼泪啊……”      胡小涂回到一位手,自信满满,“放心吧,我每周都会宠他一回,绝对不会让他憋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胡脱脱战士要崛起鸟…… 头疼欲裂嗓子肿痛,美人儿们冬天一定要注意保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表像我这个二货大过节的浑身难受%>_<% 那个,我很想很想明天双更……但素……咳咳,求动力嘤嘤嘤……2011的最后一天,许个愿:霸王全部退散…… 最后,哑着嗓子狂放地提前吼一声:妞儿们,新年快乐! 50 50、50 关于攻受 ...   关于伟大坚强的革命战士胡脱脱同志的奋力崛起史,这还要从头说起。      话说在胡同志在任家经历了婆婆的虚情假意和二姑的变相讽刺后,她已经隐隐地在胸中憋了一股不平之气,誓要奋起直追,让这些不看好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但是她一直把这些宏伟志向埋于胸中,迟迟没有破土动工。而自个儿老公出差秦韶飞去接机,这件早被任以行解释清楚了的公事,却点燃了胡小涂凶猛反扑的导火索。      老女人的嚼舌根和大白眼她都能忍,但她独独忍不了前女友的各种温润可人大家闺秀。虽然任以行已经跟她说明白了,是她误会了秦韶飞,但是她却没有误会自己的心,没错,她要反抗,她要自强,她要不息。      胡小涂琢磨了很久,自己究竟跟秦韶飞差在哪?      气质。      明白了症结所在,胡小涂觉得一切都好办了,不就是提升气质吗?小Case!小时候她就听语文老师摇头晃脑,腹有诗书气自华。      于是胡小涂不光决定练芭蕾提升修养,更决定读书长气质。      正欲跑去书店买来几本朱自清和莎士比亚的胡小涂,骨子里那能省则省的勤俭思想又蹿了出来。胡小涂一拍脑袋,买什么书啊,现在网络那么发达,直接在网上看不就得了?      胡小涂吧嗒吧嗒跑到电脑前,正欲搜索冰心之类名家名作,脑中突然记起苏狐狸曾跟她提过,说她在什么江的地方写小说来着,思想深刻大气隽永,崇尚世界大同云云……      胡小涂继续拍脑袋,苏狐狸的品味一向不赖,她能看中的地方保准差不到哪去,便挂了苏蜜的电话要网址。      苏狐狸,哦不,是苏大明星在电话里不耐烦,“小糊涂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是晋江,晋江!笔名蓝大狼,自己度娘一下。哎呀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这边忙着呢,回头聊啊,拜。”      胡小涂狐疑,晋江?蓝大狼?这都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可她依旧很手欠地度娘了一下“晋江蓝大狼”,然后……      胡小涂看着一长串的书名,面露惊悚之色:“男人的诱惑”,“爬上你的床”,“男人,脱!”……      胡小涂颤抖着手点进其中一篇,露骨的大尺度封面赫然眼前,两个男人紧拥在一起,上身赤/裸,□只浅浅遮住某处。      胡小涂把住扶手稳住神,从文案开始品读:“他脱下他的衣服时,小帐篷早已精神抖擞地隆起,在上的男人邪魅一笑,‘亲爱的,你就从了我吧……’”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手心已经沁出汗来,男人和男人……胡小涂皱眉,莫非她打开电脑的方式不对?      胡小涂滑动鼠标拖到下面,一看傻了眼,上千的收藏,上千的评论,为首的十几条评论全部都是一个内容:“大大,完整版,123456789@口口.com。”      胡小涂拧眉,这狐狸到底在写些什么东西……胡小涂深吸口气,怀着无比悲壮的心情点进去第一章,刚看了几行,便是满眼的“光/裸”,“下/身”,“菊/花”,“抽/插”……      胡小涂心跳突然砰砰砰地加快,通篇读下来,胡小涂顿悟,这是激/情戏,而且还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赤/裸裸的激/情戏……      胡小涂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不得不说,苏蜜这狐狸的文笔真的好到出奇,仅仅是看着她写的,便觉身临其境,好似亲眼看到了两个男人在贴身肉搏一般。胡小涂顿时兴趣大增,她头一次发现,原来男人和男人的圈叉也可以如此销魂……      胡小涂从回到家就开始看,一直看到凌晨12点手机闹钟响,她这才意犹未尽地关了电脑,两眼直勾勾地去洗漱。      胡小涂不断回想着书里的情节,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她便掌握了不少知识,比如什么是攻什么是受,以及攻和受一般都会采用什么样的姿势。      胡小涂轻手轻脚地走回卧室,发现任以行早已睡下,胡小涂掀起被子钻进去,小手偷偷揽上男人精壮的腰,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如果自己身侧这个男人也支持世界大同的话,他会是攻还是受?      说他是攻?嗯,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爱的时候的确很攻,不过……自己对他这般若即若离,他也竟能耐着性子忍下来,不是柔弱受是什么?但若说他是受吧,他更多时候又明明很攻……      胡小涂绞眉,难道……他亦攻亦受?胡小涂顿时打了个冷战,这男人的恶趣味太低俗了,严重的人格分裂……      胡小涂的身前,背对着她睡的男人眸子很亮,他看着从窗帘里漏进来的几缕月色,思绪不停地飘移,这丫头又这么晚才睡,她到底在干嘛……      而让任以行的怀疑再次加深的事,源自于几日后从书房里传出来的啪嗒啪嗒敲键盘的声音。      持续了几天之后,始终相信胡小涂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妻子的任以行,再也无法按捺心中胡乱猜忌的小火苗,屡次借故经由书房,想要一窥究竟。      然而面对任以行动辄送牛奶动辄送水果的无事献殷勤,胡小涂却从来都没有露出惊讶或者仓皇的神色,她多半是扭头冲立在一旁目露春/色的男人笑笑,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地把目光放回显示器上,手指灵活而又欢快地敲打起来。      任以行再一次颓败地退出书房,倒回那冷冰冰的大床,起初他猜她是在跟网友聊天,聊到投机之时互相倾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他几次突袭都未见胡小涂有任何的措手不及,反倒大大方方地跟他笑,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继续敲键盘。      任以行真真的纳了闷,这丫头到底在干嘛!      这边厢,题为“禽兽与男人”的小说已行文至三分之一,胡小涂伸了个懒腰,偏头看了看书房门口,心想着那男人几次三番过来试探的模样,便弯了唇角。      老公,你可别怪我啊,我练芭蕾看小说写小说,全都是为了我们的婚姻,我是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而奋不顾身的女战士……      心情大好,胡小涂心下一动,点开作者群给蓝大狼留言,“蓝大你好,我是晋江新签约作者‘爱吃狐狸肉’,请问你有基友吗?跟我当couple怎么样啊?你是我的启蒙老师,读了你的文我才有了想要写文的冲动,蓝大狼,我爱你。”      很快,蓝大狼那边跳出几行回复,“尼玛小糊涂有本事你换个QQ号啊!还爱吃狐狸肉,别以为老娘封笔改行当演员了就动不了你!尼玛老娘不惜重出江湖让全体JJer封杀你!”      电脑这一头,盯着聊天框的胡小涂一脸惊悚,她逼着自己吭哧吭哧转了几下脑子,才终于惨兮兮地瘪了瘪小嘴,她怎么就能让苏狐狸识破了呢……怎么会识破呢……      正郁结,胡小涂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见是苏蜜,迟疑了很久,终于接起来,“狐狸……”   “我不是你基友么?叫老公。”      胡小涂顿时跳脚,捂着话筒压低声音,“你想不想让我活了,我家那口子今晚儿过来试探好几次呢,再让他误会了我就活不过今晚了。”      苏蜜在那头侧隐隐地,“你胆子不挺大的么,还特爱吃狐狸肉?”      胡小涂耷拉下脑袋,“行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真不是故意调/戏你的……”      苏蜜咯咯咯地笑了几声,“逗你玩呢,唉,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写文适可而止,正事儿还是稳住自己婚姻。还有,你冷落他几天差不多就成,尺度拿捏好了,收放自如点,懂不懂?”      胡小涂点头,“真唠叨。你今儿个收工这么早?”      苏蜜在那头扬了扬声音,“今天男主角请客,不去白不去。”      胡小涂趿拉着拖鞋出了书房进洗手间,“我闻到股骚味儿,以及廖之予被冷落了的寂寞味儿。”      “你就瞎掰吧,看八卦新闻看多了吧,跟你说啊,千万别信,没一个是真的。”      胡小涂点头,“不过我也劝你,男人其实也是个特复杂的动物,你对他若即若离,他会对你格外上心,百依百顺。但若你若即若离过头了,保不准他们会彻底露出兽性……”      胡小涂一语成谶。      然而这一回任以行的兽性大发,却着实让胡小涂承受不住,从生理到心理,都难以招架——      这天清晨,胡小涂起床洗澡忘了拿浴衣,匆忙折回卧室的时候,脚步生生顿在房门口,再也没有勇气踏进去半步。      半靠在床头的男人也愣住,缓缓抬头,张了张嘴欲解释,却见胡小涂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叔肯忍婶肯忍,唯独她胡小涂忍不了——偷偷摸摸地查她手机是闹那般?胡小涂一气之下连手机都没拿就直接去单位上班,他不是愿意查她手机吗?好啊,放他手里一天,让他查个够!      这边厢,手里摩挲着胡小涂的手机一脸惆怅的任以行,才深觉什么叫乐极生悲。      任以行趁着胡小涂去洗漱的工夫,翻遍了通话记录也发现自己家里或者自己母亲的号码。他略微舒了口气,幸好不是家里来找这丫头的麻烦才让她如此反常,不然他根本没法儿解决。然而高兴劲儿还没过多久,他便被这丫头抓了个现行。      任以行狠狠捶了□侧的床,“嚯”的一下起身,匆匆套了件衣服便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任某淫如何求得小糊涂的原谅吧咩嘿嘿~俗话说君子动手不动口~邪恶笑…… 2012第一天,各位美人儿玩的嗨皮咩?祝大家新年快乐!群么~╭(╯3╰)╮ 51 51、51 关于解释 ...   向来不被APS翻译部待见的小职员胡小涂嫁给了外交部高官,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让整个亮马河大厦里的所有单身女性重燃希望之火。并不是非要精明优秀的女人才能嫁得好,憨憨傻傻也能撞进绝种好男人的怀。      这事儿在朝阳区的白领阶级里早已成为美谈,美谈久了,大家也就过了新鲜期,不再对亮马河十二层里那个二乎女人咋舌不已。      而在胡小涂一贯的低调憨傻作风之下,她的回头率已经从刚结婚那会儿的百分之百,降到了现在的百分之一,而仅剩的那百分之一也是因为观瞻接送她上下班的那辆大黑车。      在胡小涂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影响下,以及婚前婚后别无两样的着装风格熏陶下,大家对胡小涂又恢复了之前的印象,嫁进豪门也是换汤不换药,依旧是从前那个傻愣愣的天然呆妹子。      于是林姐姐依旧趾高气扬,整日扭着屁股经由胡小涂去门口签单收鲜花,再“突突突”地踩着高跟扭回去,路过胡小涂的时候不忘俯身熏她一鼻子的五号香水,尖着嗓子凑她耳边,“又换唇彩了?不错哦。”      胡小涂抹抹嘴,一手的鲜红。她冷哼一声,早上让任以行那混蛋气的饭都没吃,在单位楼下的早餐摊买了根烤肠边走边吃勉强充饥。      她依稀记得自己千叮咛万嘱咐那大娘多放些辣,大娘一脸担忧,“姑娘,吃太多辣对皮肤不好。”      胡小涂不耐烦,“大娘,我再给你一块钱,辣酱你能抹多少抹多少。”      胡小涂到现在还记得卖烤肠大娘那欲劝还休的纠结劲儿,待林姐姐走后,胡小涂偷偷照镜子,看着里面那个眼睛红肿的女人,暗自嗤笑,真特么没出息,吃根烤肠就能辣的满脸是泪,要是去吃麻辣烫还不得哭成一条河?      那歌怎么唱的来着,cry me a sad river,想想就有股文艺青年的忧伤范儿。胡小涂“啪 ”的一声放倒镜子,拍了拍脸,为了那个姓任的混蛋去装/逼地四十五度忧郁望天,不值。      胡小涂扬着脖子特轻蔑地笑了笑,她应该感谢任以行,正因为他的不信任,才让她有了更加充分的理由去冷落他,忽视他,更加彻底地投身于芭蕾和耽美的伟大事业中。      而总有一天,他任以行会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万分的悔恨和抱歉,因为他亵渎了一颗深爱着他的弱小心灵,他迫使一个良家妇女走上了革命的不归路。      胡小涂很快便恢复了满满的战斗力,埋首于如山的工作中,像个陀螺一样地不知疲倦。      ……      半个小时以后,陀螺被迫停转,且听快递小哥在办公室门口深情呼唤,“请问胡脱脱是哪位?”      胡小涂娇躯一震,大脑当机三秒,之后便事不关己地继续敲键盘。      而办公室内众人面面相觑后,均一脸茫然地看向快递兄,快递兄立刻蒙了,自己找错地方了?不会啊……      挫败之时,快递小哥猛然想起送货人嘱咐他的话,“如果没有胡脱脱,就找胡骚妞,她们俩是姐妹,给谁都一样。”      于是快递兄继续扯嗓子喊,“那请问谁是胡骚妞?”      众人皆愣,反应过来后又“哗”的一声喧闹开,有看不过眼的姐们立刻起身质问快递小哥,“你诚心来骂人的吧,有点素质没啊,现在的快递服务怎么成了黄色发布中心了?还有没有点廉耻了?走走走,别在我们这儿污染环境。”      快递小哥一脸委屈和无奈,“不是……我真的是按照收件人的姓名念的……哦对了,送货人说如果前两位都不在,让胡小涂来接收也可以。请问,胡小涂在吗?”      ——芒刺在背,万箭穿心,十几双眼睛“唰唰唰”地扫过无数的刀子,瞬间将胡小涂的金刚石心千刀万剐。      跟胡小涂坐隔壁桌的小王对胡小涂挤眉弄眼,“小涂,那胡脱脱和胡骚妞,跟你什么关系?”      胡小涂差点一口血喷上来,她抚平胸中悲愤,淡定回视一眼小王,“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俩吧。”      说实话,现在的胡小涂恨不得立马抽任以行几个大嘴巴,但碍于办公室内十几双冒着幽幽绿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她只能露出一脸的迷茫,边起身朝外走边挠头扮天然呆,“找我吗?”      快递小哥见终于有人来签收了,总算自己没白跑一趟,便格外欣喜地冲胡小涂摆笑脸,“胡小姐,您当面验收一下,然后在这儿签个字。”      胡小涂夺过签字笔,作势欲签,结果一旁一直看热闹的热心同事及时制止胡小涂,“哎哎小涂,千万别贸然签字,一旦过后发现有损坏,他们根本不管。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其余几个同事也跟着附和,“是啊小涂,先看看吧。”      胡小涂当真如刀架脖子上一样,唯有硬着头皮拆封。其实她根本不想知道那混蛋送了她什么,反正他都已经伤了她的心了,后果不是几朵玫瑰几根项链就能弥补的。      胡小涂心里哼哼唧唧地拆包装,心里想着金银首饰都是浮云,钻石水晶都是糖衣炮弹,深刻忏悔都是黄鼠狼给她拜年……      精致包装层层剥光,亦如那多少个夜晚任以行剥光胡小涂身上的衣服一样,耐性永远跟那些束缚抗争着,纠缠着,势不两立。      终于,胡小涂把那最后几层包裹当成了任以行一直以来的好男人伪装,“嘶啦”一把狠扯下来——粉红绒布内里的精致盒子中,皮鞭加蜡烛加眼罩加三点式皮衣加网袜……盒子上还贴着个粉红色心形便利贴:任老婆杀任媳妇儿刮。      众目睽睽之下,胡小涂终于暴怒了,她把手里的盒子推回快递小哥怀里,“告诉那个人,让,他,滚!”      一语吼罢,胡小涂转身轰轰隆隆地跑上走廊躲进卫生间,“咣”的一声关上门倚在门板直喘粗气。太过分了,太目中无人了,太太太……太特么缺德了!      她胡小涂为了巩固自己的婚姻而忍痛抻自己那老胳膊老腿,还牺牲了自己睡美容觉的时间去写文练修养,到了周末还不忘宠他一回谨防他憋闷至死。      他任以行倒好,不领情不说,反倒怀疑起她来,更甚的是他还查她的手机!这还不算完,偷窥她隐私过后还把那么露骨低俗的东西快递到她单位!他让她在同事面前如何做人如何抬得起头?!      胡脱脱?胡骚妞?脱你妹骚你妹啊!      胡小涂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就跟到了崩溃边缘似的,以至于连门外急促而又不耐烦的敲门声都没听到。      而直到门外人开始用拳头砸门,胡小涂才幡然醒悟,赶紧解了锁打开门,正欲开口道歉,甫一抬头,却瞠目。胡小涂怔住一秒后,像见了鬼似的迅速把门合上。      外面的人及时伸进一只胳膊格住,使了使力再次推开门,身子一闪,胡小涂惊叫,“这是女……”      胡小涂的唇被快准狠地攫住,男人一手拖着胡小涂朝里走,一手开了紧里面的隔间门,含着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拥进来。      “啪嗒”一声门锁关合的声音,彻底唤醒了胡小涂一直处于短路状态的大脑,她开始挣扎,开始含混不清地呜咽,开始挥起两手捶上紧贴着自己的健硕胸膛。      而这一切都是徒劳。任以行松开胡小涂的唇,她刚要尖叫出声,却被男人的大掌死死捂住。他贴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小涂,你先听我解释。”      胡小涂停止挣扎,她抬眼,死鱼一样地盯着他,面无表情。      任以行知道她这是不想听的意思,于是又软了软声色,面带宠溺,再次覆到她的耳边呵气,“小涂乖,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诚心诚意地向你承认错误。小涂,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因为是在女洗手间,所以任以行刻意放低了声音,但这样一来听起来便更加暗哑,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胡小涂恍惚地眨了眨眼,逼着自己冷静。      胡小涂,你千万不能被这男人的美色和甜言蜜语蛊惑了,你已经上当受骗多少回了,别再脑残了行么?      胡小涂再清楚不过,他任以行是谁?但凡他一张嘴,便没有说不成的事儿,想要自己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威胁自己原谅他。      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被骗婚到今天这处境的?她不就是败在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上么!信他的甜言蜜语,信他的信誓旦旦,信他的海誓山盟,还不如相信公鸡装/逼能下蛋靠谱!      胡小涂脖子一歪,决定无视他深情款款的眼眸,以及那一直在她耳边搔痒的温热呼吸。      任以行见状,心里顿时明白几分,自己女人的小九九他会不清楚?这丫头只要还肯扭过脖子跟他置气,就说明这事儿还有救,而且还可以速战速决。      任以行头一低,恰好埋进胡小涂扭过头空出来的肩窝里,他的吻如同离离野草,在胡小涂的心间瞬间蔓延,让她隐隐地痒,瑟瑟地抖。那让人呼吸微窒酥麻,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全身,从皮肤,一直深入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还不忘颤抖着身子进厨房熬肉汤,乃棉去哪找我这么够意思的亲妈啊……(众人:蓝大狼乃还知道害臊咩?!)囊着鼻子弱弱地说:霸王木有洗手间上…… 告诉乃棉一个秘密啊~我的好朋友开了个店,这个银呢,以前是只北漂,受够了被老板指手画脚,于是撒手不干开了一家银饰店,全部是纯银哦,美人儿们进去看看,帮她收藏下攒点人气,如果有喜欢的就跟她说是我的读者,会有礼物送哦~来来,亲爱的们戳进来→_→ 52 52、52 关于淤青 ...      胡小涂开口欲斥责,话到嘴边却生生顿住——任以行似是知道她要开口,埋在她胸前闷闷地低吟,“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里……做……爱?”      下一瞬,任以行身子一转,带着胡小涂踉跄几步之后,“咣”的一声闷响,肉体撞击门板,太突兀,杀的人措手不及,就连厚重的门板都跟着轻微震颤,似在替女人宣泄着不满。      胡小涂的背紧紧贴着门,她的眼里开始混进不可名状的色泽。他不是要解释么?用身体解释?      胡小涂的眸子顿时清明起来,想要推开他却为时已晚,回天乏术。她身上的外套已被任以行剥下来扔在身后的座便器上,文胸被大力推高,两团火热迫不及待地蹿了出来,生生耀着男人的眼。      任以行埋头,张嘴含住一颗粉嫩,一手紧接着覆上另一侧柔软,空出的那只手,拖住胡小涂的臀,轻微一抬,女人身体瞬时前探——她的一切,更加完整地挤入他的世界。      胡小涂早已被他抚/弄的浑身似着了火,又痒又麻,心里像有猫爪子在轻轻地挠,一下一下的,想推开却不舍,想索取更多但又只能空乏而难耐地等待。      感受着他揉捏在自己胸前的力道,或轻或重,每一下都像给她全身过了遍电流,那种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的错觉,让胡小涂忍不住想要哼出声来。      但她依旧残留着些许理智,如若在这个时候弄出动静,解释不清的人是自己,越描越黑的也是自己。      胡小涂只有咬紧了下唇,一并咬碎了一声声的娇/喘。低低的暧昧的嘤咛破碎在带着荷尔蒙味道的空气里,渐次蒸腾,消散。      女人的胸前早已粉红一片,男人意犹未尽地松开一直挑弄着她樱桃的唇,欺身上移,目光停留在胡小涂紧咬着的唇瓣上,眸中喷火,款款而又炙热。      胡小涂那本就被辣椒酱辣红的嘴唇,此刻更加鲜红欲滴,好似嗜过血一般的明艳,赤/裸裸地挑起了男人体内所有的原始情/欲和兽性本质。      任以行两手继续在她的身上游走,然而两眼却依旧寸步不离她的唇,仿佛下一个瞬间,便会将它彻底收纳进自己的嘴,让她沦陷得片甲不留。      胡小涂被他眼里的情/欲吓呆了,她知道,那是他要掀起狂风骤雨的信号。胡小涂心悸地眨了眨眼,不行,她不能再这么任其宰割了。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多少回,哪次不是以她昏死在他弟弟的淫威之下而悲戚收场?      胡小涂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她逼着自己冷静,她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希望能够做一个让他任以行刮目相看的女人么?胡小涂深知,让他刮目相看,不仅仅是气质的问题,还有消除性别歧视以求男女平等的问题。      关于性别歧视最浅显易懂的解释,就好比今天这事儿,明明是男人有错在先,结果他不仅没有及时解释清楚,而且还没有一个良好端正的认错态度,妄图以胡搅蛮缠和圈圈叉叉来化解矛盾,这就是严重的性别歧视!      胡小涂一想就来气,好好瞅瞅他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在家怎么胡闹都行,甚至让她扮演女仆小护士扭腰摆臀跳辣舞她都可以,但家丑不可外扬懂不懂?把那东西快递到她上班的地方,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让她主动丢饭碗?      更过分的是,他现在在干嘛?问题没解释清楚不说,还给她圈在洗手间的狭小空间里,连哭喊都不敢,唯有吞下所有的愤怒和难耐。      胡小涂瘪了嘴,她不高兴,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这男人倒真是挺有两把刷子的,想要把她胡小涂气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胡小涂浑身的燥热已经退去大半,就在任以行快要探手伸进她的裤腰时,胡小涂冷冷开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泄欲的工具,还是任你摆布的娃娃?”      任以行怔了一瞬,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深奥的台词了?可看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根本不像是在耍花枪。      男人心底长叹,看来今天必须得把话说清楚,可他到底该怎么跟她解释?说是查有没有自己家打来的骚扰电话?绝对不可以,若是让这个丫头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任以行只能选择杀伤力最小的,犹豫着轻声开口,“我知道你和林嘉见过面……”      胡小涂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他说他知道自己和林嘉见过面,那会不会……他也知道了他强吻她的事?      胡小涂了然地笑笑,“原来你还是不信任我。”      男人急了,“我信你,我只是怕他……”      “你走。”      男人的手顿住,眸子也跟着不自觉地凛起来,脸色微滞。胡小涂大着胆子直视他,不再躲闪怯懦,只允许他占据一切主动地位?只允许他跟秦韶飞搞暧昧?      她并不是在攀比什么,更不是要以牙还牙,她只是想要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夫妻平等,互相尊重。      然而胡小涂却错了,她错就错在,她永远都不该有妄图跟任以行这只禽兽谈平等论尊重的想法,尤其是在他欲/火中烧的时候。      胡小涂只觉得眼前恍惚一片,回过神来之时,才觉身下冰凉,手指所及,是同样冰冷的光滑瓷面。      转瞬之间,任以行已把胡小涂的牛仔裤拉了下来,只给她留一条底裤在身上,坚硬的座便器盖咯得胡小涂屁股生疼,但她却仅是皱着眉,一动不敢动。      看着俯身紧贴着自己怀的男人,胡小涂的眼眶些微湿润,委屈,真真的委屈。为什么一切都是他的错,结果他还错得这么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悔意?她梗起脖子,一字一顿,“你既然怀疑我,干嘛还要这样?”说罢低眼瞄瞄衣衫不整的自己,再抬眸,轻微蔑视漫过眼底。      男人的竟目光也由得跟着下移,然而就是这么低眉一瞄,让任以行彻彻底底地变了脸色。      任以行愣了一瞬,下一秒,两手捞起胡小涂的腿,左右查看一番后,也不管隔间有没有人听到,厉声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胡小涂慌了神,什么怎么回事?她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才发现自己大腿上的淤痕青青紫紫斑斑点点,好不热闹。      男人的眸子顿时缩紧,这阵子他跟她欢爱的时候,一直都注意着手上的力道,生怕给她弄疼了她不乐意,更怕惹她不满连一周一次的机会都不给,根本不会给她身上留下痕迹。      今日才发现她身上的淤青,却从未听她提起过,任以行的呼吸开始变急促,这跟她一直瞒着自己做的事……会不会有关系……难不成,是自己那个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妈找人……      任以行突然紧张起来,他再次逼问胡小涂,“说,谁给你弄成这样的。”      胡小涂看着任以行弥上大雾的眼,心里不知怎么就突然不是滋味起来,她为了他去学芭蕾,摔得浑身是伤,结果却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到了这个地步。      胡小涂顿时就负气般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猜出来是谁弄的了吗?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啊!对,就是林嘉弄的,就是他!这回你满意了吧!”      吼罢,胡小涂使了全身的力撞开一直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匆匆穿好衣服后,夺门而出。胡小涂回办公室拿了自己的手袋,嘱咐小王帮她请个假,便一溜烟地跑出大楼招手拦出租。      胡小涂刚打开出租车的门要坐进去,却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再次格住了门,“小涂,咱俩都冷静冷静,把话说清楚。”      胡小涂愤愤回眸,“你再不走我打110了啊。”      任以行又上前一步,贴得胡小涂更紧,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你拿什么报警?”      胡小涂怔住,不提手机不要紧,一提就像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一样,一遍一遍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怀疑你,这个王八蛋根本就不信任你!      胡小涂扭头对着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帮我报警,这个男人对我性骚扰!”      出租车司机缓缓回过头,“小姑娘,你们两口子吵架就别耽误我工作了,还有啊,有话说清楚,别光顾着置气,不值当啊。”说罢那师傅一脚油,把车轰远。      胡小涂怔怔地站在原地,被男人紧搂在怀里,都快要丧失语言功能了,这这这……这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被性骚扰竟然被误认为成小两口吵架了?      任以行紧了紧怀,拥紧一脸惆怅的小人儿,“乖,先跟我回家。”      胡小涂缓缓扭过头,盯着任以行的眼,“你贱啊,我都告诉你了那是林嘉弄出来的,你特么还愿意涎着脸往我屁股上贴啊!你滚!”      男人耐着性子哄她,“乖,我知道你这都是气头上的话,咱不生气了好不好?回家我跟你好好承认错误。”      “我不想回家。”      “好,那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我去哪都好,只要离开你就行。”      *************************河蟹修改后说我字数不够,原谅我标点占位******************************    作者有话要说:以亲妈的名誉担保,“洗手间”不会就这么完的,俗话说,愈挫愈勇乃棉懂的…… 内容无删减,请放心阅读。    53 53、53 关于冷静 ...   “我去哪都好,只要离开你就行。”      “……”      “……”      “好。”说着他掏出手机,递还给她。      任以行终于妥协,他或许是知道,自己现在不论再说什么,这丫头都不会消气,倒不如真让她一个人清静一下。      胡小涂抬眼轻瞄他一眼,便收了手机转身离开。她当真的没想到,这一次他竟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跟她纠缠。不得不说,这让胡小涂觉得有些失落,更隐隐地后着悔,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真有点过分了……      然而胡小涂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的对错与否,手机刚回到手里她便接到苏蜜的电话,“今晚同学会,一定要来啊!”      胡小涂在这头迟疑,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去。      苏蜜在另一头明显地不乐意,“我这个整日在泥水里摸爬滚打的小艺人都准备去凑凑热闹,怎么,你不给面子还是被你家老公看的太紧了?”      不提任以行倒罢,一提他,胡小涂心里就又开始泛酸水。她按了按太阳穴,自己究竟是有被虐待癖呢,还是说她根本就是对这个男人爱到不可自拔了,他听了自己的话给她冷静的时间,他尊重了自己的想法不再纠缠,可她竟然会觉得怅然若失。      还骂他贱,自己这才叫真贱。胡小涂气儿不顺地吼回去,“好好好,去去去。”      苏蜜在那一头乐了,可是等真正到了聚会地点的时候,她却怎么也乐不出来了。同样乐不出来的,还有胡小涂。      从酒店包房里出来,胡小涂把苏蜜拎到洗手间,“你丫故意整我呢,不早说清楚是‘四小天鹅’的同学会。”      “四小天鹅”是他们大学里对四个小院系但也是精英院系的统称,胡小涂所在的外语学院,苏蜜和廖之予所在的法学院都位列其中,其余的还有林嘉所在的理学院和莫茉吴所在的新闻学院。      四个精华院系什么时候连结在一起成了“四小天鹅”,这个胡小涂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但凡其中哪只小天鹅有了什么新动向,哪怕是被其他大院系欺负了,其他三只天鹅都要奋起攻之的。      当然了,这也包括大型聚会之类的活动,当真的牵一鹅而动全体,谁家今天举行联谊举办球赛了,其他院系必将鼎力相助。      如此一来,她胡小涂会和林嘉走到一起,后来又跟莫茉吴纠缠不清,都不是没有原因的。缘分天注定,或许从他们入学的第一天起,上天就替他们安排好了今后生命中的纠缠。      胡小涂胸口起伏不平,苏蜜则是一脸委屈,“他们当时也没跟我说林嘉会来啊,我还特意问了都有谁,确定了没有他之后我才叫你的。再说了,我们院的徐主席还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叫你过来。”      胡小涂翻了个大白眼,“徐胖子说的话你就听啊,你忘了当年他怎么缠着我不放的?你说怎么办吧,那丫现在正缠住林嘉海侃个没完,左一句‘将来要对小涂好点’,右一句‘什么时候跟小涂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      苏蜜也一时没辙,“要不你干脆就招了,说你已经结婚了不就得了。”      胡小涂赶紧捂住苏蜜的嘴,“你丫真想坑死我啊,你没看我都提前把戒指摘下来了么,我当年多萝莉多清纯一小姑娘啊,绝对不能这么早就嫁人。      再说你没听新闻系那个系花在那捏嗓子么,说什么女人一旦结了婚就注定提早进入黄脸婆时代,跟她们这些如花似玉的美女不在一个行列。”      苏蜜愣愣地眨了眨眼,扒拉下胡小涂死捂着她的手,恍悟过来,“小糊涂,你丫别跟我装了,你根本就是怕别人过多地问你和林嘉当然还有你现在老公的事,怕招摇过市对不对?”      胡小涂瞬时噤声,为什么她每次都能迅速地被苏蜜抓到弱点,然后再被她刺得血淋淋的。      的确,胡小涂并不是担心让人知道了自己这么早就结婚,会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她根本就是不愿意过多谈及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会和林嘉分手,又是怎么决定跟现在的老公结婚,这些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兴奋激动的八卦爆料,但在她胡小涂这里,只会是影响她生活和心情的闲言碎语。      而她婚礼那会儿不请同学来,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婚姻是自己的事儿,没必要拿出来大谈特谈,尤其是在这些曾经相熟的同学面前,她不想再次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管是林嘉当了把负心人甩了多年女友,还是她胡小涂因祸得福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说她时来运转撞大运地嫁了个金龟婿,那都是她自己的人生,不愿被丢在众人眼前品头论足。      说白了,胡小涂不怕被人讲闲话,更不怕成为众人焦点,她胡小涂都当人/妻这么长时间了,对世人看法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她现在恐怕在乎的只有一个:如何才能彻底搞定任以行那个捉摸不透的混蛋。      向来我行我素的胡小涂真真的伤了脑筋,没有情绪去跟一众老同学寒暄自己的近况,她脑子里全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颦或喜,挥之不去。      胡小涂的耳边也尽是一个想法:他怀疑我,他不信任我!他个心肝被狗吃了的混蛋王八蛋!      苏蜜看着胡小涂越来越黑的脸,赶紧不放心地摇了摇,“小糊涂,你可别吓我啊……不就是个同学会么……犯不上因为徐胖子口无遮拦而大动肝火啊……”      胡小涂恼怒地盯着苏蜜,“狐狸,要不……你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苏蜜想了想,“也成,大不了替你自罚三杯。”      胡小涂颇为感激地看着苏蜜,“狐狸,我先欠你一回。”      苏蜜摆摆手出了洗手间,抬眼却见林嘉也刚出了男洗手间,正扯了擦手纸抹手。苏蜜尴尬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徐胖子终于肯放过你了?”      林嘉淡笑,却另起了话题,“小涂在里面?”      苏蜜关了水,异常淡定,“小涂身体不舒服,刚刚就已经出酒店打车回去了。”      林嘉了然地笑笑,“这样啊。”说罢走出去点了根烟。      苏蜜慌了,“你……不回包间?”      林嘉吐了口烟圈,“里面人多太闹,我在这清净一会儿。”      苏蜜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点点头往回走,边走边给胡小涂发信息:林嘉就在洗手间外抽烟,你自个儿看着办。      苏蜜虽不知道林嘉强吻胡小涂的事儿,但她知道林嘉跟莫茉吴闹离婚,今天莫茉吴没来,更让她断定这俩人一定出状况了,再看刚才林嘉频频朝胡小涂那瞄,在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      苏蜜当真的不想让小糊涂为难,给她拎同学会上来被人反复提和林嘉的那点事儿已经算自己对不住她了,现在怎么也得弥补一下,至少让她躲一躲尴尬。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种狗屁道理在林嘉这种渣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苏蜜摆了摆头,再次想起自己那个同样让人痛恨无比的所谓的男朋友廖之予,心绪也一下子堵了起来,回到包房趁着热闹劲儿,猛灌了自己三杯。      徐胖子依旧玩的嗨,“小涂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苏蜜抹抹嘴,“不舒服,先回去了,刚才那三杯算她的。”      徐胖子眼里的光泽瞬时少了些许,颇为遗憾地嗫嚅着,“身体不舒服啊……那苏大美女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苏蜜刚要打个哈哈搪塞过去,却被一旁的新闻系系花抢过话头,“哎,这小涂倒也怪可怜的,被林嘉甩了还要在这撑面子,俩人装的依旧甜蜜。      我说徐胖子啊,你也别在那演戏了,刚才缠着林嘉问了那么大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要我说啊,他们俩指定没复合。”      酒桌上其余几个女人也跟着附和,“我看也是,你看林嘉手上都戴婚戒了,胡小涂手上还光秃秃的,再看他俩那股别扭劲儿,我觉得这胡小涂的个人问题啊……还真成了问题。哎,徐胖子,你不是一直喜欢胡小涂吗,趁着机会赶紧表白啊。”      徐胖子摸了摸自己那圆滚滚的下巴,“我说你们这些女人……话可别乱说啊……”      苏蜜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这都什么世道,林嘉那个闹离婚的人戴着婚戒到处招摇撞骗装成功人士,胡小涂那个浸在婚姻蜜糖水里的幸福女人却摘了婚戒生怕被人多问。      苏蜜偷偷举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是秃溜溜的,自己什么时候能戴上婚戒?幸好别人问她的多半都是进娱乐圈的事,根本无人提及她的感情。      苏蜜轻笑,或许在所有人的思维里,进了娱乐圈,感情要么尘封,要么滥交,要么……感情就是加以利用的工具。      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手机突然响,苏蜜怔怔地看着屏幕上“任以行”三个字,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小涂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任禽兽要重出江湖继续他未完成的洗手间事业鸟……咳咳,面对如此猖獗的河蟹,各位给俺点动力…… 54 54、54 关于捉奸 ...      “小涂在哪。” 那男人不容抗拒的几个字,吓得苏蜜根本不敢撒谎,只好报上地址,告诉他那丫头正在洗手间里。      任以行凛下来的气息苏蜜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赶紧把这位曾经帮她进娱乐圈、现在处处以此要挟她如实交代的男人打发走。      苏蜜转眼打给胡小涂,“还没出来?”      胡小涂在那边捂着嘴压低声音,“他一直晃悠在外面,我真不想出去跟他打招呼啊……”      苏蜜沉思片刻,“那谁正在往这儿赶,你怎么办?”      胡小涂大脑顿时“嗡”的一声响,“谁?谁要过来?任以行?”      苏蜜应了一声,“小涂,对不起啊,算我要你还回刚才那个人情……”      胡小涂欲哭无泪,她闭上眼一想上午在单位洗手间里的那一幕,就心有余悸,“行了行了没事儿,你也别喝太多了啊,早点回去,我这儿你不用管了。”说罢胡小涂收了线低着头走出洗手间。      胡小涂不傻,在面对林嘉的尴尬和面对任以行的洗手间惊魂之间,她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林嘉终于给胡小涂等了出来,眸子里顿时放出几抹光亮,“小涂!”      胡小涂硬着头皮扯扯嘴角,做意外状,“这么巧!”      ******      上午两个人在胡小涂单位楼下不欢而别之后,任以行方向盘一转,回了趟自己家。任家上下从管家到做事的小丫头都一脸笑颜,少爷难得回一次家,实属喜事。所有人皆忙前忙后,欣喜异常。      任老爷子在上班不在家,家里只有自个儿母亲在,正好中了任以行的意,他直奔主题,“妈,我这次回来是想跟您谈谈,希望您不要找小涂的麻烦。”      任母呷了口茶,“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不管您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让我们俩离婚,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任母脸色微滞,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仍耐着性子反问,“你说我用什么方法了?”      任以行的眼睛直视母亲,虽不语,却仍有慑人的威力。他这几日一直在电话里听母亲的威逼,虽然他都一一斥了回去,但仍不敢保证小丫头不受牵连。      加上胡小涂近日的种种反常,虽没在她的手机里查出跟家里有关的电话,但她身上的淤青,还有情绪里的不稳定,都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母亲做了手脚。所以他才决定趁着小丫头自己出去冷静的机会,回家里好好把话说清楚。      见任以行这回动真格的了,任母只好叹口气,“好,我答应你,我不找她麻烦,但前提是,你们俩年中以前必须离婚。”      任以行“嚯”地起身,“不可能,想让我们离婚,除非我死。”      任母气得头发昏,“儿子,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没有小涂,我谈何前途。”      “你纯粹是让那个女人迷了心窍了!韶飞哪点比不过她?儿子,你好好冷静地想一想,韶飞样样比她好,要气质有气质,要才华有才华,家世又跟我们家旗鼓相当。      娶媳妇都要门当户对,娶个贤妻良母才能好好地相夫教子,而不是找个小朋友回家当孩子养!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儿呢。”      任以行的火气顿时自心尖蹿上来,“谁说小涂不如秦韶飞?是,的确,以前的她是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孩子,但您见过现在的她吗?她气质一点不输秦韶飞,她……”      任以行渐渐停下来,大脑一点一点地恢复理智,他好像……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但碍于母亲面前不能过多表露,他只能继续交涉,“总之,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只会是小涂一个人。”      任母丝毫不松口,“不然呢?”      刚才的火冒三丈,反倒让任以行猜出了小丫头这阵子反常的原因,于是更加笃定,能娶胡小涂那小丫头当妻子,真的是他任以行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任以行一字一顿,“不然,我会考虑……永远离开这个家。”      任母的脸色突然僵住,她当真的没料到,自己儿子竟会如此不惜一切地宠着惯着那个丫头。但任母也不是善茬,她就不信,他这个一向成熟懂事的儿子,会为了个女人而跟家里人反目。      任母看着已然愤怒起来的儿子,淡笑,“好啊,你可以离开这个家,你甚至都可以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我不在乎,想必……你也不会在乎吧。”      任以行怔住,用母子关系来威胁他,着实太可笑。可任以行再怎么恼怒,也不会忘了这个女人是他母亲这一点,他说什么都做不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      夹在自己妈和自己爱的女人中间,这感觉太窝火。任以行定定地看着沙发里那个运筹帷幄般的女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道,“妈,我也想问问您,您对自己的孙子孙女……到底在不在乎?”      ——当真的一招毙命。      任母两眼圆瞪,声音几近颤抖,“以行,你的意思是……小涂她……她怀孕了?”      任以行知道这招已经起了作用,便再接再厉道,“不过,好像妈您不在乎她怀不怀孕,我在想,过几日是不是该领她去把孩子打掉,以除后患。”      任母“腾”地从沙发里蹿起来,“儿子,刚刚那都是妈在说胡话,既然小涂怀孕了,就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你可千万别……”      任以行不屑地嗤笑,“您这个当婆婆的这么不待见自己的儿媳妇,何必因为个孩子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呢?”      见自己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任以行安抚着冲母亲笑笑,“妈,小涂还在家等着我一起吃饭,就不陪您了。”      出了任家,任以行才长舒口气,好歹算是赢了这一仗,虽然手段卑鄙了些,但至少不会对自己母亲造成伤害,又能挽救自己的婚姻。      任以行嘴角勾起,今天果然不虚此行,若不是跟母亲吵起来,他或许永远都猜不出来这丫头瞒着他做些什么。      挂上耳机,任以行直接打给苏蜜,“小涂在哪。”      ******      任以行兴冲冲地走进酒店,想要即刻就把那小丫头拎回家,好好讲清楚,想要提高气质也不能自残啊,偷偷摸摸练的什么形体,不知道他会心疼啊。      刚才跟母亲斗气那会儿,任以行恍然间明白过来小丫头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听苏蜜说过,进了娱乐圈之后公司要求她练形体,她为了给自己加码就去跳芭蕾。      而以胡小涂的性格,想要提升气质,除了向苏蜜这个闺蜜求助之外,恐是再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任以行一想就窝火,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想不到。小丫头既然怀疑秦韶飞和自己有暧昧,则必将渐渐发展成嫉妒,而她后来的反常表现,一定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超过秦韶飞。      男人深吸口气,这傻女人是有多爱自己,他竟能一遍又一遍地怀疑她,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任以行七拐八拐,远远望见洗手间的标识,赶紧小跑过去。甫一转身,却生生顿住步子。那个被男人拥吻着靠在墙上的女人,不是他那个为了爱他而傻到家的老婆胡小涂是谁?      这边厢,跟林嘉说了不到五句话便被他瞬间扔在墙上一通乱吻的胡小涂,刚欲一个巴掌扇过去,却在瞄见不远处那个焦急的熟悉身影时,堪堪收回了手。      胡小涂犹豫片刻,眼中扫过几抹亮光,随即两手搂上林嘉的脖子,由最初拼了命的反抗变成主动的迎合。      任以行怔怔地杵在原地,看着走廊尽头那两具拥吻在一起的身子,大脑忽地一热,险些一个冲动冲上前挥拳头。但任以行迅速逼着自己冷静,这丫头,恐是又在跟他胡闹,便忍下怒火,难得好脾气地踱上前。      胡小涂看着男人渐渐走近,身子开始发抖,她使了使劲儿推开林嘉,心想,这回真的玩儿大了,本想激怒这个男人让他也尝尝妒火中烧的滋味儿,结果却换来了他这个世界末日般的表情,不发火不动怒,却预示着最可怕的结果。      胡小涂挪了挪双脚,低着头,无助地搓着两手,待任以行走进,才佯装无意间抬头,“以……以行。”      任以行大大方方地笑,“叫老公。”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老公。”      任以行很满意,他偏过头看了看林嘉,转脸继续对着那个紧张到浑身都快发颤的女人,“老婆,不给我介绍介绍?”      胡小涂蓦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任以行那副大尾巴狼一样的表情,乖乖回话,“你知道的……这是林嘉,我的大学同学。”      林嘉看了眼胡小涂,再偷瞄一眼脸黑如墨的任以行,蚊子般嘤嘤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就要溜。      任以行那鬼魅而又银森的声音响在林嘉身后,硬生生地给他的步子却住,“怎么,强吻完了我老婆就想溜?林嘉,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林嘉又羞又怒,转身,“我怎么不是男人了!”      任以行轻蔑地笑,一手扒拉开胡小涂,给她推到一边,“嗯,不错,是个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几次三番动我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每一次剧透都会有时差嘤嘤嘤……不许拍我…… 当当当——俺家男银开新坑鸟~2012年度最不CJ的WS坑火热开挖~日更党火速填坑中……光听名字乃棉就知道多么多么的不CJ鸟~ ~大家一起戳进来~跟我组队去刷负木哈哈哈→_→ 55 55、55 关于偷情 ...   林嘉低眉瞄到任以行那青筋暴露的拳头,立马就蔫了下来,本就不存在的气势,这回更是无影无踪。      林嘉两腿发软,“任大哥,你误会了,根本不是我想吻她,是她自己……”      胡小涂顿时怔住,这混蛋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他发了疯似的吻上来,结果却反咬一口说是她主动犯贱?      胡小涂胸口愤愤不平地起伏着,她上前一步,“林嘉,你少在那胡说八道!”      任以行悠然转头,对着胡小涂,“你先靠边,待会再收拾你。”      胡小涂乖乖退到一边,下一瞬,只听“嚯嚯”几声,拳拳到肉,她吓得闭上了眼,不料任以行却扭头冲她厉吼,“睁开眼,好好看清了。”      胡小涂咬着下唇,慢慢掀开一条缝,只见任以行揪着林嘉的衣领,恶狠狠道,“刚才那两拳是还你两次强吻我老婆的,现在这一拳,是还你两年前伤了我老婆的心。”      说罢,一声闷响划过耳际,胡小涂再次吓得闭上眼,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如此狠辣的任以行,她胡小涂的确是第一次见,就像那被人惹毛了的大型野兽一般,恨不得把那猎物撕碎了。      胡小涂生怕再这么打下去会把事情闹大,林嘉挨几拳倒没什么,若是被人知道了公务人员在公共场合打架闹事,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胡小涂忙凑上前,拦住任以行,“老公,别打了。”      任以行偏头看看吓得一脸紧张的小丫头,心顿时软下来几分,冲倒在地上的林嘉吼了句“ 滚”,林嘉仓皇而逃。      见林嘉跑远,胡小涂也暗自松了口气,好歹免去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她真真的后怕,更加后悔。偷瞄了一眼任以行,胡小涂暗自唏嘘,刚才自己的确过分了,或许及时推开林嘉就不会让他火气这么大,偏偏她还负气般搂着林嘉的脖子主动回应……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她轻轻挪进任以行身边,嗫嚅道,“老公,对不起……”      任以行轻瞄她一眼,不语。      胡小涂急了,“老公,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气气你……      “你只是什么?”      胡小涂瘪了瘪嘴,怯生生地抬起头,“我只是想……”      “哗啦”一声,未及胡小涂过多反应,自己已经被男人揽在怀里转了个圈,旋进了方才她躲了大半天的洗手间。      胡小涂吓的大气不敢出,对于这个有洗手间犯罪前科的人,她根本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悄悄提醒,“你……别把别人吓跑了……”      男人覆在她耳边轻语,“没事,关上了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说罢,他一手抱起胡小涂,推进了一个隔间,啪嗒一声合上锁扣,欺身上来就要吻。      胡小涂猜到了他想干嘛,继续今天上午在单位里未完成的犯罪事业?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再次顶开他的怀一溜烟跑远,但此时此景她却不敢了。      她胡小涂的确是犯错不经过大脑,随时随地都能给这个男人气得火冒三丈,但是她还是有那么点底线的,今天这事怎么说都是她自己的错,如果这个男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待到自己的衣服再次被任以行扒个精光的时候,胡小涂才惊悚地回过神来,这男人脱衣服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她只是走了个神儿,他就……      任以行咬了咬胡小涂的耳朵,“不专心。”      胡小涂大窘,专心你个毛啊,这是专心的地点和场合吗?她推了推揉捏在自己胸前的手,“我求你了,别在这儿行吗?我答应你,回家好不好?回家再做?”      任以行淡淡地笑,“晚了。”      下一瞬,他的手顺着她的底裤探进去,在里面轻轻地捻,慢慢地搅。胡小涂被抚弄的浑身酥软但却又不敢叫出来,只好一口咬上男人的肩,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男人一边抚着她,一边凑近她的耳,用轻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小涂,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小涂,我爱你。”      咬在男人肩头的小脑袋怔了怔,她呆呆地直起身子,大脑努力回想,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我爱你”,虽然他曾跟她深情表白过无数次,但唯有这最简单的三个字没有说过,冷不丁响在耳边,还真觉得突兀。      胡小涂愣愣地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你……嗯……不生我……刚刚的气?”      任以行笑,摇摇头。      “那也就是说……哼嗯……你不怀疑我和林嘉了?”      男人继续笑着摇头,探在她身下的手却不忘继续挑弄。      胡小涂眨了眨眼,顿时恢复过来几缕生气,两手抓上男人的肩膀气呼呼道,“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偷翻我电话……嗯……为什么要快递那些东西……到我单位……”      男人接着笑,拢了拢小丫头的头发,轻轻揽进自己的怀,“老规矩,先做,再解释……”说罢,一手脱下胡小涂的底裤,一手托起她的臀,凶猛进入之时,怀里的小人儿含在嘴里的呜咽惨兮兮的。      你个混蛋……      胡小涂好似风浪里的扁舟,身子勉强靠在门板上赖以支撑,因为重力原因,为了防止自己掉下来,她的两腿只有更紧地夹住男人的腰,如此一来——      任以行低喘着,“老婆,好紧……”      胡小涂皱着眉喘粗气,“那你就赶紧出来啊……”      “但是好爽……”      “……”      “……”      爽你妹!      胡小涂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任以行身上,背部不断撞击着门板,一声声的闷响和着她体内液体翻搅的声音,还有肉和肉拍打在一起的声音,如同这世上最鬼魅的交响。      胡小涂虚弱地趴在任以行身上,身下被捣得太用力,太疼,她想呻/吟,想叫喊,但却因为牢记着自己身处公共洗手间而只能逼着自己忍住。      任以行抬眼,偏头看清胡小涂隐忍到痛苦的脸,随即抱着她后退几步,坐上座便器盖,两手往身下一按,小丫头顺势彻底坐了下去。      胡小涂疼得拧紧了眉却死咬着嘴唇不吭声,任以行见状,一只手伸上来,手指强势探进她的嘴,布满情/欲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怀里的人。      胡小涂微愣,却在男人大力的捣入之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胡小涂疼得瑟缩,本能反应地在男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排小牙印。      渐渐的,她习惯了他手指的味道,有那么点咸,却又很有质感。情动之时,胡小涂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截伸在嘴里的指,将低低的嘤咛悉数吞尽。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由痛苦转变为惬意的脸,勾唇笑,于是更加猛烈的刺挑、抽/插,速度与力度的交织中,他的火热深深抵入她体内的那一点。      她的濒临昏厥的颤抖,他的喷涌而出的欲/望,在这个狭小而又温馨的洗手间里,静静上演。      高/潮过后,胡小涂趴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浑身已经像散了架,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她从未想过,在公共场所里做/爱,竟会是这般刺激。      就好像两个偷情的人背着各自伴侣,找一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做一场偷偷摸摸的爱,谈一场惊心动魄的情。      两个人的□还没有分开,他们就那么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搂在一起,他的瘫软,她的虚脱,他和她的水乳交融。任以行点点胡小涂的鼻子,“要是再敢什么都瞒着我,就让你一星期下不了床。”      胡小涂无力地拿手捶了捶男人的肩,“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两个人正打趣,忽然听见“咣咣咣”的敲门声。一直松懈着神经的胡小涂赶忙从男人身上撤出来,轻脚穿上鞋子,佯装淡定道,“有人……”      苏蜜在外头喜出望外,“小涂,真是你吗?”      胡小涂顿时慌了神,她三下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拎起坐在座便器上的男人推到门后,跟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给门开了个小缝,“狐狸,干嘛啊,我上厕所呢……”      苏蜜笑得眉眼都弯了,“看吧我猜对了,我问了那么些人,都说就数这个坑半天没人出来了。我猜八成就是你,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哎,林嘉早就走了,你还在这儿躲着干嘛啊。”      胡小涂吞吞吐吐,“我……我坏肚子了……”      苏蜜怔住,半晌,狐疑道,“坏肚子了会嘴唇发肿?哎你脖子上这又红又紫的是什么?你不会因为想要躲林嘉而自残吧……”      胡小涂彻底没辙,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苏蜜解释,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门后边躲着的那个男人顺利走出去。正郁结的工夫,胡小涂只觉门被大力拉开,下一秒,天旋地转之后,她被任以行打横抱起,大摇大摆地晃出了洗手间的门。      苏蜜吓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任以行回眸冲着彻底呆掉的苏蜜淡笑,“好巧。”说罢抱着胡小涂走了出去。      苏蜜看着那两抹渐行渐远的身影,蓦地回想起刚散场往外走的聚会人群,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小糊涂,不是我对不起你,要怪就怪你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我是个贪婪的孩纸,上了月榜之后意犹未尽还想往季榜上冲刺,还是老规矩,冲上季榜就双更,直到此文完结。而亲爱的们乃们能帮我做的,依旧还是无限的花花和无限的长评【当然我知道这是奢望嘤嘤嘤…… 说实话,天天这么更下来看不到更多潜水姑娘的鼓励,我尊的很郁闷……看我可怜的小眼神儿,保不准哪天我也潜到水下陪乃们一起霸王了……扭头~ 56 56、56 关于流言 ...   前S大外院系花被一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美男子抱出了酒店大门,并且塞进一辆百万元起价的顶级豪车里,已经成为了“四小天鹅”嘴里的饭后谈资。      ……据知情人透露,胡系花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破抹布一样的衣服出自意大利名设计师之手,是今春巴黎时装秀上的限量版……      胡小涂偏头看了看扔在地上的那件昨晚被某人撕开线了的衣服,据某人说是他路过一家店大减价的时候抢来的,胡小涂想都没想直接套身上,却不知道是什么意大利名师之作。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质量也不过如此啊,不也还是一撕就碎。她撇撇嘴,继续往下看帖子。      ……又据可靠消息称,抱着胡系花的男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明晃晃的婚戒,亮到能晃瞎了人的眼,而胡系花同学的左手则空空如也……      胡小涂再咽口口水,她怎么那么手贱,摘的什么戒指啊。不过要是她戴了戒指的话,估计又是另外一番说辞,比如胡系花给老公戴绿帽子跟有妇之夫玩奸/情云云。      胡小涂长叹一声,国人善妒,尤其是那妒妇的嘴啊……      于是,毕业多年的胡系花再次出现在S大风云榜上,论坛上的回帖率节节高升,这回的话题已经不再是跟默默无人上的那点恩怨纠葛。胡小涂看着那首页飘红的标题,“10届系花甘愿被包养当小三儿,对方挺拔帅气实为有妇之夫”。      胡小涂蹲在电脑前怒吼,“丫的老子有老公!废话!当然是有妇之夫了!他夫人就是我!”      任以行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报纸。      胡小涂鼠标继续往下拖,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由最开始的猜忌和讽刺,到后来风向大转,胡系花被奉为外院乃至S大女生榜样,干的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潜得好。爱情神马的都浮云,找个能给自己物质基础的男人才是王道。      胡小涂继续怒吼,“世风日下啊!丫的你们不知道小三遭雷劈吗?!潜规则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所有男人都愿意让你白吃白喝当闺女一样的养你啊!      一要结婚才能保障长期稳定,二要付出身体的代价才能维系婚姻!你们这些个没出校园天天捧着格林童话看的屁孩儿懂个毛啊!”      任以行“哗”的一声翻了页报纸,苏蜜跟廖之予的绯闻不出所料又传的满天飞,男人勾唇,这回多亏严序那小子,跟娱乐界倒有不少的交情,炒绯闻的功力深厚不说,还帮他省了不少事,以后干脆让苏蜜直接跟严序交涉,自己专心对付家里这个小丫头就够了。      胡小涂在电脑前哼哼唧唧了大半天,终于任以行看完了最后一页报纸,将报纸随手放到床头,低语,“老婆,过来。”      胡小涂火冒三丈地从椅子上蹦下来,三下两下跳上床,撅着嘴嗔怪,“都怪你昨晚抱着我出去。”      男人凛着脸,“要怪就怪你自己把戒指摘下来。怎么,还想背着我出去钓几条大鱼?”      胡小涂乖顺噤声,翻了个白眼不再跟他斗嘴。毕竟她心里清楚了,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所以当做补偿,她也可以偶尔的不跟他计较——      自昨晚两个人在洗手间大战一场之后,任以行把胡小涂抱进车里,开了飞车轰回家之后,趁着夜色正浓,刚进门就又续了个摊。      这回,胡小涂再也无法容忍他所谓的“先做再解释”,硬是逼着他先解释清楚所有。于是任以行便翻出胡小涂的手机,“我拿你手机,其实是在传照片。你看……”      胡小涂愣住,他们两个在天/安/门前的第一次的合照,还有后来越来越多的他用自己手机偷拍下来的照片,都传到了自己手机里。      “我一直觉得你不够爱我,所以我很天真的想,是不是把我们俩的合照都传到你的手机里,甚至是用作背景,让你时不时地看一看,你就会对我一往情深了。”男人说的一脸的委屈。      胡小涂心头顿时软了下来,她靠进任以行的怀,“傻男人,我怎么会不爱你……”你不知道,我为了爱你,付出了多少……      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话一样,任以行换了副神色,正儿八经道,“乖,听着,我任以行今生只爱你胡小涂一个人,你在我眼里是最棒的,你不需要去改变什么。”      胡小涂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身上的淤青是因为去跳芭蕾弄出来的,乖,咱再不去委屈自己遭罪了好吗?别让我心疼。”      胡小涂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不无恼怒道,“苏狐狸还告诉你什么了?”她不会一并连她写耽美的事也告诉他了吧……      任以行眼睛一眯,听这丫头的意思,苏蜜应该也知道她每晚忙着敲键盘是怎么一回事,便歪了嘴角邪邪地笑道,“苏蜜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胡小涂的脑子瞬时“嗡”的一声响,忙凑近男人的身子,“老公你千万别听苏狐狸瞎说,我根本就没写小说,我那是在写日记。”      任以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写小说?来,给我看看。”      胡小涂这才后知后觉她自己有多么二,多么多么的低智商,她……她不应该这么傻的啊……      ******      任以行用惯了Google和Bing,鲜用的几次百度全是因为这个丫头。比如说,现在的他正在度娘“晋江文学城”几个字。      知道了自己老婆在某网站上连载小说之后,任以行先是看了看网站的风貌,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老婆这篇文竟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于是他深刻怀疑起这家网站的水平。      任以行再次问度娘,却被告知该网站发的知名度与口碑均在国内网文界首屈一指,尤其还有一大票拥泵吹嘘,质量最高的女性小说网站、耽美界翘楚云云。      任以行好歹放了个心,自个儿老婆不是在写什么痴男怨女的小黄文,而是质量上乘有文学品鉴价值的女性视角的小说,不错不错。      秉着拜读大作的心情,任以行点开了两个男人赤/裸着搂在一起的诡异封面的所谓的优质小说……      半个小时后,电脑前一头黑线的男人手指开始颤抖,他用了最快的速度通篇阅读,期间还被身后那个蚊子嘤嘤一样的声音打断一次,“老公,V文部分你不用花钱……我这……”有免费的……      任以行一个眼风扫回来,胡小涂乖乖噤声,爬回到床头缩成一团,继续把头埋到膝弯里。被自己老公看到她写男男互压,她还想不想活了……      一个小时以后,窝在床里的胡小涂已经昏昏欲睡,刚刚在酒店里折腾太久,以至于她现在坐一会儿就能睡,沾了枕头就着。      任以行黑着脸关了网页,起身踱至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床头蜷缩着阖眼浅眠的女人。      三秒后,胡小涂“嚯”地睁开了眼。方才一直睡得香甜的她顿觉杀气腾腾,下意识地瞪大了眼,只见任以行阴森森地站在自己身旁,整个脸都快扭曲了。      胡小涂吓得“啊——”一声叫出来,“你想吓死我啊。”      任以行恨得嘴角抽搐,一腿迈上来将胡小涂按倒,大手覆上来捂住她叽哇乱叫的嘴,“喊什么喊,你不是喜欢年上攻么?”      这回换胡小涂嘴角抽搐了,她颤抖着声音弱弱地问,“老公,你竟然知道什么是年上攻?啊——不要啊——”      “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还推辞什么?”      “啊——你出来——”      “你个傲娇受,怎么跟攻说话的呢。”      “呜……你混蛋……”      ……      胡小涂一想到昨晚的惨剧她就心有余悸,现在下/身还隐隐疼着,那混蛋似乎把她当成了睡不倒的充气娃娃,没命的蹂躏。胡小涂头皮顿时发麻,她赶紧换了话题,拎起床头上的报纸,“今天有什么新闻?”      任以行劈手夺过报纸,欺身给胡小涂压到身下,“老婆,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胡小涂见他一脸严肃,便收了收谐趣,怔怔地点头,“说吧,什么事儿。”      “我觉得咱俩应该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你看这都结婚几个月了,你却一点要怀孕的迹象都没有,按理说……不应该啊。”      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的胡小涂胆虚虚地眨了眨眼,不会吧,他竟然这么快就怀疑起来了……难道她每次做完之后借故口渴去喝水的时候偷吃避孕药被他发现了?      胡小涂咽了口口水,声音略带颤抖,“用不着去医院检查吧,难道你是怀疑……我有问题?”      “……”      “……”      “那还能是我有问题?”任以行不无沮丧,昨天他跟母亲大吵之时一个冲动夸下海口说她怀孕了,可这丫头半点怀了的迹象都没有。      任以行想了一晚上,总觉得恼火,他们每次都不用套,而且他都注意刻意在她身体里多停留一段时间,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中……      胡小涂搂住任以行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老公,为什么那么急着要孩子啊?我们两个人多腻歪几年不好么……”      “好是好,可是……”      “可是什么?”      胡小涂瞪大了眼,她觉得自己离成功说服他玩几年要孩子不远了,但很不巧的是,任以行手机响。      胡小涂感受着身上突然变轻的力道,偷瞄了一眼翻身下床去接电话的男人,暗自舒了口气,不行,回头她得把维生素的瓶子放隐蔽一点……      这边厢,任以行接起电话,“妈。啊?不用,真不用,我告诉您了真的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颠覆性的改变…… 妞儿们顺便戳进去把我也给包养了吧,以后我开新文系统会有提示O(∩_∩)O~ 话说,为唠更加努力的冲上季榜,也为唠能够给大家带来更美妙的阅读感受,我决定,明天中午之前本章花花够30就加更一个小剧场,字数1000——3000之间,具体内容各位可以尽情提建议:是想看车震捏还是地震捏~还是想看二人甜蜜小故事捏~还是想看小糊涂英勇无比的大学时光捏~还是其他剧情等待乃们继续挖掘…… 咳咳,30啊30~加更啊加更~乃棉表辜负我挖空心思琢磨剧场的心情呦~飘走…… 57 57、57 番外之我要去学车 ... 故事要从我们伟大的革命战士胡脱脱同志被某衣冠禽兽公主抱着晃出洗手间说起。 话说那是一个月白风高霓虹斑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夜晚,我们的新世纪宠媳妇典范任以行同志正怀抱着他的小娇妻,迈着无比猥/琐的步伐走出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 在从酒店到停车位的这短短的一段路上,任以行同志不止一次地听到身后寂寞女人们的惊呼,而这些低低的看似刻意压制实则故意张扬的矫情咋舌能被这个眼里只有自己妻子的男人听见,多半是因为这些惊呼中包含了那个他白天夜里都在念叨的名字。 “哎哎,你看那男人好帅啊!” “哇塞……高大挺拔俊朗潇洒……我猜一定有八块腹肌!” “八块多可怕啊,还是六块好,肯定是六块腹肌!” 躺在任以行怀里装死的胡小涂真想吼回去,尼玛他有几块我最清楚!都特么给老娘退散!色女!呸!回头我得好好数数…… “好好好,六块就六块。咳……真帅啊,你看他抱他妹妹的姿势多销魂啊……” 胡小涂差点一个不稳从男人怀里摔地上,我靠这都是些什么眼神儿啊,她就那么像他妹妹?好啊,原来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会脑补啊,但凡是帅哥,搂着的肯定是妈妈,揽着的肯定是姐姐,抱着的肯定是妹妹。抱你妹啊!我他老婆! “等等,我怎么觉着他怀里那女人特眼熟啊……” “真的吗?不会吧你认识他妹?” “啊啊,我怎么觉得那昏死过去的女人像是胡小涂啊!” “哎——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真是胡小涂!哎你听说过她有个帅到爆的哥哥吗?” “没有啊……” “不对不对,你们看你们看,那个男人左手戴着戒指,绝对是无名指,绝对的!” 正被任以行送进车里的胡小涂真想脱下靴子砸过去,尼玛的你们眼睛都是天文望远镜啊…… “不是吧……胡小涂她……她给人当情妇?” 坐在副驾驶上的胡小涂差点流下一脸老泪,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没见着这帮女人这么空虚寂寞冷啊…… 胡小涂还想继续听下去,却被男人“嘭——”的一声关车门给屏蔽了所有聒噪,她一脸愤恨地盯着任以行,“你毁我清誉。” 任以行轻描淡写地瞄了她一眼,发动车子,“你想给她们看场实况?” 胡小涂瞬时噤声。 十分钟后,卡宴“唰——”地毫无预兆地停在路边。 脱脱:老公,这里好像不是咱家啊。 禽兽:嗯,我知道。 脱脱:那你停这里干嘛? 禽兽:好像又抛锚了。 脱脱:什么破车啊!哎……你干嘛…… 禽兽:车开不了,先干点别的。{他欺身过去,开始动手脱她的外套……} 脱脱:我……我下车去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禽兽:外面黑灯瞎火的,这时候色狼特别多。(外套已被剥落,他开始隔着单衣大力揉捏……) 脱脱:那……那……那你陪我一起下去! 禽兽:熄火了,车门打不开。(隔着几层布,手感太不好,他深深皱眉。) 脱脱:啊……那怎么办啊…… 禽兽:没事,先把你办了。 说罢,任以行迅猛地扑过来覆上胡小涂的唇,两手伸到领口,以他一贯的迅雷速度,“吱啦”一声撕开了她身上的薄衫。 胡小涂暴怒着推开任以行,“你干嘛撕我衣服啊!” “以后不想我撕就主动点自己脱……” “唔……”男人的唇迅速封上胡小涂还欲辩驳的嘴,她如同被钓上钩扔在岸上的鱼,在男人壮硕的怀里扑扑腾腾的,“不要……唔……这样……不……” 胡小涂的所有反抗都被任以行吸进嘴里,她的拒绝越强烈,他的吮吸就越卖力。很快胡小涂便被男人制服,整个身子虚弱到无力,软绵绵地靠在任以行的怀里。 男人侧隐隐地笑,身子又朝她欺了欺,顺势放倒座椅直至小丫头平躺在他的身下,任以行的大手随即更加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 带着欲/望的抚/摸从胡小涂的脖颈游曳到萧索的蝴蝶骨,再顺着饱满的山间沟壑一路下移,扫过平原,在那小巧的坑洼处停留片刻,舌尖抵上去,惹得胡小涂一阵喘,“别……别动那儿……” 男人低低的笑由皮肤传至大脑,胡小涂虽觉窘,但被他吻的抚的早已神魂颠倒,这时候更是无力抗衡,唯有在他煽风点火般的挑/弄之下,轻微嘤咛。她又不敢太放纵自己,于是便隐忍着,那断断续续破碎出来的呢喃,却更让人为之一动。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略带薄茧的手,都如勾魂的利器,所过之处无一不泛起微微红晕。半晌,男人终于肯放过那玲珑小巧的肚脐,滚烫的唇舌继续下滑,掠过平坦的小腹,最终埋进幽秘的花园,再也不舍得出来。 这时候的胡小涂,早就已经浑身如浴在火里,从心尖蹿出来的蚀骨难耐,由动脉迸发至全身的每一滴血液,来势汹汹地行至毛细血管,蹿到神经末梢。 娇/痒难耐的胡小涂两手手胡乱地往座椅上抓,磨蹭在真皮上的声音,更在空气里平添了股浓浓的色/欲味道。 卡宴再庞大,此刻也显得狭小而又幽闭,逼仄的车厢里挤满了荷尔蒙和情/欲混杂着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进胡小涂的鼻孔,直抵心肺。她如吸了大烟的瘾君子,意识渐次变得虚幻模糊,身子也不像是自己的,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 任以行略微抬头,看了看不自觉扭动着身子的小丫头,吟着笑欺身上来凑近她的耳,“难受就叫出来,这里没人能听到……”胡小涂意识涣散地眨了眨眼,竟呆愣愣地点了点头,下一瞬,男人身子一低,一手捞起她的一条腿架到自己肩窝,偏头,温润的舌刮上她的大腿根。 胡小涂终是忍不住惊呼出口,她的敏感在他眼前从来都无所遁形。胡小涂扭了扭身子,“老公……我……”受不了了…… 男人无视掉她类似于求饶样的嘤咛,舌尖轻舔,蜻蜓点水似的拂过她粉嫩的洞口,胡小涂难受地又动了动身子,声音已然飘渺无力,“不要……嗯……求你了……” 任以行玩心四起,两手伸上来揉上她的丰满,舌尖也不再满足于似有似无的挑弄,用力探入,在她的内里尽情搜刮,舔舐,尝尽了美味。 那湿滑的,娇嫩的,饱蘸着情/欲的爱/液悉数躺进男人的嘴,酒足饭饱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却又迅速堵住了小丫头的唇。 胡小涂皱眉,迷离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委屈,为何吃了一嘴的苦。男人正对着她的眼,“骚妞儿,你自己的味道,鲜么?” 迷离到不自知的胡小涂竟似同意似的“嗯——”了一声出来,男人的眸中瞬时划过不可名状的光泽,如同荒山野岭上的狼眼里若隐若现的幽幽绿光,泄露了所有深埋着的欲/望和阴险。 任以行勾唇,深深地吻下去,润舌卷住胡小涂的小舌头,两只同时沾满了爱/液的舌缠绵地搅在一起,像在汲取着彼此的香甜,难舍难分。 此刻的胡小涂除了一声一声的轻/吟,别无他法,只能在任以行的身下体验着欲/火焚身的难耐,皱紧的眉里,写尽她的渴望。 任以行抽出一只手探到她的身下,中指抵入,肆意刮过她的内壁,最后触上那一点,胡小涂的娇/喘终于从男人的嘴里泄出来,鱼贯而出,听在任以行的耳里,竟像一声声的邀请,热切而又浓烈。 男人眯了眯眼,眸子里弥漫着的爱/欲再也把持不住,抽出手,下/身对准,插/入,直至完全没入,一气呵成,从不喘息。亦如他对她的爱,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停歇的打算,一鼓作气,直到天荒地老。 早已软成了水的胡小涂对他的进入没有任何的抵抗,也觉不出痛感,反倒心满意足地长长吟出一声,又妖又媚。 任以行弯了弯嘴角,片刻不停地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的刺/挑与抽/插,狠辣,凶猛,如同着了魔的疯子,贪婪而又霸道地索取着她的一切。 而她也难得的配合,予取予求。 胡小涂娇小的身子在他的捣弄中像纸片儿一样地轻盈起伏,他每一次抵进她的最深处,都如撞上了她的心腹,让她忘不掉那沉沦一样的快意与舒爽。 真皮座椅发出吱吱呀呀的低吟,合进女人体内的汩汩水声,再掺进肉与肉狠狠撞击的清脆中,别有一番韵味。 健康的麦色肌肤上,缠绕着莹白剔透的如藕样的手臂,女人细长的腿弯折着盘在男人精壮的腰间,如同攀附着生命中的唯一,恨不得与其融为一体。 他搂着她起伏,他吻着她颤抖,他拥着她一起冲上云/霄,一同飘荡在爱情最神圣的境域里,欲/仙欲/死…… 激情过后,任以行瘫软着趴在胡小涂的身上,看着她还未褪去红晕的脸,继续意犹未尽地吻下去。任以行撤出来的那一刻,胡小涂的身下也顺势流出汩汩粘稠,车厢里的奢糜之味愈演愈烈。 休憩过后,任以行起身,穿好衣服,插上钥匙发动车子,欢快地轰远,在车屁股后留下一行曼妙的轻雾。 依旧虚弱无力地躺在副驾座上的胡小涂怔怔地眨了眨眼,忖度三秒后,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只禽兽骗了的她气若游丝却又不发愤恨地叱出口,“我要去学车!”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太汹涌了,想看原版的孩纸给我留邮箱……TAT 另,以后的船戏估计都会如此艰难,大家一要抓紧看,二要注意内容提要,凡为“……”或空,则为那啥~速度快的孩纸有肉吃~ 最后,看完了如此坎坷更出来的一章,留点花花给我些抚慰吧嘤嘤嘤……加上昨晚已经失眠三天,头晕眼花中,我已要累垮了……    58 58、58 关于改变 ...   刺耳又聒噪的“嘟嘟——”声自手机里传来,胡小涂轻脚下床,凑到男人身边,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脸,不放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男人盯着身旁的小人儿看了看,无奈地叹口气,犹豫再三终是绞着眉开口,“我妈要来家里住几天。”      “啊 ?为什么?”胡小涂顿时也跟丢了魂似的大惊失色。      “她说要过来亲自照顾孕妇,说头三个月最关键……”      “孕妇?这里哪有孕妇?”      任以行深情地看着胡小涂的眼,缓缓伸手,冲她指了指。      胡小涂顿时懵了,“你你你……你跟咱妈说我怀孕了?”      任以行郑重点头。      三秒后,胡小涂顿时像发了疯的小野兽,两手握拳使劲儿打在那壁垒分明的胸膛上, “你干嘛啊你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你妈要是知道我假怀孕,她还不得一刀杀了我啊……你到底为什么要出去胡说八道啊……”      胡小涂越说越来气,她的粉拳雨点般下落,男人一声不吭,看着她的眼里尽是宠溺。半晌,他才轻轻揽住那个不停那拳头砸自己的丫头,圈进自己怀里,“丫头,为了不让我妈怀疑,咱俩今后只能……提高频率了……”      胡小涂顿时瞪圆了眼,从他怀里撤出来,“提高什么频率?”      男人似笑非笑,“你说呢?”      跟着这个精明老练的男人混了这么长时间,她胡小涂再愚笨也耳濡目染,对于很多问题反应的比以前快多了。她思度片刻,随即恶狠狠地推开男人,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我知道了,你故意说我怀孕了,就是想以此为借口对我进行更多的婚内强/奸!大色狼你真卑鄙真可耻!”      男人微愣,这丫头到底是什么逻辑,自己竟真的有那么色/欲熏/心?不过她若愿意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不用让他说出实情,若不是母亲逼他离婚,他才不会出此下策。   可是……任以行眉峰再次颦起来,究竟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怀不上呢……      ******      任母来到家里的时候,胡小涂正穿着宽大的棉质睡衣跟任以行一起在厨房里做饭,见婆婆来了,赶忙放开一直皱巴巴的的小脸,盈上一个大大的笑,从厨房里一溜小跑蹿出来,“妈,您来了。”      任母看见胡小涂身上的围裙,立马扭了头不满地冲任以行道,“儿子,你怎么能让孕妇进厨房干活呢。”      说罢任母转回脸对着胡小涂,“小涂啊,这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着凉知不知道?家里这些活完全可以找别人来做,我的儿媳就该是享福的。”      胡小涂绞着手指,憨憨地笑了笑,边连声称是,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任以行也面露愧意,“妈,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小涂她说您难得过来,非要下厨让您尝尝她的手艺,我也就没再阻拦。”      任母拂了拂手,“我就知道你们男人不会照顾女人,跟你爸一个样儿。小涂这孕妇要是撂你手里,我还真是不放心。”      任以行忙一脸歉疚地接上话,“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小涂任何有闪失。要不您先坐一会儿,我送小涂回屋休息。”      任母点点头,目送小两口回房之时,还不忘冲着两人的背影又叮嘱一句,“小涂啊,换双底子厚一点的拖鞋,千万别凉着啊。”      胡小涂被任以行揽在怀里费劲巴拉地扭回头,甜甜一笑,“妈,我知道了。”      两个人回到卧室,甫一进门胡小涂便随手上了锁,迅速把男人拖至窗边,覆在他耳边冷声低语,“我事先跟你说清楚了,我的忍耐最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自动黑屏,到时候你再重启也没用。”      任以行抚了抚胡小涂的发,“乖,你放心,就算你能撑得住,我也会扛不住的,我一定尽快让我妈回去。”      相比较于外粗内细的胡小涂,任以行则是什么事儿都懂,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该说出来类似于承诺,哪些该默默的付诸实践,都是有分寸的。      他知道胡小涂不愿意多跟自己那个精明又世故的妈多接触,毕竟以胡小涂那憨傻的二乎性格,一旦再被自己母亲洗脑灌输一些比不过秦韶飞的思想,他的生活将又会添一堆乱子。      所以刚才他干脆接着母亲的话茬让这丫头安全撤离,回到自己卧室爱干嘛干嘛,没必要非得尽那么些礼数陪婆婆唠家常。      胡小涂也理解任以行的良苦用心,问题点到为止,再多纠缠就过犹不及。于是她瞬间变得很大度地点点头,“我知道,咱妈这也是为我好,难得有个这么疼媳妇儿的婆婆,我理解。”不过她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假孙子来的,就是另一说了。      胡小涂心知肚明,对于自己这个早把秦韶飞视为任家儿媳不二人选的婆婆,她不能过多的表露出不满情绪,顶多在心里记着。      胡小涂根本不是会算计人的人,她只不过是稍稍分析了一下现状,老公可以得罪,但是婆婆绝对不能得罪。倒不是因为她怕谁,只是她深刻明白着一点,婆婆说到底都是自个儿老公的亲妈,亲妈和媳妇儿同时落水该救谁,是世上每个男人的心头剧痛,一牵就全身的疼。      而自己老公夹在老婆和母亲之间,当真的左右为难,况且这个男人的态度她也不是不清楚,费尽心思地对自己好,只怕他为了宠着自己而惹怒了他妈,到时候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胡小涂见任以行只是沉默着呈思索状,便扬起笑脸推过他的身子朝外走,“快,咱妈还在客厅里等你呢,你赶紧陪妈说说话。食材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我就过去做。”      任以行止住步子回身,搂紧那个强颜欢笑的小丫头,“老太婆不是不让你干活么,怎么,你故意往枪口上撞?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胡小涂叹口气狠狠地垂了下头,“好吧。”说罢推着他继续朝门外走。      任以行被她推搡着走到门边,手覆上门把手,犹豫片刻,再次转回身子拥紧胡小涂,声音里带着惆怅,“老婆,谢谢你。”      胡小涂故作莫名道,“为什么要谢我?”      任以行沉默了半晌,他只是静静地摩挲着胡小涂的背,感受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温软的身子轻微起伏,心里只觉莫大的温馨和满足。      胡小涂在任以行勒紧的怀里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唇角微微勾了勾,以行,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用谢。      ******      有婆婆坐镇的婚房,透着一股压抑而又威严的肃穆感。是夜,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餐过后,三个人端坐在客厅沙发里,各怀心事,气氛一时间僵到了极点。      胡小涂终是忍不住这能把人憋死的压抑感,起身作势去厨房切水果,结果任母“嚯”地站起来,“小涂,你在这儿歇着,我去。”      胡小涂抬脸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婆婆“蹭蹭蹭”地漂移进厨房,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向坐在对面的任以行求助,却见到他颔了颔首,低语,“老太婆愿意干,你就让她忙活去吧。”      胡小涂颦着眉凑近他,“你还是不是她儿子了,也不怕累坏她。”但是她更怕的是,老太婆没累坏,倒先给自己憋坏了。      ——而事实证明,老太婆强势的介入他们生活当真的给胡小涂憋坏了,还险些闹出人命,不过这都是后话,当前让胡小涂比较犯难的则是任老太婆那云淡风轻的一句,“小涂,辞职吧。”      趁着老太婆去厨房切水果的功夫,胡小涂跟任以行进行最后一次促膝深谈,“事实怎么回事儿你最清楚,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次口不择言而丢了工作。”      任以行轻叹口气,方才他也想了很久,这丫头能忍自己妈忍到现在已算不易,而老太婆让她辞职来家安心养胎,然后等孩子生出来继续在家相夫教子,这些也的确强人所难。      他深知胡小涂的个性,让她成天闲在家里还不如直接给她把杀猪刀,眼一闭心一横自行了断,都不用岁月去洗练了,不出几天保准一脸闲出来的褶子。      但他也不是没为此跟母亲提前交涉过,几次唇枪舌剑下来,老太婆最后直接放狠话,“韶飞可是愿意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好姑娘,别看小涂她怀孕了,生完了孩子照样可以离婚。”      当时若不是碍于那丫头在卧室里怕她听到,任以行真是恨不能劈手砸碎身旁的花瓶,他就不懂自己这个妈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秦韶飞有什么好,哪点比得过他那个怎么看怎么十全十美的小丫头。      可任以行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算看透了,老太婆暂时惹不起,唯有先顺着她来,再慢慢想办法。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离婚风暴的第一波袭击他都忍下来了,犯不上为了上班这点小事儿而中了老太婆的圈套跟她撕破脸。      若是真的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恐怕自己那个妈什么都能做出来。其实任以行不是不后怕的,几天前那第一回合的较量,他若不是以胡小涂有身孕来当筹码,恐怕到了现在自己的婚姻早就支离破碎了。      任以行探过身子,把胡小涂揽过来,拥在自己的臂弯里,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老婆,我妈在家的这几天,你先装装样子,等她走了再去上班。算我求你,好不好?你老公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跟你开口,你不会狠心驳我面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开始,精彩继续上演……小糊涂面对险恶婆婆的无理要求,面对完美老公的软语相劝,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A.主动要求离婚 B.负气离家出走 C.跟恶势力妥协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59 59、59 关于困乏 ...   胡小涂愣愣地眨巴眨巴眼,这个什么都依着她的男人都已经跟自己低声下气到这份儿上了,让她怎么忍心拒绝。胡小涂忖度了一下,脑筋飞快转过一轮,然后略带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像是下了很大的狠心道,“好,我听你的。”      话音刚落,任以行正欲开口言谢,任母便端着盘子小碎步挪回客厅,“来,小涂,吃水果。”      胡小涂莞尔一笑,叉了块苹果,“谢谢妈。”      身侧的男人早已拥紧了那个甜甜笑着的女人,她的大度和善解人意,当真的难得。任以行心里早就融成了一滩水,浓浓的爱/意渐次汇聚成一片汪洋,每一片翻腾的波浪里,都写满了一句话——      我爱老婆一辈子。      清晨被手机铃吵醒的胡小涂眯着惺忪睡眼看那不断闪烁着的屏幕,太阳穴毫无征兆地突突跳了几下。任以行的头像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某张裸身大头床照,名字也由“老公”变成了“我爱老婆一辈子”。      胡小涂清梦被吵醒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喂……”      “老婆……”躲在单位厕所墙角捂着手机低语的男人,短短两个字就让人听得情/欲盎然。      胡小涂闭上眼重重地翻了个身,嘴里含混不清道,“干嘛……”      “老婆……我想你了……”      “嗯。”      “老婆……你想没想我……”      “嗯。”      “老婆……我替我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嗯。”      “老婆……昨晚我妈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好不好……老婆……你一生气我的心就跟着疼……一抽一抽的……”      睡意朦胧的胡小涂顿时被逼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终是无奈地张了张嘴,“我说,咱俩好不容易不在一张床上了,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求你了……”      蹭了一鼻子灰的男人道了句“老婆我爱你”后有些惆怅地收了线,看样子媳妇儿还是没哄好,依旧记恨着……      顶着两团厚重黑眼圈的任以行踱出洗手间,游魂一样地漂浮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怔了三秒终是拨了号,“任部长,有一事相求……您能不能赶紧把您老婆领回家别再让她出来霍霍人了?求你了……”      ——任以行发誓,几天前他一夜五次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么困过,而此刻因为暂时辞了职在家“养胎”的胡小涂亦敢如此发誓,若有半点虚假,让她今后自备擀面杖,并且从此再无高/潮。      话说昨晚任氏小两口和任母就胡小涂来家养胎一事达成共识之后,任以行便急着拎胡小涂回房,美其名曰他妈白天累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      老太婆却从食品柜里搜出几包薯片,一人手里塞一包,开了电视,“今晚午夜剧场重播《妻子的诱惑》,一起看一起看。”      胡小涂皱了皱眉,就那个前一阵子大街小巷都在疯谈、挤个地铁都能经常听到片头曲的灰姑娘复仇记?      胡小涂险些破口而出自己看过了就不奉陪了,结果却被任以行抢了先,“妈,您早点睡吧,熬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老太婆却一把拉过杵在一旁的胡小涂,狠劲儿往沙发里一按,“小涂,来,他不爱看拉倒,咱俩看。”      胡小涂被老太婆突如其来地一拽,身子狠狠跌进沙发里,加上任母一直热情地揽着她的胳膊,她胡小涂竟像被人钳制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胡小涂饱含哀怨的小眼神儿偷偷瞄向任以行,无助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悲戚,好似声声呼唤,老公,救我……      任以行不动声色地冲胡小涂安抚性地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朝他那个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看的妈凑过去,“妈,我明早还要上班……”      “嗯,那你先去睡吧。”老太婆一眼都不离屏幕。      “妈,那个……你知道的,有噪音我睡不着……”      “哦,那我小点声。”说着她摸出了遥控器。      “妈,咳,其实……我是想说……小涂不在我身边躺着……我睡不着觉……”      任以行此话一出,不光他妈被雷着了,就连已经被这个无耻之徒练就出金刚不坏之身的胡小涂都跟着外焦里嫩了,但分明任以行觉得不过瘾不够味儿,便又加了句,“我睡觉必须搂着她,我认胸。”      一旁如坐针毡的胡小涂立马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分明感受到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越来越颤抖,握着她手腕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胡小涂知道,那是老太婆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内心体现。      胡小涂凌厉如厉鬼的眼风扫过任以行的眸子,敢情这男人根本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她挣扎于火坑边缘时从后踹了她一脚!      任以行冲着胡小涂挤眉弄眼频频使眼色,胡小涂随即会意,她浅浅填平胸中被雷劈过的大坑后,揽紧了老太婆,故意嗔怪道,“妈,让您见笑了,您看以行他……真拿他没办法。上回他出差我不在身边,愣是一晚上睁着眼睛没睡着……妈您可得说说他,这习惯得改改。”      老太婆面如土灰了半晌,终是拍了拍胡小涂的小嫩爪,“小涂,去睡吧,以行跟他爸一样,睡到半夜找人,摸不到人就睡不着,这是遗传,改不了。”      胡小涂嘴角抽搐了几下,被任以行从沙发里大力捞起来的时候她还停留在任老头子的怪癖上,险些破功笑场。      任以行边拖胡小涂回房边嘱咐老太婆道,“妈,您也早点睡吧,床我都给您铺好了。晚安。”      踉踉跄跄跟在任以行身后的胡小涂也扭着脖子冲婆婆笑,“妈,晚安。”      “咣”的一声关上门,任以行迅速给胡小涂抛到了门板上,一手迅速扣上锁,一手捏起小丫头的下巴,深邃的眼直视着她,声音也不知怎么的突变暗哑,“老婆,我想要了……”      胡小涂被男人圈在狭小的空间里,加上他很认真很兽欲尽显的模样,她吞了口口水,这男人怎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情……      不过胡小涂很快便主动吻上男人的唇,因为常在狼窝睡哪能不变黄,所谓耳濡目染长期熏陶,大抵如此。      两个人很快便吻得如火如荼起来,空气里再次升腾起暧昧的气氛,水晶吊灯散出的暖黄灯光更给这个盈满了爱/欲的卧室平添了一股春/色迷蒙的调调。      天雷勾动地火,一切蓄势待发,任以行身子一矮拖起胡小涂的臀,转身走向大床,压着她的身子躺下来,两唇再次相接之时,两个人的手也不甘落后,齐齐开始剥对方的衣服……      “砰砰砰——”    作者有话要说:神经衰弱严重,连续头疼好几天,码字很无力,这章字数少算我偷个懒,妞儿们轻拍~ 看到留言数急速下降,果然只有被河蟹了才有小霸王们粗来留邮箱咩……桑心垂泪ing…… 下一章,睡没睡成,这是个问题。乃棉再不粗来说话,我就拉灯天亮…… 60 60、60 关于打扰 ...   “砰砰砰——”闷闷的敲门响搀和进唇舌相绞的吮吸声中,任以行略微停顿,犹豫一秒后,复又再次长驱直入,在胡小涂的嘴里翻云覆雨。      身下被男人剥的只剩一件文胸的胡小涂勉强推开任以行,嘴里含着他的舌含混不清道,“咱妈……敲门……”      男人只“唔”了声,不管不顾地继续这一记绵长的深吻,直到胡小涂绯红着脸微喘,他才餍足地作罢,从她唇里撤出来。      然而就在胡小涂以为他要起身去开门之际,濡湿的唇舌再次黏上她,从细嫩光滑的脖颈,啃啄辗转,势如破竹。      胡小涂扒拉开男人的脑袋,压低声音道,“别这样,咱妈还在门外等着呢。”      任以行继续不死心地回到女人的胸前,把脸埋进两团襦软中模模糊糊道,“咱俩都睡了……”      胡小涂无奈,却也不想过多反驳,她虽对把婆婆关在房门外于心不忍,但更情愿遂了任以行的意。在跟老太婆违心应付和被任以行睡到骨酥筋软之间,胡小涂绝对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      女人偷偷勾了勾唇角,在一丝愧疚中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酥麻和快意……      “砰砰砰——小涂,以行,睡了吗?”      大床上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从一片迷离中勉强抽回神智,四目相对后,都很默契地缄口不语。      “我知道你们俩没睡,开门开门!”      胡小涂一听傻了眼,他妈是怎么知道他俩没睡的……      “你们俩灯都没关,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没睡,过来开门!”      任以行知道再这么艮下去说不好能彻底惹恼老太婆,便只好啄了啄胡小涂的唇,拽过被子给她盖好,起身下床,裹上睡衣去开门。      任母站在门外,上下瞄了瞄衣冠整齐的任以行后,探着脑袋朝里面瞅了瞅,见胡小涂背对着自己安静地睡着,便满意地笑了笑,“妈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好了去睡吧。”      任以行眼瞪得老大,“就这样?”      任母耸肩,“嗯,就这样。”      任以行憋着满腔无奈准备回去继续“睡”,却不料在关上门的时候被老太婆的胳膊格住,他不无担心地叱出口,“妈,您干嘛啊,多危险啊!”      任母却不以为意,“儿子啊,门就这么掩着吧别锁了。”      男人瞬间锁紧的眉头替他把疑惑问出了口。      任母顾左右而言他,绕了一大圈后总结性陈词,“哎呀总之掩着别锁就对了,难不成……你觉得妈妈在无理取闹?”      好家伙,开始上纲上线了。任以行险些暴怒,但他一想到愤怒的后果就可能是不留余地的离婚说辞,便悉数忍了下来,“妈,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们俩都习惯了关上门睡觉。”      任母脸一凛,“那为妈妈改变一次就不可以?一旦妈妈半夜身体不舒服想找你们,难不成要我拿头撞开门啊?”      任以行彻底投降,“成,门我掩着,这回可以了吧,好了妈,您回去睡吧。”      任母目的达成,这才施施然离开,任以行叹口气,挪回被窝,从后吻上胡小涂的背。      一直睁着大眼睛听门外动静的胡小涂被男人惊了一惊,扭过头轻声问,“门没关你也敢?”      任以行抚了抚她的腰,随即下滑,在她的嫩臀上掐了一把,“不怕,声音小一点就行,老太婆睡着了就没事儿了。”      胡小涂抿了抿嘴,在自己家寻个欢做个爱都得这般提心吊胆,这日子若是天天这样,岂不要把人逼疯。      胡小涂顿时觉得,关于任母来家照顾孕妇以及让自己辞职来全职太太以及根深蒂固的“秦韶飞比自己强”这些顽固思想,都要用她自己的双脚来一一碾碎。      如是想,胡小涂主动转过身子,拱进任以行的怀里,吸了吸鼻子,一场恶仗要打,幸好有这个男人当她坚强的后盾,就算为了他们今后的幸福生活,她也要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然而想法很完美,现实却不仅骨干而且满目疮痍,比如说,两个人的唇刚刚碰到一起,便自门外响起了掷地有声的呼喊,“以行,我口渴了……”      两个人愣了三秒,任以行意犹未尽地从胡小涂的嘴里撤出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蹿到门口,“妈,您不是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任母面露难色,“可我不知道你们家用什么烧水……”      “妈,饮水机……”      “哎呦,你们怎么能喝饮水机里的水啊,循环加热对身体不好……¥%#*&@……”      任以行头都快大了,“妈,您先将就一晚上行吗?我都好困死了。”      任母这才不甘心地收了声,摇摇头离开。任以行回到床上,正对上胡小涂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两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深深的无奈,以及欲求不满的悲愤。      胡小涂大脑飞快转上三轮,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随即几乎是跟任以行同一时间脱口而出,“速战速决吧。”      于是两个人迅速忙活起来,任以行探手下去摸了摸,只是略微湿润,便不放心地询问,“老婆,这样真行?”      胡小涂点点头,“权当新鲜体验了,快点,说不准一会儿咱妈还得过来。”      ——胡小涂一语成谶。任以行刚刚进入胡小涂的身子,胡小涂忍着痛的呜咽还未出口,便听任母在门外凛着声音喊,“你们俩怎么还没睡?折腾什么呢?”      任以行压在胡小涂的身上,努力使声音变平稳,扭过头冲门外喊,“妈,小涂她早就睡着了,您去歇了吧。”      任母“呼啦”一声打开门,叉腰立在门边,“以行,听妈的,说实话。”      胡小涂埋在男人怀里的脑袋浅浅挪出来一些,她眨了眨眼,看向门口那个凶神恶煞的婆婆,顿觉人生灰蒙蒙的一片。她伸手偷偷拍了拍身上的男人,轻声道,“老公,下来吧……”      任以行看了胡小涂一眼,女人眸子里盈满了委屈和无可奈何,他又何尝不是?可他终究敌不过自门外传进来的凛冽寒气,只好翻身撤出来,拽起睡衣穿好,踱到母亲身边,“妈,您究竟想怎样?”      任母挑眉,“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唉,不知道孕期前三个月要禁欲吗?以行,别怪妈妈多事儿……&*%^#$%@……”      任以行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房门已是四敞大开,老太婆睡的隔壁屋房门也是开阔地敞着,胡小涂眨巴眨巴眼,定定地看着憋着一肚子火躺进被窝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      任以行搂紧一脸平静的小丫头,“老婆,对不起……”      胡小涂摇摇头,憨笑一声体贴道,“老公,睡吧。”      睡吧……睡你妈的大头鬼!      一晚上一直忍着怒火不发作佯装若无其事的胡小涂终于在第N次被老太婆吵醒之时破了功,胸脯一鼓一鼓的就快要气爆了。      胡小涂本就因为敞着房门睡不踏实,好在有任以行搂着自己勉强有些安全感,但怎么说都睡不香甜,也不知道是因为出海未遂还是因为总觉得有老太婆在监视,总之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噩梦不断。      胡小涂被梦里一阵咿呀乱叫的鬼语惊醒之后,低眉瞄了瞄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心里略微稳了稳,然而细听之下她险些一口血吐上来——那老太婆频繁趿拉着拖鞋来到他们卧室巡视也就算了,一大早天还未亮就起床哼哼呀呀唱京剧做家务是要闹哪样!      胡小涂掀起被子盖过头,不料却被身后的男人扒拉下来,梦呓一样地呢喃,“蒙头睡对身体不好……我去跟她说说……”说罢任以行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深一脚浅一脚地踱出屋子。      五分钟后,任以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不见那个老太婆安静下来,紧皱着眉逼着自己入睡的胡小涂听到屋外的厉声尖吼,以及她男人低声下气的软语讨好,心口窝再次憋闷起来,窝囊,憋屈,更心疼任以行,他一会儿还要上班,一晚上才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就得继续斗争,她听着都觉不舍。      胡小涂气得翻了个身,这个家还叫家么?这老太婆把她当成什么了?自己儿子左右为难她不知道不心疼?还是说她非得逼着任以行做出个选择,要么断绝关系跟媳妇儿长相厮守,要么换了秦韶飞当她儿媳妇从此天下太平?      胡小涂头疼欲裂,一晚上没睡好,加上一大早的噪音轰炸,整个人都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不打败秦韶飞在老太婆心中的地位,她的婚姻是别想长久了。      胡小涂紧了紧眉头,看来她真的得借跟老太婆朝夕相处的机会,好好打个胜仗。好在任以行及时赶回来安慰窝在床里生闷气的小丫头,“老婆,对不起……”      胡小涂挣扎着掀开眼帘,又挣扎着扯了嘴角笑笑,任以行有多爱自己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若是她也跟着添油加醋闹脾气,岂不是嫌日子过舒心了故意犯混?      胡小涂伸出小手抓住任以行的大手,覆上自己露在外面的耳朵,憨憨一笑,“这样就好了,老公,陪我再睡一会儿……”      男人笑,眸子里渐次弥上不可名状的光泽,他欺过身子吻上胡小涂的唇,在她嘴里含糊道,“老婆,现在做吧,正好老太婆在楼下闹,顾不上咱们……”      困得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胡小涂懵懵地点点头,翻个身平躺过来,闭上眼欲继续补眠,“嗯……你上来吧……快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邪恶地问一句:他俩到底睡成了捏还是没睡成捏?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不在屈辱中爆发,就在妥协中灭亡,到底是爆发还是灭亡,你们继续猜猜猜~上一回的选择题,很多姑娘都猜对了呦~这一回捏? 不霸王的好孩纸们,告诉我下一期番外or剧场想看神马~俺找个良辰吉日码粗来~ 霸王木有下一期番外看,扭头~╮(╯﹏╰)╭ 61 61、61 关于初战 ...   清晨的几缕阳光淡淡地洒进屋子,投在两具紧拥在一起的身体上,男人肌肉性感,女人线条完美,此起彼伏间,偷偷散发着荷尔蒙交融的味道。      两个人的身上都似盈了一层光晕,衬着窗外蓬勃的朝阳,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热血沸腾,却又岁月静好。      任以行的火热顶在胡小涂的入口,她却依旧闭着眼,困意太浓。任以行啄了啄胡小涂的唇,声音暗哑,“老婆,我要进来了……”      “嗯……”胡小涂略微抬了抬身子,好方便他进入。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咣咣”两下砸门响,任母气喘吁吁地撑在门边,“以行,告没告诉你们前三个月不能亲热!立马给我分开!早上我要喝豆浆,儿子,快去给妈买!”      胡小涂依旧闭着眼,面无表情,一丝一毫的脾气都没有。任以行狠垂了下床,翻身下来,声音里的暗哑还未褪尽,“妈,我这就去……”      任以行走后,整个屋子才算彻底清净下来,京剧不再,噪音不再,就连剁菜板的声音也减小不少。胡小涂不无诧异,老太婆突然转性了?然而她却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赶紧拉了被子蒙过头,继续补眠。      沉睡之前,胡小涂的脑子比谁都清醒,比起跟任以行的肉搏,跟老太婆的这场恶仗似乎要更重要一些……      ******      胡小涂这一个回笼觉睡得极为香甜,没有鬼哭狼嚎的干扰,更没有频繁敲门扒门缝的提心吊胆,老太婆自任以行离开家后就打了蔫似的精气神儿不再。      胡小涂蒙头呼呼睡了一上午,期间任以行给她来过一个电话说抱歉,被她两三句话给打发了,随后关机,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胡小涂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明媚的正午大太阳,突然觉得不上班其实也挺好,只不过这个“挺好”仅限于老太婆不住她家的时候。      胡小涂洗漱一番后晃进客厅,在沙发里看报纸的任母见胡小涂终于醒了,便热情招呼,“来,小涂,吃点我做的。”      胡小涂道了声谢在餐桌前坐下来,定睛才发现好不热闹,桌上除了有老太婆早上跟任以行吆喝来的豆浆油条之外,还有两条街外那家粥店里的皮蛋瘦肉粥,水晶虾饺,小笼包,蛋黄酥,鲜奶酥等等各色早点。      胡小涂弯了弯眉眼,很不错,都是她喜欢吃的,嫁给任以行真的是她这辈子的福气,偶尔去吃几次便知道她的喜好,果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胡小涂冲老太婆笑笑,“妈,真是辛苦您了,亲自下厨为我做这些,我都不好意思了。”      任母拍拍胡小涂的肩,“小涂,你这是跟妈见外呢?别说你现在是个孕妇,就算是平时,当妈的照顾儿媳妇也是应该的啊,来来,尝一尝。”      胡小涂莞尔,夹起虾饺咬了一口,故作惊喜,“妈,真好吃,您的手艺真好。改明儿我跟您学学,以后我在家有的是时间,学会了之后经常给以行换换口味。”      老太婆脸色不易察觉地一僵,干笑了两声,“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胡小涂转脸埋头吃东西,再也不去理会老太婆那虚与委蛇的脸。大清早的就把她老公拎起来出去买早饭,回来了全都成了你的杰作,聪明绝顶啊!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呢!      胡小涂憋着气胡乱吃了几口饭后便借故头疼回了房,在屋子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后,胡小涂猛地停下来跺了下脚,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被这个老太婆牵着鼻子走!      女战士胡脱脱再次附体,胡小涂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布满了仇恨和险恶,是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打断胡小涂英雄遐思的是欢快的手机铃,她跳进床里勾过来,苏蜜那丫的大笑脸一闪一闪的,胡小涂心情顿时明亮些许,“大明星,想起来找我啦……”      另一头的苏蜜险些被胡小涂的阴阳怪气冷出一身霜,暗叱了她一口,“小糊涂你给我说人话!这周六ROSE新品发布会,你要几张入场券?”      胡小涂一愣,ROSE?就那个各大商场专柜都挂着超大幅海报占着最中心地盘之前一直是国际巨星代言的知名化妆品品牌?      胡小涂眸子一亮,计上心来。她迅速从床里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出卧室去厨房倒水喝,途中不忘跟苏蜜继续聊天,“新书发布会邀请我去我当然乐意,可我还是觉得低调些比较好,不愿意抛头露面,我想,这个发布会由你们的人代我出席就可以了。”      苏蜜在另一头差点吐死,“小糊涂你丫不会说人话吗?新书发布会?低调你个毛啊!你倒是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啊!”      “我知道你们的诚意,我也很想配合你们做好这次宣传,但我真的很想留一些神秘感,不愿意把所有都暴露给读者,况且那天我已经有了安排,还望你们见谅。”      “小糊涂你脑子烧了?说话什么时候那么能装/逼了?哎哎你去没去看医生啊!要不你等我明天抽空带你去医院看看。”      胡小涂继续唱独角戏,略带歉意地冲着电话淡笑,“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意,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苏蜜气得挂掉电话之前骂了句“丫的非逼我今晚去找你这个疯子”,胡小涂却忽视掉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继续自导自演,不亦乐乎。      果然,胡小涂结束这场戏往卧室走的时候,不出所料地被任母拦住,“小涂,你……最近有……社交活动?”      胡小涂一脸茫然,“啊?没有啊。”      “那……”任母费解地指指胡小涂的手机。      胡小涂瞬时恍悟地点点头,“哦……妈您说刚刚那电话啊,是这样的,出版公司过几天要给我开个新书发布会,我不愿意大张旗鼓的,恰好那天我要去ROSE的新品发布会,所以只好拒绝他们了。”      胡小涂明显看到老太婆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眼神一片茫然,心中暗爽,却表现出很诧异的样子,“妈,您怎么了?想什么呢?”      老太婆摆了摆手,自顾自道,“没事……没事……”      “妈,我扶您去休息。”胡小涂细心地搀着任母到沙发里坐下,“妈,我还有篇稿子要赶,就不陪您了。”      “小涂啊。”任母叫住她。      “嗯?”      “我记得以行说……你是个翻译,翻译也出书?”      胡小涂笑了笑,“妈,写小说是属于第二职业,我的主业还是翻译。这个年头,谁还没个业余爱好什么的?能把自己的爱好当成副业来发展,也不赖啊。再说正好我辞了职来家,借这个机会可以更好地在小说方面努努力,这还要感谢妈妈您的关心和体谅呢。”      胡小涂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当真的给老太婆惊了一惊,这个丫头竟然能写小说……先不管她写的怎么样,能写,就至少说明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况且老太婆也深知,她不能再强词夺理地剥夺掉胡小涂写小说的自由,这跟养胎照顾丈夫孩子没丁点的关系,若是再过多要求,只怕最后给以行激怒了,当真的跟家里断绝关系……      老太婆心里一阵堵,却又无从发泄,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胡小涂欠了欠身,“妈,我那边挺急的,您看……”      任母了然地点头,“去吧,我自己看会儿电视,就不耽误你正事儿了。”      胡小涂施施然回了书房,初战告捷,心里不乏欢喜,再接再厉,定将凯旋而归。打了胜仗的胡战士关上门后迅速翻出严序的号码,“帮我个忙……”      ******      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斜靠在转椅里的男人挑了挑眉,眼一翻,一脸不羁,“苏蜜的事儿跟我没关系,甭想把这烂摊子扔给我。”      任以行批阅完一份文件,伸手拿下一份的时候抽空抬眼瞄了瞄对面的严序,不无揶揄,“你小子不是一向挺仗义的么,怎么,转性了?还是说……着了女人的迷了?”      严序拖着椅子凑上前,推了推眼镜,撑上任以行的办公桌,“哎,帮你老婆的朋友,尤其这ROSE代言还是跟熊家有关系,我这纯属主动往火坑里跳,你给我什么好处?”      任以行停笔,“我记得前几天小涂跟我提过熊盼盼……说她好像要……哦对,韶飞这个月末回国,还不知道谁能有空去接机,总之我是想去也不敢去,家里那个天天吃飞醋就差把秦韶飞给淹死了。”      严序一听立马没辙,狠了狠心,“好,我帮,苏蜜给ROSE长期代言的事儿包我身上。”      任以行嗤笑一声,不理会,严序正欲开口询问到底熊盼盼要怎样,却被任以行抢了先,“哎你说,这女人总不怀孕……能是怎么回事儿?”      严序没等开口谈条件,却再次被打断,这回打断他的不是任以行,却是任以行那个小娇妻。且听那丫头在电话里近似央求,“帮我个忙……”      严序“嗯嗯好好一定一定没问题不客气”了几声后挂断电话,调整了下坐姿,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埋头看文件的任以行。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任以行看了眼时间,还早,便勾着唇开口,“说吧,我肯定不让她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邪恶婆婆是不会善罢甘休滴……但素胡脱脱战士也不会轻易言败滴……关于战况最终结果—— A.小糊涂完胜 B.邪恶婆婆完败 C.和平休战 D.两败俱伤 拒绝霸王,霸王木有日更看~哼(ˉ(∞)ˉ)唧~关于严序的感情生活,不多剧透,等我另开个文慢慢讲~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62 62、62 关于虚伪 ...   严序佩服地点点头,“你真行,这都能听出来是嫂子打来的。”      “那丫头跟老太婆在家斗法呢,我猜是来找你帮忙的。”      严序一惊,扶了扶眼睛,“不是,你把嫂子一个人撂家里和你妈朝夕相处?你把小绵羊和母老虎关在了一起?”      任以行笑,“还不知道谁是母老虎呢,她找你干嘛?”      严序撇了撇嘴,“她不让我说。”      任以行了然地点头,从桌子后站起身,走过来捞起椅子里一脸鄙夷的男人往外走,“熊盼盼说要找个机会带你去见家长。”      严序定了定神,“啊”了一声后脸色瞬时黑下来,好不容易魂儿归位,他吞下一口口水,“嫂子……问我要几幅画。”      任以行偷偷勾了勾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却不忘继续诱敌,“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让叶寒去机场接韶飞,可就怕他没时间……”      严序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头,叶寒那小子是谁他会不清楚?被他黏上的女人有几个能轻易全身而退?若是他看上了秦韶飞,岂不是替自己解决心头大患。      严序虽觉自己这么做有些卑鄙,但他也着实没办法,他也不想跟秦韶飞走到这个地步,况且提出这馊主意的是任以行那个正牌前男友,跟他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严序见任以行替自己扫清了诸多障碍,更把那熊孩子的计谋跟他通了气,便决定知恩图报一回,“你俩婚检……都正常?”      “废话。”      “那你就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避孕药之类的,哦对了,维生素钙片等保健药也包括在内。”      “维生素?钙片?”      “大多数女人都会把避孕药放进保健药的瓶子里。”      任以行牢记心里,这时候两个人正好走出大楼,严序坐进车里降下车窗,“挺长时间没出去喝一杯了,今晚去不去?”      任以行冲他摆摆手,“我怕家里闹出人命,还是回去看着她们点儿,改明儿再跟你去,顺道再会会你那小智`齿。”      严序的脸瞬时变绿,升起车窗发动轰远,如同逃离犯罪现场。      这边厢,刚跟严序通完电话的胡小涂偷偷扬了扬嘴角,心情大好的她准备亲自下厨犒劳一下辛劳工作了一天的男人,正寻思着如何说动那个连厨房都不让她靠进半步的婆婆。      胡小涂再三考虑,决定跟婆婆好好谈谈,认真交涉一回。岂料胡小涂刚把想要下厨的想法说出口,余音未尽,老太婆就很善解人意地点头应允,“好啊当然好,做些好吃的,以行也累了一天了。”      胡小涂愣了一瞬,没记错的话,昨天这老太婆刚进门的时候,不是还大喊大叫不让她进厨房干活的么?这么快就弃暗投明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胡小涂蹦蹦哒哒地进了厨房,又洗又切,忙碌间隙偷瞄客厅里的老太婆,开着电视看得不亦乐乎。      胡小涂听着自客厅传进来的哈哈大笑,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起来,虽说下厨做饭是她主动要求的,但怎么说现在在老太婆的眼里她还算个孕妇吧,难道之前的一惊一乍都是……装的?   不过向来粗枝大叶的胡小涂很快便把婆婆的虚伪抛到脑后,权当给自己老公做饭了,她心甘情愿。      胡小涂再次干的热火朝天起来,期间家里电话铃响,胡小涂本以为老太婆能替她接,结果人家冲厨房里喊了一声,“小涂,电话!快点!”      胡小涂“哦”了一声调小了火,不料客厅里再次传来一声怒吼,“让你快点没听见啊!磨磨蹭蹭什么呢!”      胡小涂一抖,差点一个不稳摔地上,这中气十足的呐喊,也忒振奋人心了……胡小涂冷着脸抹了把手匆忙跑出来,一看是任以行的,再看看老太婆坐在沙发里乐的只差前仰后翻,心里更加堵,火气上蹿之时,狡黠的大眼仁也轮了一圈。      胡小涂压下心里的火,接起来甜甜道,“Hallo?Mit wen spreche ich?”      任以行一头黑线,“我是你老公啊。”      “Tur mir leid,aber Sie sind falsch verbunden。”      任以行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自己家的号码啊,再说这也是那丫头的声音啊……“老婆,别闹了,干嘛呢?”其实他想问的是家里是否有伤患……      两个人又一句鸟语一句人话地讲了半天,任以行知道家里一派安然便放了心,但还是再三嘱咐胡小涂别跟他妈一般见识,告诉她自己马上回家,有什么事儿先忍着等他回去处理。      胡小涂心里明媚无比,老太婆的确厉害,玩人的功夫炉火纯青,但是她胡小涂也不是白给的,阴的她不会玩也不屑玩,但起码她会用自己的方法让老太婆彻底断了对秦韶飞的无度意`淫。      “Auf Wiederhoren,bis bald。”说罢胡小涂扣下电话,施施然飘走前,果然再次被老太婆揪住。      “小涂,谁打来的?”      胡小涂回眸,在心里挥着膀子破口大骂,“你特么管的着么?冲我吼,吼个毛啊!你个死老太婆也太欺负人了!你你你……你两面三刀!”      绕着胡小涂飞舞的黑天使们挥着三叉戟频繁而又齐刷刷地叫嚣着,“打败老巫婆!我们支持你!打败她!打败她!”      胡小涂甩了甩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被这个老太婆逼疯,她若是出言不逊就是中了老太婆的计,到时候在任以行面前奏上一本,说被自己气出了什么毛病,她是跳进什么河都洗不清。      胡小涂拍走群魔乱舞状的黑天使们,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嫣然一笑,“我一个德国朋友,邀请我过去参加她的婚礼。”看着老太婆游离开外的神色,胡小涂又弯了弯眉眼,“妈,我那儿还开着火呢,先去忙。”      老太婆目送胡小涂轻飘飘地扭回厨房,脸色纠结得很难看,韶飞那丫头也只会个英语而已,虽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可这小涂还是个英语翻译,水平定然不会比韶飞差多少,加上她还会什么德语……      任母坐回沙发,心事重重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那个身影,这小丫头……自己都那么跟她大喊大叫了却依旧知书达理,加上还会多种外语,似乎也没她想象的那么不济……      ******      任以行下班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的好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胡小涂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恰好看到任以行刚换好衣服走进来,正欲扬起笑打招呼,却见老太婆一个箭步欢欢喜喜地迎上来挡在自己身前,搂着任以行的胳膊朝餐桌上拖,“儿子,来,快尝尝妈的手艺,看看怎么样?”      胡小涂端着盘子怔在原地,险些一个手抖掀了盘,这一桌子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老太婆的成果了?吃了哑巴亏的胡小涂努力捋平心里的褶皱,没什么,不就是一顿饭么,她没必要跟个半老徐娘斤斤计较。      胡小涂一声不吭地摆好盘子,又进厨房里盛了饭,刚要习惯性地拿出红酒,却猛地被身后的人止住。      胡小涂惊讶地回身,见方才还在餐桌上跟老太婆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正把自己困在怀里,她心里的怨气顿时消了大半,却依旧带着脾气,“你过来干嘛?”      “老婆,这一天让你辛苦了。”      胡小涂佯装听不懂,瞪着大眼睛很是不解,“辛苦?为什么这么说啊?”      任以行揽住胡小涂亲了亲,“你先进去吃吧,酒我来倒。”      胡小涂点点头,出了厨房坐到老太婆对面,笑里恨不得飞出几把刀,“妈,我来尝尝您的手艺,好吃的话我也要跟您学哦。”      老太婆很体贴地为胡小涂夹了菜,眼神里尽是不可名状的色泽,“干嘛用你学,喜欢吃的话妈以后天天给你们做。”      胡小涂心里冷哼一声,无视掉老太婆给自己夹到碗里的菜,伸手夹了最不让人待见的腌萝卜条,嚼地嘎嘣嘎嘣响,如同在宣泄心里的愤怒。      两个人正埋头吃饭,兜里揣着维生素片钙片以及各种止疼药消炎药感冒药的任以行端着酒杯走进来,看了看桌上的菜品,又看了看嘴里嚼地叭叭响的小丫头,心里已是明白了大半。自己老婆的手艺不用他尝,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任以行不动声色地坐下来,酒杯推到胡小涂面前,“老婆,来,我敬你。”      胡小涂停止咀嚼,却没抬头。任母倒先觉得不对味儿起来,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上座呢,就这么被忽视了?      任以行不管不顾地举起杯,“老婆,感谢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更感谢你为了我付出的一切,我任以行活这么大,其实还真没怎么跟女人好好相处过,所以很多时候不了解女人的心思,更不懂得如何去照顾女人。      但你让我有了爱一个女人的念头,想要好好去疼一个人的念头,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念头。老婆,不管今后的日子会怎样,只要有我任以行一口气在,我就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说着,任以行意有所指地看向已然瞠目结舌的母亲,任母的脸铁青得很彻底,嘴角的抽搐更是无所遁形。任母近乎气炸了肺,他这是在跟自己母亲赤/裸裸地宣战,为了个女人,他竟跟生他养他的亲妈宣战!      胡小涂偷瞄了任以行一眼,更是感受到了自老太婆那儿传过来的腾腾杀气,她嫣然一笑地跟男人碰了杯,一饮而尽后,搂过任以行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哗啦”一声,筷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清亮又悦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先跟各位妞儿说句抱歉,没存稿的银一忙起来就素芥茉悲催…… 话说,行文至此,尊的么有让妞儿们直抒胸臆长篇大论一番的欲望咩?咩咩咩???今天的选择题是: 花花少长评少爬榜艰难的蓝某淫会肿么样: A.让小糊涂被邪恶婆婆扫地出门 B.让小糊涂跟邪恶婆婆打到脑浆子四溅 C.么有花花长评么有心情码字,断更鸟 D.么有花花长评么有心情码字,作者突然玩失踪鸟……【众人:拖粗去斩了! 63 63、63 关于发誓 ...      自诩出身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家教甚好的任老太太竟能在饭桌上把筷子弄掉地,简直是给她多年引以为傲的高贵修养蒙了层羞,更不要提被自己儿子叫到书房单独谈话,压根没做过几顿饭的人就不要耍心眼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云云。      老太婆气得有苦难言,她错在哪儿了?她不就是想在这俩年轻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么?她当个家长容易么……      任以行苦口婆心,“妈,您别再用那种封建大家长的思想来对待我和小涂了好不好?”      任母呷了口茶,“你说我老封建老顽固?”      “妈,您让她辞职来家不是封建顽固是什么?”      任母扭过头,不再反驳。任以行趁机更进一步交涉,“妈,小涂她够不错的了,三从四德什么的哪样没做好?您的小把戏她揭穿了哪一样?”      老太婆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任以行知道再多说就是咄咄逼人了,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书房,临走前不忘叮嘱她早点休息。      任母愣愣地坐在书房里,头一回怀疑自己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      任以行回到卧室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副惊悚至极的景象——他的可爱小妻子胡脱脱同志正费劲巴拉地往下下叉,疼得她呲牙咧嘴满头大汗。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胡小涂大惊,慌乱中一个不稳竟一屁股坐了下来,她连哭都忘了,想爬又爬不起来,于是只能被任以行逮个正着。      任以行眼见胡小涂憋着泪的小脸一点点皱成包子,男人心里一紧,赶紧大步走进来,俯身想要捞起她,却被胡小涂带着哭腔的声音止住,“别别,疼……动不了了……”      任以行气,“你这是干嘛呢?自残啊!”      胡小涂眼含湿润地抬头,怯生生地看着一脸怒气的男人,抖着声音弱弱道,“我……我饭后消食,活动活动筋骨……”      “说实话,又想给我妈看什么好戏?”任以行立马猜出胡小涂那点小九九,厉声逼供。      任以行知道胡小涂那点小心思,又是叽里呱啦说德语,又是偷偷问严序借几幅画,不是想证明给老太婆看是什么?现在又在这扭胳膊抻腿,恐是又要跳芭蕾练瑜伽。      任以行心里不是不疼的,他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爱他爱的一根筋,愣头愣脑的只想守住自己男人,根本都不考虑会不会伤到自己。      就拿这顿晚饭来说,若不是他看出来是她的手艺,一声不吭地让老太婆占去了功绩,自己吃了亏心里难受不说,还要强颜欢笑。      值得吗?忍气吞声就是为了让老太婆改变对她的看法,如果靠这种委屈自己的方式赢得老太婆的喜欢,那根本没必要,他娶老婆过日子是他自己的事,说到底,他爱娶谁娶谁,跟别人没半毛钱关系。      任以行心绪顿时压抑起来,怎料胡小涂小嘴忽地一瘪,“不光你妈管我,你也来管我了……你们欺负人……我要回娘家……”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我不该管你。”说罢任以行扭头就走,陷进床里自顾自地看报纸。      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胡小涂立马急了,“哎,你真不管我了?”      “我妈那边我能解决,用不着你这么辛苦。”      “我说你真不管我了?!”      “过几天我就给她送回家,你先忍耐几天,只要不把脑浆打出来,你把房盖掀了我都无所谓。”      “你,真,不,管,我,了!”      “过一阵想带你出去玩几天,想去哪?”      “你混蛋!”      “你不说就按我的意愿走,我觉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都挺不错的,你选一个吧。”      “你滚!”      任以行起身,拿着报纸朝外走。      胡小涂彻底急眼了,声音弱下来,“你……你滚回来……”      任以行止步,慢悠悠地转过来,俯身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胡小涂,不可思议道,“什么?你要滚床单?”      “滚你妈的床单!老太婆一晚上跟催命似的一遍遍过来巡场,能滚成我孩子就跟你姓!”      任以行撇撇嘴,矮身一把拎起胡小涂,她疼得嗷嗷直叫,男人却不管不顾地给她扔进床里,一腿跪上床沿,俯身贴近一脸痛苦的小丫头,“孩子不跟我姓跟谁姓?”      胡小涂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扭过脸,忽视掉男人那野兽盯着猎物般的眼。      任以行又欺近几分,呼吸直直地打在胡小涂小巧的耳廓,“老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孩子?”      胡小涂一听,这话里带话,忙转过脸一脸正色,“什么叫‘打算什么时候’,咱俩不一直都没采取任何措施么?不一直在努力么?总是不中又不是我的问题……”      “为什么不想要孩子?”男人大有咄咄逼人之势,丝毫不给她留退路。      “啊?”胡小涂心里一惊,不会是他知道自己偷偷吃避孕药了吧,不行,不能露马脚,不能中了这狡猾禽兽的计,“谁说的,你别脑补太严重。你……你这叫气急败坏!叫……叫狗急跳墙!”      任以行憋着笑,一手捏住胡小涂的下巴,扳过她的脸直视自己,“别管我是狗还是兽,反正我就是想要孩子想急了,而且最让我头疼的是,我觉得你一直不想要孩子。”      任以行不打算说出实情,只是想试探一下,若是让这丫头知道了他已经怀疑她偷吃避孕药,下一步棋将很难走。他要将计就计,但愿是这丫头偷吃了避孕药,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给不出合理的理由,我会告你诽谤罪,污蔑罪。”      “直觉,猜测。”      胡小涂一听,脖子立马梗了起来,说出的话也强硬许多,“男人的直觉一向是错的,猜测也多半不准。”      任以行眸子一凛,“真的?”      胡小涂脸不红心不跳,“嗯,真的。我很想要孩子,做梦都想要孩子,只可惜有些人有问题怪罪到我的身上,我也有苦难言好不好……”      任以行眸子亮了亮,“那既然你真的这么喜欢小孩子,我想要两个,好不好?”      胡小涂差点一口血喷上来,生一个就让她胆战心惊怕到要死了,还两个,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任以行见胡小涂有所迟疑,便黑下脸,“怎么?你刚刚不是说你喜欢孩子么?这么说你都是骗我的?”      胡小涂欲哭无泪,说“是”的话,那将极容易被这个禽兽猜出来避孕药等一连串的秘密。说“不是”的话,未来的她将有两年时间都挺着个大肚子,还得经历拆骨抽筋般的疼痛把孩子生出来,不如让她死一回再活过来再死一回……      胡小涂睁着迷茫的大眼睛,“老公……咱换一个话题成不?”      “NO。”任以行斩钉截铁,“要么就是你骗我,根本就不想要孩子,要么就答应我,为我生两个宝宝。”      胡小涂怔怔地望向天花板,精致考究又高贵典雅的水晶吊灯发出暖黄的光,整个屋子祥和又暧昧,最适合新婚小夫妻你侬我侬了,只可惜此情此景她胡小涂却想不到任何甜蜜美好的画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鼓着大肚子满街挪以及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      怎么办,说实话,她将被任以行玩死,严重的话尸骨无存;说假话,她将被生孩子这事儿玩死,但好处是她还能多得两个小家伙,多加调/教的话,日后将成为她对抗这只禽兽乃至对抗老巫婆最得力的助手。      胡小涂心一横,不就是生孩子么,“好,我答应你,生俩。”      任以行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我怎么知道你这是敷衍我还是真心话。”      胡小涂气一沉眼一闭,“以床为证,我胡小涂要是骗你,就心甘情愿被你睡死。”      任以行了然地点头笑笑,“好,我信你。那既然这样,今晚你是否该主动一回?”      胡小涂脸一皱,“咱妈在,恐怕不方便吧……”      “没事。”说罢任以行起身,踱到一旁的组合音响边,随手掏出衣兜里的录音笔按了停止键放到一边,打开音响,天籁般的歌声悠然响起。      任以行歪着嘴角回到床边,两手拽住缩在床里的小丫头的脚踝,用力往下一拖,整个人哧溜溜地钻到了他的身下。      绿幽幽的狼眼盯着胡小涂的眼,鬼魅的声音呢喃在胡小涂耳畔,“老婆,这回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你想叫就叫,想喘就喘,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胡小涂被男人压在身下,扭了扭身子,见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看来这场肉搏大战在所难免,于是干脆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任以行,“相公,小女子只求你轻点……”      任以行轻笑一声,一手扯下她身上的外衫,“爷我手劲儿太大,力道拿捏不好,要不……今晚你在上?”      胡小涂未等有所回应,任以行便头一低吻上她□的肩膀,几颗鲜红欲滴的草莓顿时浮现在嫩白的肌肤上,胡小涂刚欲娇`嗔出口,眼角余光却瞄到了门外那抹若隐若现的人影。      胡小涂忽然冷着声音怪笑几声,“爷,你想全球转播?”      任以行停下来,“爷要你solo给爷看。”      胡小涂狞笑着扒拉开他的头,“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任禽兽他就是个狡猾又奸诈的禽兽╮(╯﹏╰)╭下一章,被憋坏了的小糊涂又要闹妖了…… 霸王的孩纸睁眼天亮啊哼~ 请听我被小霸王们折磨到的忧郁心情……戳入前请自备避雷针→_→ 64 64、64 关于期限 ...   在这个热闹嘈杂的酒吧里,这一隅算是最清净的地方。严序抽走熊盼盼刚掏出来的烟,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画着小烟熏的女人乖乖地坐回座位,捧起眼前的苏打水轻啜。      严序又冲熊盼盼使了个威胁般的眼色,见那丫头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却很听话地把烟盒交给自己之后,男人转过头对着一旁愁闷烟的任以行,“啧啧,瞅瞅你,一脸欲/求不满的悲愤。”      “滚!”      严序依旧不怕死地凑上前,“多久没睡了?”      “……半个月。”      严序手一抖,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哥们,你还能撑下去不?用不用我给你俩提供个地儿?”      任以行眸中带刀地瞥了严序一眼,“不是地儿不地儿的问题,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着急,那丫头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回被老太婆一监视,更是逃避责任到理直气壮了,敢情就我一个人在这瞎着急。回头我得催催我家老爷子,再这么耗下去准是全盘皆输。”      任以行气,很气,浑身能装气的地方都快胀满了。本以为偷偷摸摸录下这丫头愿意为他生两个孩子的证据,在妇产医院挂号要贵宾房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结果生孩子的必要步骤都不被允许,他还偷着乐个屁啊。      严序看着任以行越来越黑的脸,觉得非常有必要换个话题,以免惹着此刻如饥似渴的禽兽,于是换了副神色,正经道,“查出来了?”      任以行灌了口酒,“妈的,维生素片和钙片里装的全都是避孕药。”      熊盼盼“噗”的一声笑出来,却被严序冷眼吓回去,能让任以行爆粗口的事绝非一般事,严重等级堪比刚被胡小涂拒婚那会儿,兄弟几个没少挨他骂,尤其叶寒那个骨头贱嘴巴欠的主儿,险些吃拳头。      熊盼盼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小涂姐太厉害了……任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      任以行倒不生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难得舒展开一点,“哎,你们女人对于生孩子这事儿,都是怎么想的?”      熊盼盼思索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小涂姐怎么个想法,反正我是不想要孩子。”      严序不动声色地瞥了熊盼盼一眼,有种胸口被巨石堵了喘不上气的感觉,这熊孩子没事儿瞎说什么呢,你任大哥现在脾气暴躁喜怒无常逮着哪个说错话的人就是一通臭骂你不知道么?再者经你这么一说你小涂姐还有生还的可能么。      严序频频朝熊盼盼使眼色,熊盼盼看了严序几眼,干脆利落地无视掉他一脸的郁结,继续摇头晃脑道,“按我们新时代女性的想法来看,生孩子弊大于利。      第一,身材走样,□松弛,严重影响夫妻生活质量,更甚的是,这将发展成为离婚的导火索,而这也将延续到下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离婚之后孩子的归属权,轻则反目成仇,重则上法院打官司,赔钱赔感情;      第二,孩子的抚养成问题,我们女人不可能放弃事业来照顾孩子,一旦遇上些不顾家的男人,想把我们女人当成奶孩子的工具,没门。      第三,在家庭战争到来的时候,孩子极易跟我站在敌对的阵营里,这将严重降低我们女人跟男人斗争的战斗力。”      熊盼盼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言毕,她含笑点点头道了声谢,环顾一周,却发现任以行和严序均呈迷茫状。      熊盼盼突然觉得状况有些不对劲了,她胆虚虚地轻声问,“任大哥,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两个大老爷们的思绪还停留在“□松弛”这四个字上,严序最先抽回神智,拍了拍任以行,清咳一声,“咳,那个,以行啊,你想不想再喝一杯?”      任以行愣愣地点头。      严序扯着嘴角笑了笑,转脸对着熊盼盼,“熊同学,帮我跟你任大哥再拿两瓶酒。”      熊盼盼成功被支走,严序赶忙朝任以行凑了凑,“哎哎,回神儿了。”      任以行甩了甩头,“不是,你说小涂她……也能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不过要真是这么想的话……嫂子可真不容易,为了你瞻前顾后的。”      “……”      “……”      “生完孩子后……□真能松弛?”      “你真猥`琐!龌`龊!……不过我觉得那孩子唬咱俩玩也说不定……”      ******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胡小涂伸了个懒腰,爬下床在日历上划去一天,笔尖点着日期一天一天往前数回去,胡小涂顿时瞪大了眼,十五天了?她十五天没跟他做了?怪不得浑身难受要命……      不是不是,胡小涂甩了甩脑袋,什么做不做的,猥`琐,龌`蹉!胡小涂皱了皱眉,老太婆在家待了半个月了?!      胡小涂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当初任以行承诺她老太婆半个月之内肯定走人,可到现在了一点迹象都没有,无情被禁`欲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每天都装模作样地支起画架画上一幅画,再穿上芭蕾舞鞋跑到客厅里扭腰伸腿吧?      胡小涂耷拉着脑袋挪到梳妆台,偷偷拿出严序给她的几幅画,一张一张被老太婆拿去观摩,她现在手头已经所剩无几了,根本不知道还能再撑几天。      虽说自己这一番折腾下来小有成效,虽然不能说让婆婆彻底地不可救药地喜欢上自己,但起码让她明白了自己也非无能之人,跟秦韶飞那豪门千金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胡小涂勾了勾唇,如今老太婆的言行人前人后趋于一致,任以行不在家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她颐指气使,她做饭的时候还进厨房给她打下手。      胡小涂点点头,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可这些趋善现象的背后,都隐含着一个她绝对不能忽视的问题——前提,目前所有改变的前提是,她胡小涂怀孕了。      显然这是一个假命题,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事儿,现在倒好说,日子再一久了,让她怎么瞒下去?塞棉花?揣枕头?      得了吧,老太婆那火眼金睛的谁能骗得过?让她知道了实情还不得立马给她扫地出门。      胡小涂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扫地出门……离……婚……若是真给老太婆惹急眼了逼着他们离婚……      胡小涂的心绪顿时堵上几分,从来都憨憨一笑而过的她,头一回难受起来,她不要离婚,她想都不敢想这两个字眼。      胡小涂刚刚放晴的脸再次垮了下来,一手抚着胸口,憋的慌,喘不上气……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是难受,就是心里头不舒服。胡小涂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半天,终于抓起手机打给任以行。      这边厢,利用中午时间跟严序来酒吧小酌一杯的任以行还在思索着□松弛的问题,正沉思,手机猛地震起来,当真给他吓了一跳。      任以行一见是老婆来电,赶紧连声“借过”出了酒吧,稳了稳声色接起来,“老婆?”      “老公……”小丫头在电话里抻着嗓子拉长音,听得任以行心里一阵痒。      任以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几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暗哑,“乖,好好说话。怎么了?”      胡小涂哼哼唧唧地磨蹭了几声,依旧捏着嗓子娇声唤着,“老公……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舒服……我心里难受……我好像……我好像想你了……我要你陪我……”      任以行拿开手机看了眼日期,眉头一皱,心里猜出了个大概,立马弯了弯眼角哄起来,“老婆乖,先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手头上这些事处理完立刻就回家,好不好?”      “嗯……”      任以行又哄了几句,听小丫头的声音依旧不见放晴,他嘴角的笑意更大,抬手又给严序打了个电话,“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严序一听急了,“怎么了,她俩打起来了?”      任以行骂了句“乌鸦嘴”后掐了线,又跟单位请了事假,矮身坐进车里,勾着唇把车轰远。他的小丫头……恐是也快要憋坏了。      路遇红灯,一脸春/色的任以行挂上耳机,“爸,您再不给我妈领回家,下个月我就辞职,带着小涂出国,反正在国内我妈一时半会儿不会放过我们。      前一阵子小涂一个朋友就是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小产,今后能不能再受孕都是个问题。爸,如果小涂再跟我妈相处一段时间,她的情绪指定崩溃,到时候延续香火什么的全都是奢望。      你们不为任家着想我管不着,我总不想跟小涂当丁克。”      任老爷子在另一头嗯嗯好好了一番,只要儿子不辞职,只要能把儿媳妇的情绪照顾好,只要他能开开心心地抱上大孙子大孙女儿,他就算拿牛拉也要把老婆子给拉回家去。      任老爷子跟任以行承诺了三遍,大致意思无非是三天之内一定把老太婆带走,并且要给她带欧洲玩一圈,一时半会儿打扰不到他们。      任以行弯了弯嘴角,声色却依旧严肃冷峻,“爸,任家男人的幸福,都指望您了。”      任以行结束跟老爷子的通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放肆,里面还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他一路飞车开回家,没等进门就听见家里那个小丫头吧嗒吧嗒跑过来开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佩服和羡慕那些可以一本一本写下去的姑娘,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关于未来的生活有很多不确定,但愿我可以继续走下去…… 麻烦亲们戳进来把我的专栏一并收下~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3╰)╮ 65 65、65 关于委屈 ...   “老公,你回来啦!”大门应声打开,未及任以行过多反应,胡小涂便迫不及待地蹿出来,一把搂上任以行的脖子。      任以行好笑地吻了吻胡小涂的发顶,“乖,真这么想我?”      胡小涂在男人怀里蹭了蹭,闷声闷气道,“想死了……你再不来家我就要没命了……”      任以行紧了紧胳膊,一脚踹上门,把小丫头揽进屋子,“真有这么夸张?”      胡小涂从他怀里撤出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绝无半句戏言。”      任以行心里乐开了花,所谓好事连桩,大概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先是老爷子答应自己三天内把老太婆领走,再是这小丫头到了生理期的前几天,憋不住了于是卸下所有伪装过来缠着他。      任以行心中暗自苦笑,他又何尝不是憋到快要发狂?他不仅生理上憋闷,心理上也不顺畅。任以行深知自个儿那爱管闲事的妈就是颗定时炸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燃着了引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任以行不光要照顾好胡小涂的情绪,更要稳住老太婆,他虽不能让活火山变成死火山,但起码他要给她变成休眠火山,好歹先排除掉一些威胁,等小丫头真怀上之后,就算老太婆冷不防地喷发,他也不怕。      任以行探了探身子朝客厅里瞄,“妈呢?”      胡小涂“嘘——”了一声,跟她挤眉弄眼,“看电视呢。”说罢胡小涂就猴急地踮起脚想要吻上来。      两个人还在玄关处,任以行搂着怀里柔弱似猫的小丫头,忍不住低低地笑,胸腔都跟着一阵一阵地轰鸣,“怎么,今天不怕被我妈抓了?”      胡小涂一听,立马僵了身子放平脚跟,气鼓鼓地盯着任以行,“你嘲笑我。”      男人笑,“没有没有,我哪敢。我只是……老婆大人,能不能让我先歇口气儿?一路开飞车来家,力不从心啊。”任以行佯装无奈,一脸歉疚,心里却暗自寻思着如何找个机会把她的避孕药全都换走。      胡小涂白了他一眼,“家里浴缸脏了,你陪我一起刷,我先去找围裙手套,希望你快点歇好。”说罢负气转身就走。      任以行及时拉住胡小涂的手腕,一脸不解,她柔声细语地在电话里嘤咛半天,进了家门又是搂又是亲的就是想让他刷浴缸?      任以行沉了沉声音,“老婆,那种活儿可以找人来做……”      胡小涂怒目圆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任以行,“恶俗!懒惰!大爷做派!逃避劳动!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你身上一丁半点儿都体现不出来!我,鄙,视,你!”      说完她手一甩,吧嗒吧嗒地跑进卧室,随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围裙和手套,路过客厅往浴室走的时候不忘跟老太婆打个招呼,“妈,待会儿我和以行一起刷浴缸,噪音可能有点大,您电视声可以调大一点儿。”      任母这几日对胡小涂改观不少,态度早已不同往日,见小两口准备亲力亲为做点家务,便也不阻拦,伸手勾过遥控器调大了声,“没事没事,你们忙吧,小涂啊,一定戴手套啊,还有当心别滑倒。”      胡小涂应了声好,便身子一闪钻进了浴室,匆匆几下穿好崭新的围裙,戴上刚拆包装的胶皮手套,一切收拾停当,她趿拉着拖鞋晃进客厅,转悠了一圈后在厨房找到了任以行。      胡小涂快步走过去,凑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你到底歇没歇过来?”      刚把维生素和钙片分装好放回去的任以行险些吓出一身冷汗,他努力抚平声音里的微颤,勾了勾唇,“好了。”      胡小涂咧了咧嘴,戴着明黄色大胶皮手套的小手抓上任以行的大手,不由分说地就往浴室那边拖,“劳动最光荣。毛主席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任以行一脸郁结地被拽进了浴室,“咣当”一声门板闭合,胡小涂一手上了锁,一手把盥洗台上的水龙头开到最大,任以行还纳着闷,胡小涂早已蹿到浴缸边上,可劲儿放水。      做完这一切,胡小涂勾着唇回身,眸中带媚。任以行顿时明白过来这丫头想干什么,不错,从前那个二呼呼的傻丫头已经沾染上了他不少的聪敏,作为一手调/教她的男人,他很满意。      任以行内心狂放大笑了很久,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对待犯了错的小孩子不能姑息放纵,不给她个教训,她以后还是会想方设法地跟你耍心眼。      于是早已憋闷到难以自制的任以行故意板了脸,瞪大了眼好奇道,“老婆,刷浴缸你开洗手池的水干嘛?”      戴着胶皮手套挓挲着手的胡小涂愣住,小嘴一抿,心里暗骂“大笨蛋”,然而碍于自己那点微薄的面子,她还是忍了忍把话吞了下去,改上一副歉疚的神色,“对哦,我忘了。”      任以行眸子紧了紧,很明显,小丫头失望了,连声音里都能听出哀伤的气息。任以行勾了勾唇,“不是要刷浴缸吗?开始吧。”      胡小涂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一脸正色的老公,心里顿时难受到无以复加,他真就看不懂猜不透自己在暗示些什么?平素聪明又狡猾的男人今天竟愚笨到连她都不如的地步?      还是说……真的只是她一个人心痒难耐了,其实任以行根本就没觉得怎么样,都怪自己毅力不够把持不住……      丢人,羞耻,被姓任的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还不得被他嘲笑死……胡小涂顿时泄了几分气,伸手拿过一旁的刷子,倒了几滴清洁剂,自顾自地踱到浴缸边上,蹲□子开始慢慢地使劲儿地蹭。      女人胸中的怒火和欲/火一股脑地撒在了纯白的大浴缸上,很委屈,很恼火,为什么她总是像个小丑一样在那么多精明又世故的人中耍宝,为什么连那个最懂她最爱她的男人都不再理解她?      “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刷子磨蹭浴缸发出的沙沙声,更盖住了眼泪滴落的惊魂的碎裂声,胡小涂的小嘴一瘪一瘪的,背对着任以行兀自擦着浴缸,娇小的身子一颤一颤地起伏,看在任以行眼里,隐忍许久的欲/望和莫名蹿上来的怜惜,相互交织,狠辣地贯穿着男人的心脏。      任以行暗自倒吸口冷气,他本是想惩罚这个女人的,怎么到头来被折磨到的人却是他自己?再也想不了那么多,任以行身子一矮,两手捞起蹲在一旁的小丫头,谁知怀里的人像是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拼了命地扭着身子不让他抱,力道大到他险些松了手。      胡小涂这一闹不要紧,本就压着火的男人再也不打算伪装下去。任以行大力扳过胡小涂的身子,三下两下脱了她的手套,解开她的围裙,掀起衣襟下摆,灵活的手指疯狂上蹿,单手解开她的胸衣搭扣,一个荒神的功夫,胡小涂的上身已经裸`露在空气里,一`丝不`挂。      胡小涂来不及遮挡自己的身子,抬了抬手,要遮不遮地,愈发诱惑。忙乱过后是片刻的宁静,任以行这才看清小丫头脸上的两行清泪,疼惜着看进她的眼,却早已泛红。      小丫头怯生生地抬眸,看着男人早已迷离模糊的眼,任以行心头一热,软下声色,语气却不乏责怪,“好好的哭什么?”      胡小涂怔怔地看着一脸急切的任以行,想想他的不解风情,再想想自己的辛苦隐忍,眼眶一热,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直到滚烫的泪凝在胡小涂尖削的下巴上,一滴一滴聚成大颗吧嗒吧嗒地掉到地面,她这才恍恍惚惚地回神,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为一点小事就难过成这样,眼泪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说掉就掉。      胡小涂抬手抹了抹脸,吸吸鼻子,冲着男人咧开嘴佯装欢笑,声音却早已抖得不成样子,“沙子迷眼了……我没哭……”      话音刚落,胡小涂略带颤抖的唇便被男人堵住,女人的牙关略微发抖,却在瞬间被男人撬开。他的温厚的舌搅进她的嘴里,她的小巧的舌也在他的疯狂掠夺下无所遁形,逃避几次之后,不仅被男人捉了去,更反客为主,主动地卷上他的温热,一起汲取着对方的香甜。      浴室内渐次升腾起一股久违的气氛,他们像是分别了太久的苦命恋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以再次相见。      眼泪凝在胡小涂的脸上,一滴滴缓缓下落,滑进男人的嘴里。任以行更加疯狂地攫取着,含尽她的咸咸的泪,似是含尽了她所有的悲伤。      任以行的两手游走在小丫头光裸的背,半分挑`逗,半分疼惜。他早把想要惩罚她偷吃避孕药而故意不跟她欢爱的想法抛到脑后,去他妈的惩罚,他才不要他的小涂受半点委屈。      任以行身子一矮,两手拖起胡小涂的臀,抱着她坐上盥洗台,一手顺势放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愈发聒噪。      胡小涂眨了眨眼,在她明示加暗示之下这男人才慢吞吞地开了窍,她很不开心,于是抬了手推开任以行的身子,别过头,“别碰我。”      任以行眸子顿时便得凛冽起来,看来自己的迟钝真的引得这丫头生气了,男人一低头,埋进胡小涂的颈项间,“老婆,真的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小糊涂会怎么回答? A.不要!死也不要! B.要!你敢不要! C.…… 亲爱的管理员筒子以及各位专审姐姐们,这章么有肉哦~下章也么有肉哦~下下章也不会有肉哦~让乃们失望鸟嘤嘤嘤……【众人:拍屎这个废柴! 各位妞儿们喜欢重口味咩?在我这里如果得不到满足~那么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重口H文小天后“太后归来”强势归来鸟~这回她要讲述一个女人穿越到基佬横行的世界、苦苦寻求纯爷们宠爱滚床单的故事。来来,戳进来,跟着八号字母君有肉吃~咩哈哈哈~ 66 66、66 关于劳动 ...   任以行软语,“老婆,真的不要?”      胡小涂渐渐地回过头,眸光微侧,落在男人埋在自己脖间的俊朗侧脸上,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方才还一脸怒气的女人此时已是一脸的绯红,她怎么会不想要,她……她欲`求不满到快要疯了……可若立刻缴械投降,岂不是再一次被这个男人耍的予取予求?      任以行见胡小涂半天不说话,便知这丫头正在跟自己纠结,便忍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胡小涂细嫩的脖颈,声音愈发暗哑,“老婆,你若不要,我可就走喽……”      说罢任以行撤出胡小涂的肩窝,作势离开。突如其来的空虚激得胡小涂一个激灵,她咬了咬下唇,心一横,伸手揽过任以行的脖颈,按上男人的后脑,身子跟着前探,下一瞬,润滑的小舌哧溜溜地钻进男人的嘴。      她的行动回答了一切。绵长的一吻迟迟不肯作罢,搂着男人辗转缠绵的胡小涂像是一只发了情的小野兽,温温软软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疯狂。      然而胡小涂的主动进攻并没给自己带来多少优势,她很快便被任以行占去了所有的控制权,男人的舌如强弓劲弩,瞬间将她的疆域夷为平地,他在她的温软里肆意地翻滚、搅缠,气势如虹,霸道而又不可抗拒。      胡小涂只剩嘤咛回应的力气,一波一波的窒息好似有只蛮横的手扼住她的咽喉,她抻长了脖子却依旧得不到想要的氧气,所以只有更加拼了命地吮吸着男人的唇,恨不得将他夺走的空气全都吸回来,还她一条生路。      两个人激战了很久,最后胡小涂只能软糯糯地靠在男人怀里,甘拜下风。他若想吸空她生命里所有的氧,那她则没有苟且偷生的权利。他于她,抑或她于他,似乎早就是生命中唯一的依靠,除却彼此,便是灭亡。      胡小涂在任以行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狂放又浪`荡的吮吸声充盈在耳畔,和进“哗哗”的水流声,分外刺耳。      暧昧的暖黄色灯光倾泻而下,胡小涂的身子正在迅速升温,屁股下的大理石台面却冰凉异常,女人皱了皱眉,趁着喘息的空当边扭身子边皱着眉嗔出口,“不舒服……”      任以行会意,一把将胡小涂抱下来,扳过她的身子背对自己,食指一勾,轻松扯下了她下`身的最后一层遮挡。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已不满足于在胡小涂的背上游走,煽风点火的大手从后探过来,自腰间上移,掠上酥`胸,尽情地轻`拢慢`捻,五指所过之处,无一不轻微泛红。      男人的半搂半抱间,怀里的小人儿早已难`耐到不成样子,她咬紧了下唇不做声,此般隐忍却更挑起了任以行更为猖獗的占有欲与掠夺欲,她越不吭声,他手上的力道就越大。      两手撑在盥洗台上的胡小涂,像是被野兽玩弄于鼓掌间的小绵羊,任君宰割,丝毫不懂得反抗。男人吟着笑,一手还停留在她的高`耸,另一手却绕过她的小腹,略微下`探,钻进她的私`密。      女人的一声娇`吟惊醒了她体内所有沉睡了的羞耻感,胡小涂顿时涨红了脸,脖子难`耐地扬起,浑身的燥`热和胸口的憋`闷一同掺杂在一起,有苦难言。      胡小涂的面前是一面铮亮如新的梳妆镜,意`乱`情`迷中稍一抬头,两具一`丝不`挂的身子便映入眼——      他的埋在她身`下的手,一抽一抽的贯穿像是穿透了她的灵魂,自己所有的伪装和忍耐全都丢盔卸甲。她的在他的抚`弄下微微变挺的双`峰,在他的揉`捏之下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另一边则白花花地轻颤着……      胡小涂难为情地别过头,如此淫`荡糜`烂的画面,不堪入目,心跳加速间,且听男人埋在她的肩头低吟,“老婆,好小……”      胡小涂怔住,下一瞬却被任以行猝不及防的狠`挑惊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咬紧下唇之时,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回荡在脑海,真的小么……      视线再次回到镜中,胡小涂仔仔细细地凝视着自己的身体,左看右看,终是忍着浑身的燥热开了口,“老公……真的……那么……小么?”      任以行勾唇,并不给她回应,抽出一只手,捞起胡小涂的一条腿,抬高,膝弯处折起撂在盥洗台上,下一秒,全`身而入。      胡小涂“啊——”的一声喊出口,倒抽了口冷气后,抬眸定睛,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要多变态有多变态,对面的镜子里,不仅两个人的姿势一览无余,就连连结处都若隐若现。      胡小涂只觉眼晕,红着老脸垂下头,然而刚偷得清净不出三秒的光景,任以行的大手便抚上她的额,朝后一扳,镜中画面再次袭进眼眸。      胡小涂暗骂声“变态”,却只有暗骂的份儿,根本不敢明目张胆,这个男人已然变态到不自知,她绝不可能给他继续犯病的机会。      再说了,不就是看么,观摩么,她没什么好害羞的,就当是看自导自演的爱情动作片了,LIVE版,无码版,加长特惠版。      胡小涂像是被敌人关押的俘虏,被男人变着法儿的羞辱、玩弄,不知轻重地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半点怜惜的味道都没有。      胡小涂恨郁闷,很委屈,很烦躁。但她的情绪低落也只能留给自己,这个男人的情商已经降到了负数,她指望他就等于对牛弹琴。      暗自郁结的胡小涂如同狂风骤雨里的扁舟,随着风浪升落、起伏。男人一下又一下地狠`辣刺`挑,越来越让她难以招架,撑着地的那条腿更是酸软无力。      虚弱无力的胡小涂正欲开口求饶,任以行却先她一步捞起她的身子,天旋地转之后,自己已置身蓄满温水的浴缸中,眼见男人抬腿跨进来,胡小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气若游丝道,“老公……还要……干……干嘛……”      任以行一言不发地俯身下来,捞起她的两腿,分开,挂上浴缸两沿,对准胡小涂插`入的同时,吻上她咬得发红的唇,含着她的舌含混不清道,“刷浴缸啊……”      男人在上,她在下。胡小涂死不瞑目般地看清目前的形势后,终于绝望地闭上眼,她永远都不要再试图激起这只禽兽的性`欲,永远。      黑暗中的胡小涂紧了紧眉目,身下一波一波的猛烈撞击不知疲惫,更不知收敛力道,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好在疼痛都被温水悄悄缓解,肌肤间的频繁拍打中,激起层层水花,混进各色混杂的声音里,丝丝入扣。      浴缸另一头,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放着水,两个成年人占走了浴缸的大部分空间,眼看着水就要漫出来,胡小涂在颠簸中费力提醒,“水……”      任以行微喘着点头,凶狠地再一次全部进`入,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全身贯穿,被触到了那一点的女人却没有疼痛的惊呼,反而缄了口,轻咬下唇,吞尽恣意的呻`吟。      男人探手绕过她的身下,摸索着找到排水栓,打开,汩汩温水打着旋流出。温水很快散尽,胡小涂的身子直接抵在坚硬的缸壁,在任以行的冲击下,身子被咯得有些吃不消。      任以行看出胡小涂脸上的痛苦,起身,放下她挂在壁沿的两条腿,捞着胡小涂身子一同坐起,一同忙乱过后,胡小涂分腿跪坐在了任以行的腿上。      任以行吟着笑,声音暗哑却极具诱惑,“乖,坐下来。”      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胡小涂早已没了力气,她虚弱地摇头,“不要了……”      任以行敛起神色,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诱敌,“真的?我本来想今天就给我妈送回家……这样看来……老婆,你不做,难道是想让我……跟,别,人,做?”      胡小涂受不起讽刺和激将,这一点不光任以行知道,就连她自己都知道,怎奈妒火实在是太强盛,加上近日来在老太婆面前装模作样小有成效,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胡小涂不能顾了婆婆却把老公给弄丢了。      他跟别人做?跟谁?秦韶飞?啊呸!      英勇顽强的早已成为俘虏的胡脱脱战士再次小强俯身,又挣扎着活了过来。她不仅活了过来,更精力充沛饱满,干劲儿十足。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深吸口气,不就是干么?她会。      胡小涂一咬牙一闭眼,身子凑上前,小手握住那突突直跳的坚`挺,抬了抬屁`股,对准,一口气坐下去。看着身下男人畅快舒然的脸,胡小涂决定再加把劲儿,干脆把敌军的高地统统占领,不给小三儿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她身子一沉,全部没`入,好似顶到了她的腑脏。      胡小涂扬了脖子叹出口气,秦韶飞,老太婆,我赢了!      ******      激`情过后,方才在硝烟弥漫中纵横捭阖的胡脱脱战士终于战死沙场,瘫软无力地趴在任以行身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状如死尸。      任以行的周身也凝了一层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洗澡水,昏死中的胡小涂伸了舌头舔舔男人胸前的几颗水珠,砸吧砸吧嘴,咸的,不仅偷偷弯了弯眉眼,原来他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累出一身汗。      男人感受着那团温软的小舌在自己身上偷`腥,伸手捏了一把她的翘臀,“还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下一个文想看: A.欢乐文,熊盼盼VS严序 B.欢乐文,秦韶飞VS严序 C.欢乐文,苏蜜VS廖之予VS另一神秘人物,娱乐圈向 D.正剧,非本文系列,黑道,关于仇恨,关于真爱 可以单选,也可多选,多选的姑娘告诉我想先看哪个后看哪个~ 明晚继续~    67 67、67 关于自由 ...   替胡小涂回答的是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响,老太婆候在浴室外心急如焚,“以行,小涂,怎么刷了那么长时间啊?”      胡小涂眨了眨眼,盯着任以行大气不敢出,她拧着眉冲任以行摆口型,“怎么办?”      男人却悠哉地伸手揽过一脸慌乱的女人,稍一使力按到自己胸前,贴在她的耳畔呵着气,“你看着办,反正是你勾`引我的……”说罢,他的吻如雨点般再次袭来,埋在她的肩窝里细细啃啄。      胡小涂欲哭无泪,门外老太婆关切又焦急的声音一轮高过一轮,这个男人又置若罔闻地打算继续“体力劳动”,被他睡死并不可怕,她怕的是被老太婆怀疑然后再次将自己列入黑名单。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胡小涂顿时凛下神色,一把推开不老实的男人,自己勉强撑着虚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地爬出浴缸,捞起扔在毛巾架上的衣物穿起来,然后系好围裙戴上手套。      胡小涂正欲跑去开门,却猛地想起还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在浴缸里,只好回身,垫脚勾起挂帘,“唰”的一声把浴缸遮住。      胡小涂一路小跑过去给门开了个缝,探出个小脑袋咧嘴直笑,“妈,浴缸太久没刷,所以有点慢……”胡小涂心虚地吞了口口水,是他们太久没做,所以才慢的吧……      任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唉,以行呢?他不是帮你吗?人呢?”      胡小涂的笑凝在脸上,犹豫了半晌终是吞吞吐吐地蹦出几个字,“他正在那儿忙呢,抽不开身。”言毕,胡小涂的脸“唰”的一下红起来,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抽身,比登天还难……      老太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活儿能给你们俩忙成这样,不就刷个浴缸么,至于忙到抽不开身?我就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不会干活,来来,我来帮你们。”说着老太婆就要推开门挤进来。      胡小涂如临大敌,死死倚着门板不让老太太进来,力道大到如同捍卫疆土的战士,大有慷慨就义之势,然而面上却极为和善,憨憨笑着跟老太婆解释,“妈,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们俩能行的,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妈,您还是回去继续看电视吧。”      谁知老太婆却脸色一暗,声音降了几度,“还看什么电视,你爸在客厅里黑着个脸,我还哪有心情看下去。小涂你赶紧让我进去,我才不愿意见那个臭黑脸。”      胡小涂有一瞬的怔忪,“你爸”是指胡先生还是指任部长?胡先生非年非节的能不远万里跑到北京来?不可能,那么就是任部长了,他来干嘛?      胡小涂的脑子开始飞快转,然而转起来之后手上的力道就无暇顾及,于是这么一个荒神的功夫,任母趁机破门而入。      直到老太婆挺着身子挤进浴室,胡小涂这才如梦方醒,想要制止为时已晚。胡小涂吓得闭上了眼,完了完了,以老太婆那敏锐的洞察力,保准能把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的任以行揪出来,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胡小涂越想越害怕,大脑“嗡嗡”直响,好几次她都琢磨,要不一头撞墙上?还是装晕倒地上?要么干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说出实情,她根本就没怀孕,凭什么不让他俩亲热!      胡小涂闭着眼想遍了她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但最后都被她一一炮灰,不行,她要冷静地解决问题,要像个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要……      “妈,怎么了?”熟悉的大提琴一样的声音打破胡小涂的遐思,她定了定神,“呼啦”一下大着胆子掀开眼帘,却见任以行穿戴整齐地立在老太婆面前,微微的淡笑很合时宜。      胡小涂伸手抹了抹眼,没花,的确没花,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就是一分钟前还寸`缕不着的的禽兽。胡小涂看着男人微弯的薄唇一张一合,心里猛然想起些词儿来——      衣冠禽兽,沐猴而冠,道貌岸然……说白了,披着人皮的色`狼。      腹诽过了瘾后,胡小涂这才听清他们母子在说些什么,大致意思是任部长突然造访,催老太婆回家收拾收拾赶今晚的飞机,老太婆不情愿,因为没法儿照顾怀着孕的儿媳妇。      胡小涂赶紧憨笑着上前,“妈,您就好好的跟爸去旅游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不还有以行么?”      任以行赶紧附和着,“就是就是,我是孩子的爸,肯定比您照顾的还要到位。妈,别辜负了我爸的一片心意。”      三个人在浴室里交涉了老半天,最后老太婆终于因为任以行一句“您要不去我爸就只能带他那个女秘书去”后拜了下风,为了扼杀老头子一切有可能红杏出墙的机会,老太婆不情愿地吐出个“好”字。      任部长在客厅一个劲儿地跟胡小涂道歉,“小涂啊,别笑话爸,任家男人出了名的恋老婆,别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可还是舍不得我那个老婆子……”      胡小涂甜甜笑着,“爸,您看您说哪去了,本来就是我不对,劳烦妈照顾我。”老爷子其实您还可以再早点来的,真的,您的定力也忒足了这让小辈我情何以堪……      给老太婆领走的时候,任老爷子不忘跟任以行使眼色,任以行了然点头,伏在老爷子耳边承诺,“肯定尽早让您当爷爷。”      老太婆被自己老头子撵出了门,然而很快她便挣脱了男人的钳制,跑回任以行家“咚咚”敲门,“小涂,妈很快就回来啊,我不在家这几天一定一要照顾好自己听见没?”      胡小涂捣蒜一样地点头,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都红了半圈,“妈,我知道了……”您旅游回来还是回自己家住吧……没您“照顾”我能活蹦乱跳得更欢脱。      任父任母走后,胡小涂愣愣地盯着安静下来的客厅,半晌才彻底意识到自己被囚禁的日子结束了,她颠颠地跑到男人跟前,身子一跃蹦起来抱住他,“老公……我终于重获自由了……”      ******      没有老太婆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胡小涂顿觉人生很美好。日子终于回到以前的轨道,早上依旧不愿挪出被窝,上班依旧面对堆积如山的繁复工作,下班依旧在众人的驻足观望中跳上大黑车回家。      当然,还有雷打不动的一周三睡,从床上到书桌到墙壁到地毯……然后她依旧在做完了爱后口渴难耐,裹着被单溜进厨房“喝水”。      一切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老太婆对胡小涂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满意,也没有拍板接受她,但好歹险情解除,至少她改变了老太婆的些许看法,这就是好事。      而胡小涂也相信,只要有自己老公疼她爱她,只要时间一久,自己定能感化那个顽固的老太婆,说不准到时候她已深深地喜欢上自己这个儿媳妇也说不定。      一晃又是半个月,悠闲自在了一段时间的胡小涂一点点恢复冷静,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和老太婆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目前秦韶飞依旧是自己婚姻的最大劲敌,她不能坐以待毙。      胡小涂也深知,老公乃婆媳战争中最重要的那枚筹码,如果老公的天平以不可颠覆之势朝自己倾斜,那么就算婆婆把整个房盖掀了,她也不怕,大不了跟着自己老公私奔,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从电脑前撤回视线的胡小涂陷入沉思,看看那妲己,看看那些从后`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的女人们,都是如何攥住男人的心的?靠才华,靠美貌。      才华,她已经努力过,写过小说练过舞,而这些她若想彻底把秦韶飞比下去很难,顶多打个平手。      但美貌……她胡小涂倒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当年的S大系花不是吃白饭的,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一举将老公和婆婆拿下!      于是,胡小涂为了避免上次的车震事故再次发生,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独立主权而去学了车;接着为了将这场和秦韶飞的恶战打得漂亮,她不仅狂订美容杂志,得空就做面膜学化妆不说,还知道了不少关于整容整形方面的最新技术。      胡小涂深深地记得,情动之时任以行嘴里那句销魂的“老婆,好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以行的一句哀叹已经给胡小涂弱小的心灵造成了难以抹平的创伤。      从某医院整形科走出后,胡小涂一直在犹豫,硅胶填充,还是针灸,还是按摩,还是……      是夜,兽性大发的任以行又要拖着胡小涂一起做运动,却发现不管怎么挑`逗,这丫头都是木木的没什么反应。男人纳闷,“你想让我体验一把奸`尸?”      胡小涂眨了眨眼,良久,伸手拉过任以行的一手,覆上自己的胸,不语。      任以行愣,眸光下探,落在小丫头的身前,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大手上,狠狠地按着那团温`软。男人不解,“老婆,你这是要……”      胡小涂抿了抿嘴,正儿八经道,“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逼近年关各种忙,想必大家也是各种忙,加上为了构思新文存稿,某二货在此含泪通知,从今天起隔日更一周,很快,尊的很快就会恢复日更滴……双更也是有可能滴……隔日更期间如果花花很给力,我会增加番外小剧场神马的,所以表霸王我哦~你懂的哦~撒娇~ 68 68、68 关于搜查 ...   任以行犹豫半晌,该怎么回答?性潮澎湃?不行,这丫头准得骂自己是不正经的色狼,整日只想着圈圈和叉叉了。      于是任以行很聪明很懂女人心思地来了句,“没什么感觉啊……挺好的。”      没什么感觉……胡小涂的小脸瞬时变得更垮,她怔怔地看着一脸不解的任以行,小嘴一瘪,“真的么……”      “啊?”任以行彻底晕头,这丫头今儿个到底怎么了。      胡小涂心里的绝望一波胜过一波,看看,多么敷衍了事的一个答案。胡小涂闭上了眼,看来这胸是必须得丰了,再不丰婚姻就快要不保了。      下定了决心的胡小涂抓起任以行的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另一处高耸,“老公,好好摸摸。”      任以行感觉自己身下的某处早已硬到胀,这丫头却还要一脸正色地让他好好摸摸,他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男人,尤其是个一摸自己老婆某处就要有生理反应的正常男人!      可向来心思缜密的任以行很快就察觉出异常,这丫头今晚太反常,让他好好摸摸……不会是……      一股可怕的念头袭过大脑,任以行暗自祷告一定是自己想太多,手却认认真真地在她的胸部按压起来,怎奈不是医生的他根本摸不出什么肿块,但他直觉这丫头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任以行脸色顿时凛下来,声音冷到让人发寒,“你今天去哪了?”      胡小涂缄口,一个劲儿地摇头。      任以行知道她此番反应就代表有隐情,便再次逼问,不容抗拒,“说。”      胡小涂眼见男人真的怒了,只好颤着声音如实招供,“医院……”      任以行的胸中好似有一堵城墙轰然坍塌,恐惧和绝望齐齐漫过头顶,男人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逼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抚平声音里的颤抖,软语,“小涂,你去医院……干嘛了?”      胡小涂见男人的态度软了下来,便继续摇头,缄口。任以行再次逼问,胡小涂却眼眶一红,一脸的委屈。      任以行知道事情可能真的挺严重,不然这丫头不会一直藏着掖着,怕是她不愿让自己担心,打算一切都自己扛也说不定。      任以行心头一热,一把搂住胡小涂,“小涂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胡小涂被男人抱的死死,力道大的她险些喘不过气,她痛苦地眨巴着一双迷茫的眼,他……跟她说这些……是在暗示些什么?难道老太婆暗中跟他交涉了?下最后通牒了?      心事重重的两个人相拥而眠,然而这一夜谁都没睡好,任以行不断猜测着小丫头最近的行为举止,辗转反侧之时凝视着小娇妻的睡颜,心中郁结万分,小涂,我们的幸福日子才刚开始,你一定不能有什么闪失……      胡小涂则深陷梦魇,只见老太婆张牙舞爪地朝她扑过来,捏着尖细嗓子冲她大吼大叫,“你滚!你立马离开我儿子!我的儿媳是秦韶飞不是你!不,是,你!”      清晨胡小涂盯着厚重的黑眼圈醒来,一想起昨晚的噩梦她就心有余悸,而任以行也同样好不到哪去,愁眉紧缩。      任以行把胡小涂送到单位之后,方向盘一拐回到自己家,翻箱倒柜地找门诊病志,以图找出胡小涂言语反常的原因。而胡小涂则在看到大黑车扭走之后,跟林姐请了个假,自己偷偷打车前往医院。      只差一步,当真的只差一步。      胡小涂前脚刚出医院后门,任以行后脚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病志快步跑进,询问了前台后,边打胡小涂的手机,边飞快跑向整形科。      这一边,刚从后门走出来的胡小涂擎着手机跟苏蜜抱怨,“没事儿逛什么街啊,我本来今天预约好了要手术的。”      苏蜜在另一头惨叫了一声,眼泪含眼圈颤抖道,“小糊涂,你怎么了?你不是生龙活虎的么?!小糊涂你到底得什么病了啊怎么不告诉我!”      胡小涂撅哒撅哒地朝地铁站走,气喘吁吁道,“我得了小乳症。”      苏蜜瞠目,“小乳症?”      “所以得丰胸。”      “……”      “……”      “丫的小糊涂你特么疯了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姐姐我在娱乐圈里混都没想着去去丰胸,再说你那波`霸用得着么?”      胡小涂小脸一垮,“波`霸是你,我已严重缩水,从馒头缩成了青春痘。再说你不丰是因为你不需要,而我则很需要。”      苏蜜听出些端倪来,“怎么个事儿?不会是……你家那位……嫌弃你了吧?”      胡小涂嘴一瘪,“不仅嫌弃,而且危及婚姻。”      “不至于吧……不是,小糊涂,你先过来陪我逛街,我顺便跟你好好谈谈,看看是不是真的到了非丰不可的地步。”      胡小涂刚结束跟苏蜜的通话,不争气的爱疯就没电关机,胡小涂瞅着黑了屏的手机,满腹怨念,就说跟风耍阔没好处吧,姓任的非要扔了她的诺基亚改用新潮的爱疯,结果呢?      胡小涂挤眉弄眼怨声载道,爱疯个头啊,自己用的提心吊胆生怕弄坏了不说,还动辄关机,遇上人流高峰还得提防扒手,闹心。劣质品,水货!得空她得自己偷偷再买个诺基亚回来,省电又省钱,怎么摔都安心。      于是胡小涂头一次积极响应起苏蜜的逛街号召,挤了几站地铁后赶紧拉上等在咖啡店里的苏蜜,“走走走,陪我买手机去。”      苏蜜一把按下胡小涂,“话还没讲清楚呢,着什么急啊。说说,怎么想起要丰胸了?”      胡小涂夺过苏蜜手里的咖啡灌了一口,抹抹嘴道,“哎呀,丰胸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买手机,快点快点。”      胡小涂拖着苏蜜逛了几圈数码商场,货比三家之后终于拍板交钱,她揣了小砖块在怀,蹦蹦哒哒地继续陪苏蜜看女装。      胡小涂心情大好,认认真真地帮苏蜜挑选,殊不知,把医院翻遍了也没翻出胡小涂半个人影的任以行,就快要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      严序动用了老爷子的关系,严参谋长亲自下达命令,两个小时之内,查遍本市所有的医院和美容会所,务必将那个叫胡小涂的女人翻出来。      严序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安慰任以行,“没事,嫂子有分寸,她也许去别的医院咨询了,不会贸然动手术的。”      气急败坏的任以行啐了一口,“妈的,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严重的病,结果她竟敢背着我去问隆胸的事儿,她到底哪根筋打错了敢这么作践自己?”      “行了行了,以行,别急啊,现在我爸手下的人都出去搜了,一会儿我也跟几家医院打个招呼,凡是有叫胡小涂的患者,一律停诊,这样你放心了吧?”      严序好说歹说给火冒三丈的任以行劝住,任以行也放弃打胡小涂的手机,里面的关机提示听到他耳朵起茧,但任以行也无法闲下来,只好挨家医院找。      然而最后把胡小涂搜出来的不是严参谋长的精锐部队,也不是任以行和严序的仔细盘查,而是——      任老太婆愣在某商场女装部一隅,刚想开口叫出胡小涂的名字,才发现这丫头被另一个女人推进试衣间,几分钟后,胡小涂再次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一件鹅黄色紧身连衣裙。      身材秾纤合度,凹凸有致。说露骨点,曲线毕露。尤其是那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当真的羡煞旁人眼。      老太婆掐着指头算了算,她去欧洲玩了半个月,紧接着又去日韩新马泰玩了半个月,旅游回来后她在自己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再加上旅游之前在以行家住了半个月,算起来已经有两个半月,而之前以行告诉她小涂怀孕的时候就说她有六周的身孕,这么算来——      老太婆眉头一紧,脸一凛,四个多月了……四个多月了这丫头的肚子一点都不见涨,身材依旧纤若无骨,蹊跷。      眼见着胡小涂再次回到试衣间,老太婆小碎步快步走过去,盈着笑跟陪着她来的女人攀谈,“小姑娘,你朋友的身材真好,根本不像是有身孕的人。”      苏蜜一愣,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太婆上来就试探小糊涂怀孕与否,肯定是在给她下套,于是打了个哈哈,“阿姨,您真会说话,要让我朋友知道了,准乐得合不拢嘴。”      任母一见胡小涂这朋友不是善类,根本不会轻易上套,便干笑了几声,“哦,丫头啊,别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太唐突。我认识你朋友,之前听说她怀孕了,没想到身材还这么好,一下子不敢认。”      苏蜜一听哈哈笑起来,却只是笑,并不说话,苏蜜直觉这个老太太说不准跟小糊涂那个难缠的婆婆有关系,所以对于她怀没怀孕,她只字不提,生怕说错话给小糊涂惹祸。      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胡小涂听到外面的动静,好奇地冲苏蜜喊了一嗓子,“你丫笑什么呢,帮我拿件小一号的。”      苏蜜示意服务员,“麻烦你了。”      服务员找好衣服给胡小涂送过去,胡小涂给门开了个缝伸手接过来,服务员小姑娘却伸手格住试衣间的门,一脸关切,“顾客,您确定要小一号的?一旦……几个月后……”      胡小涂瞪眼,“几个月后怎么了?”      小姑娘红着脸,“几个月后肚子见长,会不会穿不进去……”      胡小涂一脸不解,“肚子见长?为什么?”      “您……您不是……怀孕了么……”      胡小涂嗤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让我怀孕还不如让我死。”      ——不大不小的一声,恰好钻进任老太婆的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除夕鸟,蓝某在此给各位妞儿们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龙年大吉,万事如意,阖家幸福!让我们在龙年里,更多鲜花,更少霸王,更多日更,更多肉肉~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69 69、69 关于默契 ...   京城几家医院的院长最近都很头疼,先是严参谋长的命令,让他们帮忙找一个叫胡小涂的患者,就诊科室为整形科。紧接着第二天便是外交部长的太太来拜访,让他们帮忙查一个叫胡小涂的患者,就诊科室为妇科。      而他们提供的信息都惊人相似,胡小涂,女,二十三周岁,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家庭住址########。      年纪轻轻的胡小涂已经上了各医院的通缉名单,有严参谋长和任部长的关系压着,这些老院长们怎么说都得卖个面子,于是瞬间便调出胡小涂的所有就诊记录,列出清单,一目了然。      首先,严参谋长那边很好应对,符合条件的那个胡小涂只在一家医院做了整形咨询后,便再无就诊记录。但任部长那边就不好处理了,似乎……好像……她来开过几瓶处方药,复方炔诺酮片,简称避孕药。      任老太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避孕药,这小妮子竟敢吃避孕药!骗我说怀孕,骗我!”      任老爷子一个劲儿地安慰,“老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咱就别跟着添乱了。”      老太婆一个眼风扫过去,一片刀光剑影,“他们俩竟合着伙骗我!那丫头还说什么让她怀孕不如让她死!敢情就我这个老太太好骗好欺负啊!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行,我得去他家。”      任老爷子一把揽住老太婆朝沙发里一按,语气凛下来,“老婆,你想让以行今后打一辈子光棍?”      老太婆梗了梗脖子,“怎么可能?以行跟胡小涂那丫头离了婚后,韶飞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你那乌鸦嘴可别瞎说。      我跟你讲,我是根本没想到胡小涂那丫头会这么不靠谱,我就应该早点拆散他们,今天儿媳妇要是韶飞,我们俩早就抱孙子了!”      任老爷子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老婆,我当初娶你的时候,我妈是怎么对你的,你还记得吗?”      任母一个白眼翻过去,“哼,你妈倒还真是奇葩,当初都闹到了我单位……”任母渐渐降下了声色,愤怒的眸子一点点泛出些光彩来。她的唇角勾出不易察觉的弧度,胡小涂,我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任老太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碍于这个护儿媳妇护到偏执的老头子,她不得不继续装出一副愤恨却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姓任的我告诉你,我不是说只认韶飞这姑娘,更不是说我就讨厌小涂,你说小涂嫁给以行这么长时间了,不该生孩子了吗?你说该不该,该不该!”      老太太吼得那叫一个气贯长虹中气十足,任老爷子边劝边紧紧箍着老太太,暗自唏嘘,若不是他看得紧,这会儿恐怕早就杀到任以行家把胡小涂碎尸万段了。      其实任部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也想尽快当爷爷,但既然小涂那丫头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做家长的就逼不得。      任老爷子喜欢胡小涂那丫头,真性情,不做作,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能让以行开心,以行跟她在一起快乐,这就够了,这才是结婚的意义。至于孙子孙女什么的,一切还得慢慢来。      所以为了儿子儿媳妇的婚姻幸福,任部长再一次跟单位请了几天假,把公务全部搬到家里来做。他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老太婆的一举一动,强行没收了手机,拔了家里的电话线,宝刀未老的他更是不惜用上美男计,同时也重拾起床技……      总之只要能把老婆子稳住不去找小涂的麻烦,任老爷子就算睡死在床上也不后悔。而任部长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陪着他同进退,共坚守。      还没活泛几天的胡小涂再次被迫辞职,并且被任以行无情地剥夺了一切行动自由,每天只能呆在家里,睁眼闭眼都是这个顶着张臭黑脸的男人,看得她都审美疲劳了。      任家男人的通病不仅仅体现在恋老婆、睡觉认胸等没出息的事儿上,在遇到险情时不留情面,心狠手辣,也是通病。      任以行跟任老爷子心有灵犀地做了一样的事,他没收了胡小涂的爱疯,拔了家里电话线,更甚的是,他还掐了网线。      这不算完,盯着门诊病志越看越来气的任以行,脑袋一热,冲过去捣鼓几下,把胡小涂的电脑黑了屏。      胡小涂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一脸愤恨的任以行,那男人火气大到恨不得把自己吃了。胡小涂识趣地踮起脚,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挪回卧室,不准备再招惹这个火冒三丈的男人。      掩上卧室的门,胡小涂飞快冲到角落拾起自己新买的诺基亚,给苏蜜发去求救短信,“SOS,我被禽兽关押了……”      任以行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恰好听到短信铃响。正埋头发短信的胡小涂突然感觉有股杀气正朝自己逼近,恍然间一抬头,一愣神,手里的小砖块瞬间消失。      胡小涂小脸一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以行……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是别人的……你别……”      “叫老公。”      胡小涂咽了口口水,“老公,那个……你别……”      “别怎么?”男人啪嗒啪嗒地发着短信,空出半边脑子对付胡小涂就足够给她噎个半死。      果然,本就话说不利索的胡小涂顺利噎住,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别没收?不行,那等于提醒他要没收。      别摔?更不行,这还是在提醒他要摔。      别……      胡小涂还在挣扎纠结,任以行却早已发完短信,揣进自己裤兜,转身就走。胡小涂一把拽住任以行的胳膊,“老公……求你了……”      男人优雅转身,“不仅态度不端正,认错也不诚恳,更没有主动坦白,自个儿慢慢反省吧。”      忍了很久的一直装绵羊求和解的胡小涂终于拍案而起,“够了!我不就是去咨询一下么,咨询,懂不懂什么叫咨询?就是还没付诸行动,都是意`淫!”      任以行丢下一句“态度还是不端正”,然后开了自己的笔电处理公务,不再搭理那个气得直跳脚的小丫头。      憋着一肚子气却无从发泄的胡小涂恨得牙痒痒,好,就算自己错了,想丰胸不提前跟他说一声,但至于这么剥夺自由还爱答不理么?至于像看犯人一样只差给她戴上手铐脚镣了么!      胡小涂一想就胸口蹿火,她一个箭步跨到任以行身前,“啪”的一声扣了屏幕,气鼓鼓地夺过男人手里的本子,朝床里一摔,两手叉腰,“你能禁足不是吗?可以,禁足多久就禁欲多久!”      胡小涂本以为自己这番能够震慑住任以行,岂料男人依旧做该死的淡定状,“你怀孕了?也好,禁`欲三个月。”      胡小涂顿觉一盆血浇到了自己脸上,三个月……禁欲三个月就等于禁足三个月……她这是找死么跟这个男人用威胁法……      然而愈挫愈勇的胡脱脱战士迅速恢复战斗力,她清了清嗓子,暗暗鼓了鼓士气,眉头一皱小脸一垮做可怜无辜状,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带着哭腔控诉道,“任以行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嫌我小的是你,我想去给整大了满足你的要求,结果生气动怒冷暴力的也是你!      我怎么做都不对是不是?合着你跟你妈一样只觉得秦韶飞好,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好啊,可以啊,咱俩不过了,你跟秦韶飞过,正好合了你妈的意!”      总有些话,是死穴,碰不得,丁点都碰不得。秦韶飞和老太婆以及离婚这件事,就是任以行的死穴,一点即崩,所有的理智瞬间瓦解。      而失去理智的任疯子表达愤怒的办法,似乎只有撕了肇事者的衣服,插`进肇事者的甬`道,撒欢儿一样地抽`动,不眠不休……      这边厢,正在拍摄现场候场的苏蜜接到胡小涂用新号码发来的第二条短信,与之前那条SOS短信大相径庭:狐狸,没事了,我老公要玩角色扮演,我一时半会儿接受无能……没事了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苏蜜放下手机撇撇嘴,这小糊涂明摆着告诉自己别打扰她坏她的好事儿,不过那任以行倒真能折腾,角色扮演……改明儿得问问小糊涂,那东西到底好不好玩,好玩的话……      苏蜜看着不远处正在拍最后一场戏的男人,唇角微微勾了勾。      ******      被囚禁了一天一夜后,胡小涂是在雨点般的吮吸中醒来的。她撑了撑酸软的腰,终是放弃,乖乖躺回去任人宰割。      昨夜,任以行发泄了很久,也很猛烈。胡小涂闭上眼回想,他怒火中烧的样子,他疯狂攫取的样子,还有他恣意嘶吼的样子……      双腿再次被分开的胡小涂打了个寒战,太可怕,每每回想都不堪回首。可胡小涂承认,掳了任以行的逆鳞是她不对,但有一点她始终不明白,他为何一听秦韶飞和老太婆就如此动怒?      胡小涂伸手扒拉开埋在自己身下的脑袋,咬牙支起身子盯着任以行,“你是不是真的对秦韶飞还有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被一笔带过的角色扮演,过一阵子奉上。另外,第二个番外也在龟速爬行中,过年太累+这阵子风头太紧+某淫卡肉,咳咳,乃棉懂滴…… 大年初一还要抽空码字地银,乃棉不舍得霸王吧~是吧是吧~各位妞儿们过年好~恭喜发财,花花拿来~ 70 70、70 关于回头 ...   “你是不是真的对秦韶飞还有感觉?”      正欲大肆进攻的任以行怔了一瞬,最后他欺上身子,决定好好跟这个丫头谈一谈,“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想法?”      胡小涂窝进任以行的怀,“因为我一跟你提秦韶飞你的脸色就变。”      任以行叹口气,“因为我不喜欢你莫名其妙地吃醋。”      “我没吃醋……你妈一直都喜欢秦韶飞……一直都不喜欢我们在一起……这我知道……”小丫头的语气暗了下来,任以行听着心里也跟着一揪。      任以行当真的心疼。这是胡小涂第一次跟他谈起老太婆默认秦韶飞是准儿媳的事,任以行从来都没想过,更不敢想,他费尽心机想要瞒过去的事,这丫头却早就自己猜到了。      任以行正欲找些理由劝一劝,胡小涂却再次开口,“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离婚……我……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所以我才会很在乎你的看法,我想,是不是我的身材变好了,你就会更喜欢我一些,就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胡小涂喃喃自语一样地说着。      她把什么都说了,把自己的怯懦,无助,恐惧,还有对这个男人不可自拔的眷恋,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胡小涂眼眶微微湿润,趴进任以行的怀不再言语,她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稳健而有力。      任以行紧紧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心中一阵酸楚,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她一直在默默地承受,原来她爱自己竟这般深。      任以行拍了拍胡小涂的背,把着她的肩退出自己的怀,四目相对,“小涂,我任以行既然把你娶回了家,就代表会爱你一辈子,不管有多少阻力,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去爱你。      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了你,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每晚的梦里都是你。还有,我不准你做伤害自己的事,我喜欢的就是现在这个真实的你,听见没?”      胡小涂红着眼眶怔怔地点点头,“你……不嫌我小了?”      任以行捧过胡小涂的脸亲了亲,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从来就没嫌过,我敢对天发誓。”      胡小涂瘪瘪嘴,伸手打掉男人绷紧的五指嗔出口,“谁要你发誓。”眉眼却偷偷弯了起来。      任以行乘胜追击,“老婆,答应我,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女人小脸一扬,“好啊,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把手机还我,并且,还我自由。”      方才还深情款款的任以行却迅速黑了脸,“不行。”      “啊?”胡小涂眉头一皱,“你懂不懂礼尚往来啊。”      男人不管不顾胡小涂的怪罪,欺身不管不顾地吻下来,吮吸的空当露出几句含混的话,“老婆,先把该做的做了,再放你走……”      ******      经历了两次辞职大战的胡脱脱战士,终于在她顽强不懈和艰苦卓绝的抗争后,打倒了法西斯,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现在的她,日子过得舒坦的不得了,在任处的莅临和走访之后,APS翻译部的各位同仁终于想起胡小涂是谁的老婆,林姐姐也终于有了要给任太太特殊待遇的自觉性。      于是胡小涂从前的朝九晚五变成了朝十晚四,而且也由一周双休变成了一周双工,五天工作日里剩下的三天均被某外交部官员叫走,美其名曰借用一下APS的人才。      林姐姐则善解人意地给胡小涂开了半个月的假条,直接塞胡小涂怀里,“小涂,任处长那边需要你,我们APS能够为外交部出一份力,也是我们的骄傲。小涂,一定要服侍好任处长,早日生出小宝宝也振振我们APS的威风。”      胡小涂忙解释,“林姐,我真的是去帮忙干活的,不是……”      林姐姐把胡小涂转了个身推出门外,“小涂,产假我也给你请好了,加油哦。”      胡小涂嘴角抽搐了几下,为什么所有人都希望她怀孕唯有她自己不想?正郁结,爱疯突然响,胡小涂顿觉心惊肉跳,生怕是姓任的在家里等急了,于是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胡小涂肝都快颤了等着任以行发怒,结果对方客客气气的,胡小涂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任以行,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林嘉在电话里诚意十足,“小涂,我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胡小涂斩钉截铁。      “小涂,你听我说,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      “我想把莫茉吴追回来。”      ******      胡小涂顶着一颗混沌的脑袋飘到楼下的时候,林嘉正堵在亮马河大厦的大门口,见胡小涂恍惚着走出来,急忙迎上前,“小涂,谢谢你肯见我。”      胡小涂眨了眨眼,兄弟,就算我不想见你,我出门也会被你逮住的好吧……      林嘉一手揽着胡小涂坐进楼下的咖啡厅,开门见山,“小涂,这阵子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莫茉吴,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我们……我们死去的孩子,我……我想让她重回我的身边,好好的弥补她。”      “你这负心汉决定洗心革面了?”胡小涂没给林嘉留面子,一是因为他的确欠骂,二是因为,自己在拿他撒气。      胡小涂恢复工作的短短一周之内,任以行就找各种理由把她遣回家,车震地震桌震马桶震轮番上演,酒肉餍足之后拍屁股走人,去单位继续人模狗样地处理公务,徒留胡小涂一个人趴在犯罪现场装尸体。      胡小涂万分郁结,她不仅吃不消,而且有种被人当做充气娃娃的错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半点美感,似乎只是为了做而做。      更更让她愤怒的是,现在全单位上下都知道自己隔三差五“帮”外交部某处长的“做事”,每天上班几乎是椅子都没坐热就被任以行拎走,一周下来真正坐班的时间少之又少,而被众人艳羡和期待的外交部重任,就是回家圈圈以及叉叉,她愧对组织啊……      胡小涂在心中暗自抹泪,但不管她怎么厌烦任以行的禽兽行为,有些东西就像毒品一样,一沾上瘾,再沾就无法自拔,多沾几次之后,就视之如命。      胡小涂暗暗给自己泼冷水以图浇灭心里那些乱窜的欲`望之火,不断警告自己,以骄奢淫逸为耻,知不知道,淫,念,可,耻!      胡小涂暗自唏嘘,幸亏林嘉来找她挡住了她回家奔赴淫场的步伐,不然的话,自己多年的良好节操就要被任以行那禽兽毁得片甲不留。      可是……若是让任以行在家等太久,他会不会……毕竟自己还是要回家面对他的,总不能在单位躲一辈子,不行,躲来躲去她都躲不过,要是真的给他惹急眼了……      胡小涂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后果不堪设想,紧张间她捏了捏手里的咖啡杯,一口气喝光,放下杯子的时候抹抹嘴,“你不介意我……点份蛋糕吧?”      林嘉神情很不自然地帮胡小涂点了两份蛋糕,外加一杯冰激凌,胡小涂终于咧开嘴笑笑,埋起头吃得不亦乐乎。      被晾了很久的林嘉再次嗫嚅着开口,“小涂啊,那个,你看……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胡小涂从甜品中抬起头,“啊,对不起我忘了。”说着胡小涂舔舔一嘴的奶油,“咳,其实想要追女人,很简单,用心就可以了。”      “用心?”      “嗯,用心。服务员,一份蔬菜沙拉,一份水果沙拉,再续杯咖啡,谢谢。”      林嘉皱眉,对着桌对面大快朵颐的胡小涂关切道,“小涂,你工作也别太辛苦了,早饭一定要吃。”      胡小涂从食物中抬起头,“我一直都吃早饭的啊,今早吃的还是港式早点,小笼包我一口气吃了五个呢。”      林嘉嘴角抽了抽,默默看表,现在好像上午十点都不到……胡小涂抽空抬眼瞄了瞄林嘉,“怎么,不舍得?”      林嘉忙摆手,“哪有哪有。”我只是明白了为何有段时日不见,突然会觉得你身材臃肿了……不是我错觉,真的不是。      胃口很好的胡小涂吃饱喝足之后,开始进入正题,她拿起餐巾纸抹抹嘴,“让你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容易饿,好像总也吃不饱……      咳,那个,你想把莫茉吴追回来是吧,诚心诚意地跟她谈一谈,不行的话,死皮赖脸也行,反正这招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最重要的是,这回你要想清楚了,不能再出尔反尔了,莫茉吴已经被你伤的够深了,如果没经过充分的考虑,就别去霍霍人家了。”      林嘉想了想,万分肯定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胡小涂的表情有一刻的怔忪,果然之前跟自己的感情都是玩玩而已,不过也多亏了他的“不认真”,才让自己能够遇见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男人。      胡小涂感激地看着林嘉,决心帮他一回,“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的真心,如果她不听,就当面跟她说,如果依旧不听,就说到她听为止。      女人都是软弱的动物,最受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温柔和毅力,让她看到你的真心,你才会有机会弥补过去的一切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来问我小糊涂究竟肿么鸟,作者也不知道啊嘤嘤嘤,她就是胃口变大了啊嘤嘤嘤,尊地没有那啥啊嘤嘤嘤……下一章,大爆发。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推个文:一段斗爱的jq故事 71 71、71 番外之胡脱脱学车记 ...   在任老太婆被任部长拎去欧洲旅游之后,胡小涂便恢复自由身,重回到之前朝九晚五的生活。      不过……向来知廉耻爱面子的胡小涂决定一雪前耻,前一阵子被任以行骗到路边进行车震,已在她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痕。      耻辱就如那盘踞在清秀少女脸上的伤疤,突兀,狰狞,又恐怖。      良辰美景,胡小涂抓紧时机,趁着任以行色心大起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公,我想去学车。”      男人一愣,“有我给你当司机,不好吗?”      胡小涂眉眼一弯,“老公,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嘛……人家心疼……”      任以行被胡小涂娇滴滴的声音激出了一身疙瘩,但直觉告诉他,这丫头在闷闷地耍心眼,于是男人沉默着,不置可否。      胡小涂急了,她只不过想为自己多添一条生存技能罢了,防止再次被骗车震都是其次,她的目的真的很纯洁很高尚的好不好?      胡小涂看了看任以行一脸刚正不阿的神色,心下一动,提着小屁股蹭到男人怀里,茸茸的小脑袋拱进他的怀,有一下没有下地磨蹭着,嘴里喃喃道,“老公……我想要为你做点事都不被允许……我很受伤……”      任以行感受着怀里小人儿如猫一样的柔软,本就心痒难耐的他更是难以自持,喉头一紧,没出息地投降,“好好,去学。但是有一点,练车的时候必须我陪着你去。”      胡小涂两眼一亮,从任以行宽厚的胸怀里撤出来,小嘴贴上男人的唇,说着含混不清的话,“老公,你真好……”      任以行笑着点头,声音略微暗哑,“我好?觉得我好,今儿就主动点。”      胡小涂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连连点头。一记深吻作罢,小丫头跨坐在任以行身上,正欲提臀下坐,却突然停住。      胡小涂贴近男人的脸,正儿八经地问,“老公,我前几天看美剧,那里面一男主的小弟`弟被他女朋友给弄断了……他们就是女上男下,你说……咱俩会不会有事啊?”      胡小涂话音刚落,便被任以行一个翻身压到了身下。男人粗喘着进入她之时,暗自忖度着,谁家的狗屁美剧没管好放出来霍霍民众,明儿个给那网站端了……      ~~~~(>_<)~~~~~~~~(>_<)~~~~~~~~(>_<)~~~~~~~~(>_<)~~~~~~~~(>_<)~~~~      胡小涂以最快的速度去驾校报了名,晚上回家之后开始一个劲儿地啃书本背理论知识。平常一回家就腻歪进任以行怀里的胡小涂,这会儿却一股脑地扎进三十米五十米一百五十米里,背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受了冷落的任以行很不舒服,几次想要潜进书房看老婆一眼的他均被屋子里的一记厉吼吓回来,且听小丫头在书房里振振有词,“考试通不过不光费钱费时,最重要的是破坏我的自信,影响我的心情,这样就会间接影响夫妻生活质量。”      说着胡小涂顿了顿,歪着脖子勾唇继续,“老公,你不想余下的一个月都奸`尸吧?”这最后一句很管用,趴在门边往里瞄的任以行乖顺退散,撤回卧室拿出纸笔,慢慢回想,还有哪些地点哪些体位没有试过……      (*^__^*)(*^__^*)(*^__^*)(*^__^*)(*^__^*)(*^__^*)(*^__^*)(*^__^*)(*^__^*)      胡小涂通过理论考试那天晚上,任以行在家烧了一桌的好菜,开了瓶好酒,准备好好的庆祝一下。人家学车都是能过就行,这丫头却像是终于逮着了一个考试机会大展拳脚一样,不考个满分无法证明她的聪明才智似的。      如此一来,足足被冷落了三天的任以行,觉得自己好像终于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明媚的春天,大喜日子太值得庆贺,男人乐得嘴角都快合不拢。      然而任以行的嘴很快就由上弦月变成下弦月,垮下来的速度好比塌方遭遇泥石流,迅雷不及掩耳——      练车场外,戴着黑超站在阴凉处观摩自个儿老婆练车的任以行,眉头紧锁。同样紧缩眉头的,还有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教练。      瞅着车像蜗牛一样压根不动,教练急得一头汗,但又得掂量着话说,毕竟之前任先生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大致就是让他对他太太好一点,耐心一点。      教练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何任先生要提前给他好处,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他早就一嗓子吼过去,你丫二啊,我让你踩油门你特么踩刹车,耗了半天我以为车坏了差点跟总台报修!      教练一想那几千块大洋,便稳住内心的火气,循循善诱,“油门,最右边那个才是油门,对,踩下去,别怕,踩下去。”      胡小涂俯身瞄了瞄脚下的踏板,仰脸冲着教练,“这不就是油门吗?没反应啊。”      教练险些一口气没顺好呛到,这孩子的理论考试都是怎么通过的……教练重重抚额,“小姑娘,你踩的那是刹车,看见它右边的那个踏板了吗?那个才是油门。”      胡小涂盯着脚下踏板想了一瞬,终于恍悟着点头,任以行,你,死,定,了!      那次同学会后,胡小涂被任以行横抱着塞进卡宴引起的一连串系花被包养事件,她已经大度地释怀了。名人是非多,这是苏蜜安慰她的话。      但有一件事胡小涂迟迟不肯原谅,那就是在此之后的车震。虽然胡小涂知道那是任以行使诈骗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被如此荒谬明显的理由蒙过去的——踩着刹车说车启动不了她却没看出来,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胡小涂气鼓鼓地扭头冲教练,“我内急,今天先不练了。”说完胡小涂跟教练换了位置让他把车开到场边,自己急三火四地拔腿就跑。      胡小涂自副驾驶踏出第一步时,任以行便听到周身的唏嘘声,且听一青涩小男生不断感叹,“哇塞——看那长腿……好白……好细……好有型……”      任以行脸一黑,但随即又听到了几个人吞口水的声音,另一陪女友来练车的大学生也在一旁赞许,“太正点了……这要是给我当女朋友……啧啧……”      任以行胸口蹿火地看着自不远处跑来的女人,这才发现症结所在——她今天穿的是……超,短,裤?练车穿超短裤?那一坐下来教练不就……      = =|||      胸中都压着怒火的两个人极为默契地含笑相携走出练车场,回到卡宴里关好车门后,两个人一同黑下脸,一同开腔,“你个混蛋敢玩我!”“把裤子脱了!”      胡小涂最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让你把裤子脱了。”      胡小涂头一扭,又想车震?没门。      任以行的耐性渐次被耗尽,“我再说最后一遍,脱。”      胡小涂嗤笑着反驳,话中尽含讥讽,“别学绍谦哥哥,人家可比你帅多了。”      任以行的眉头拧得更紧,“绍谦……哥哥,是谁?”      胡小涂淡定回眸,“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把我当猴耍,就因为我分不清刹车和油门,你就利用我的天真无知来达成猥`琐目的,却还要我笑脸相迎?做梦。      任以行的手覆在胡小涂牛仔短裤的纽扣上,“不说是不是?”      胡小涂瞥了男人一眼,“呦,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稀奇,罕见。”      任以行彻底被胡小涂弄晕,这丫头是怎么了,练个车给脑子烧坏了?学车其实不怎么累脑子的啊,不至于吧……      胡小涂气得直哼哼,小手伸下去挪走任以行正欲解纽扣的大手,“这回你又想找什么理由?嗯?刹车启动不了还是油门刹不了车了?”      任以行瞬间明白过来,低叹口气,身子压上来之时降低副驾驶的座椅,“老婆,那是个误会,你听我跟你解释……”      解释……      半小时后,胡小涂低眉瞄瞄趴在自己身上粗喘的男人,再抬眼怔怔地望着车顶棚,他的解释,就是用身体解释?      胡小涂揉着自己被男人掐的青紫的大腿,疼得直抽气,这混蛋今天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任以行颇为疼惜地替身下的小丫头揉着,“老婆,对不起啊,我今天力道没掌握好,让你受苦了。”      老公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承认错误了,何况还是情动之时的自然反应,胡小涂便不能再追究什么,于是颇为大度地摇头笑笑,“没事没事,不疼。”      任以行勾唇点头,低眉细瞄她腿上的淤痕,嗯,不错,数量以及位置都应该足够让她光不了腿穿不了短裤了。      目的达成但心里有点内疚和不忍的任以行欺上身子,窝在胡小涂的肩窝呵着气,“老婆,以后逛街买衣服我陪你。”      胡小涂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我觉得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尤其是逛街买衣服之类的,我应该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可是……我不怎么逛街,都是网购来的啊……”      “哦……那等我给你充点值,有空的时候再陪你去商场看一看,毕竟咱俩好久都没一起逛过了。”      胡小涂一脸笑意,“老公,你真好。”      任以行含糊地笑笑,心里却暗自忖度,回去之后找个时间给这裤子剪了,再禁了胡小涂的账号,以后她的衣服必须由他把关……嗯,就这么定了。      ——胡小涂此番学车,似乎只是让她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乖乖跑进禽兽嘴里的,其余毫无进展,非但没学会开车,反倒把自己的穿衣自由给搭进去了。      悔?恨?不不不,胡脱脱战士此刻还沉浸在老公的体贴和关怀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饿了的孩纸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红烧肉啊亲,据说花花多的话亲妈会开大火滴~狞笑飘走~~~ 72 72、72 关于爆发 ...      “女人都是软弱的动物,最受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温柔和毅力,让她看到你的真心,你才会有机会弥补过去的一切错误。”      说完,胡小涂勾了勾唇角,自己跟任以行的爱情,不就是这么开花结果的么?他像个地痞无赖一样地赖上自己,装牛郎扮穷酸,他的演技不算精湛但也不拙劣,但他就是靠着这份执着,水滴石穿一样地融化了自己的心。      胡小涂越想越感慨万千,于是更加着急回家完成两日一抽三日一插的大计,便有些着急地催林嘉,“你不打我打了啊,你一个大男人追自己老婆还要我这个外人教你怎么说?”      林嘉被胡小涂这么一激,当即拨了号,起初莫茉吴见是林嘉的号码便拒接,后来林嘉拿胡小涂的手机打,莫茉吴接起来后他便开始一通软语,莫茉吴又挂断,林嘉再次打过去,对方这回来连胡小涂的号码也拒接。      虽然胡小涂的心早就飞到了家里,心急如焚恨不得找个理由赶紧溜,但再着急都没用,所谓送佛送到西,她既然答应帮林嘉这个混蛋了,就得帮到底。      胡小涂干脆静下心来,看好戏一样地看着急得直冒汗的林嘉,她心里清楚,莫茉吴没有关机,就说明她还想给林嘉机会,这事儿还有希望。      胡小涂冲门外努努嘴,“出去打公用电话吧。”      林嘉一拍脑袋,言了句谢就冲出去,留胡小涂一个人在咖啡店里吹冷气,心情莫名变好,胃里的馋虫也跟着凑热闹,胡小涂再次招呼服务员,“给我来两个蛋挞。”      胡小涂吃完了蛋挞也没把林嘉等回来,她抹抹嘴起身,刚出大厦的门看见林嘉兴冲冲地跑回来,一把拥住胡小涂,喜极而泣道,“她终于答应见我一面了,太好了,谢谢你小涂。”      胡小涂怔怔地被男人拥在怀里,身子变得僵硬,她不好意思给这个正在兴头上的男人泼冷水,告诉他女人答应见你并不代表她原谅你给你机会。      胡小涂也不能表现出她的不耐烦,只有轻声提醒,“那个,林嘉,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林嘉却不顾胡小涂的不悦,又紧了紧自己的怀,“小涂,我真的太高兴了,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这事儿不管成不成,我都得好好报答你。”      胡小涂突然被激出一身的疙瘩,从林嘉这个渣男嘴里听到如此重情义的话,还真是罕见。      后来林嘉是被胡小涂两手狠狠推开才作罢,他松开搂着胡小涂的怀兴奋异常,边朝停车场走便回身冲胡小涂摆手,“小涂,祝我好运!”      胡小涂嘴角咧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抽搐着回话,“好运,好运。”      *****      经林嘉这么痴情一闹,,胡小涂回到家时已经离二人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胡小涂急吼吼地敲门,不管不顾地扯嗓子喊,“老公,我回来啦!”      开门的不是任以行。      胡小涂愣住,呆呆地看着站在门口直视着她的老太婆,直觉有股暗涌的杀气正朝自己扑过来,来势汹汹。      胡小涂吞了口口水,抿抿嘴唇,扯着嘴角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妈。”      任母勾起一边唇角,“小涂,你可算是回来了。”      胡小涂抬眼轻瞄婆婆板着的脸和唇角努力勾出的弧度,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她战战兢兢地进了家门,狐疑着朝沙发里的任以行摆嘴型,“怎么了?”      回答胡小涂的也不是任以行。      老太婆开门见山,“小涂,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去哪了?”      胡小涂一想这下完了,老太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上班,这会儿是该撒谎还是……      “她去上班了。”任以行替胡小涂答了话,言语中不露丝毫惧色。      胡小涂胆虚虚地看了看沙发里一脸坦诚和无畏的任以行,再看看婆婆那整张都快扭曲成麻花的脸,心中一股苦涩上涌,老公啊,你得罪你妈当然不怕,因为你妈不能给你扫地出门,但是我怕啊,她随时都可能灭了我的身份换秦韶飞上位好不好……      胡小涂忙朝老太婆走近几步,小脸乖巧地扬起笑,“妈,您别听以行瞎说,您听我解释。”      任老太太却一反常态,没有武断地拦住胡小涂的话,她大度地点头,“好啊,我听你解释。不过……你想先解释哪一个?”      “妈,您别给小涂吓着了。”任以行说着起身就要给老太婆捞起来,谁知老太婆脸一板手一挥,“呦,怎么着,为了自己媳妇儿竟想动手打你亲妈了是不是?”      任以行一听就来气,“妈,您别小孩子气行不行?小涂刚回来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质问,我只是想扶您起来您就说我要动手,妈,咱可不可以用成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胡小涂在一旁听任以行这么一说,心里又是一紧,老人岁数大了不能跟他们计较,较真了就真成了年轻人的不对,走到哪都说不出理来,更何况任以行一句“成人的方式”,这不明摆着暗指他妈在胡闹么……      胡小涂频频冲任以行使眼色,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自己上前劝住任以行,“以行,少说两句吧,咱妈难得来家一趟,就别跟妈呛了……”      胡小涂本是想劝,没成想却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任老太婆矛头一歪重回胡小涂身上,“胡小涂,你少来,我儿子还轮不到你教育。”      “我……”      “妈!”      胡小涂和任以行同时开腔,胡小涂无奈地说出一个字后再就哑口无言,任以行却是一脸的愤怒,眸中喷火地看着自己母亲,边看边恨自己,怎么就没狠下心来给这个老太婆关门外……      老太婆轻笑一声,保养极好的脸冲胡小涂扭曲着怪笑了一下,“胡小涂,你看你老公这么护着你,你不觉得有愧于他么?”      胡小涂彻底蒙住,“妈,您……什么意思?”      老太婆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哎呦,装的可真像,无知少女啊你?”      胡小涂不解,看看同样一脸疑惑的任以行,目光再转回婆婆身上,嗫嚅着,“妈,我真不懂您在说什么……”      任母点点头,“好,继续装,你不懂是吗?”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送到胡小涂面前,“胡小涂,证据都摆你面前了,你还敢说你是干净的?”      胡小涂盯着任母手中的手机,屏幕里自己被林嘉抱得紧紧……      胡小涂脑袋“嗡”的一下炸开,这件事跟任以行好解释,他一定会相信自己,但婆婆这边如何解释?怕是她跳黄河里都洗不清,这下子更是助长老太婆逼他们离婚的念头。      任母一眼不漏地盯着胡小涂的脸,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胡小涂深吸口气,“妈,就凭这个,您就怀疑我?”      任以行见事态有些严重,便从老太婆手里夺过手机,看清里面一个男人搂着胡小涂后,眉头略微紧了紧,画面上的男人只留背影,分辨不出是谁,但任以行隐约觉得熟悉。      忖度半晌,任以行并未言语,他只是转脸看了看胡小涂,走过去揽住她的怀,轻声安抚,“乖,别怕,我相信你。你先回屋,这件事我来处理。”      任母闻言,嘴角抽搐了一瞬。她当真的没想到,自己儿子连问都不问,就这么给予这个丫头最大的信任。      任母竟像个小孩子一样觉得不服气,不行,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就这么平静解决,她横过身子拦住两个人往卧室走的步子,“胡小涂,你究竟是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迷魂药,竟能让他这么傻的信了你?”      胡小涂不准备接招,她知道老太婆此番就是来掀风浪的,自己要是再跟她回嘴,说不准哪一下就要给自己冠上没教养顶撞长辈的封号。      胡小涂不理会老太婆那想要好好理论一番的嘴脸,转身回房,再不给她半点兴风作浪的机会。合上门的一刻,胡小涂嗤笑,不就是想让她离婚么?做梦吧。      这边厢,硝烟暗涌的战场上只留老太婆和任以行二人,任以行给自己妈拖到一边,压低声音,“妈,您是怎么拍到的?这是在小涂单位外面,您去那里做什么?”      任母瞬间被噎住,自个儿老公在帮那个小丫头说话的时候,让她回想自己结婚那会儿,结果她就想到了要如法炮制一回,当年她婆婆是怎么对付自己的,她就要用在这个丫头身上。      可她也知道,任以行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不准再找胡小涂的麻烦,任母顿时心里没了底气,但很快她又理所当然起来,梗了梗脖子嘴硬道,“我……我是路过那里,无意中看到的。”      任以行了然地点头,最上却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妈,您是要去哪儿才会路过那里?亮马河大厦属于内包结构,莫非您是故意想要去那里的办公场所转转,才会如此偶遇?”      任母被任以行堵得一句话都回不上来,她羞怒,她愤恨,这结婚才一年的工夫而已,自己的儿子已经被那个女人蛊惑得不成样子了,日子要是再久一点,不还得连儿带妈一起当傻子耍?      任母非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变本加厉准备反咬一口。老太婆两只晶亮的眼睛里写尽奸诈狡猾的精光,她瞬时恢复过来自己的气势,清了清嗓子,“以行啊,我记得你说小涂早就怀孕了的,可她肚子怎么还不见张?啊?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日更,小虐怡情,受不了虐的亲可以攒上两三章一起看,但是攒多了而错过一些不和谐片段,表来我这里哭╮(╯﹏╰)╭同时也拒绝因此而产生的各种霸王,乃棉滴明白?霸王滴小心我下一章在这里点名呦~叉腰挥鞭纸~ 碎碎念一百遍: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跟着我的兄弟们一定要森森记住一句真理:虐是为了更好滴H…… 73 73、73 关于离开 ...      “以行啊,我记得你说小涂早就怀孕了的,可她肚子怎么还不见张?啊?      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呗?是孩子没了呢,还是她根本就没怀,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想怀!以行啊以行,别以为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骗了我多久!      我问你,你们把我当妈看了吗?那个女人她把我当婆婆看了吗?她到底有没有当儿媳的自觉性?她是真傻呢,还是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儿媳了?!”      老太婆吼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生怕卧室里的胡小涂听不见一样,又继续尖着嗓子不知疲惫地自导自演,讽刺挖苦轮番上演——      什么“这儿媳娶来家就是活活让她受罪的”,又是什么“要是韶飞一定让她颐享天年免了这些费心事”,她吼得自个儿身子都跟着颤了,活生生的泼妇骂街样。      老太婆这一番狮吼下来,翻来覆去就是说明了一点,胡小涂前一阵子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任老太婆还是以前那个任老太婆,甚至有欺人更甚之势,恨不得给胡小涂立刻扫地出门以除后患。      然而任以行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以行,若是老太婆的尖嗓子怒吼是战场上的子弹突突突地乱扫乱射,那么任以行的回应则是一颗氢弹,瞬间炸碎了老太婆的所有幻想。      男人薄唇轻启,“妈,您口口声声斥责小涂,那您做到一个婆婆的本分了吗?小涂妈妈把女儿交给我们任家,就是让她来受您的欺负的吗!”      任以行的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任母气焰还没收回来,被任以行一句话卡在半途,上不去下不来的,过了不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不得了,太不得了了,自己儿子果然被那丫头下了药了,六亲不认了!      任以行泰然自若地看着自己那不知何时已经跟骂街泼妇有一拼的妈,面无表情,他倒真想看看,这老太婆还想怎么折腾,他奉陪。      然而任以行的确低估了老太婆的实力,她压着火点点头,看来不给这兔崽子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他老娘要比他辣上千倍万倍!      任老太太一叉腰,脸一扬,“嗯,不错,你对自己媳妇儿是挺好,你对她的情意,日月可鉴啊!啧啧,真让人感动呦……      但是以行,有一点我真不明白,你既然真的爱你媳妇,为什么要故意要来韶飞和你的合影?为什么过年的时候要故意让韶飞回家跟你们两个撞见?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帮儿子你拉拢拉拢罢了。      嗯?你说啊?是不是还放不下人家,所以想方设法地找机会重温旧梦啊?唉唉,别弄的又要大动干戈似的,我哪一点说错了?说啊?!”      胡小涂身子一滞,秦韶飞的种种,都是任以行有意无意安排的?她的所谓的危机意识,都是按照任以行设定的轨迹,傻傻地跟着走下去的?      胡小涂咬紧了下唇,原来这个男人跟她一样,懦弱,不自信,都已经结了婚还怕有变故,所以才耍心机让她吃飞醋。      胡小涂冷笑一声,有什么用,他们两个人为了对方都快耗尽彼此的心血,只是为了用力地去爱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想要爱,怎么会变得这么累……      胡小涂闭上眼,过去的种种袭上心头,他们两个的确是相爱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浸满了甜蜜,酸涩和痛苦近乎无迹可寻,然而为什么就是这么甜蜜相爱的两个人,还会觉得爱得辛苦,爱得累。      胡小涂承认,这种疲惫有绝大部分是外面这个老女人带来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他们都太不相信自己,都知道这段婚姻的脆弱,所以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然而就是在这种互相努力付出的过程里,她感觉到疲惫了。      胡小涂的身子靠在门板上,听着客厅里任以行跟他妈近乎撕破脸,再听婆婆心口绞痛呼吸不畅的难耐呻吟,顿觉呕意上涌。      胡小涂深吸几口气,勉强稳了稳情绪后出了房门,径直来到客厅,站在病怏怏地斜靠在沙发里的老太婆面前,“妈,您不就是希望我离开以行吗?好,可以,我走。”      愣住的不止沙发里的老女人,就连一直双手抄兜一脸不屑的任以行,都呼吸微窒。男人快步上前拦住转身要走的胡小涂,凑在她身边低语,“小涂,你冷静点,关于秦韶飞的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就因为我妈这么一闹,就要抛下我?”      胡小涂抬眼看了看任以行,弯了弯唇角安抚道,“老公,韶飞的事我不怪你,我理解你,我也知道你的心。但是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我看我们的婚姻再走下去就是痛苦,既然妈不同意,既然妈一直都不喜欢我,那不如趁我们还没有孩子之前,早点分开。”      任以行气得呼吸都快不稳,他伸手把胡小涂拖到一边,眉眼一低,凛声道,“小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是我重要还是我妈重要?你别胡闹了,乖,听话,你先回屋等我。”      胡小涂别过脸,忍住声音里的颤抖,“以行,你放心,现在我还是你妻子,你还是我丈夫,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种关系还能维系多久,我真的不希望我们的感情一直就这么受到诅咒。我累了,让我出去冷静几天,放我走,就几天的时间,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胡小涂说完扭头就走,任以行几次三番给胡小涂拽回来,最后胡小涂一巴掌抡到男人脸上,这才让任以行收了手。      任以行怔怔地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跑出了小区大门,坐进出租车绝尘而去,自己想起来开车去追的时候,出租早已开出几百米。      出租车司机经验丰富,拐了几条街就把屁股后面一直跟着的黑色卡宴甩掉了,出租又转了几圈,最后在四环外的一家宾馆前停下来。      胡小涂决定走的时候,身上就带够了钱,她不是负气出走的傻孩子,她只是想给这个家一个冷静的时间和机会。      胡小涂清楚,任以行一味的保护自己和婆婆一味的棒打鸳鸯,只能让事态往越来越疯狂的轨道上偏离,这种混乱的谁也不肯让一步的情况下,唯有她退出,让任老太太带着歉疚好好地想一想,她都对自己的儿媳做了什么,为了他儿子的终身幸福,她这么歇斯底里值不值得。      而她这个决定的最坏结果……胡小涂倒进宾馆的纯白大床里,最坏的结果,就是任以行发现没了自己并不会像割掉肉一样那么痛,而重新跟秦韶飞在一起也挺好。      胡小涂翻了个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不难过,至少这样以行就会拥有一份平静的受到自己妈妈祝福的婚姻,战争不再,硝烟消散,日子在安稳中一点点变得美好依旧。      胡小涂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就当是她给自己最爱的男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或许……这将会是她送给他的最伟大的一份礼物。      胡小涂昏昏地睡着之前,脑子里只停留着一个想法——以行,对不起,我刚刚那一下,是不是打得很痛……      ******      胡小涂这一离家出走,最着急的人倒不是任以行,而是越来越疼惜儿媳妇的任部长。老爷子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到任以行的家,见老太婆偃旗息鼓地窝在沙发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任父抬眼看看任以行,“这怎么回事?”      任以行倒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爸,我妈看小涂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家门,又觉得自责内疚了。可惜一切都晚了,闹,不是能闹么?继续闹,最好给小涂闹出个三长两短的,正好我也跟她一起去,眼不见心不烦。”      任母两眼顿时蹿出两道精光,“儿子,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任以行肩一耸,“妈,别演戏了,您不是一直希望小涂消失吗?不是一直不待见这个儿媳妇吗?现在她走了,消失了,您应该敲锣打鼓庆祝的啊。对了,您不是一直喜欢韶飞么?什么时候两家父母见一面,商量商量我二婚的事。”      说完,任以行身子一矮只差躺进沙发里,一条腿晃晃悠悠得好不惬意,手里却拿着手机飞快发短信给严序:我只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务必给你嫂子翻出来。一小时后没有你嫂子的音讯,你哥们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这边战争眼见着就要胜利,让我先把这块高地攻下来,兄弟,拜托了……      这一边,刚刚下课的严序盯着手机里任以行的SOS,无奈地拨通老爷子的电话,“爸,以行现在有生命危险,您再帮他一回吧……好好好,没问题,我答应您,两年之内一定结婚,嗯嗯,好好,拜。”      放下电话的严序冲着空气狠狠捶了一拳,妈的任以行你两口子欠我太多了……      窝在沙发里一脸悠闲的任以行连打了三个喷嚏,恰好屋外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很快噼里啪啦落下来,任以行起身,说了句,“热伤风了,我先回去休息。”然后趿拉着拖鞋摇头摆尾地回了卧室。      任老太婆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刚才还为了胡小涂差点跟自己动手的男人,这会儿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老太太扭头看了看窗玻璃上扑簌簌往下掉的水珠,前赴后继,瞬间就迷蒙了整片视野。      老太太揪了揪裤腿,这雨下得还真挺大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胡脱脱这一阵子有些离谱的二,那啥的淫容易荷尔蒙失调,轻拍,尤其不要拍肚子…… 霸王的孩纸,下雨天哦,小糊涂最容易来个急刹车一尸两命从此跟禽兽相忘江湖神马的╮(╯﹏╰)╭ 不霸王的孩纸,下雨天小糊涂木有伞极易湿身,所以要以迅雷的速度在雨里狂奔,你懂滴…… 那个嘛,谁还没收我,快把我包养唠,我会下H蛋滴~\(≧▽≦)/~    74 74、74 关于重逢 ...   任老爷子看出来老婆子有些内疚,便趁机添油加醋,自言自语,“这么个天,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个避雨的地方。”说着任父冲卧室喊了句,“以行啊,小涂走的时候身上带没带钱?”      半晌,任以行拉开卧室的门,看了眼父亲的脸色,瞬时心照不宣,撇了撇嘴不耐烦道,“包都在屋里呢,带什么钱,唉呀爸,您就别替小涂操心了,她是死是活跟我们任家又没半毛钱关系,行了行了,爸,您早点休息吧,别担心了啊。”      房门合上的一刻,任母的脸色也应声垮下来,她有些着急地抬眼看着自己老公,“他爸,你说……这小涂……一旦有个好歹……我们任家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家……刚刚我们又大闹一场……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你说要不要紧,啊?”      任父琢磨片刻,若有所思道,“老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小涂那丫头的吗?她要是病了灾了的,不是正中你下怀?”      任母一听不乐意了,“哎呦,我哪有这么狠心啊……我只是……我只是气她不愿意给我们家生孩子,只是……只是气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唉我说错了吗?我哪一点说错了?这丫头脾气也不至于这么大吧,我说两句就离家出走啊,她就不怕危险?”      说着说着,任母又绕回到最初,火气一点点又蹿上来,然而这一回,她似乎是在跟自己拧着劲儿,明明是在责怪胡小涂,结果说到最后又想起她大雨天只身一人在外的处境,于是又后悔又自责。      就这么反复纠结着,任父也放任老太婆不管,坐在沙发里看着她自个儿理清所有头绪,到底谁对谁错,到底该不该这么不计后果的来儿子家大闹一番甚至出言辱骂,他都让她自己想明白。      卧室里,任以行给胡小涂打电话均被拒接,于是他发短信发到手都快软,哄老婆的短息一条接一条地发出去,却条条无回音。      直到最后,任以行实在急得受不了,只发了一句话:告诉我,我们俩第一次相遇是在哪里,我只想确定你的安全。      胡小涂从迷迷蒙蒙的睡梦中醒过来,睁着哭得红肿的双眼,捧着手机的手突然轻微发抖,她怎么就忘了,想要给他重新选择的权利时,也同样带给了他无限的恐慌和不安?      胡小涂的眼泪“唰”地再次流下来,像是配合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一样,雨雾里翩飞的,是一整片迷茫的心。      泪眼婆娑的胡小涂颤抖着打出两个字,公车。      短信发送后,胡小涂迅速关了机,一头倒进床里,蒙着被子呜呜大哭起来。这是她第一个没有他陪伴的夜晚,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绝望如泰山压顶呼吸不能,这是她这辈子都不再想经历的黑暗和无休无止的疼痛。      她,太爱他,爱的盲目而又痴傻。胡小涂并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冷静和离开,所谓的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折磨着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着他。      果然爱让人犯傻,这说的都是真的……      ******      胡小涂在宾馆里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吃住了三天,这三天对她来说,像是过了三十年一样漫长,每一天都在煎熬,都在经历着嗜心一样的痛苦。      三天后,有人来敲门。      胡小涂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闭眼想了三秒,她决定凭着直觉赌一次。      胡小涂轻脚走回来,开了电视,撕开几袋零食摆床上,又拿了本杂志扔到床边,凑到镜子前看了看,拨弄几下刘海浅浅盖住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一切收拾妥当,这才啪嗒啪嗒跑过去应门,声音欢快无比,“谁啊?”      “我。”果然是那熟悉的声音,沉稳,有力。      胡小涂深吸口气,努力扯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轻轻开门,见到任以行的那一刻,眉眼一弯,言语轻快,“以行。”      任以行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三天没见的小丫头,三天,却像是过了三世,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他恨,为何自己不争气,若不是……他也不会拖这么久。      任以行想要拥抱她的双手已经伸出来,却又生生的被胡小涂身上那种陌生的气息逼了回来,他僵着手悬在半空,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人,眉头轻微皱起,是隔了三天觉得眼生的缘故,还是……任以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丫头……胖了。      男人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伤感,这三天对于他来说,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这丫头竟能……心宽体胖?      胡小涂把任以行请进屋子,语气轻快地调侃,“你果然厉害,我躲到四环外你也能找到。”      任以行没说话,只是伸手把那个一脸笑意的女人揽进自己的怀,心里无数个声音反复交叠,小涂,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男人抱她抱得太紧,胡小涂有些喘不过气,若是往常胡小涂早就会抗议,但这一回,她宁可自己窒息也不想离开他的怀,她不想太早地结束此刻的美好,她不想听到他的任何决定,她只希望可以拖得再久一点……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地拥了很久,女人把脸浅浅地埋进男人的肩窝,脑袋一刻也不停转,接下来,他是不是该要说出他的决定了?      三天,胡小涂咬了咬下唇,以任以行的能力,不可能三天才把自己翻出来,她本以为最多不出一天的时间,但她好像真的算错了,好像……等待自己的真的是那个最坏的结果,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离开了自己三天却毫发无损,三天后意气风发地姗姗来迟?      胡小涂的眼角不听话地开始变湿润,难道这回真的赌输了?她一个不成熟的决定就要把自己的婚姻结束了?她……她真的要……离婚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没了任以行她胡小涂照样活了三天,所以再活三个月、三年、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不是问题……胡小涂不断安慰自己,扬了扬脸,使劲儿地眨巴眼,眼泪好不容易被逼了回去,结果男人又紧了紧抱着她的双臂,胡小涂心头一热,眼泪就这么没出息地滚落。      胡小涂忙撤出男人的怀,丢下一句“肚子疼”就低着头匆匆跑进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两行清泪已经擦干,小脸上笑容依旧,看在任以行眼里,更甜,更美。      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窗户,整个人被阳光映衬得如同阿波罗神像,周身都盈满了一层光晕,渐渐地那人走阳光里走近,朝胡小涂呆住的身子靠过来。      胡小涂赶在沉沦前的最后一秒清醒过来,她忙动了动自己早已变僵硬的嘴角,干笑了两声,“以行,坐啊,我这里有零食,还有水果,要不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胡小涂转身就想溜,不料自己没等踏出半步,便感觉身子被人钳住的同时,双脚腾空,再回神,自己已经被扔进了床里。      胡小涂胆虚虚地看着任以行黑着脸劈手拂走一床的零食杂志,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任以行身子一低压得死死。胡小涂仰面倒回去,无奈交涉,“我不想离婚前还要做场最后的爱,别把我想那么饥`渴。”      从任以行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不多言语,第一句是应门时说的那个“我”字,第二句就是……      “做还是不做?”      胡小涂看了一眼自己被男人撕烂的随手扔在地上的连衣裙,暗自感叹,问和不问有什么区别,她不置可否的结果就是被当做默认,若是她拒绝,那这个男人就能停下现在手里的动作?      别做梦了。      胡小涂感受着男人一只手分开自己的大腿,没有前戏,没有爱`抚,什么都没有,她还没湿他就有些粗鲁地顶进来,毫无情感地在里面横冲直撞。      任以行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还有那跟怨妇别无两样的妒火。他为了她跟老太婆抗议,站在雨里浇了一晚上,后来高烧不退送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这女人竟然能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逍遥自在了三天?!      任以行狠狠顶入最深处,胡小涂,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我现在不得不怀疑起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你对我到底用没用真心?就算用了,用了几分?一分,十分,还是像我对你一样的一百分?      男人像头生猛野兽一样地残酷而又猛烈地侵袭着胡小涂的身体,胡小涂疼得倒吸口冷气,但她却又在下一秒爱上这种疼痛的感觉,像是被霸占和撕`裂的快感,一下一下的深入都似顶进了她的五脏六腑,全身都跟着隐隐地疼。      因为疼痛,所以她才有充分的理由去掉眼泪,去掩饰掉自己的悲戚。      然而想哭的时候,却怎么都哭不出来。胡小涂只觉得自己眼前迷迷蒙蒙的,泪水却像哭干了一样,一滴也掉不出来。      胡小涂勾唇,原来自己竟是个冷血的动物,都到了做场离别爱的时候,她竟哭不出来。然而身下太舒服,她很快便忘记了男人此行的目的,既然要做`爱,那就疯狂地沉沦一回。      胡小涂本能地挺了挺腰迎合着男人的动作,后来胡小涂觉得他进入得不够彻底,便勾起两腿盘到他的腰间,任以行也随即会意,两手捞起她的腰,两个人的连接处腾在半空,这样的位置,让他的每一下都没入最深处,也让她最充分地体会着他的占有。    作者有话要说:对滴,没有dance,只有sex。霸王的孩纸下一章直接变成“天亮了……”╮(╯▽╰)╭ 下一章,小糊涂签没签字捏?你猜~ 75关于签字 她在他的翻`云覆`雨里像是兀自绽放的花,惊艳地开着,美着,像是抓紧了最后一丝绚烂的机会,哪怕耗尽自己所有的能量。 她的身下一点点流出的水泽是花瓣上晶莹的露珠,肌肤间“噼噼啪啪”的拍打声是无数颗露珠相碰融合时的声响,晨间的花开得太动人,所以凋零之时也就更让人惋惜。 ——胡小涂知道,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将会枯萎得无人问津。 没有了任以行的她,究竟还能苟且着存活多久?胡小涂再次吞下自己惬意的呻`吟,表情有些变得沮丧,时间是个没有情感的东西,它一分一秒地往前走,全然不顾人们的不舍和唏嘘。 胡小涂低叹一声,如果一切都停留在现在这一刻,不要往前走,该有多美妙? 情`动之时,胡小涂的两手想要习惯性地抓上他的背,然而手刚伸出来探到任以行的身后,却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多傻,现在的她跟这个男人抱得越紧,她未来的日子会越难过。 胡小涂两手悻悻地收回来,男人又是用力一顶,胡小涂险些晕过去,她稳了口气后两手举过头顶撑上床头,冰凉。胡小涂微皱下眉,难道真的……什么都比不过他的身子么…… 十指紧紧地抠着床头的木板,微长的指甲划出瑟瑟的声音,更显悲凉。胡小涂在任以行给她带来的恣意与痛快中尝尽了苦涩的味道,身子是欢愉的,心里却是悲戚的,这样的她,就算被男人送至了云霄之上,却也是笑着哭。 任以行挺腰射出的一刻,胡小涂的眼泪也终于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不可收。女人在他身下迷离而又慌乱地抽泣着,果然是最后一场爱了么,所以才会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卖力和舒畅,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这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这就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对不对?惩罚她的自作聪明自作主张,以为她的抽身而退可以为自己的婚姻谋出一条生路,却不成想,正是自己的笃定,才亲手葬送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情感。 胡小涂伸手探到身下,触到男人还留在她身体里的部位,示意他拔出来。男人却不理会,甚至又用手朝里按了按。 胡小涂悔恨地叹出口气,她离开家太匆忙,她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在家之外的地方跟他做,所以那些“维生素”和“钙片”也没有准备。而让他射在里面已经是她所冒的最大的险,现在他留在里面不出来,不是害她是什么? 胡小涂推了推他的身子,见他丝毫没有要撤出来的意思,胡小涂作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只淡淡地说了句,“拿来吧,我签。” 任以行这才慢吞吞地抽身出来,手指却停留在她的身下,和着从内里流出的汩汩粘稠,在她的入口处打着转,见胡小涂清明的眼再次变得些微迷离起来,任以行勾了勾唇,“签什么?” 离婚协议书啊,小说电视里不都这么讲的么,男人递来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只等女人落笔,成全彼此的幸福。 可“离婚”二字胡小涂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嘴,挫败之时只好反问,“你不是来找我签字的么?” 任以行眉头一皱,“三天不见,你果然聪明不少,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签字的?” 胡小涂心里“咯噔”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了心碎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她本来一直心存侥幸,先不说她傻到主动离开家给任以行重寻幸福的机会,就拿几十分钟前来说,她半推半就,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推辞,竟能在离婚之前乖乖地被这个男人睡了。 说什么做最后一场爱,胡小涂,你清醒点吧,你根本就离不开这个男人,你根本就是在给自己的放荡找借口! 现在好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企盼着不会成真的也许还会有转机的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看看,三天前还声称爱你爱到死的男人,现在都把白纸黑字送到你面前,只等你的成全了。 胡小涂吸了吸鼻子,“我什么都知道,别磨蹭了,给我。” 艺术虽高于生活,但前提是源于生活。不出胡小涂所料,跟大部分言情剧一样,任以行下床,从躺在地上的衣兜里翻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A4纸,连着黑色签字笔一齐递过来,连说的台词都一样,“我已经签好了。” 胡小涂好像听到了宣判死刑一样的声音,站在婚姻的法庭上,她被冷血无情的法官判了死刑,没有缓期,不可以上诉,她除了含恨阖眼,其余的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要个理由的机会都不给。 因为你拱手相让,因为你自以为是,因为你自作自受。 胡小涂接过纸笔,连看都没看就跳到最下方,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里像是在淌血,一滴一滴的,直到染红了所有的绝望。 胡小涂忍住眼泪不掉下来,她签完了字才想起来,她竟然都忘了问任以行一句,为什么他们熬过了这么久,却因为短短的三天,就可以让曾经的一切美好都付之一炬。难道真的是因为任老太婆的排斥和不喜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负气出走? 呵,仔细想想,她胡小涂也算朵奇葩了,两个人一`丝不`挂地、心平气和地签下一拍两散书,她敢断言,世间一定少有。 胡小涂冷笑着把签好字的协议书递还给任以行,原来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怪不得别人。事已至此,胡小涂觉得再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便是给自己找罪受,她起身捡起地上的文胸,背对着他穿起,结果搭扣刚扣好,便被男人的手轻松挑开。 胡小涂板着脸回身,“任先生,请您放尊重点。” 任以行一手扯掉文胸,另一手争分夺秒地覆上来,罩在她的柔软上,大力地揉,狠劲儿地捏,胡小涂提了口气,胸口被他弄得憋闷不已,半天才拾掇起力气,伸手推开他的同时,断断续续地破碎出一句话,“任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请您……不要这样。” 胡小涂这句话刚说完,男人的手便像无孔不入的灵巧的蛇,钻着空子蹿到她的胸前,两指一并,夹住她的一颗粉嫩,另一手探到身后用力一按,女人柔软的身子顷刻间贴近自己的怀。 胡小涂两眼瞪得溜圆,无奈自己的敏感捏在他的手里像玩具一样地摆弄,她想要拒绝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只留那丁点儿的张着嘴大喘气的能耐。 胡小涂知道这个男人在干嘛,也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干嘛,离婚前的最后一场爱做了,怎么,现在又多了新的讲究?离了婚也得再做一场庆祝一番? 胡小涂的一条腿被捞起之时,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退缩的劲儿,她单脚撑地没站稳,身子一晃,朝后倒过去,任以行想拉却拉不住,只能快迈一步挨到床边,两个人齐齐跌进床里。 今天,一个小时之内,胡小涂再一次被任以行死死压在身下,却是在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景下。婚内,婚外。 胡小涂看着男人就快要贴上自己的脸,别过头,“任先生,没想到你是个喜欢婚外情的男人。” 任以行抿嘴低笑,“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怎么专挑这一件?” 胡小涂自鼻尖哼出一抹气,“别跟我贫嘴,你现在这是想做什么?对不起,我们已经OVER了,本店离婚不附赠婚外情大礼包。” 任以行笑得更加诡异起来,欺上身子在胡小涂的耳边呵气如同挠痒痒,“谁说的?” 胡小涂一手扒拉开男人无耻的脸,气急败坏道,“不要脸。” 任以行吃吃地笑,并不理会胡小涂黑着脸的咒骂,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吻过了她的细嫩的脖颈,吻过了她的纤细的锁骨,吻到胸口之时,一直捏着她的粉嫩揉搓的两指夹着抬高,再松开,胡小涂的敏感被他这么一弹,直觉小腹一热……下面没出息地湿了一片。 被男人吻得七荤八素的胡小涂两手绞着身下的床单,暗自安慰自己,就算是……婚外情,一夜情,离婚后乱性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胡小涂的身子被男人用力翻过来的瞬间,她在视野的迅速变换中,心跳渐次变得紊乱到不像是自己的,胡小涂趴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一室的凌乱,她真的推辞了,她真的拒绝了,她不是贞儿烈女,她犯不上为了个圈叉的事儿就要死要活的,离婚她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开的,不就是提供个场所供她的前夫泄个欲么,没什么的—— 前,夫…… 胡小涂的心里突然一阵的绞痛,她揪起床单死死咬在嘴里,让自己的呜咽和憋屈全都消息,呵,前夫,多么讽刺的一个说法啊。 胡小涂感觉到男人的吻在她的背上游走,胡小涂阖上眼,静静地体会着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负罪一样的快感,也罢,就算让她最后再疯狂地堕落一回,就让她在前夫的抽`插里死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胡小涂畅快地咬着床单呻`吟出口之时,正是男人的舌吻上她的脚踝之时,他捧着她的脚轻轻地吻,吻够了再辗转着吻上她的小腿,一路蜻蜓点水着上移,最后蜿蜒着侵袭至她的大腿内侧,舌尖轻舔,似有似无地打着圈。 ——胡小涂呼吸一窒。 76关于协议 胡小涂被他这么一撩拨,身下顿时就再次不争气地“哗哗”流水,胡小涂又紧咬了下床单,莫非他真的是个重情义的好男人,就算离婚了也不忘好好地调`情,补回第一次时没有做的前`戏? 事实证明,胡小涂的主观臆断是错的,她再一次用自己的失败让自己清楚地认识到,她此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负,太笃信。 任以行的舌在她的敏感处轮过几圈之后,便摸索着探进她的入口,温厚湿润的舌触上两片花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舔,胡小涂脖子一扬,叹出一口气。 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全身的每一处对她来说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每一次碰触都像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这是最后一次了,胡小涂,这是你最后一次拥有他。 胡小涂刚刚转晴的心绪再次布满阴霾,她已经跟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陌生人了,如果以后她想念他的怀抱了怎么办?如果她渴望他的身体了怎么办? 胡小涂的眼泪又湿了一层,男人的舌在她的内`里翻搅着波浪,却远远不够碰触到让她最惬意的那一点,贪婪如她,她想要更多,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干脆就彻底地死一回,今生不再留遗憾。 胡小涂伸手抹了抹一脸的泪水,擦干眼泪后小手下探,停留在了男人的发间,她按着他的头,又朝自己按了按。 不料男人却迅速撤出来,胡小涂身下一空,顿觉一阵不可名状的空虚,现在的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渴望他的占有,她想要他填满她,不遗余力地塞满她所有的绝望与空乏。 任以行却勾着唇欺上身子,覆上胡小涂的嘴,舌头长驱直入,搅紧女人像是在汲取着甘露一般的小舌。一记痴情又绵长的吻作罢,任以行支起身子,“还要做吗?” 一直在跟空虚作斗争的胡小涂渐次回神,情`欲已经被完全撩拨起来的她愣愣地眨眨眼,这什么状况?这个男人把自己给弄得饥`渴难耐了,结果他却全身而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问她还要不要继续? 胡小涂大脑当机三秒,这男人什么时候狠毒到这么不可理喻了,她果然是太高估自己了么…… 任以行见胡小涂两眼呆滞,作势起身,胡小涂一见男人的身子离开了床,忙抽回所有的思绪,胳膊一伸,抓住男人的手臂,“我要。” 任以行停顿一瞬,随即撤回身子回到她的身前,轻笑出口,“你不是说你不提供婚外情服务?” 胡小涂羞愧地闭上眼,半晌才有勇气睁开,直勾勾地看着男人,抚平声音里的颤抖,字字清晰,“任以行,就算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有朝一日你再娶,我也会不惜当回小三儿,把你睡回来。” 任以行心里一暖,恨不得立刻将身下的小丫头揉进骨子里,然而心中那隐隐的妒火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如果这个二乎女人再不调`教,早晚会把他给折腾死。 任以行板着脸,认真严肃,“求我。” 胡小涂心里一惊,自己已经都如此露骨地表达她对他的眷恋了,这臭男人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刚离婚就彻底的不待见她了,做个爱还要她出言相求? 这不是在侮辱她是什么…… 然而生理上的痛苦究竟战胜了心理上的痛苦,任以行的技术太纯熟,刚刚把胡小涂舔`弄的身下湿了一片,亟待满足的身子却在瞬间迎来巨大的空虚,胡小涂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吞了口口水,很没出息地张了张嘴,“我求你……要了我……” 男人玩味着笑了笑,身子一低,再次回到她的两腿之间,长舌一探,轻舔一圈后含着一片花瓣呢喃,“没有诚意……” 胡小涂的情`欲刚要冷却下来,却又迅速被勾起,浑身早已燥热如浴了火,她只好咬紧下唇,身子轻微扭动,“怎么……才叫……有诚意……” 任以行嗤笑出声,抬起头,“答应我,以后不管我什么时候要你,你都要答应,并且主动。” 胡小涂轻微点头,“嗯……我答应你……不管……你什么时候……要我……我都……主动配合……” 任以行淡笑,复又埋进她的入口,长舌深深探入,在她的内`壁肆意搜刮。胡小涂舒爽地嘤咛了一声,男人却再次停下动作,身子上移,覆在她耳边,“你还要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胡小涂已经被任以行的走走停停折磨得不成样子,她有气无力地点头,“我答应你……永远都不……” 胡小涂倏地睁大迷离的双眼,眸中弥漫的大雾渐次消散,她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回想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推了推正在她身下埋头苦干的男人,“唉,咱俩不是离婚了吗?” 任以行暗叫不好,忙撤出一直辛勤忙碌的唇舌,凛着脸直视她,声音冷到冰点,“这么说,你是不想要了?还有,离婚了我们依旧可以发生性`关系,所以我说要你永远不离开我,错了吗?” 说着任以行不忘狠弹一下她的粉嫩,胡小涂顿时心脏停跳一瞬,任以行继续在她的敏感上揉捏掐弹,胡小涂被折磨得呼吸都快不畅,最后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破碎着嘤嘤出口,“我答应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话音刚落,男人早就顶在她入口处轻轻磨蹭的火`热瞬间将她填满,胡小涂惬意舒了口气的同时,听见一个鬼魅妖邪的声音响在自己头顶,“老婆,好紧……” ****** 女淫`魔胡脱脱战士成功把任禽兽睡倒在了宾馆的大床上,她皱着眉在任以行布满汗水的背上轻轻画着圈,心中窃喜无比,原来这个男人也是舍不得跟她离婚的,离了婚还改不了口依旧叫她老婆,离了婚还依旧惦念着她的身体,哼,祝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新任,永远把心停留在前任那里。 缓过劲儿来的任以行微抬头,一口含住胡小涂的高耸,含糊不清道,“老婆,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骚……” 胡小涂轻蔑一笑,摩挲着男人的头发,语气轻松略带嘲讽,“任先生,你怎么又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小心今后总改不了口,惹自己妻子吃醋跟你闹别扭。” 任以行松口,攀上来盯着胡小涂的眼,认真道,“老婆,真生气了?” 胡小涂别过头,有点悻悻的,“都说了你该改口了。” 任以行扳过胡小涂的脸,“老婆,我说认真的,回家吧。” 胡小涂冷哼一口气,眼眶却开始慢慢湿润,她被迫看向她的视线渐次模糊,声音也开始微微发抖,“任以行,你是不是嫌我卑微的还不够,所以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 我承认,我是放不下你,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你,但是我不是可以任你随便蔑视糟蹋的女人,就算我因为贪恋你而丢下自尊,但也不允许你的践踏。 任以行,我胡小涂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不会像乞丐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只为了听到你施舍给我的‘老婆’二字。 任以行,我胡小涂虽然丢了婚姻,但不会丢了自己的气节,我……” 任以行真真地愣住,他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一通胡闹到底给这丫头带来了什么样的严重影响,任以行揽起胡小涂的身子,“老婆,对不起,我错了……” 胡小涂一把推开任以行,翻了个身背对他,结果任以行再次欺上身子贴近她的肩窝,轻轻呵气,“老婆乖,你听我解释……” 胡小涂一听任以行这话,一直压在胸口不发作的那股怨气急剧上蹿,这句话她跟他离婚之前就听够了,现在他又说这句话,有完没完?什么都是慢慢解释,慢慢解释别他妈离婚啊! 胡小涂猛地回身,跳到床下翻出任以行衣兜里叠的整整齐齐的那张纸,展开,高举到他眼前,声色尽是愤怒,“别他`妈在我跟前婆婆妈妈了行不行?你他`妈给我看清了,我已经跟你离婚了,离婚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我他`妈已经跟你离婚了!你现在再他`妈说什么都没用了,没用!” 任以行怔怔地看着胡小涂像头愤怒的小狮子,吼得小脸都跟着一阵泛红,胸脯也一鼓一鼓的,她大喘着气,就那么寸缕不着地站在他面前,然而他此刻却一丝一毫的邪念都提不起来。 任以行心里狠狠地揪了一瞬,他起身,一把箍住胡小涂的身子带进自己的怀,不顾小丫头的拳打脚踢和很没素质的骂爹骂娘,他紧紧地把她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半晌才呢喃出口,“傻丫头,你真的没有看清楚……自己到底签了什么?” 三秒后,胡小涂倏地从任以行怀里撤出来,不会吧,这混蛋连婚后财产划分都写清楚了?她不是贪他那点钱,她只是……她只是没想到……这男人真的绝情到禽兽不如的地步了? 胡小涂近乎疯狂地从床上拾起离婚协议书,仔仔细细地读起来—— 夫妻协议 丈夫:任以行(以下简称甲方)妻子:胡小涂(以下简称乙方) 协议双方本着平等自愿、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同奔幸福、共筑美满家庭的原则,于2011年8月26日,自愿签署本合同。 1.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借口离开甲方超过二十四小时,例如离婚、离家出走、散心旅行等。若乙方违反此条款,甲方将剥夺乙方人身自由,惩罚时限按失踪小时数双倍计算。 2.乙方必须履行其的婚内义务,配合甲方进行规律、和谐的夫妻生活,除月`经等自然原因外,不得拒绝甲方的任何性`要求,且保证一周至少做四次爱,并且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乙方在上。 3.乙方必须无条件信任甲方,不得对甲方的正常异□往进行主观臆断、胡乱猜忌等,无需证据,但凡甲方有所察觉,即按违约处理。若乙方违反此条款,甲方有权对乙方施以一定时间的冷漠处理,冷藏期间乙方不得用言语或身体勾引甲方。冷藏时间视乙方的认错态度而定,一天至一周不等。 4.乙方必须在三年内为甲方生育两子。 5.乙方离开甲方视线单独活动期间,行踪必须定期向甲方汇报,时间间隔为一个小时。 6.乙方离开甲方视线单独活动期间,必须保证手机畅通,两部手机必须同时带在身上,以保证甲方可以随时联系到乙方。如遇两部手机同时没电关机的情况,乙方或借用他人手机,或打公共电话,必须在十分钟内与甲方取得联系。 7.乙方每日须向甲方汇报一天工作,尤其是与何人见面所为何事,其中重点对象包括乙方婆婆,乙方大学同学林嘉,甲方好友严序,甲方好友秦韶飞等。 8.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剥夺甲方与其同床共枕的权利,即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将甲方撵至客厅书房等非卧室场所过夜。 9.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甲方实施冷暴力,即对甲方不理不睬、漠视甲方的拥吻、与甲方欢`爱时不做任何反应等。 10.乙方须主动学习和研究S`M及角色扮演等知识和技巧,并定期(暂定每周一次)向甲方汇报学习成果。 11.乙方必须习惯并接受甲方的早安吻,并配合甲方完成晨间床上运动。 12.乙方必须服从甲方在夫妻生活方面的任何要求,其中包括调`情、勾起甲方欲`望等必要手段,如跳脱衣舞、打`手`枪、口`交等。 13.乙方可以进行适当的休闲活动,但仅限于强度不大、对身体无损害的运动,不得为达某些目的而逞强。 14.乙方可以利用适当的时间写小说,但每天不超过一个小时,且必须在20:00之前结束,20:00之后禁止写小说、聊天、浏览网页等。 15.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添、删条款均由甲方进行。 协议双方一致同意以上各条款。本协议以乙方生命为限,即日生效。 胡小涂死死盯着自己亲手签上去的墨黑签名,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周最少四次,每个小时一汇报,生俩孩子,脱衣舞,口口口口口……交…… 妈`的我靠CAO你妹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糊涂对于这份令人发指的不平等条约,会做出如下决定: A.离婚,这种男人禽兽不如,倒不如赶紧离婚尽早脱离虎口 B.瞄准时机一把撕碎,对于自己已经签字同意一事打死也不承认 C.与禽兽和平谈判,商议修改其中某些条款 D.有待姑娘们继续补充…… 77关于逆袭 胡小涂紧紧捏着手里的“夫妻协议”,气得手都快颤了,她愤怒地盯着一脸奸笑的男人,恨得牙痒痒,这货简直不是人,是渣! 胡小涂的脑子“嗡嗡”直响,她按了按太阳穴,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胡小涂两眼一瞪,还等什么啊,赶紧撕啊!难不成还要等着这个男人一式两份啊?! 胡小涂抬眼轻瞄一眼任以行,见男人还在惬意地笑着,丝毫没有防备,于是胡小涂眉眼一沉,以任以行平时脱她衣服十倍的速度,两手捏住纸张两角作势欲撕,电光石火间—— “撕掉这一份,会有更苛刻的一份等着你,而我相信,你一定会再次签字的。” 胡小涂撕纸的手倏地顿住,妈的你还知道“苛刻”二字怎么写啊,那根本不是苛刻好不好,是变态无耻下`流猥`琐龌`龊淫`荡&%#$@…… 胡小涂腹诽完毕,开始眨巴着眼睛想正事儿,的确,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对于任以行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哪怕是用尽所有的卑劣手段,都会让她再次签字。 她从来就斗不过他。 胡小涂阖眼思考片刻,再次掀开眼帘的时候,同时也做好了决定,“好,我不撕,但是你先等我一会儿。”说完胡小涂跑去翻出纸笔,拉开凳子坐到写字台前,开始奋笔疾书。 任以行见胡小涂基本上是同意了夫妻协议,心情顿时大好,便蹭过来贴上胡小涂的背,“小骚妞儿,写什么呢?” 胡小涂转身,单手指着任以行正色道,“离我远一点儿,我,还没有原谅你。” 任以行眉一皱,“协议上写了你不可以对我冷淡。” 胡小涂冷笑出口,“我就违约了,能把我怎么着?起来,别耽误我正事儿。” 任以行见胡小涂言语里有几分认真,便悻悻收手不再骚`扰她,但依旧抻长脖子一探究竟。 半小时后—— 胡小涂捏着一张纸递到任以行面前,学着他的口吻,“字我已经签好了,只差你的。当然了,你可以不签,但是我不敢保证有朝一日孩子生下来会不会跟你姓。任以行,这年头想要离婚太容易,根本用不着你的同意,你地明白?” 任以行一副吃了瘪的表情,他的确很怕这个丫头跟他谈离婚,他也知道那所谓的夫妻协议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若是胡小涂真的不想跟着自己过,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够了。 为保婚姻,任以行只能无奈地接过来,皱着眉看下去,结果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胡小涂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见男人看到最后,还不忘凑到他身边吹吹气,“怎么样?签不签?不签我就去起草离婚协议。” 任以行一头黑线地睨了胡小涂一眼,再看看手里的协议书,顿时想死的心都有。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夫妻协议 妻子:胡小涂(以下简称甲方)丈夫:任以行(以下简称乙方) 协议双方本着平等自愿、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同奔幸福、共筑美满家庭的原则,于2011年8月26日,自愿签署本协议。 1.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借口离开甲方超过十二小时,例如离婚、离家出走、散心旅行等。若乙方违反此条款,甲方有权对乙方进行禁欲三个月的惩处。 2.乙方必须履行其的婚内义务,照顾好甲方的各方面感受,在甲方月`经期间需要请假来家照料甲方的饮食起居,并且在入睡时按摩腹部,直至甲方睡着十分钟后方可停止。 3.乙方必须无条件信任甲方,不得对甲方的正常异□往进行主观臆断、胡乱猜忌等,无需证据,但凡甲方有所察觉,即按违约处理。若乙方违反此条款,甲方有权对乙方进行禁欲三个月的惩处。 4.乙方不得逼迫甲方为其生子,需要在甲方心理生理都做好充分准备后才可考虑此问题。 5.乙方离开甲方视线单独活动期间,行踪必须定期向甲方汇报,时间间隔为半个小时。若有违反,禁欲一个月。 6.乙方离开甲方视线单独活动期间,必须保证手机畅通,若有甲方联系不上乙方的情况出现,禁欲半个月。 7.乙方每日须向甲方汇报一天工作,尤其是与何人见面所为何事,其中重点对象包括乙方好友秦韶飞,甲方母亲等。 8.乙方在于甲方同床共枕期间,若甲方有困意,乙方不得进行任何的动作,包括拥抱,接吻,抚`摸等,若有违反,禁欲两个月。 9.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甲方性`冷淡,不得对甲方的主动献`媚佯装不理故作清高,若有违反,禁欲半年。 10.乙方须认真学习如何做一名女王的乖小受,并定期向甲方汇报心得体会。 11.乙方的早安吻及晨间运动不得打扰甲方的正常睡眠,必须在甲方完全睡饱且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若有违反,禁欲一个月。 12.乙方须学习各种调`情手段,如跳脱`衣`舞,大`象舞,钢`管`舞等。 13.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添、删条款均由甲方进行。 协议双方一致同意以上各条款。本协议以乙方生命为限,即日生效—— 任以行嘴角轻微抽搐,通篇看下来,他只看到满眼的“禁欲”二字,好,不说禁欲,单说那什么“大象舞”“钢`管`舞”还有“女王的乖小受”……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脑部结构诡异混乱的奇葩…… 任以行捏着协议书一脸郁结地看向得意洋洋的小丫头,“老婆,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胡小涂一把夺过来,“不签拉倒,留着劲儿一会儿签离婚协议吧。” 任以行立马揽住胡小涂,“好好,我签。”反正到时候我禁欲你也得跟着一起受刑…… 签完了字,胡小涂觉得平衡了,他会欺负她,那她就会两倍三倍地原样送还给他。任以行见胡小涂一直抿嘴偷乐,便决定趁着这丫头傻乐呵的大好时机解决下一件事。 男人轻轻揽过一脸窃喜的小丫头,“老婆,你看,这字我也签了,你的任何霸王条款我都答应了,你是不是也该照章办事,跟我回家了?” 胡小涂歪着脖子想了一瞬,倒也是,虽然这个男人骗着她签了丧心病狂的不平等条约,但怎么说她也扳回了局面,至少这个男人承受的要比她多得多。 可是……胡小涂皱了皱眉,“回家之前,我想先吃饭。” ****** 饭店里,任以行端着酒杯,有点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对面的丫头,她的食量……好像…… 任以行轻啜了口酒,“老婆,这几天……平时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胡小涂咽下一口,“看书,看电视,吃东西。哎对了,我这几天发现我特别爱吃乌梅,话梅还有山楂片,你都不知道,我一看上电视,不知不觉就能吃掉半袋。” 任以行轻微皱眉,她果然过的很滋润啊……不对,任以行的眸子顿时凛了起来,乌梅话梅山楂片……这些东西她平时不是碰一下就要吐的么? 任以行的目光再次回到胡小涂狼吞虎咽的吃相上,心跳顿时停跳半秒,不会吧……他他他……他真的要当爸了? 任以行忙咳了咳,尽管尽了最大的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恙,却还是抖得直哆嗦,男人探了探脑袋,低声询问,“老婆……嗯……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胡小涂停下刀叉,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懵懵地摇摇头,“没有啊……”说罢埋头继续切牛排。 任以行吸了口气,暗自嘱咐自己一定要淡定,他继续轻言轻语,“没有不舒服就好……那个……老婆啊,你最近会不会经常觉得……困?” 胡小涂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眉一皱,“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最近真的总是爱犯困。” 男人心里大声叫好,岂料胡小涂继续说道,“都怪我每天都看电视看到半夜,白天不困才怪呢……不行,今晚不能再看狐狸演的电视剧了,熬夜伤身啊……” 任以行就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似的,整个心凉的透透的,你没怀孕就算了,还大半夜的看电视连你老公想都不带想一下的,啊? 深更半夜的你看苏蜜,看你妹啊,你不知道平时那个时候都应该是看着我的脸的么?!你乐呵的时候你老公还在急诊室抢救啊你懂不懂?你老公在默默流泪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对苏蜜那丫羡慕嫉妒恨啊…… 胡小涂怔怔地看着任以行越来越黑的脸,心有戚戚地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唉,回神儿了。” 任以行的悲愤思绪及时被胡小涂拉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捏着酒杯的手已经颤抖到不自知,男人忙放下酒杯搓了搓手,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喃喃自语,“果然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胡小涂“啊”了一声,边起身边问,“你念叨什么呢?” 任以行打了个哈哈,“没什么,你这是……” 胡小涂抹了抹嘴,“去趟洗手间。” ——胡小涂这一去,就像开闸放水,一发不可收。 78关于血检 胡小涂用一种看怪物的神情看着任以行,“你说我去洗手间干嘛,上厕所呗,难不成去催吐啊。” 任以行嘴角轻微抽搐,“催吐”他没兴趣,他仅仅对“吐”有兴趣…… 胡小涂白了任以行一眼,有点憋不住似的赶紧往洗手间跑,谁知任以行又跟着牛皮糖一样的黏过来,“老婆,你跟我说实话,我不管你是催吐还是怎么吐,总之你是不是去吐了?” 胡小涂无力地垮下肩,脑袋也无奈地耷拉下来,“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吐啊,唉你快松手,再不去来不及了。”胡小涂说完就要跑,结果再次被男人大力扯住。 任以行声音一沉,声音里透着绝望,“来不及干嘛?你给我老实交代。” 胡小涂原地呆立成石化状,这男人什么时候婆婆妈妈跟个老娘们似的了,厌烦中,胡小涂眉头拧成一团,“姓任的,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你再拉着我不放我就要尿裤子了。”说完胡小涂挣开男人的手,快步跑进洗手间。 任以行看着胡小涂消失的背影,心中那股即将当爸爸的喜悦也随之消散,希望后的失望,最绝望…… 任以行挫败地回到座位,郁结不已,他就是想当个爸爸而已,有那么难么?正烦躁,严序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任以行无力接起,“干嘛……” 严序一腔无奈,“快月底了,下个月初我就得闭关赶工,这之前找个时间出来喝一杯吧。” 任以行嗤笑,“你小子也有忙得抓瞎的时候啊,成,今儿多少号,下个月之前一定过去找你。” “大哥,今天26号了,还有五天,五天以后我就足不出户当宅男了。” 任以行听着严序在那头一个劲儿地装可怜,心情更加阴郁,便没好气地驳回去,“行了行了,你那是为了你的事业,谁也没逼着你办画展。” 严序正欲开口骂这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衣冠禽兽,却再次被任以行的声音叱回来,只听任以行在电话另一头凛声逼问,“你说今天多少号?” 严序被任以行吓得一哆嗦,抽风,这混蛋今天抽风了……不跟疯子一般见识的严序撇撇嘴,“26号,今天是2011年8月2……” 严序话还没说完,边听到聒噪的“嘟嘟”声钻进耳膜,他皱着眉看了看手机,他`妈的,跟我一惊一乍的,莫名其妙…… ****** 任以行阖眼,冷静沉着地思考着,经期一向准确的胡小涂推迟了一天还没有来,虽然不能完全断定她就是闭经了,但怎么说这种可能性也不小,加上她最近特别爱吃酸,胃口又大到出奇…… 男人紧了紧眉,心里那股刚刚被浇灭的想当爹的激`情之火卷土重来。任以行吸吸鼻子,看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有怀孕的迹象,要是让她知道了,事情就麻烦大了。 可他怎么才能知道她到底怀没怀…… 趁她上完厕所的时候偷偷把验孕棒探进马桶?不行不行,一来不准确,二来这丫头又不可能如完厕不冲水,而且要是自己有反常举动,更会被她怀疑…… 任以行想的头都大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出来,不然这夫妻生活……任以行一想就后怕,今天那么激烈……若是一旦有个闪失……他岂不是要自责死? 任以行淡定闭目养神的外表下掩饰的是一颗焦躁到快要爆炸的心,他的当爹梦绝对不可以碎,绝对不可以…… ****** 胡小涂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抬眼便瞥见堵在门口当门神的任以行。胡小涂的眉头又拧起一圈,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恋`厕癖? 胡小涂刚欲开口打趣几句逗逗他,结果男人先开了口,“老婆。“ 胡小涂愣愣地应了一声,从他的话音里听起来,他的心情却不像她这么晴朗,但是也不阴郁,怎么说好呢……胡小涂有点纳闷地眨眨眼,这男人现在的行为举止时时刻刻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场,有种被牛鬼蛇神附身后的不正常。 胡小涂在他身前站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以行把胡小涂拉到一边,逼到墙角,胳膊一伸给她圈起来,声音温软,“老婆,你是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 胡小涂蒙了,这货今天到底唱的是哪出啊?他是不是已经重度神经病了……本着绝不伤害伤患弱小心灵的原则,胡小涂耐着性子回答,“是,本姑娘不仅有同情心,更有钻石心,就算被邪恶势力欺压到体无完肤也依旧坚强无比。” 胡小涂意有所指地看着任以行,男人的脸离她很近,他的呼吸悉数从她的皮肤上划过,微痒。有那么一个刹那,胡小涂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性感依旧,完美依旧,腹黑什么的……都是婚内调剂。 胡小涂很同意自己似的点点头,对,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有钻石心,水里来火里去,不怕摔更不怕打,只要自己身上还贴着“任太太”这个标签,她就一定会硬到划碎一切婚姻障碍,勇往直前。 任以行见小丫头情绪竟然有些亢奋,便顺势接上话,“老婆,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老婆,咱俩去献血吧。” 不给理由,不说原因,任以行直接把话丢上来,去还是不去,决定权全部交给胡小涂。刚被男人捧上高位只差颁发好妻子奖状的胡小涂哑口无言,她金刚石心跟献血有毛关系?再说今天又不是什么献血日,根不是什么纪念日,这男人在搞什么名堂…… 胡小涂陷入沉思,任以行一看小丫头沉默了,便有点急,于是覆上她的耳边吹气,什么“有多少病人手术急需用血”,什么“我们献一次血或许就会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又什么“举手之劳奉献爱心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巴拉巴拉一大通,总之煽情话和大道理讲了一堆,最后胡小涂彻底被惹怒了,“好好好,去去去,烦不烦啊,献就献,别跟我絮絮叨叨的。” 任以行一看有戏,也不管胡小涂乐不乐意怀不怀疑,直接一个打横抱起塞进车子,只差飞去流动鲜血站。 ****** 胡小涂坐在献血车的椅子上,小脸扬起,有点委屈地看着任以行,其实她一直都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非要劝她来献血,他不知道她会害怕、会疼么…… 为了跟胡小涂同甘苦共患难的任以行先献了血,曲着一只胳膊上前一步,握住胡小涂空闲的那只手,“乖,不怕,有我在。” 胡小涂憋了憋嘴,知道她怕还让她来“献爱心”,分明就是不考虑她的感受!小丫头怄气似的抽出手扭过头,口是心非道,“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你不也是刚献过,有什么难的?” 任以行一听小丫头不怎么紧张了,便冲一旁的白大褂使了使眼色,针头探进去的同时,任以行一手捂上胡小涂的眼,“小涂乖,不生我气好不好?我这是为你好,献血有益身体健康。” 胡小涂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喃喃自语,“你把手拿开,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任以行见试管里已经存够血检用的量,跟护士交换了个眼色,针头拔出后,任以行松开手,转而替她按着针眼。 护士把血袋摊给胡小涂看,任以行握了握小丫头的手,“老婆,你真勇敢,我打心底里佩服你。” 胡小涂有点羞赧地低了低头,之前还暗自抱怨这个男人不顾她的感受,结果现在看来,献血的确是件很高尚的事儿。小丫头也不顾有其他人在场,贴近男人的怀蹭上他的下巴,“老公,咱们回家吧。” ****** 女主人回归,闹腾了三天的房子终于平静。老太婆被任老爷子遣送回了自己的老巢,而老太婆对胡小涂的种种怀疑也以任以行淋雨高烧被抢救而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任以行知道,休眠火山不等于死火山,只要还有喷发的可能,他就不能掉以轻心。正在他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院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血检结果扫描发到了任以行的手机上,同时附赠上了几条医嘱。 看完之后的任以行觉得,生活就是一场华丽的操`蛋,每时每刻都让他蛋`疼无比—— “斗大”的两个小字险些刺瞎他的眼:阳性。 阳性,阳性,阳性…… 任以行握拳,狠狠砸向办公桌,他这个畜生怎么能连她怀孕了都不知道,而且前几天还要拖着她一起丧心病狂地圈叉……任以行此刻只觉后怕,若是真有个好歹,他……他就算死了也有余辜啊! 任以行瘫坐在椅子里喘粗气,额间密了一层冷汗,除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怕外,还有—— 几行医嘱如是写:夫妻生活停止三个月,定期产检,建议准爸爸陪同准妈妈一起参加妈妈教室,并注意胎教…… 任以行的思绪仅在“停止三个月”上停留了一秒,便用一副正人君子不贪恋床笫之欢的神情跳到下面几个字眼上:准爸爸,准,爸爸,爸,爸……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晴朗明媚的上午,突然很违和地从外交部某办公室内传来一声如狼似虎又有点歇斯底里的嘶吼:“我要当爸了,当,爸,啦!!!” 亮马河大厦里那个正在埋头翻译资料的女人突然抖了三抖,顿觉背后有股凉气嗖嗖袭来,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竟空空如也。 胡小涂瞬时指尖变得冰凉,恐惧袭来之时,忽觉呕意上涌。拖着略微颤抖的身子仓皇逃向洗手间的同时,背后响起同事的几句八卦,“刚刚我听林姐说,任部长来电话了,说小涂要请一年的长假。” 79关于阳痿 另一人若有所思又不乏艳羡道,“这也太拉风了吧……一年的长假……当它是产假啊……产假也没有这么长的好不好……” “唉唉,前一阵子涨工资还不是因为任部长点名放话?人家小涂现在可是咱们单位的重点保护对象,国宝,有了她我们才能继续吃香喝辣。” “这么说也是啊……哎等等,小涂她不会是……请的就是产假吧……” “嘘——你个大嘴巴,林姐先吩咐的,不准瞎猜,不准八卦,抓着谁扣谁工资……不过小涂最近的确胖了不少……” “据说吃得也多。” “这会儿不是又跑去吐了?” “……” 几个人面面相觑,顿时心照不宣。 ****** 再次沦为家庭妇女的胡小涂很郁闷,一年中连续三次被迫辞职,她如此光辉的劳动人民形象全被任家人给毁了。 胡小涂捞起一旁的大包薯片啃起来,盯着花花绿绿电视屏的眼早已失焦,太无聊啊太无聊,自己彻底被剥夺了行动自由不说,连正常的生活都要被限制。 那混蛋几乎把她当成金丝雀养了,不准独自出门,不准熬夜,不准碰电脑,不准进厨房,洗澡必须由他亲自陪同,不准吃冰激凌,不准在家蹦跳,不准做家务,打电话必须用座机,不准煲电话粥,不准…… 胡小涂一个抱枕砸向一旁认认真真切水果的任以行,“丫的老子快要憋死了!你到底抽的哪门子风啊这么看着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任以行递上一片芒果,“乙方必须听从甲方发落,不得质疑。” “呸!” 任以行无力叹气,“再加一条,以后必须讲文明懂礼貌,不准说脏话。”胎教啊胎教,老婆你这样凶神恶煞口无遮拦的,真容易生出个地皮小流氓将来报复社会啊懂不懂…… 胡小涂大眼睛轱辘一圈,没天理,连粗口都不让爆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先生,你给我管制过头了我的小宇宙会爆发的啊先生……胡小涂哀怨的小眼神刚落上任以行的眸子,便瞬时被男人眼里不容抗拒的凛冽激了回来,好好好,讲文明懂礼貌,她是新世纪的社会好青年,爱党爱国爱人民。 胡小涂悻悻地靠回沙发里,她不光是好青年,她也是个热血汉子啊,总这么拴着她,总得给个说法吧。好,就算你任以行蛮横成性不讲理成瘾,但怎么说你也得给我找点事做吧? 闲的浑身都疼的胡小涂砸吧砸吧刚吃完水果的嘴,揉揉肚子,好撑,扭头看窗外,午后的太阳暧昧异常地照进来……胡小涂心下一动,掐着指头算了算,咦,协议书上说的一周至少四次夫妻生活,怎么……刚签完字就成太监了? 胡小涂颇为同情地看了看任以行,也真是苦了他了,这么个欲求不满的禽兽憋着兽欲装莲花,忍功真不是盖的。 出于人道主义方面的考量,胡小涂突然觉得应该有点为人`妻的自觉性,如果自己老公忘了进行规律的夫妻生活的话,她有责任提醒并且帮助他完成。 于是胡小涂蹭上任以行的怀,拱进去,像只猫一样地磨蹭了会儿。 任以行放下手里封皮为《ATaleofTwoCities》的精装本育儿指南,“乖,怎么了?” 胡小涂闷在他怀里,喃喃道,“老公,我就是想黏一黏你……” 任以行顿时猜出来几分,情`欲和那骨子里的骚`劲儿已被他完全发掘出来的小丫头这时候一定是想要了。任以行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胡小涂的发,“老婆乖,等我把这一段看完,先自己去一边玩。” 胡小涂一听,不乐意了,到底是小说重要还是我重要?你连我想爱`爱了都看不出来?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跟欲火抗争呢…… 当然,以上腹诽仅是腹诽,胡小涂还是有那么点最起码的羞耻心,在一只从来以羞辱她为乐的禽兽面前,有些事情宁可做出来,也不要说出来。比如说宁可勾引他,也不要说“我想跟你上床了”。 说白了,心动不如行动。觉得自己受了冷落的胡小涂依旧赖在任以行怀里不出来,大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想出对策—— 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要?NO。她胡小涂才不傻呢,要矜持,要委婉,要含蓄。于是胡小涂点了点任以行的肩头,声音故作惆怅,“老公,我最近好像总是胸口疼……” 任以行低了低眉,明显紧张起来,话语立马变急促,“真的?怎么不早告诉我,哪里疼?” 胡小涂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水汽渐次弥漫,她伸手,拉住男人的大手探进自己的衣襟下摆,贴到自己胸口,“这里,就这里疼。”说着还不忘继续把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来回按。 任以行心里暗啐一口,这小妮子真是学的快,如何勾引如何调`情手到擒来,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啊老婆……你再勾引你老公会憋闷至死啊老婆…… 任以行欲哭无泪,面上却依旧装的极为淡定,他一手随意搭在裆`部挡住某处越昂越高的头,覆在女人胸前的那只手悻悻地收回来,满腔无奈,“老婆,我又不是医生,身体不舒服了就去医院看看。”顺便可以做产检,嗯。 胡小涂一听去医院,知道这男人认真起来了,勾引失败就算了,再把自己给弄医院里去,岂不是输到家?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胡小涂这么一琢磨,病立马就好了,胸口也不疼了,她欢快无比地蹿出任以行的怀,“老公,你的手果然有种神奇的魔力,我的胸口被你一摸,嘿——不疼了。老公老公,以后我再哪儿疼的话,你就多摸摸。” 任以行嘴角抽筋,愣愣地点点头,多摸摸……多摸摸好啊,但是不是现在啊亲爱的,你不知道现在多摸摸,会活生生地把我折磨死啊…… 一场危机被任以行轻巧化解,然而胡小涂这边却根本不觉得轻松。 是夜,白天被任以行以去医院为理由止住了欢`爱步伐的胡小涂有点郁闷,她背对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被厚重窗帘挡住的一点也不皎洁的月色,满腹心事。 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她直觉任以行对自己的兴趣和性`趣已经大减,并且自己的媚态勾引根本就不起任何效果。胡小涂有点挫败,七年还没到呢,他就先痒起来了?自己不会这么挫吧…… 胡小涂闭上眼想了一瞬,难道自己最近胃口变好所以……增重了?身材走样了?所以这男人才对她兴趣全无了? 心情糟到极点的胡小涂翻了个身,小手从任以行的腰间探过去,轻轻搂住,微贴在他背后委屈地呢喃,“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变丑了……” 任以行握紧小丫头的手,揽进自己胸口,“没有啊,谁说的。”除了臃肿了点…… 胡小涂贴在他背后蹭了蹭,“那……我是不是变胖了……” 任以行身子一滞,这丫头是不是有所察觉了……不行不行,决不能功亏一篑,他一定要拖到她无法接受人`流手术时才能让她知道真相。 任以行翻过身正对胡小涂,大手袭上来摩挲着粉嫩的小脸,鼻尖贴上去蹭了蹭,“瞎说什么呢,我的老婆一直都是魔鬼身材。” 胡小涂脸一扭,“骗我。”但心里已经稍稍放晴了些许。有的时候女人就是想听听男人的甜言蜜语,哪怕知道那都是哄人的骗人的,但也心甘情愿地接受那些蘸了蜂蜜的谎言。 任以行继续好言相劝,“老婆,我娶你不只是因为你漂亮,身材好,更是因为我喜欢你的人。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不漂亮了、身材不好了而改变爱你的心。这一点你还不相信我?” 胡小涂眨巴眨巴眼,“真的?” “千真万确,对天发誓。” 女人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嗯……为什么……好几天……都不碰我了……”胡小涂到后来声音越说越小,几乎蚊子一样嘤嘤,但却仍然只字不差地钻进男人耳。 任以行深吸口气,再长叹一声,怎么跟她解释,啊?神啊你告诉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啊!男人沉吟片刻,长臂一伸揽过胡小涂的肩,“老婆,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你……” 胡小涂瞪圆了眼,“怎么了?” “你先得跟我保证,听完之后不准嫌弃我不要我。” 胡小涂拍拍男人的肩,“怎么会怎么会,快说啊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了?” 任以行清咳一声,音色一沉,“老婆,其实……我……患上了勃`起功能障碍……即俗称的阳`痿……” ****** 在家闲的脚趾头都疼的胡小涂终于有事可做了,大清早的,她立在床前,两手叉腰,指点江山,准确地说是指点躺在床上一脸羞愧和郁结的阳`痿老公,慷慨陈词—— “老公,阳`痿并不可怕,更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咱有病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 裹着被单躲在床里的男人很受教地点点头,老婆教导的极是,极是。 胡小涂继续掳袖子吐沫星子横飞,狠狠地表着决心,“老公,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就算这辈子都都无法硬起来,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你,照顾你,永远不离开你。” 可怜巴巴的男人继续点头,眸中轻泛泪光,他是多么幸运的一个男人啊,就算阳`痿了老婆依旧不离不弃啊…… “老公你别太自责了,我会用按`摩`棒的。” 任以行嘴角抽搐几秒,把大实话憋肚子里给我留点感动的空间能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童鞋们留言说不舍得完结,俺很素感动,因此决定就算正文完结也会多加些番外,同时在新坑里这对夫妇也会醋来搅局滴…… 春天来鸟,离小包子的诞生还会远咩?来吧,尽情猜测,小包子到底是雌雄,同时广泛征集小包子的名字中……但素,谁敢给我起“任禽兽”和“任糊涂”我去掐谁,扭脸…… 80关于孩子 胡小涂觉得,中国妇女的三从四德都是值得继续发扬下去的,尤其是面对阳`痿老公时,作为妻子,必须要表现出难得的大度和体贴,并且积极寻医问药,关怀备至,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爱会感动上苍,让他的老公奇迹般地再度硬起来。 当然,这都是美好的祝愿和期盼,当前胡小涂要做的是——定期往医院跑。 好,这就算了,陪老公去看医生么,应该的应该的。但是胡小涂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阳`痿的是他,被端上仪器做检查的是她? 对此,协和医院某著名男科老教授扶了扶厚重的眼镜片,“这个……阳`萎的成因会有很多种,目前其他情况均排查掉了,只有妻子这一方面,是我们一直忽略的。” 胡小涂懵懵懂懂地眨眨眼,他的意思是说……他硬不起来,是她的问题?胡小涂拍案而起,丫丫个呸的,蒙古大夫!昏医!庸医!兽医!!! 任以行及时把胡小涂按回座位里,“不好意思大夫,我媳妇儿最近经期紊乱,激素分泌失调,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老教授从镜片后面看过来,“经期紊乱?” 胡小涂气鼓鼓地扭过头,“嗯,上个月的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来。” 老教授憋住笑,佯装了然地点了点头,边开单子边道,“小伙子,就像你说的,你太太经期紊乱激素分泌失调,这严重影响到你的性`功能,所以这病根是在你太太身上。” 任以行立即会意,“大夫,那也就是说,我太太得定期来医院做检查?” 老教授重重点头,几张单子已经开好,“去吧,先做个B超。对了,任太太,经期紊乱很正常,千万不要对此有心理负担,保证良好的心情,一点点就会好的。” 胡小涂看看任以行,再看看满头白发的大夫,心里渐渐伤感起来,莫非……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是好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生活依旧很美好。任以行如是安慰着正在做B超的胡小涂。 胡小涂愣愣点头,转而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大夫,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中年女大夫咳了咳嗓子,“嗯……目前看来,你的子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你的经期紊乱导致了你丈夫的性`功能障碍,就需要进一步检查。这样吧,你以后一个月来复查一次,看看有没有新进展。” 胡小涂顿时害怕起来,“大夫……我不会是……肚子里长东西了吧……” 大夫和任以行同时滞住身子,向来以严谨著称的妇科大夫再也不忍心干欺骗患者的勾当,于是别过脸掩着面假装剧烈咳嗽,把球踢给了任以行。 任以行暗骂一句“真没出息”,然后上前一步把胡小涂揽进自己怀,“老婆,你想太多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怎么能长东西呢。”顶多就是长了个受精卵而已…… 胡小涂将信将疑,确认似的把脸扭向在一旁咳得差点背气的女医生,“大夫,我真的没长东西?” 大夫点头,面如土灰。 胡小涂蹦下椅子,掖好衣角,“这我就放心了,一个月一检查是吗?没问题,但愿早点找出症结所在,还我老公性`福。” 产检搞定,任以行暗自舒了口气,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连口气都不让他喘—— 小丫头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自从听医生说老公阳`痿的原因也许在她身上之后,胡小涂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出毛病了。 这种想法一直断断续续地维持了快两个月,某一天,实在被自己的烦躁情绪惹得浑身都带刺的胡小涂终于憋不住,跑去跟老公诉苦。 “老公,我觉得我好像真的病了。” 任以行一愣,忙收起《双城记》塞到背后,一手把小丫头揽过来,看她脸上一本正经的神色,觉得事态又开始变严重了。 任以行深吸口气,暗自祈祷不要出什么岔子,然后关切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胡小涂瘪了瘪嘴,“老公,你绝不觉得我最近越来越懒,胃口越来越大,脸上的肉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胖到像是有个人压在我身上,都快挪不动腿了。” 任以行研究样的眼光把胡小涂逡巡一遍,眉头微皱,煞有介事,“我没发现哪儿不对劲啊……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胡小涂低眉忖度片刻,“老公,你去给我买个称来家吧,我觉得不跟你拿事实说话,你永远都不知道曾经的我多么身轻体柔。” 任以行嘴角抽搐一瞬,为了让她怀个孩子他容易么,买通献血站,买通医院大夫,现在还要让他在体重秤上做手脚,孩子出生以后,他估计就是个全能选手了。 但是孩子最大,一切问题在孩子面前,都是一碟小菜。于是任以行悲壮点头,不就是多买几个体重秤偷偷摸摸搞破坏么,没问题。 所以在任以行勤勉的钻研探究之下,站在体重秤上的胡小涂看到的是她一个人的体重,孩子的重量已被他爹抹走。 胡小涂有点惊讶,“我没胖?” 任以行郑重点头,“我就说你没胖,还不信。” 胡小涂立即喜上眉梢,“这样我就放心了,可以继续吃了,走,吃东西去。”胡小涂从体重秤上蹦下来,小碎步蹿到食品柜前勾零食,任以行看着那抹背影,喜悦感油然而生,那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大胖小子,不然他妈怎么这么能吃…… 男人眸中染进一抹暖色,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朝自己跑过来,脆生生的冲他喊道—— “老公!你过来!” 惊魂未定,任以行一溜小跑进了客厅,“怎么了又怎么了?”再定睛,发现那丫头正端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精装版《双城记》。 额间的汗瞬间冒了一层,男人挪步向前,依旧装糊涂,“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胡小涂歪了歪嘴角,“知识挺渊博啊,aTaleofTwoCitis啊。” 任以行吞了口口水,“嗯,那书是挺好看。” 胡小涂眼一翻,靠进椅背,“哦?那你说,twocitis都是哪俩city啊?” 任以行松口气,想拿这个唬他,还太嫩,于是脱口而出,“巴黎,伦敦。” “错!”胡小涂拍了下大腿,然后手一指自己身旁,“过来坐。” 任以行彻底被她弄晕了,一惊一乍的他的心脏都快吊到嗓子眼了。男人抹了把汗走上前,有点胆虚虚地坐到胡小涂身边,“咳,老婆,你想说什么?” 胡小涂阖眼,攒了会儿情绪,然后徐徐睁开,声情并茂,“老公,twocities指的的是X染色体和Y染色体,他们在形成一颗受`精`卵的过程中,进行着殊死搏斗,最后得胜的一方存活,形成胚胎,慢慢长大,最后呱呱坠地。” 任以行一时接受不能,大脑当机片刻,他到底找了个什么媳妇?她的大脑结构他似乎从来都没研究明白过…… 任以行克制住唇角的颤抖,轻问出口,“老婆……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胡小涂长叹一声,翻开育儿指南随手翻了几页,喃喃自语,“老公,我觉得……是时候跟你谈谈……关于孩子的问题了。” 卡—— 任以行手比“停”的姿势,“你等我一下,我尿急,先去躺厕所。”说完男人屁股被针扎了一样地蹿起来,火速逃离胡小涂的视线。 卫生间里,任以行点起一根烟,狠狠吸,狠狠吐,脑袋里if、elseif无数次—— 如果,这丫头用不容抗拒的口吻拒绝生孩子,并且如果得不到他的同意,她将作出危及生命的举动,那么,他将无奈妥协,并且趁着一切还可以挽回时,含泪陪她做人`流。 如果,她只是重申一遍自己不愿意生孩子的想法,并无过激行为的征兆,那么,他将继续隐瞒下去,同时伺机灌输有孩子的种种好处。 如果……没有如果。任以行灭掉烟,深吸口气,大义凛然地走出来,像个奔赴刑场的勇士,一切均已看淡,不就是个孩子么,可有可无,老婆最重要,嗯,小涂最大。 任以行大无畏地入了座,直视胡小涂的眼,一字一顿,好似临终遗言,“你说吧,我听着。”末了还补了一句,“尽管说,我都能接受。” 胡小涂缩了缩脖子,“弄那么吓人干嘛。我只是想跟你说……或许……可能……大概……我想啊……要不……咱俩要个孩子?” 任以行险些一口气没顺好呛死,他捧起眼前的水“咕咚”灌了一口,勉强顺过来气儿,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老婆,我没听错?” 胡小涂捻起一旁的《双城记》版育儿指南,语气轻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背着我偷偷看育儿经,倒也真难为你了。尤其你那方面的障碍都是我造成的,为了弥补你……我觉得我应该为你生个孩子。” 任以行石化,为了弥补他的阳`痿,所以她要给他生个孩子……老婆你确定你不是在讽刺挖苦我?你也确定你想要生孩子是真心实意,而不是拿孩子当取悦老公的工具? 男人眉头紧锁,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小家伙哀怨愤恨的小眼神,还没生出来就拿眼剜他无数回……任以行打了个哆嗦,这女人在离间他们父子感情,绝对的…… 胡小涂瞄一眼脸色发青的任以行,聪明伶俐的她瞬时明白过来,凑上前安慰道,“没事,老公你不要担心,现在科学技术那么发达,就算无法正常受`精,医生还可以把你的精`子输到我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给小包子取名“任我行”“任莲花”“任盈盈”以及“任二二”“任大宝”等等奇葩名纸的孩纸统统出来被我挠!乃棉是想让小包子从上小学开始就被别人嘲笑他/她有个二乎妈咩……TAT 新坑《老师,床上见》正在奋力筹备中,争取几天内挖出来,有位童鞋竟然说出来女主的小名鸟,颤抖ing……乃素肿么猜醋来滴…… ←收了我,以后我开新文你第一时间知道~ 81关于醒悟 任以行再次成功被呛着,他一头黑线地朝胡小涂的肚子瞄了瞄,欲哭无泪,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该让你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受到如此前卫开放的性`启蒙教育……孩子,要怪就怪你妈……还有,你爸爸我是一夜七次郎,根本没有什么狗屁障碍! 胡小涂伸手,摸摸男人一脸郁结的面庞,万分疼惜道,“老公,你以后不许自卑,这样我会很自责的。” 任以行身子一滞,随即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咳,那个……咱们换个话题吧。” 小丫头一看任以行阴郁不再,立马扬起笑,屁颠屁颠凑上前,“好好好,换个话题,你想谈什么?” 男人微一沉吟,淡笑出口,“来谈谈,是两个连着生,还是休息半年一年的再生?” ****** 胡小涂正式知道自己怀孕,是在怀上第三个月的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那一天,看过报纸上一则关爱女性、题为“怀孕早知道”的报道,彻底震醒了胡小涂一直迷迷瞪瞪的神经。 怀孕初期表现: 闭经,即月经无限推迟——Check。 易倦怠,总犯困——Check。 尿频——Check。 乳`房胀痛……胡小涂摸了摸胸,脸一垮,halfcheck。 恶心呕吐……胡小涂继续回想,终于绝望地闭上眼,她……怀上了?胡小涂顿时情绪异常,开始在家里没头苍蝇一样地暴走乱窜,怎么办怎么办,自己真的怀上了?多久了? 胡小涂敲开书房的门,声音微颤,“老公,我要出趟门。” 任以行从文件里抬头,“出去干什么?” 胡小涂绞着衣襟,“我……出去……买点东西。” 任以行起身收拾东西,“我陪你。” 胡小涂手比打住的姿势,“不用!我自己去。” 男人皱眉,走过来气一沉,凛声逼问,“到底出去买什么?” 胡小涂眼泪汪汪,“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如果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任以行深吸口气,“好,注意安全。” 胡小涂小脸一扬,一溜烟地跑远,任以行无奈地换了套衣服跟出去,状如跟踪狂,小心翼翼探头探脑。 任以行远远看见小丫头身子一拐,进了家药房,他足足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胡小涂给等了出来,见她手拎黑色塑料袋,缩头乌龟状溜回家。 任以行赶在胡小涂之前进了家门,以超音速回到书房佯装工作,岂料胡小涂根本就无暇顾他,只是来书房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后,哧溜溜地蹿进卫生间。 胡小涂坐在马桶上研究所谓的验孕棒,看好说明书,然后撒尿,然后盯着显示框……两条线。 胡小涂眨巴眨巴眼,说不准是验孕棒坏了,于是她从塑料袋里发出另一个牌子的,重复动作,然后……还是两条线。 胡脱脱战士绝不气馁,她一边诅咒那些厂家必然倒闭,一边继续拆封,继续盯着显示框…… 任以行候在卫生间外听里面的动静,却只听到一句句的咒骂,“破产,倒闭,关门大吉!” 任以行眉头微皱,这丫头到底在捣鼓些什么?男人不放心地敲敲门,“老婆,你在里面干嘛?” 胡小涂手一抖,还没看清显示的几条线便条件反射似的扔进垃圾桶,胡小涂郁结,还得再拆一个……胡小涂便伸手去塑料袋里勾,结果摸了半天发现……全用光了…… 任以行依旧在门外咣咣敲个不停,胡小涂无力翻翻眼皮,“我在拉屎。” “这么久……” “我坏肚子了不行么……” 任以行颓败摊手,“那你慢慢拉,我去给你找药……” 胡小涂两手痛苦地顶着太阳穴,该找的不是止泻药……而是止痛药……生孩子痛啊…… ****** 胡小涂从卫生间里撤离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期间胡小涂给苏蜜打了几通电话均转接到语音信箱,胡小涂最终无力垮下肩,带着哭腔留言,“狐狸……我好像……被姓任的给耍了…… 我好像……要当妈了……啊啊啊啊我要当妈了啊狐狸!快点快点陪我去给孩子买衣服啊!还有帮我设计婴儿房啊!不行不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一定要是女孩儿,一定是女孩儿……” 任以行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耳朵贴上门板,只听小丫头在里面一口一个“一定是女孩儿”,男人眉头一紧,迅速翻出手机看了眼日期,略微一算,三个多月,已经到了非生不可的时候,也好,让她知道了也好。 于是任以行在门外轻声提醒,道貌岸然,“老婆,到底怎么了?” 胡小涂慢吞吞地打开门,拉起任以行的手走进卧室,并肩坐到床上,然后胡小涂吸了吸鼻子,做好了一切准备后,终于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老公,我好像……有了。” 任以行装模作样地尖叫出口,抱起胡小涂做惊喜状,“真的吗真的吗?老婆你说的是真的吗?” 胡小涂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地轻轻推开他,“行了行了,别装了,套`套上的洞是不是你扎的?避孕药是不是你换的?你都干了这么些事儿了再怀不上你就不仅仅是阳`痿的问题了,你的精`子质量和数量都有问题。” 任以行紧搂着胡小涂的手顿了顿,他挪开胡小涂的身子面对自己,“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胡小涂坦言,“我妈告诉我的。” 任以行腿一抖,丈母娘,你这不是要害死我是什么…… 胡小涂深吸口气,“我刚刚把我怀孕的事儿告诉我妈,我很纳闷,我的防护措施做得那么到位,怎么可能怀上?于是我妈就把除夕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任以行嘴角抽搐,丈母娘你个大嘴巴,将来孩子要是有一丁半点的问题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男人抚平颤抖的心脏,轻轻揽住胡小涂,“老婆,你也别生我气了,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孩子……而且你前一阵子不还说,想要为我生一个孩子么?你看这不正是天遂人愿么? 老婆,咱也别计较对错了好不好?咱快快乐乐地把孩子生下来怎么样?” 胡小涂想了想,扭过头,“可是……老公,我……我怕疼怎么办?” 任以行想了想,循循善诱,“老婆,生孩子是女人最光荣的事,而生孩子的痛,则是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痛。你应该坚强地去面对一时的疼痛,迎接未来无尽的幸福。况且一切有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分担。” 胡小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不就是疼吗,我可以挺过去。可是……” 任以行一听,再次提起口气,轻声询问,“又怎么了?” 胡小涂继续垮下脸,“可是……我担心我的生产力太落后……到时候生不出来怎么办……” 任以行差点破功笑出来,他忙调整好情绪,一本正经,“老婆,我可以陪你一起做孕妇操,保证提高生产力。” “要不……你生?” “……” “我看我还是去……给……做掉吧……” 任以行满脸是泪倒地不起,他软语一番她竟然还是这么个觉悟,太伤人了……但是为了充分照顾到妻子的情绪,说白了就是让她亲自撞上南墙主动回头,任以行很大度体贴地牵起胡小涂的手,“走,我们去医院咨询人`流事宜。” 胡小涂感动得稀里哗啦,自己老公喜欢孩子都快喜欢疯了,结果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依然同意打掉孩子,如此爱自己的老公,她怎么舍得伤害啊…… 胡小涂小心翼翼地问妇科医生,“大夫,我老公阳`痿,我要是这回打掉孩子的话,以后他的精`子质量会不会没有这回的好?” 上一回便在任以行的紧逼之下坑蒙患者的妇科大夫一脸郁结,直截了当,“姑娘,你已经怀孕三个半月,没法做人`流了,要想堕胎,只有引产。而引产的风险非常大,你将极有可能终生不孕。” 胡小涂一听,吓得小腿直哆嗦,终生不孕,太可怕太可怕,要是打掉孩子落个不孕不育的症状下来,老公的阳`痿就算治好也无济于事,将来留着精子没处撒,到时候再找个代孕什么的,顺带着再发生点奸`情,那她得多憋屈啊…… 胡小涂脸一黑,劈手直拍大腿,“不堕了不堕了,老公,走,回家生孩子去!” 大夫惊悚地看着这个脑结构跟常人有异的姑娘,按着太阳穴,“姑娘,孕妇操一定记得做,这几个月多补充些营养。” 胡小涂连连点头,“提高生产力嘛,这我知道。大夫,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大夫捋了捋额前碎发,“记得准备两张婴儿床。” “为什么?” “为什么?” 任以行和胡小涂异口同声。 大夫更加惊悚地看着这两个人,“双胞胎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 胡小涂从医院出来到进了家门,一直哭丧着脸,双胞胎,双胞胎,双,胞,胎…… 胡小涂瘫倒进沙发里,“老公,我一旦生完了姐姐,没力气生妹妹了怎么办?” 任以行皱眉,“为什么是姐姐和妹妹,而不是哥哥和弟弟?” 胡小涂撇嘴,“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嘴角抽搐一瞬,生女儿也好,女儿像爸,至少智商方面不随妈。 胡小涂突然坐起来,“不对,生男生女你我都决定不了,主要取决于你的X染色体和Y染色体谁更像你。” “啊?” “奸诈狡猾霸道无耻,以卑劣的手段占领敌军高地。” 82关于肚子 胡小涂怀孕五个月后—— 任家有个怀着双胞胎的孕妇,这事儿已经闹得远近皆知,任部长乐得话都快说不利索,在电话里跟严参谋长可劲儿显摆。见多识广的严参谋长冷哼一声,“看好你家老婆子,别再给孕妇吓着。” 任部长这才垮下脸,扭头看看已被自己软禁了快两个月的妻子,心里有那么点不忍,于是放下电话凑近她,“老婆,咱再出去旅行一次吧。” 任老太婆身子一扭,“我要看孕妇。” 任部长好言相劝,“孕妇没什么好看的,脾气爆,相貌差,还是旅行去吧。” 老太婆闭目养神,只剩嘴巴继续交涉,“我就要看孕妇。” 任部长在电话里跟任以行进行双边会议,最后一致决定,孕妇只可远观,不可近身。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任以行照例被胡小涂牵着出门散步溜老公,这边厢,任老太婆被锁在一辆龟速前行的车子里,整个脸都贴上了玻璃,“老头子你看你看,好圆润好完美的肚子,一定是俩男孩儿!” 任部长小心翼翼地开慢车,抬眼偷瞄一眼儿媳妇,面色红润,气色不错,跟儿子谈笑风生,于是吩咐老太婆拿出手机,“老婆,拍下来,让姓严的羡慕嫉妒死。” ****** 隔天上午,盯着手机彩信看到出神的严参谋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还是气不过,一通电话打给严序,继续催生,“儿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招,我要抱孙子,我可不能让姓任的得瑟那么久。” 严序正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赶画稿,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好好好,抱孙子,哪天我去找个小`姐帮你生个孙子孙女儿,一下全齐活了。” 严老爷子一听差点背过气,啪叽一声挂断电话,太可恨了太可恨了,随即掏出手机给任部长发短信:老哥,你要当爷爷了,说明你老了,我辈还年轻着。 任部长一看短信,抄起电话打给任以行,“儿子,这回生完之后继续生,听见没?” 岂料这边任以行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任部长一下子就揪起心,“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小涂不舒服了?” 任以行懒得解释,只简单说了句“没事一切正常”便掐了线,转身回房继续劝胡小涂,“老婆,我就是觉得不放心,要不……去医院再查一查吧。” 胡小涂挺着肚子仰面倒进床里,“半个月前已经检查了,医生说没问题,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任以行一脸郁闷,“不是,老婆,眼瞅着你这肚子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害怕,当初不知道你怀孕,咱俩……纵`欲过度……会不会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啊? 人都说怀孕前三个月最关键,不能进行夫妻生活,可是咱俩在你刚怀上的时候就做了,而且还是两次……” 胡小涂浑身脱力地看着任以行,“亲爱的,刚怀上你跟我做,孩子不是没流掉吗?那就说明一切正常啊,那次莽撞的行为并没留下什么影响啊。” 男人继续担忧,“不行,一旦有什么影响,孩子终身受苦啊。老婆,走,再去医院好好查查。” 男人在胡小涂身边磨磨蹭蹭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最后大肚婆终于受不住了,“好好好,去医院,妈的老子肚子里装俩孩子都没像你那么没出息。” …… 医生一见任氏夫妇又来了,眉头微锁,“又怎么了?” 胡小涂白了任以行一眼,“大夫,我老公怕我们的孩子有问题,所以让我过来做检查。” 大夫一头雾水看向一脸焦急的男人,“任先生,您为什么怕您的孩子有问题?” 男人如实相告,“怀孕前三个月我俩进行过性`生活,我怕对孩子有影响。” 医生憋笑,“肚子都这么大了,孩子正在健康成长,你们的那一次行为并没有造成错误啊。” 任以行继续做小媳妇状,“大夫,可我就是担心……” 医生的耐性已快耗尽,但依旧逼自己耐着性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任以行想了一瞬,“我担心孩子的智商……” 在一旁一直打瞌睡的胡小涂立马精神了,听到“智商”儿二字后顿时暴怒,站起来就要走,“不生了不生了!你敢嘲笑我的智商!” 任以行两手拖住胡小涂,脸却依旧扭向医生,“大夫,真没问题?” 医生义正言辞,“前三个月的性`生活对孩子的智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决定孩子智商的是基因。”嗯,基因。 ****** 从这之后,任以行除了贴在老婆肚子上跟孩子依依呀呀外,又多了项任务—— 胡小涂抚着肚子从客厅游离回卧室,脱了袜子扔任以行的枕头上,大喊,“老公……我要喝水……” 任以行戴着围裙一溜小跑进屋,端着温水凑上前,却无意中瞥见大摇大摆躺在自己枕头上的袜子,探过身子捏起来,“老婆,这……” 胡小涂大眼睛忽闪几下,“咦?怎么了?” 任以行皱眉,无语。 胡小涂咧嘴一笑,“老公,我要看报纸。” 任以行点头,跑去客厅拿了报纸递给她,结果胡小涂手一推,“你念给我听。” 男人脸色微变,“老婆,厨房里还煮着东西,我先去看一眼。” 胡小涂点头,“去吧去吧。” …… 十分钟后,任以行回到卧室准备读报纸,却发现报纸被撕得稀巴烂扔在地上,男人微愣,“怎么了这是?” 胡小涂扶着肚子躺进床里,惬意无比,“别跟智商低的一般见识……您多包涵。”然后一手捻出《水浒传》,一手摸摸肚子,声情并茂,“李达手拿一把大爹……” ****** 智商事件以任以行的十封检讨书和十封忏悔信告终,重新得宠的任先生再次奔赴护胎前线,乐此不疲。 胡小涂怀孕六个月后,由于夫妻双方坚持不查孩子性别,就算有很多任部长的勾腿跑来献媚,说是可以破例提前知晓,二人还是决定顺其自然,是男是女都是命。 但是此种坚持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婴儿房迟迟未动工,最后任以行拍板,“做两个,一男一女,到时候再改造。” 于是胡小涂负责起女孩儿房的设计,任以行负责男孩儿房,初步建好之后,胡小涂开始缠着任以行出去买婴儿玩具。 岂料任以行勾唇一笑,“男孩儿的我已经买好了,陪你买女孩儿的就行。” 胡小涂大惑不解,兄弟你的大脑太飞速了,你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情何以堪…… 任以行拖出一直埋伏在床下和衣柜顶的两大箱子玩具,胡小涂一看傻了眼,变形金刚汽车模型林林总总看花了眼,胡小涂皱眉,“你什么时候去买的?你不是天天在家陪我么?” 男人撇撇嘴,“你刚怀上那阵我就买了,这叫打好提前量,让孩子每天都睡在一堆玩具的上面,在母亲的肚子里也会开心,你没觉得他们一直很乖吗?” 胡小涂茫然点头,刚怀上那阵……她刚怀上那阵他就知道了?胡小涂眼一瞪,这货太阴险了,太狡诈了,看来自己必须生俩女儿,要不将来一头大狼带领两头小狼晃悠在家里轮番耍她,她如何能继续蹦跶下去啊…… 胡小涂喃喃自语,“孩子踢我踢得轻……就说明一定是女孩儿……闺女……你俩一定要替妈争口气……灭了你爹啊……” ****** 胡小涂怀孕七个月后,婴儿房已造好,孕妇的肚子也越来越不安分,一直没遭什么罪的胡小涂开始觉得不舒服,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直哼哼,“闺女你们轻点踢啊,妈受不了啊……” 起初任以行没在意,孩子乱踢,说明健壮,但越到后来越被胡小涂喊的受不住,这回直接把孕妇送进了医院贵宾房,“老婆,咱提前住下,有问题就喊医生,让他们好好给你查一查。”说罢继续拎起字典,埋头苦查名字…… 胡小涂撇撇嘴躺下来,结果肚子又开始疼,胡小涂轻唤一声,“老公,疼……” 任以行眉头一拧,迅速按铃,把医生护士全部叫来。几个人一通忙活后,对着万分焦急的任以行道,“没事,就是孩子太皮了。” 胡小涂没辙了,于是天天躺在床里摸肚子,柔声细语,“闺女乖,别踢妈妈了好不好?妈妈知道你们是在表达对妈妈的爱,可是妈妈有点承受不住了哦。” 孩子继续踢。 胡小涂倒吸口冷气,继续,“乖女儿们,难道你们不心疼妈妈吗?” 孩子继续踢。 胡小涂呈无力状,躺倒进床里哼哼着,“孩子,这样吧,妈妈问,你们来回答。如果妈妈和爸爸吵架,你们帮妈妈还是帮爸爸?如果帮帮爸爸就踢一下,妈妈就踢两下。” 孩子很乖很懂事地嘭嘭踹了两脚。 胡小涂大喜过望,忙把在外面应酬亲戚朋友的任以行叫进来,“老公老公你过来,孩子能听懂我说话!” 任以行跟一众亲戚朋友嘱咐最后一句,“孕妇情绪不稳定,为了大家人身安全,在这观望就行了。”说罢端着碗鸡汤跑进来,胡小涂愣,“你不是在外面应酬?” 任以行点头,“严参谋长夫人送来的鸡汤,我就趁热给你端进来了。” 胡小涂喝下一口,砸吧砸吧嘴,示意他放到一边,然后按着他的脑袋贴到自己肚皮上,“来来,你听。” 胡小涂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听见没,孩子踢了我两下。” 任以行一头黑线,这女人不是明显找踢是什么,但抵不住好奇心,也学着她的样子捏嗓子开口,“好,爸爸也来问。你们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就踢一下,喜欢爸爸就踢两下。” 83关于生产 “好,爸爸也来问。你们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喜欢爸爸就踢两下,喜欢妈妈就踢一下。” 孩子很配合地又踹了两脚。 胡小涂暴怒,只差冲着肚子破口大骂,最后碍于门外有很多被拦住的前来探访的亲朋友好友,于是压低声音,“还没把你们生出来呢你们就开始吃里扒外没心没肺了啊! 好,妈妈不生你们气,妈妈知道你们怕爸爸所以故意踢两下,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能向恶势力屈服,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孩子们乖,听妈妈的话有肉吃……” 嘭嘭又是两下,胡小涂绝望地闭上眼,孩子们你们太爱妈妈了……我太他`妈感动了TAT…… ****** 胡小涂预产期前两个月,涂女士终于被允许进入病房,但任老太婆依旧只能在门外驻足观望,望肚止渴。 对此胡小涂毫不知情,探望活动负责人任以行给出的解释是,涂女士可以指导她亲女儿如何生产,而任太太除了能把孕妇气得胆战心惊外,暂时想不出其他用处。 涂女士拎着各色补品兴高采烈地进了豪华大病房,营养品保健品堆了一地,胡小涂瞪着大眼睛握住涂女士的手,“妈,您这也太大手笔了。” 涂女士一挥手,“有一半是你婆婆的,她被以行关在门外不让进来,我就帮她带进来了。” 胡小涂看着背对自己调羹的男人,嘴角微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啊,将来千万别跟你爸学,绝对不能有了对象就忘了亲娘,嗯嗯嗯,胎教很重要…… 涂女士见胡小涂盯着任以行的眼神都直了,忙碰了碰她,“闺女,就这么一会儿也不放过啊,天天看都不嫌腻歪。” 胡小涂忙抽回神智,白了涂女士一眼,自个儿老公越看越想看,怎么着,嫉妒!胡小涂接过任以行递过来的银耳莲子羹,大快朵颐之后,砸吧砸吧嘴问正事儿,“妈,你当初是怎么把我生下来的?” 涂女士沉吟片刻,“我一吼,你就出来了。” 胡小涂嘴巴继续抽筋,“妈,我肚子里是俩……我害怕……” 涂女士安抚着拍拍胡小涂的手背,“放心放心,闺女,我和你爸决定让你剖腹产。” 胡小涂猛摆手,“剖腹?不行不行。” 涂女士不解,“小涂听话,剖腹产不遭罪。” 胡小涂依旧不同意,母女俩正僵持,任以行闻声走近,“我也同意剖腹产。” 胡小涂立马蒙了,怎么连自己老公都倒戈了……她无助地看看涂女士,再看看任以行,为什么都让她剖腹产,不知道顺产的孩子身体好么…… 任以行走过来抚了抚胡小涂的发顶,“老婆乖,虽然顺产对孩子有好处,但是我真的不舍得让你受苦。”尤其是影响未来夫妻生活的质量…… 胡小涂瘪了瘪嘴,真感动啊真感动,可是剖腹出来的孩子一旦……一旦智商比较低怎么办…… 胡小涂脸一板,“我就要顺产,坚决不剖!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愿怎么生就怎么生!有本事你们过来替我生,我二话不说随便你们怎么剖!” 任以行无奈,“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 胡小涂牵了牵任以行的衣角,“老公,我怕将来孩子被同龄人嘲笑……智商低……我不能让他们输在起跑线上……” 任以行深吸口气,输不输在起跑线上根本不是剖腹还是顺产就能够决定的,这主要是取决于孩子遗传谁的基因…… 最后三个人一起陷进僵局,涂女士只说了句“你好好想想”便出了病房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涂女士同候在外面的任太太促膝长谈,共商国是:这双胞胎生下来后,到底谁看孩子? 此问题一直持续了两个月,期间一直战争不断,双方均拿出有力证据证明自己才是看孩子的不二人选。战火生生不息,甚至错过了给孩子起名字这件大事。 于是闲下来观战观到麻木的任部长和涂爸爸开始凑在一起商讨,该给俩孩子起什么名,以及将来让孩子学钢琴还是拉小提琴,练书法还是学画画,练声乐还是学奥数…… 这边厢,静下来的病房里,胡小涂问任以行,“爸妈们……都走了?” 任以行将老女人们间的战火瞒下来,更将老男人们间对孩子未来的强行规划瞒下来,只能敷衍了事,“忙着给孩子起名呢。” 胡小涂突然被点醒,“对对对,起名字,我也要起名字。”既然孩子的到来是无心之举,那么她绝对不能错过孩子的名字。 于是胡小涂也加入翻字典阵营,翻了三天后,最后起出一对名字;任敏,任慧。她乐颠颠地交给任以行看,岂料男人只“嗯”了一声,不发表任何意见。 胡小涂一看他不感兴趣,灰溜溜地继续回去翻字典,一天后又在纸张写出一对名字:任伶,任俐。 任以行瞄了一眼后,继续漠视,胡小涂愈挫愈勇,接着翻字典,最后拍胸脯保证,这回的名字一定惊天地泣鬼神:任旖,任旎。 谁知道任以行看过之后,依旧面无表情,胡小涂终于暴怒翻脸,“你为什么总是不搭理我!” 任以行微怔,随即也递给胡小涂一张纸,胡小涂气呼呼地接过来,只见白纸黑字工工整整—— 任天,任诚;任晨,任晞;任光,任耀。附加大俗即大雅版:任大宝,任小宝。 胡小涂嘴一瘪,“怎么都是男孩儿名?” 任以行抿嘴,“我觉得会是男孩儿。” 胡小涂暴怒,“女孩女孩一定是女孩儿!” “……” 最后任以行妥协,各自准备男女孩儿名字,生出来以后再决定。 胡小涂点头,可是男女都列出了好几个名字,到时候不还是得三选一? 任以行淡笑,“到时候让孩子自己选。” 胡小涂虎躯一震,“让孩子自己选?!小屁孩懂什么啊让他们怎么选?” 任以行勾唇,揽过一脸震惊的小媳妇,“把名字写在卡片上,看他们抓哪一张。” 胡小涂顿时觉得,给任以行当孩子,在刚成为胚胎期间就要有坚强的体魄以抵抗父亲近乎禽兽不如的疯狂冲击,长大后还得有足够强大的内心以接受父亲近乎荒谬的民主行径。 孩子们,你们能顽强地存活下来,太不容易了…… ****** 影视新星苏蜜疑似未婚先孕,是近期娱乐报的头版头条。 苏蜜黑超架在脸上,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进妇产科病房,并且再就没出来过。于是媒体大肆报道,甚至连预产期都被写了出来。 胡小涂不放心,“廖之予……不会怀疑什么吧?” 苏蜜摆了摆手,“我跟他早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胡小涂拍拍苏蜜的肩,“嗯,不管有没有关系,反正兄弟我是给你蒙羞了。” 苏蜜一手打掉胡小涂的爪子,“让孩子认我当干妈。” 于是胡小涂捏起嗓子学小孩子,“干妈干妈你好漂亮啊……” 苏蜜笑,随即恢复正色,“真不打算剖了?” 胡小涂立马闭上眼睛挺尸,只剩嘴巴在动,“狐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很在意孩子的智商……” 智商啊智商,她胡小涂这辈子最大的痛。她绝不能让悲剧在下一代身上上演,嗯嗯嗯,握拳! ****** 胡小涂预产期前三天,孕妇开始情绪不稳定,大部分是因为任、胡两家人依旧在为顺产还是剖腹而争论不休。任家坚持顺产,顺产的孩子聪明健壮;胡家坚持剖腹,风险小,孕妇少受苦。病房外差点成战场,谁也不让谁。 病房里,胡小涂听着外面战火一再升级,冲任以行招了招手,“去,跟他们将最后一遍,怎么生我说了算,我要顺产。” 正在给胡小涂切水果的任以行放下手里的活,抹抹手,不情愿地出了门,轻咳一声,“爸妈,你们别争论了,小涂让我告诉你们,她要顺产。” 静默一秒后,且听任老太婆在外兴奋大喊,“小涂啊你不愧是我们任家的好儿媳妇啊!” 涂女士一看任太太的中风样,心里更加堵,于是嗓子一亮,大有盖过任老太婆之势,“闺女啊!亲妈不会害你的啊!有些人不顾你死活只管抱孙子啊!” 胡小涂脸一沉,正欲冲门外吼回去,岂料突然肚子一紧,嚎叫一声后,医生护士全部涌过来——羊水破了。 坚强的女战士胡脱脱同志在被推向产房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医生,“我要顺产,要顺产!” 一家人呼啦啦地跟在病床后面一溜小跑,最后都被医生堵在产房外,只破例让任以行一个人进去陪产。 任以行一手举着一直挂在胸前以防万一的DV,一手握着胡小涂的手,“老婆加油,我和孩子相信你。” 胡小涂疼得浑身直抽筋,汗水浸了一层又一层,医生护士一齐鼓励任太太,“用力啊用力,跟着我的口号,1-2-3……” “闺女加油!” 产房内的医生护士均滞住,细听之下皆憋笑,外面喊得比里面喊得声音还大,倒真是第一次见。 胡小涂继续呲牙咧嘴,跟着医生护士的口号喊,1-2-3——“闺女啊——啊——闺女啊——” 任以行举着DV的手都快颤抖了,这丫头不愧是女战士,人家老婆喊个“啊”就完事儿了,她还擅自加词儿,不错不错,看来体力尚可。 胡小涂又喊了一阵子后,被胡小涂鼓舞到的医生也跟着兴奋大叫,“头头头!看见头了看见头了!加油加油!继续继续!” 84关于性别 胡小涂又喊了一阵子后,被胡小涂鼓舞到的医生也跟着兴奋大叫,“头头头!看见头了看见头了!加油加油!继续继续!” …… “用力用力!” …… “头出来了!” …… “哇——”脆生生的一声大哭,所有人均鼓掌祝贺,胡小涂瘫倒之前秉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问,“是男……是女?” 护士把粉嫩粉嫩的小家伙抱到胡小涂面前,兴冲冲地给她看,“是男孩儿,恭喜恭喜。 胡小涂一听顿时泄了气,但一见到那跟个小老头似的小家伙,顿时觉得是男孩也好,不然女孩儿像小老头,长大还怎么泡帅哥。 任以行一见胡小涂的脸有点垮,忙上前安慰,眼泪含眼圈,“老婆没事,喜欢女孩儿以后可以再领养一个,生孩子太遭罪了,咱生完下一个就再也不生了。” 胡小涂看着任以行红着眼眶,想骂他没出息却没力气骂。谁知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医生大喊,“快快,还有一个!加油加油!来,1-2-3——” “儿子——你他妈快给我出来——啊——” ****** 成功诞下双胞胎后,胡小涂整个人险些昏厥过去,再次睁开眼时,只知道医生正在给她缝侧切伤口,胡小涂问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任以行一句,“有□?” 整个产房笑抽,却只有一个医生笑不出来,“咦,这妹妹怎么不哭?” 胡小涂无力阖眼,“不哭好,省心。”话刚说完,一直慢半拍的神经顿时争了回气,刚刚医生说什么?妹妹? 胡小涂顿时又有力气了,她紧紧抓住任以行的胳膊,“女孩儿吗?真的是女孩儿吗?” 医生“啪”地一下拍上小女婴的屁股,“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结果小孩子只哭了两三声就又没了动静,医生护士直直感叹,“淑女啊淑女,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家闺秀啊。” 胡小涂憨憨一笑,闺女像爸,说的都是真的,嘿嘿嘿…… ****** 母子女平安,一个小时以后,胡小涂像个凯旋的勇士一般被推出了产房,左手边躺着哥哥,右手边躺着妹妹。 一家人呼啦一下子全都聚上来,涂女士一把撇走任以行,“来来,让我看看我的大宝贝闺女,小涂啊,辛苦你了,妈妈好心疼啊。”涂女士说着说着就又要开始掉眼泪。 胡小涂气若游丝,“妈,我自己生了孩子才知道,您太伟大了……” 涂女士一听,忙把眼泪抹干净,“既然知道妈妈不容易,那你就答应让我带孩子。” 语毕,任老太婆“嚯”地一下蹿上前,不苟言笑的她竟然也眉开眼笑,“小涂啊我的好儿媳啊,你可真是我们任家的大福星呦,小涂,来,喝点东西补补身子。” 胡小涂瞄了一眼正在缓缓前行的病床,嘴角微抽,“谢谢妈,等进了病房再喝吧……” 任以行一看这俩老女人凑在自个儿老婆面前想方设法地争取看孩子的权力,眉头紧缩,上前一步,“老婆,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胡小涂感激地看向老公,太理解她太体谅她了,于是哼唧一声,“我累了……想睡觉……” 两个老女人停止献媚,悻悻地跟着病床挪回病房,期间均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小婴儿,一个哭的震天响,一个睡得泰然自若。胡小涂闭着眼感叹,男孩儿像妈女孩儿像爸,哭着的那个到底是哥哥还是妹妹…… ****** 闭眼假寐的胡小涂后来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只听两个老女人在她床前争吵个没完,谁也不肯让步。 任以行一见胡小涂醒了,忙凑上前,“老婆,敌军太强大,我已经败下阵了。” 胡小涂眨了眨眼,“还在争谁看孩子?” 任以行悲壮点头。 胡小涂示意他把那一千只老鸭子叫过来,清了清嗓子,“妈,你们谁也不用争了,一家看一个,一周一轮换。”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两个老女人大眼瞪小眼,三秒后,争端又起,两个人都要先看妹妹,于是胡小涂彻底恼怒了,“就这样你们也能争起来?再争就谁也不给看,我们自己看。” 病房重归平静,涂女士拽拽任老太婆的衣袖,“亲家,出来,咱俩猜拳吧……” ****** 孩子出生后三个小时,恢复了力气的胡小涂开始狂吃牛饮,大有把耗掉的体力全部补回来之势。期间任以行充当喂饭工角色,并且乐此不彼。 胡小涂见长辈们都陪了自己十几个小时,心有不忍,于是挥走了一干围观亲戚,同时也不忘把苏蜜撵走,“外面媒体都等着看你的大肚照,要么快走,要么把你干儿子抱出去,还能再上一把头条。” 苏蜜无奈,架起眼镜溜出医院,候在外的狗仔全部把镜头对准苏蜜的肚子,一阵狂拍。 胡小涂见所有人都走了,脸色突然一变,开始扯着任以行的胳膊哼哼,“妈的,哪个新手给我缝的,太他妈疼了……” 任以行一脸疼惜和焦急,“真的那么疼?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胡小涂摇摇头,“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医生,一见他们就想生孩子的痛。”阴影啊阴影。 任以行知道胡小涂这是过了麻药劲,刀口疼也在所难免,于是只能想方设法地分散她注意力,男人提议,“要不要看看你刚刚是怎么生的?” 胡小涂想想,“好。” 于是DV里开始出现胡小涂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以及冲破耳膜的哭爹喊娘,胡小涂越看脸越黑,她刚刚……真的这么……如泼妇? 胡小涂看得一脸郁结,正伤感,岂料身边一声大哭,胡小涂忙转脸哄孩子,哄了半天也不见停,生过孩子后智商突然变高的胡小涂略一忖度,下一秒,轻轻掀开小被子看了一眼,果然是哥哥,然后扔下孩子不管,碰了碰任以行,“你儿子哭了,你去哄。” 任以行眉头一皱,什么叫“你儿子”?合着这孩子不是你生出来的?任以行憋闷地抱起孩子开始哄,一边哄一边嘀咕,“儿子果然像妈啊像妈,连磨人的劲儿都如出一辙。儿子啊儿子,爸爸对你不好吗?” “哇——”任以行话刚说完,一直在一旁睡得安安稳稳的妹妹竟也扯着小嗓子哭起来,胡小涂一听立马急了,也不顾伤口疼不疼,一个轱辘爬起来,抱起妹妹又唱儿歌又讲笑话,小丫头哭了五分钟后,成功被胡小涂哄好,伴着哥哥依旧狂放的大哭,欣然入睡。 胡小涂侧身搂着小丫头,心里都快乐翻了,闺女啊闺女真争气,像爸就是好啊…… ****** 经过任以行的再三要求,院方又给任太太做了全方位的检查,确认身体无恙之后,才出院回家。 呼啦啦的又是一大家子人,抢孩子的抢孩子,抢月子的抢月子,任以行跟在一众人后直叹气,这不是出院,这是绑架。 回到家后,胡小涂慢悠悠地回房,留下亲戚们在客厅里唠家常,关上门前看了任以行一眼,只吐出四个字,“我要孩子。” 五分钟后,哥哥妹妹被成功地从老太婆们的怀里解救出来,跟爸爸妈妈重逢。胡小涂俯身仔仔细细瞄着两个睡得正酣的小家伙,直直感叹,孩子们你们太争气了太聪明了,明知道爸爸妈妈一个喜欢男孩儿一个喜欢女孩儿,于是就来个龙凤胎,让谁都高兴,真好真好。 可是这好归好,就是……胡小涂再次犯难,她碰了碰任以行,“唉,名字怎么办?之前起的都用不上了。” 任以行也盯着俩孩子,嘴里喃喃道,“太争气了太争气了,婴儿房都不用改造了,一看就是俩帮爸妈敛财的主儿。” 胡小涂气愤,这男人智商越来越低,竟然都学她台词,于是踹了他一脚,“快说,名字怎么办?” 任以行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都说了,让他们自己选。” 胡小涂垮脸,“不行,不配对。你看之前我们取的任旖任旎,还有任晨任晞任大宝任小宝,都是配上对的。” 任以行颦眉忖度片刻,“你想配对是吗?” 胡小涂郑重点头。 任以行抿嘴一笑,大笔一挥:任幸,任艾。“喏,配对了。” 胡小涂轻念出口,“任幸,任艾。”不错不错,谐音人性,仁爱,寓意很深远。刚要夸出口,才想起最重要的配对一事,于是继续念,“幸,艾……幸艾……性`爱……” 胡小涂瞠目如灯泡,她惊悚地看向一脸正经和泰然的任以行,“你……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男人正色,“我很认真,孩子能够来到这个世上,是从你我的性`爱开始,很有纪念意义。” 胡小涂嘴角抽搐,你!妹!啊!!! ****** 很快到了满月宴,整个任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到了该抓阄的时候,任以行先把一直在闹腾的哥哥任幸抱了出来,妹妹任艾太能睡,外面就算再怎么闹哄,小丫头依旧呼吸均匀,泰然深睡。 胡小涂不忍心给美梦中的妹妹吵醒,于是哥哥任幸一个人压住场不说,还要首当其冲,开始在各路亲朋好友面前抓阄,顺带表演爬功。 胡小涂为了防止孩子抓些不该抓的东西,特意把清单里的化妆品和玩具之类没有任何寓意的东西划掉,精心挑选之后,床上只剩下字典,毛笔,计算器,印章和鼠标等,当然还有一沓掺杂在一起的人民币欧元美元英镑。 85关于抓周 充分继承了妈妈好基因的任幸同志从被爸爸放到床上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冲锋陷阵,在包围圈里爬啊爬,爬啊爬…… 他爬过了字典……爬过了书本……爬过了毛笔……爬过了计算器…… …… 他还在爬…… …… 他爬过了印章……爬过了钞票……他依旧在爬…… …… 他爬出了敌军的包围圈,在所有人的灼灼注视下,继续勇猛地往前爬…… …… 围观群众均死死盯着正在奋勇向前的小家伙……眼见大胖小子爬到了床沿,胡小涂心里大惊,忙赶在孩子掉到地上前抱回来,放到圆圈里继续让他抓。 任幸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宝宝,于是他继续不厌其烦地爬下去…… 胡小涂这回生怕孩子再爬出什么问题,于是吩咐亲戚们都坐到床边,以防孩子掉地上,于是爬的正尽兴的任幸同志顿住了,小家伙眨着眼睛巡视一周后,重新启程。 …… 肩负众望的任幸同志爬过了字典……爬过了钞票……最后又爬出重围…… …… 他爬到了胡小涂跟前,然后小家伙准备换个姿势……他挣扎着要站起来……胡小涂大喜,孩子不仅爬功了得,还想在众人面前表演走路? 不错不错,儿子像妈准没错,于是她笑吟吟地把儿子抱起来,伟大的任幸同志顺势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雷鸣般的掌声里,他继续未完成的抓周事业。 他颤颤巍巍地继续朝前走,他直接走到胡小涂身前,两只小手一抬,揪住胡小涂的衣领,然后开始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外拉,小脑袋又作势往里探。 任以行顿时傻眼,人家孩子抓周都抓书抓本,难道他的孩子是想抓奶?深深郁闷的任以行只能支走胡小涂,“老婆,儿子可能饿了,该喂饭了。” 胡小涂虽应声,但心里仍忖度,中午明明刚喂过饭,是这孩子胃口真大,还是说他压根就不饿……若是不饿还要找奶喝…… 胡小涂打了个冷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他爹其实不怎么色的啊,这孩子也太过火了点吧……胡小涂脸色微滞,边哄任幸边松开孩子的小手,再次放回床里,“大宝乖,妈妈一会儿就回来给你喂饭。” 说完胡小涂起身就走,谁知刚走到半路,只听背后“噗通”一声,胡小涂急忙回身,却见小家伙趴在地上……他一反常态没有哭,而是继续锲而不舍滴往前爬…… 胡小涂心疼不已,这些亲戚都是做什么的,看个孩子都不会吗!她快步跑过去给孩子抱起来,话中带着火气吩咐任以行,“你去弄饭,我得看着儿子。”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任幸同志嘴一咧,开始咯咯笑,近水楼台先得奶,他这回可以正大光明地抓周了,于是小手一揪衣领,小脑袋贴上去朝里探了探,然后小只软绵绵的小手开始往里伸…… 众亲戚均瞠目结舌,胡小涂低眉一瞄,火速奔向厨房,冲着任以行凛声逼问,“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孩子!” 任以行俯身亲了任幸一口,“儿子像妈,谁让你一直都那么色……” 胡小涂气结,“色你妹!你说吧,这抓周还怎么抓?” 任以行一脸泰然,“已经抓了啊,抓奶好,将来衣食无忧,美女环绕,并且注重生产力。” 胡小涂一头黑线,她不禁开始担忧起下一位即将出场的小家伙,以姑娘像爸的说法来看,她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任以行和胡小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唱儿歌又是跳小熊舞,最后两个人累得趴在婴儿床边摇拨浪鼓,“小宝乖,咱不睡了,咱起来玩吧……” 任艾终于被两个大活宝惹烦了,踢了两下脚,睁着大眼睛无语望天。胡小涂一看乐了,姑娘真争气,走走走,去抓周,让你哥哥看看什么才叫好孩子! 任艾被抱出婴儿房,在众亲戚的呼声中被放到大床上,然后继续在众人呼声中开始弥补哥哥抓周中犯下的过错。胡小涂一个劲儿地鼓励任艾,“闺女乖,看看你喜欢什么,喜欢哪个就抓哪个。” 任艾同志得令,精神抖擞地循声望了胡小涂一眼,然后小身子一趴,开始闭上眼睡觉。 胡小涂懵了,她不是已经给孩子弄醒了么,再说这丫头怎么这么能睡……于是胡小涂拍拍任艾的小屁股,“乖乖,起来爬给妈妈看。” 任艾漂亮的大眼睛一忽闪,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胡小涂想暴走,她到底生了俩什么孩子啊,一个活泼顽皮到都能抓她奶,一个就安静淡定到让她恨不得上去掐一把。胡小涂无力地看看正睡得一派淡然的任艾,再看看任以行,“女儿像爸,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那么懒……” 任以行抱起女儿往婴儿房里走,“小宝这不是懒,这是跟我一样有王者风范,大气。” 胡小涂继续头冒黑线,未来的日子里,她要如何跟这两只小极品在同一个屋檐下鸡飞狗跳…… 事实再一次证明,生过孩子后的胡小涂智商当真的突飞猛进,连续两次预言都非夸大其词,均被其言中…… 别的孩子都顺利抓周起码未来有个谱,这俩极品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胡小涂深深恼火,绝对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就算已经输了,也要挥起鞭子赶上进度。 于是在周岁宴上抓周双双失败后,胡小涂开始加大马力教孩子说话。 胡小涂对妹妹不怎么担心,毕竟女儿像爸,而且女孩儿聪不聪明的不影响前途,但是哥哥就……胡小涂决定重点突击哥哥,哥哥学会了说话,妹妹自然差不远。 于是胡小涂跟任幸面对面坐,指指自己,娇声娇气地教起来,“妈——妈——” 任幸抓起一旁的玩具,“啊——啊——” 胡小涂咧咧嘴,不能气馁,要有耐心,于是继续,“妈——妈——” 任幸身子一歪,倒进床里跟玩具滚在一起,但仍旧不忘学习,小嘴一张,“啊——啊——” 胡小涂努力抚平胸口,胡小涂,你没有资格不耐烦,孩子都是因为像你所以才会这么不着调,你必须有个当母亲的样子,耐心耐心。于是胡小涂深吸口气,板直任幸的身子,“妈——妈——” 任幸墨黑的大眼仁好奇地盯着妈妈的眼睛看了又看,砸吧砸吧嘴之后,丢下手里的玩具,屁股一扭,开始爬向在一旁酣睡的妹妹…… 胡小涂双肩无力垮下,孩子都贪玩,她得理解,而且又是去跟自己的妹妹玩,有助于培养兄妹感情,嗯嗯嗯,劳逸结合,玩吧玩吧。 于是任幸顺利抵达妹妹身边,凑在小姑娘身边怔怔地盯着看了好久好久,胡小涂也觉得好奇,莫非是哥哥把妹妹当成好看的玩具了? 任幸扭头看了妈妈一眼,然后缓缓扭回头,继续盯着妹妹的睡颜……就在胡小涂准备把任幸抱回来继续学说话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小手一抬—— “啪”的一下拍到了任艾脸上,并且一直又揉又抓不放手。 胡小涂大惊,这孩子皮就罢了,不会还有暴力倾向吧……胡小涂绞眉,自己没这么顽劣啊…… 正郁结,却听奶声奶气的一句灌进耳膜,“妈妈——坏——哥哥——” 胡小涂定睛,只见被吵醒了的任艾睁着漂亮又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一脸委屈。胡小涂颤抖着从任艾脸上扒拉下任幸的小爪子,嘴角抽搐都快说不出话来…… 女儿,你太惊悚了……就算你聪明过人也不带这么损你哥的……他再怎么不着调也是你哥……你哥啊…… 胡小涂抱着任幸往婴儿房走,妹妹的脑子简直就是任以行的翻版,还没教她怎么说话就已经能成句子了,吓人吓人。胡小涂哄了哄一直在她怀里乱抓的任幸,“哥哥不生气噢……妈妈以后单独给哥哥开小灶噢……” ****** 任以行下班来家,在玄关处就听见屋里一声高过一声,“妈妈——妈妈的妈,妈妈的妈!” 接着是脆生生的一句,“啊——啊——啊——” 静默三秒后,且听一句哀嚎,“不是啊啊,是妈妈!” 小孩子奶声奶气,“啊——啊——” 女人彻底抓狂,“不是妈妈,是啊啊!” “妈——妈——” 三秒后,任以行眼见胡小涂从婴儿房里气哄哄地跑出来,浑身围着一圈怒气,她一头扑进任以行怀里,“老公……你儿子终于会叫妈了……太不容易了……我完成任务了,剩下的你来教吧……” 任以行怔了怔身子,揽起怀里一脸宽面条泪的傻老婆,坐进沙发,揉了揉她的发,“嗯,好,剩下的我来教,不用你操心……” …… 第二天周末,胡小涂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睡懒觉,把换尿布喂饭等等琐事全部交给任以行。很久之后,胡小涂在朦胧中觉得耳朵有点痒,她清醒了一些,竖起耳朵听—— 胡小涂眨眼,听不太清,像蚊子嘤嘤。她无奈地翻身下床,循着声源走过去……一分钟后,胡小涂百分之一百二的确信,任以行是个变态。 且看任以行坐在两张婴儿床中间,手拿一本书,柔声软语,“The rabbit-hole went straight on like a tunnel for some way,and then dipped suddenly down,so suddenly that Alice had not a moment to think about stopping herself before she found herself falling down a very deep well……” 86番外之“医”冠禽兽(上) 话说在胡小涂刚认识任以行那会儿,她曾因为当时的时运不济而在爬十二楼的过程中崴了脚,下班后一蹦一跳地蹿进医院后,又被医生开的一张张检查单气了出来。 当时为柴米油盐折尽腰的胡小涂认为,崴个脚需要做核磁共振,是对西医本身的一种蔑视和侮辱,若是搁在中医手里,望闻问切一通后便可开药方,人家那才叫医术精湛,拉风的很。 为此,常常忆苦思甜的胡小涂经常在任以行面前感叹,如今的医患关系当真的需要改善,尤其是西医,不要遇到患者就往各种仪器上塞,能凭人工解决的就人工解决。 于是在某个美酒佳肴下肚后的夜晚,任禽兽开始琢磨着使点坏,切入点即为胡小涂频频念叨的西医技术不如中医精湛,以及进医院医生不动手全凭仪器解决。 是夜,任以行拉着胡小涂坐到床上,准备促膝长谈,“老婆,我很好奇,当时那医生都是怎么给你看的?” 胡小涂想了一会儿,“碰了碰脚,然后就开始开各种检查单子。” “庸医!”任以行斩钉截铁,“老婆你等着,我来告诉你到底什么才叫合格的西医。” 胡小涂皱眉,“你打鸡血了?” 任以行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风风火火地进来,脖间还挂着听诊器。他步至床前站定,“躺好。” 胡小涂暗骂一句“神经病”,但仍乖乖躺好,同时不忘琢磨,这货道具倒挺全的啊,看来是早有预谋了。胡小涂并不戳破,倒真想看看这男人能给她玩出什么花样。 任以行见胡小涂如此配合,入戏更快,装模作样问道,“任太太您好,我是您的主治医师,您叫我任大夫就可以了。您说您脚疼,请问具体哪个位置有痛感?” 胡小涂眼一闭,“脚脖子。” “怎么个疼法?” 胡小涂胡乱朝下指指,“崴了,走不了路。就是疼,我哪知道怎么个疼法。” 任以行颦眉,“患者语言表达能力欠佳,建议在外科检查完后转移至精神科。” 胡小涂眼一瞪,“精神你妹!” 任以行低头自顾自地在病历上划拉,“有暴力倾向,建议留院观察。” 胡小涂顿时被任以行逗得玩心四起,于是翻了个身,语调一变,开始哼唧,“哎呦疼啊……医生蜀黍……疼死伦家啦……救命啊……” 任大叔冷喝一声,“小萝莉你喊什么喊,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强`奸了你呢,闭嘴,小声点,疼也忍着。” 胡大萝莉佯装生气,“医生蜀黍你态度恶劣,伦家要去告你!” 任大叔险些被胡小涂的嗲声嗲气吓出一身疙瘩,“伦家你个头!舌头捋直了,不然拒绝看病。” 胡大萝莉瘪瘪嘴,“蜀黍你不要这么攻嘛……虽然伦家就喜欢年上攻,但素你也不能这么腹黑霸道冷血嘛,伦家的玻璃心会受伤滴……” 任大叔深吸一口气,不能崩溃不能崩溃,想玩医患奸`情的人是他,他把这小妮子的表演欲勾起来了,怪不得别人,他必须很男人地坚持把戏演完,嗯,或者说把戏做完。 任大叔忍下呕意,换上一副大尾巴狼般的笑脸,“好,那小妹妹你说吧,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 胡大萝莉眉眼一弯,“医生蜀黍要在诊治患者的同时照顾到患者的感受,要温柔,要帮助伦家克福恐惧心理。” 任以行终于破功,他身子一低忽地压迫在胡小涂的上方,一字一顿,“你要是再学志玲妹妹恶心我,我就立马让你体验一把强`奸的快`感。” 胡大萝莉乖顺闭嘴,尼玛,强`奸的快`感,这一定是岛国医院==||| 任以行对胡小涂的反应很满意,嗯,知错就改就是好小受。于是男人继续入戏,略作思考后微颔首,病人说要温柔地帮助他们克服恐惧,嗯嗯嗯,的确是个好建议。 任以行含笑点头,“好,我接受你的提议。”说着踱至床尾,一手捞起胡小涂的脚,另一手在她的脚踝处轻轻摩挲,“小妹妹,这里疼吗?” 胡大萝莉只觉身子一阵麻,声音颤抖,“不疼……” 医生紧皱眉,一本正经道,“小妹妹,我严重怀疑你的神经末梢出了问题,为了配合进一步检查,请脱衣。” 胡大萝莉眨了眨眼,嗯,医生蜀黍说的有道理,于是干脆利落地脱了衣服,浑身只留三点。她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大眼睛忽闪着看向任以行,“帅蜀黍,我脱好了。”请上。 医生很满意,勾着唇憋着淫`笑,继续诊察。 任以行重新捞起胡小涂的脚踝,手掌覆上脚掌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同时还不忘问诊,“什么感觉?” 胡大萝莉气都快喘不匀,“帅蜀黍……痒……麻……” 任以行轻叹一声,“病情不乐观啊,似乎是往上转移了。”于是手指沿着小腿上移,蜻蜓点水状拂过她如瓷样的肌肤。胡小涂顿时被惹得浑身像是过了道电流,酥麻又难耐。 任以行继续不厚道地问,“这回什么感觉?” 胡大萝莉有气无力,“蜀黍……麻……” 医生眉头皱得更紧,“要么叫帅叔叔,要么叫哥哥,你自个儿选吧。”说罢舌尖一身舔上胡小涂的脚心,胡小涂倒吸一口冷气,忙夸张地求饶,“帅哥哥……不要……好麻好痒……雅蠛蝶……” 任以行险些笑破攻,这丫头也太能搞破坏了,不行,自己绝对不能笑场,要镇定,要有专业素养。于是任以行憋笑憋到肩膀微颤,但仍一脸严肃地演戏,“不妙啊不妙,估计已经坏到股骨了。” 一脸春`色的病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怎么……办……哥哥……” 任以行暗啐一口,妈的,这丫头没事儿伸什么舌头,不知道他会难以自持地……硬么? 任以行一忍再忍,始作俑者是自己,这丫头配合他演戏值得嘉奖,要怪只能怪自个儿老婆骚`劲儿太足,做老公的亚历山大而已。于是被欲`火攻了心的男人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演,温软的大掌一路前行,游移到胡小涂的大腿根上,辗转揉捏,“这回呢?” 病人有点开始躁动不安,身子小幅扭动,医生见状深叹口气,“看来比想象得要严重。”于是只能加大力道。 男人的手在胡小涂的大腿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旋,女人被他抚`摸的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禁在心里暗骂,妈的,太禽兽了,专挑她最敏感的地方。 医生一本正经,“感觉?” 病人睁开眼,眸中已然迷离到不自知,“感觉……嗯……很燥热。” 医生无奈摇头,看来病情已经转移到了心脏,于是冰凉的听诊器覆上胡小涂的胸口,装模作样地听了会儿心跳后,医生黑着脸,“心跳严重紊乱,不好啊。” 胡小涂吞了吞口水,男人覆在她大腿根处的手不忘继续画圈,女人的呼吸瞬时有些不畅,她只好张大嘴喘气。医生见状深锁眉头,“看来肺部功能也出问题了。”于是听诊器又挪至胸前……听不清楚。 医生叹口气,只好把听诊器伸进文胸罩杯,女人的高耸被凉物一激,身子轻微打了个颤,任以行的手掌略微碰触到一方温软,不禁喉结一动,当个医生太不容易了,容易把肾憋坏啊…… 捏着听诊器的手在罩杯里四下探寻一圈后,医生忧愁开口,“呼吸不均,看来心肺功能都有障碍了。” 医生起身写医嘱,怎奈检查时间太长,耽误了病情的诊治,导致患者昏死。胡小涂挺尸状直愣愣地躺着,嘴里呢喃,“医生哥哥……我已经昏过去了……快来救我……” 任以行继续不紧不慢地下医嘱:心肺功能紊乱,需做人工呼吸来辅助肺部扩张及心脏复苏,同时应配合人工按摩缓解坏死神经。 胡小涂睁开眼,碰了碰任以行,“医生哥哥,我再跟你讲最后一遍,我已经昏过去了,别写医嘱了,救人要紧。”说罢眼一闭,腿一蹬,继续挺尸。 任以行脱了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纯白棉背心,胡小涂偷睁着的眼里见到男人好看的身材不断地在眼前晃,索性彻底睁开眼,“哥哥,我还要提醒你,你是来救我的,不是来吃我的。还有,救我之前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摸你的肌肉?” 任以行一头黑线,“姑娘,你已经昏过去了。” 胡小涂一咕噜爬起来,两手一伸缠住任以行的胳膊,“不行不行,老公,太诱惑了,让我偷个腥先。” 男人憋笑,凛声责怪,“我不希望当花瓶,尽管我知道我的肉`体对你来说是种致命诱惑,但我仍然希望自己是实力派而非偶像派。” 胡小涂抓着任以行的胳膊啄了几口,“老公,你下次去健身的时候一定要带我去,太他妈的……香艳了……我猜你汗水横流的时候一定更养眼……还有,老公,你不是实力派,你是实战派。” 任以行被老婆夸得两眼放光,男人本质开始探出苗头,不行,不能再拖了,做个爱还得来这么冗长的前戏,太不值。于是任以行扯走胡小涂的身子,“老婆,有点专业精神行么,赶紧躺回去装昏,像一点。” 浅尝过肉滋味的胡小涂心满意足地躺回去,身子一扭摆成经典的芙蓉S型,重回戏中,“哥哥……我昏倒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要误解人家在勾`引你哦……” 只着背心和休闲长裤的任以行身子忽地欺下来,勾着唇,声音邪魅到了家,“小妹妹,闭上眼,这个时候的你已经昏过去了……” 87番外之“医”冠禽兽(中) 只着背心和休闲长裤的任以行身子忽地欺下来,勾着唇,声音邪魅到了家,“小妹妹,闭上眼,这个时候的你已经昏过去了……” 胡小涂听话地闭上眼,全身筋骨扭成匪夷所思的S型,然而她兴致勃勃地“昏死”过去很久之后,也没见男人有什么动静。 胡小涂有点急了,不会是她入戏太深,结果怪蜀黍抛下她,自己跑回去看岛国无`码版了吧……胡小涂小脸一垮,多么香艳的一坨肉摆在他面前他都不吃,苍阿姨的能比她还要真实又唾手可得吗? 大萝莉生气了,她不想玩了,“嚯”地睁开眼准备捞被子睡觉的她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惊讶之时,才感觉到任以行正在她脑后系带子,胡小涂伸手一抓,质地柔滑…… 任以行沉着一口气,“本医生的领带,乖,不准解开,不然不给你治病。” 胡小涂嘴角微扬,淡淡一笑,“不治拉倒,反正有的是帅气又威猛的医生哥哥排着大长队等着为我服务,随便挑出哪个都比你这个怪蜀黍好。” 任以行顿时觉得,他顺手拿来两条领带的决定是非常非常非常正确的——如果在遇到患有精神方面问题的病人不配合医生治疗的情况下,可以给予其适当的束缚。 于是胡小涂的两只手被以惊人的速度捞起来,再以赶着去超生的速度被男人用领带绑在了床头上。彻底沦为砧板上鱼肉的胡小涂心脏停跳一瞬,两眼一抹黑不说,手又被绑了起来,她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当真的恐惧至极。 胡小涂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变态禽兽连白大褂听诊器都能提前准备好,还有什么是不能准备的……蜡烛?鞭子?还是麻绳? 胡小涂艰难地咽下口口水,祸从口出啊一点也不假,她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疯才会口不择言地挑衅任以行的权威……悔恨啊悔恨。 任以行覆在胡小涂身前,嘴唇紧靠着她的唇,却又不碰上,似有似无的距离一下子让胡小涂有点接受不了,她身子已然僵直,纠结不已。 任以行突然恨咬一口下来,含住她的下唇,含糊不清道,“知道后悔了?” 胡小涂“唔”了一声,就算不想同意也没别的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哪里还有负隅顽抗的资本。 见状,男人的吻彻底覆下来攫住她的唇,正欲大肆进攻,不料一直乖乖任其摆布的小丫头竟忽然闭紧了嘴,脑袋一歪,弱弱地嘤嘤,“哥哥……伦家已经昏死了……嘴巴是张不开滴……” 任以行勾唇,这丫头看来玩心很大,就算被蒙了眼绑了手也不忘进入角色。男人暗爽,“妹妹不怕,哥哥这就来挽救你。” 于是胡小涂继续摆S型,嘴眼紧闭,等待她的禽兽王子来占有她。任以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揉上她的胸,胡小涂刚想轻呼出口,却迅速被男人的唇堵住。 任以行的唇舌凶猛地探进她的嘴,疯狂地吻,拼命地搜刮,但仍撬不开她的牙关。 任以行暗骂,这丫头入戏也太深,难道真要让他做苦行医?任以行只能抛弃最后一丝绅士风度,牙齿再次咬住她的唇,舌尖轻舔。胡小涂被这温软的触感惹得狠狠吸气,却恰好让男人钻了空子,他的舌趁虚而入。 男人的舌在她的口腔里狂野地翻搅着,吻技太撩人,黑暗中,胡小涂的所有感觉均被放大,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受到了他的刺激,蠢蠢欲动,于是也迎合上去,尽情地吮吸、索取。 任以行用近乎让她窒息的力道将她吻得浑身瘫软后,突然毫无征兆地把舌撤出来。胡小涂嘴里一空,顿时觉得不满足,她舔舔嘴角,他的味道依稀残留,却远远不够。 胡小涂难耐地等了很久也没把那温润的唇舌等回来,她终于按耐不住,张了张嘴,柔着声音娇滴滴道,“哥哥……你在哪……你怎么不要我了……” 任以行俯视着女人欲求不满的样子,玩心更浓,见她的情`欲已被自己勾起,索性一声不吭,只是若有若无地把他的唇在她的嘴角点一点,然后移开,再伸出舌头轻舔几下,接着再挪开…… 胡小涂被撩拨的有些受不住,这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就像是在挠她的心。胡小涂努力抬起身子,小舌头也不自觉地探出来想要探寻到他的踪迹。 任以行低低地笑,胡小涂却再也撑不住,暗暗咒骂,去他`妈的角色扮演,老娘都快抑郁而亡了,于是哀求的话中都带进了哭腔,“老公……求你了……不玩了……给我……” 任以行“嗯”了一声,谐趣道,“这么好玩,怎么能半途而废?”说罢食指点上她的唇。 胡小涂顿时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拼命含住,再也不松开。 任以行轻笑,“小妹妹,真骚。” 胡小涂不管不顾,小牙咬上他的指,含含糊糊地说着,“医生哥哥坏……不给妹妹肉吃……” 闻言,任以行的身子忽地欺上来,棉质布料紧贴在胡小涂的皮肤上,她本就敏感的身子被布料磨蹭着,顿觉不舒服,体内的燥热愈发明显。 无力可施的胡小涂又紧了紧吮吸的力道,谁知任以行突然狠心抽出一直含在女人嘴里的指。胡小涂顿时垮下脸,太他`妈的残忍了,竟忍心让她受这种折磨。 胡小涂孤苦无依地躺在床上直喘粗气,努力冷却由心脏传至全身每一个细胞的燥热感,谁知她的温度刚刚降下来,身子又是一个机灵——冰凉的听诊器贴在胡小涂的脚掌,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痒,麻,酥,软。胡小涂受不了这种冰与火的碰触,最后只剩喘气的劲儿,想蹬腿抗衡都无力可施。胡小涂难耐地哼了一声出来,怎料任以行却凛声相告,“忍着,请配合治疗。” 胡小涂难受的只想哭,浑身却又软到根本无法躲开他的魔鬼式刑罚,听诊器从脚掌缓缓上移,一寸一寸拂过她的小腿,胡小涂差点呻`吟出来。 胡小涂终于秉着一口气,动了动腿,一个劲儿求饶,“老公……不要了……求你了……受不了了……” 任以行不为所动,拿出医生的严肃态度,“良药苦口,尤其是物理治疗,非常需要你的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因为你的胆怯而放弃,会抱憾终身。小妹妹,听哥哥话……乖……” 胡小涂暗骂他一句没人性,趁着男人讲话的空当缓过来些力气,于是两腿不安分的逃开了男人的变态听诊器。任以行脸一凛,看来两条领带还是不够用。 任以行无奈起身,揪住背心下摆迅速脱下,下一秒,大力捞回她的两条腿,手肘抵上小腿,两只手迅速用背心把她的脚踝狠狠绑住。 胡小涂如杀猪般惨叫一声后,开始像条美人鱼一样拼命扭动,嘴里还不停地哀嚎,“救命啊……怪蜀黍你好坏……救命啊……” 任以行心满意足地看着被缚住四肢却仍卖力演出的小丫头,很好,不长记性是自己老婆的最大优点,上一秒还在苦苦挨着的她,下一秒就又投入戏中,不错不错,精神可嘉。 任以行阴阳怪气,饿狼扑食状,“小妹妹,哥哥现在就来救你……” 胡小涂气的直哼哼,“哥哥个屁!怪蜀黍!不准你碰伦家!伦家要等伦家的白马王纸!” 任以行狞笑一声,“哼,没有白马王子,只有白马禽兽。要么从,要么死。” 胡小涂停止扭动,“咦,怪蜀黍,我不是已经昏死了么?你喜欢奸`尸?哇哦你口味好重呦!” 任以行冷笑,“你要是敢让我奸尸,咱们就试点更重口味的……” 任以行揪起胡小涂身后的枕巾,团一团,碰碰她的唇,稍微往里塞塞,被胡小涂厌恶地扭头躲了过去。男人的声音略微暗哑,鬼魅如妖,“小妹妹,我记得你刚刚嫌太痛苦了受不了是不是?好啊,我可以往你嘴里塞毛巾……这样再难受就可以使劲儿地哭喊,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哦对了,我再看看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塞东西……” 说着任以行虎口一张,整个手掌覆上胡小涂的下`体,手指隔着底裤,轻轻地在她的洞口徘徊,“如果这里面也塞进去点东西……会不会更好玩?嗯?你说你想塞什么?鸡蛋?还是酒瓶?还是……” 胡小涂忍住一身的恶寒,小胸脯气得一股一股的,妈的,没人性了,这混蛋的脑子里怎么能装进这么可怕的念头…… 未免真的酿成S`M惨剧的胡小涂顿时乖了起来,“好哥哥,伦家这辈子只让你一个人上,请问哥哥是喜欢饭式叫法还是苍式叫法还是小泽式叫法?” 任以行嘴角抽搐,肩膀抖动如中风,嘴上却还得憋着不笑出来。缓了好久,任以行重拾温柔政策,轻轻地吻上胡小涂的唇,“哥哥我只想要胡式叫法。” 胡小涂愣了一瞬,随即得令,如果手没被绑一定会敬个军礼。胡小涂酝酿片刻后,清了清嗓子,“哥哥,我要叫了,您听着……” 任以行赶紧捂住胡小涂的嘴,“导演还没喊Action,我还没插呢,你叫个毛!稍微提高点专业素养行不行?” 胡小涂扭扭身子,一声标准的文艺腔呻吟出口,“嗯……哥哥……你还在等什么……” 任以行一头黑线,劈手捏住胡小涂的下巴,胡小涂顿时疼得吸口凉气,方才的妖媚劲儿不见踪影。任以行略微满意地点点头,好歹止住了她的勾魂叫法,不然她再这么叫下去,保不准他真能来回婚内强`奸。 任以行揉揉她的下`身,不怀好意地笑,“哥在等你把裤裤湿透。” 88番外之“医”冠禽兽(下) 胡小涂羞得满脸通红,乖乖闭嘴,再也不敢胡乱开口,身子也老老实实的忍住不动,任以行淡笑,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任以行重新拿起听诊器,从胡小涂的膝弯一路上移,另一手也不得闲,爬上她的另一条腿,一同游走至大腿,最终行至并拢的大腿根处时,任以行略微皱眉,语气不无惆怅,“小妹妹,你腿并的太紧,最敏感的地方哥哥照顾不到怎么办?” 胡小涂低低地骂,“是你自己给我脚绑起来的,活该。” 男人否认着长叹一声,唇角一勾,一手伸至膝弯下抬高,然后给绑着她脚踝的结松了松,两手按上膝盖,朝两边一扒—— 胡小涂恨得牙痒痒,“你个变态。” 任以行心情很好,不跟小妮子一般见识,他的手和听诊器一起,钻到她的大腿根,一轮一轮地画着圈,胡小涂终于憋不住吟出一声来,任以行听了很受鼓励,继续锲而不舍地折磨她。 胡小涂浑身都似爬满了燥热的虫子,抓心挠肝的,像是要把她的所有理智都吞噬掉。黑暗中的胡小涂抓不到任何希望,空虚的感觉一波比一波强烈,她只好艰难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仍是得不到丝毫缓解。 听诊器在她的腿根处玩够了之后,迅速贴上她的小腹,走上肚脐,顺着平坦一路前行,最后攀上高峰,在一处粉嫩上按压下来,轻轻地捻,慢慢地转。胡小涂终于放弃最后一丝想要隐忍的念头,无助又难耐的呻`吟鱼贯而出,身子也情不自禁地扭动着。 任以行看着身下女人动`情时的媚态,心头一动,头一低,一口咬下,含住她的另一处粉嫩,用温润的舌包含它,滋润它,逗弄它…… 女人又吟了一声出来,柔软早已变得□,傲人身材惹得男人小腹一热,某处也越来越硬。任以行狠狠吸了口气,真没想到这小丫头一丝一毫的媚态都能让自己起反应,男人正小小的郁结,且听胡小涂嘤咛出口,“哥哥……给我……” 男人覆上她耳边,声音暗哑,“你要什么?” 胡小涂不满意地舔舔嘴巴,“明知故问……” 任以行轻笑,“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可真给你喽。”说着他下床,三下两下把裤子脱掉,然后两腿一跨跪坐在胡小涂身上,坚`挺着的硬物点点胡小涂下巴,“小妹妹,这个你要么?” 胡小涂头一扭,“哥哥,你放错地方了,下面,放到下面,不是上面。” 任以行板起脸,“我就喜欢上面,怎么办?要么你就饿死,要么你就乖乖吃了。” 胡小涂哼唧一声,“你才不是我的医生哥哥呢,你是怪蜀黍,看我不咬死你的小弟弟。来,拿来吧。” 胡小涂以为自己这么一恐吓,男人就会饶了她,结果那变态真的把东西送到了她嘴里,只是同时也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你把它咬坏了,你下半辈子就得跟右手度过了。” 胡小涂琢磨一瞬,说的有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还是理智点好。所以……只要不咬断,只要不影响正常勃`起和性`生活,她可以使劲儿作。 小盘算打得咣咣响的胡小涂乖顺地笑笑,“好哥哥,伦家动不了,你得给伦家松绑……还得解开眼罩……” 男人不放心,“你确定,你不会使坏?” 胡小涂瘪了瘪小嘴,“使坏对我又没好处,怪蜀黍,伦家小妹妹天真纯洁,哪里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被大萝莉几句话就蛊惑过去的任以行给胡小涂松开了手,解开了眼罩。胡小涂当真的没有食言,两手撑起身子,张嘴一含,开始卖力地工作…… 女人的口腔与阴`道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任以行正觉惬意,突然觉得身下一阵尖锐的疼,回过神时才发现,他的好妻子果然在用小牙咬着他的命`根`子。 任以行顿时恼火,却又不敢惹到胡小涂,毕竟现在人质在她手里,为防撕票,还是应该哄着她来。于是男人温柔开口,“老婆乖,嘴巴松一松好吗?你给我弄疼了哦。” 胡小涂眨了眨眼,含糊着说些什么也听不清,任以行只知道,她没松口。 任以行继续,平心静气,温柔宠溺,“小妹妹……哥哥现在想要吻你喽……来,张开嘴让哥哥吻一吻……我的好妹妹……” 胡小涂听了只觉得浑身泛鸡皮疙瘩,不过她也有点咬够了,于是张开嘴,故作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呸呸,真难吃……啊——”胡氏杀猪叫再现江湖。 重获安全的任以行只用了一秒的工夫便把胡小涂整个人翻了过来,敢咬他弟弟?她敢咬他弟弟!任以行怒气直窜,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枉为人! 胡小涂趴在床上奋力挣扎,“怪蜀黍不要啊不要……雅雅雅雅蠛蝶……” 任以行敛起笑,一手粗鲁地扯下她的底裤,另一手解开文胸搭扣,胡小涂顿时被彻底剥干净,她故作娇羞地继续扭着,“嘤嘤嘤不要……不要啊怪蜀黍……我会让我家哥哥收拾你的!” “啪”的一声,任以行一把拍上胡小涂的屁股,使劲儿地捏了几下,胡小涂顿时疼的倒吸口冷气,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胡小涂更加放肆地扭,扭累了就两腿一下一下地捶着床,“混蛋蜀黍!我要禁你欲三个月!禁欲禁欲!” 胡小涂刚喊完,任以行就迅速欺身上来死死压在胡小涂身上,“小妖精,还敢顶嘴,爷现在就降了你,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胡小涂继续不怕死地嚷嚷,“卑鄙,无耻,下`流!我要禁欲,禁欲!” 任以行暗叹一声“很好”,随即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抵入,一冲到底。胡小涂顿时噤声,尽管下面已经湿的透透,但却仍然会觉异样,那种突然被东西塞满的感觉,怎么说好呢…… 胡氏小受缓缓呼出口气,嗯,被人填满的感觉……很满足。 胡小涂开始闭上眼享受男人的占有,结果任以行却一把给她拍醒,一边在她后面动,一边凛声命令,“小妖精,叫给爷听。” 胡小涂被男人撞的根本就没多少力气,她只能趴着哼哼。任以行明显不满意,于是加大力道,每一下都顶进她的最深处。胡小涂终于受不住,娇`喘连连,“老公……饶了我吧……我……我真的……嗯……” 任以行接过她的话,“真的叫不出来了?”男人粗喘着,又一次深深抵入,胡小涂彻底无语,唯有紧咬着唇,默默承受。 任以行见胡小涂再度不吭声,玩心四起的他根本不想做回正常人,于是他拍了拍胡小涂的背,“小妖精,你好歹也给个反应啊。” 岂料胡小涂吭叽一声,趴在床里闷闷的,“我真的没劲儿了,再说你不是喜欢奸`尸么……” ——祸从口出,说的都是真的。 任以行在听罢奸`尸言论后怔了一瞬,随即迅速抽出埋在她身体里的部分,猝不及防。胡小涂身下一空,顿时心中变得空落起来,她抬起头朝后扭了扭,“老公……怎么了……” 男人撇撇嘴,解开一直绑着她的脚腕,仰面躺进床里,故作沉闷地轻叹一声,“兴趣不高,不想做了。” 这回轮胡小涂懵了,“老公,你……你还没射呢,你真能忍住?” 任以行暗叹,为了惩罚这差点毁了他命`根`子的小丫头,他不忍也得忍。 胡小涂越想越气,最后竟翻了个身,爬上男人的身子,两腿环上他的腰,语气娇媚,“老公,你看你还硬着,为什么不做了?” 任以行翻身背对她,“因为老婆的反应太不给力,我痛恨奸`尸。” 胡小涂撅嘴,声音软下来,甚至还带着哭腔,“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你……我真的很难受……” 任以行冷哼一声,“我也难受,各自解决吧。” 胡小涂气结,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还是忍着怒火不发作,反而更柔下声音,“不要嘛老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俩配合一下,事半功倍。” 任以行大喇喇地躺在床里,勉为其难,“好吧,那你上来吧。”末了又补了一句,“你动。” 胡小涂咬咬牙,她动就她动,忍了。于是胡小涂跨坐上去,不料却被男人推了推肩膀,“转过去。” 胡小涂彻底愣住,他要她……背对他?这是从哪学来的坑爹姿势……但念在自己的欲`火还需要这个男人浇灭的份儿上,胡小涂只好硬着头皮换了个方向坐下来,任以行轻呼口气,“老婆,看你表现了。”说罢,眼一闭开始享受。 胡小涂狠了狠心,要么干,要么就被憋死。于是屁股一抬,开始学着苍老师等前辈们的动作缓缓起伏…… 而事实证明,任以行这种惩罚胡小涂的行为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胡小涂在上面卖力地动了半天却仍旧不得要领,最后任以行终于被她倒腾的无奈妥协,赶在早`泄之前制止住她,“跟着我的力道。”说着两手扶住她的臀,示意她该如何动作。 胡小涂一点点进入状态,并且发现这种姿势进入得很深,胡小涂惬意地哼了一声,不料身子顿觉异样—— 胡小涂低眉,只见任以行的手覆在她的下`身,轻轻揉捏。男人干净清爽的指,和那青筋微露的有力小臂,尽数落进她的视线。胡小涂脸色微变,这种让人尴尬的场景却被自己看到,容易长针眼啊……但男人的手却像有种魔力,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胡小涂顿觉心头一热,小腹也跟着流出一汩暖流…… 很久之后,直到男人如发狠的豹子进行最后的冲刺,直到胡小涂整个人都快虚脱昏厥,男人才撤手出来,朝后扳了扳她的头,将湿着的手碰上她的唇,“骚妞儿,尝尝,咱们俩个人的味道……” 89 关于结局 “The rabbit-hole went straight on like a tunnel for some way,and then dipped suddenly down,so suddenly that Alice had not a moment to think about stopping herself before she found herself falling down a very deep well……”      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英文说得美到不像话,胡小涂一脸崇拜和歆羡地望着沐浴在阳光里的老公,太帅了,太有味道了,太……      胡小涂及时抽回神智,她慢慢踱进屋子,看看两张婴儿床,两个小孩子均呆呆地看着爸爸,认真不已。胡小涂再次惊悚,任以行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讲鸟语都能给俩孩子哄得乖乖的……      胡小涂深深叹气,事实再明显不过,在这个四口之家里,唯有她,是受欺负的那个!不公平!!!      ******      日子呼啦啦地过,转眼间两只小极品已经两岁半,练完了走之后开始在家里练跑。胡小涂跟在哥哥后面,“大宝乖,慢点慢点!”      哥哥根本不听胡小涂的话,跑的依旧很带劲,目标很明显,窗台边的禽兽老爸正一手变形金刚,一手芭比娃娃。      于是哥哥在前面朝着目标奋勇前行轰隆隆地跑,妹妹在后面淡定平稳地走,反差明显,当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被哥哥义无反顾的跑法急着的胡小涂只能冲男人喊,“你,说的就是你,你别在那儿勾引孩子,一旦摔着怎么办?”      胡小涂话音刚落,便听自己身后奶声奶气的一句,“Mum,you coward。”      母夜叉状的女人怔住身子,缓缓扭过脸,但见妹妹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己。胡小涂嘴角微抽,“任以行!这都你教的孩子!”      妹妹“哼”了一声后,小腿一抬,顺溜溜地跟上哥哥的步伐,吧嗒吧嗒地朝她爹跑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Dad,I’m coming!”      胡小涂惊悚地看着两只小怪兽双双投奔总兽怀抱,再强大的内心也经不起此般折腾,最后只能自己投降,垂头丧气地朝卧室走时,她只确定了一个想法——这三个人都在欺负她,不公平,不公平!      后来两只小怪兽跑累了开始打哈欠,任以行给两个孩子哄去睡午觉后,回卧室接着哄老婆。      任以行掀起被子,挨着胡小涂躺下去,长臂一伸搂进自己怀,“老婆,怎么了?”      胡小涂深吸气,“你到底都教了些孩子什么东西?你想让他们从上小学起就被人家嘲笑不会说母语只会说鸟语?”      任以行拉下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地纠正,“是英语,不是鸟语。”      胡小涂顿时被男人逗笑了,声音也不再那么冷,但心绪却依旧没放晴,“孩子必须得学中文,我就不明白,我天天跟他们灌输中文,怎么就不往脑子里进呢?”      任以行顿时被胡小涂点醒,“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以后你在家也必须说英语。”      胡小涂气得直哼哼,“你这个变态,不可能。”      男人一紧胳膊,凛声命令,“Speak English。”      “就不!我就要孩子说中文!”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迟迟不分胜负,最后战争以一句话告终——      妹妹任艾睁着惺忪的睡眼趴在房门边,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Mum,Dad,so noisy……shut up please……”      ******      转眼两个孩子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他们终于如胡小涂所愿被送进普通的公立小学,而非任以行一直建议的贵族小学或双语小学。      胡小涂兴奋不已,女儿终于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说母语了,真好真好。但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好景不长。      上学半个月后,一年一班的任幸和一年二班的任艾双双被请家长,任以行和胡小涂揣着忐忑的心分别去见老师,胡小涂负责妹妹的,任以行负责哥哥的。      任艾这边,班主任见到任太太显然很开心,刚要开口夸几句好年轻好漂亮之类的,但一想到此番谈话目的,便生生忍了下去,改为夸奖任艾的种种优秀之处。      “任太太啊,您可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班主任老师很激动。      胡小涂惊讶,找家长来是听表扬的?为什么她念书那会儿从来没有这优待……      老师继续激动,“任艾在各方面都表现突出,我建议让你们孩子直接念二年级。”      “啊?”      “就任艾目前的知识水平来看,她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年级的孩子。”      胡小涂有点没听懂,“不是,老师,现在不是不允许跳级了吗?我们任艾在一年级念的挺好的……”      老师淡笑,“那是西安,不是这里。”      胡小涂郁闷了,“老师,我知道您这是出于为任艾着想的目的,但是……但是我家孩子还太小啊,直接上二年级……怕她各方面都跟不上趟啊……”其实我主要是担心这孩子去了二年级便开始往三年级上蹦……一个女孩子家弄那么聪明将来成了灭绝师太可如何嫁人啊……      老师见任太太根本不想让任艾跳级,便板起脸,微带严肃,“任太太,恕我直言,任艾若是一直在我们班,我怕耽误孩子,也怕……影响其他同学。”      胡小涂不解,有点不乐意了,“什么叫影响其他同学?”      老师无奈叹气,“现在很多同学都不好好说中文,非要跟风学任艾说英语,可他们连拼音和英文字母都分不清,学来学去连最起码的中文都不会说了……”      胡小涂被震惊了,自己家闺女太聪明反倒成了影响别人孩子的那块坏汤的臭肉了?      胡小涂也严肃起来,斩钉截铁,“老师,这根本不是我们任艾的问题,你们如果建议任艾跳级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们给的理由我实在无法理解。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学校的风气和师德,就你们这样的素质,我真的担心我们孩子会被教傻了!我们不念了!”      胡小涂气得直想爆粗口,妈的,这一切都是基因的错,有本事你他`妈找基因跳级去!      这边厢,任以行也好不到哪去。      任幸的班主任犹豫半晌,吞吞吐吐,“任先生,嗯……任幸在我们班表现的很好,但是……”老师欲言又止。      任以行拂了拂手,“老师,您有话直说。”      老师鼓起勇气,眸中带着战士冲往前线时的光芒。好,那我可就说了,“任幸太活泼,也……太聪明,上课总愿意抢答不说,还经常答错。”      任以行眉一皱,“孩子思维活跃不好吗?不是应该鼓励孩子动脑思考吗?”      老师拧眉,“可是课堂纪律……我跟任幸说了好多次,回答问题要先举手,经老师同意再起立回答,可他总是不等我把问题说完就坐在座位里抢答……别的孩子受任幸的影响,也都开始上上课就乱说话……”      任以行憋住火,“好,老师,我知道了,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退学!”      ……      任以行和胡小涂一前一后坐回车里,车门均摔得震天响。半晌,任以行先开口,“你那边跟老师谈的怎么样?”      胡小涂气还没消,只能冷哼一声,“我告诉老师任艾不来念了,退学。”      三秒后,任以行以一种“不愧是我老婆”的目光看向胡小涂,“老婆,其实……任幸也退学了……”= =|||      最后这对极品夫妇头一回观念一致到令人胆寒,胡小涂很出人意料地同意任以行要把两个孩子送去美国念书的想法,举双手赞成,“老公,国内教育虽然好,但很明显咱家俩宝宝不是这一路上的人。”      任以行方向盘一拐,哼上小曲儿,“你也不看看他俩都遗传了谁的基因——那是俩极品的结晶你懂不懂,精品!”      ******      此后一段时间,任以行便开始着手让老爷子给他调个岗,去中国驻美大使馆那边继续为国卖命。胡小涂也准备跟去,具体职业深受任老太婆喜欢,对,给任氏三极品打工。      任以行给胡小涂开出了一个月五千美元的工资,加上公公婆婆给她每个月一万人民币的美其名曰“任家好媳妇”的津贴,胡小涂一个月将有四万多进账。胡小涂大呼过瘾,比在国内赚的翻了好几倍不说,还不用早起晚睡熬心血,当个全职太太相夫教子,何乐不为。      但是好是好,就是……所谓好事多磨,在好日子到来之前,总会有些坎坷。      比如说,在美国那边联系好之前,两个小家伙暂时不用去上学,所以成天呆在家里,这却让胡小涂和任以行为难。      以前趁着孩子上学可以在家干点坏事的两个人,现在彻底变老实了,一点越界的行为都不敢做,生怕给孩子造成不良影响。但是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啊,任禽兽和胡色女欲`火正旺的年纪,可怜兮兮地被无情禁`欲,实在是伤身。      任以行越来越憋不住了,眼见胡小涂生理期要到,美国那边还没联系好,工作上面还有些东西没有交接,某只禽兽开始琢磨着玩点刺激的。      任以行把正在陪两个孩子弹钢琴的胡小涂拖进卫生间,锁上门,身子一欺吻上来,“老婆,我想要了。”      胡小涂迎合着吻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推开,“不行,孩子在家呢。”      任以行不管不顾地继续吻,含着她的舌头混沌道,“老婆……心疼心疼我……我快憋不住了……”      胡小涂别过身子,他憋不住,那她就能憋住?但是孩子在家,当父母的怎么可以给他们当负面教程呢……      任以行继续可怜巴巴地求着胡小涂,贴在她身边软语,“老婆,没事,门都已经锁上了,孩子们不会知道的……”说着男人的手覆上来,开始脱胡小涂的衣服。      胡小涂欲拒还迎地推辞,“不行不行,会有动静的,我不敢冒这个险。”      任以行了然,老婆为了孩子宁可辛苦自己,这种贤妻良母的精神太感人。任以行眉心一沉,两手探进胡小涂衣襟里,覆上两处高`耸开始揉捏,试图让胡小涂乖顺配合。      苦了多日的胡小涂半推半就,心想或许真就能侥幸过关,瞒过两个孩子,只要自己不叫出声,应该就不会被听到……想着,胡小涂伸手要去开水龙头,岂料门外“咚咚”两声敲门响,但听两个小家伙在门外扯嗓子喊,“Mum,Dad,What are you doing inside?”      胡小涂开水龙头的手瞬时顿住,她一头黑线地看了看任以行,压低了声音,“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孩子……”      任以行一把钳住胡小涂要去开门的手,声音一凛,“怎么成我生的了?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也难逃干系!”      两个人正欲继续交战,又听“咣咣”两声敲门响,小大人一样的无奈,“Hey guys,tic toc tic toc……”      胡小涂彻底暴怒,“你孩子在催你,赶紧走,不是我想禁你欲,实在是你的基因太猥`琐了。”      任以行垂着头出来,低眉看看正候在门边单脚点地的兄妹俩,顿时觉得,未来的无数个日子都很让人堪忧……      但又有一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否极泰来——任氏夫妇收到画家蓝田的个人画展请帖时,差点乐抽筋,终于有个可以光明正大把孩子送给爷爷奶奶看的机会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干坏事了。      于是早早到了画展的两个人把额间密了一层汗的严序抓过来,“兄弟,有什么地方可以干点私活?”      严序巡视一周,指向偏厅一隅,“喏,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去哪里。唉等等,你俩要干嘛?”      任以行拖着胡小涂就走,边走边回头,随便编了个理由,“为免七年之痒,挑个良辰吉日来场肉`搏,兄弟,谢了!”      严序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夫妻俩,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被这俩活宝一折腾,顿时不觉得紧张了。不过……七年之痒……对于这俩二货来说,可能么?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感言:感谢各位美人儿们一路以来的陪伴和支持,是你们的力挺和厚爱才能让这篇文一路顺畅地走下来,蓝某在此三鞠躬—— 另,特别感谢一直撒花留评的姑娘们:小谁,cornie,Hi、Summer,猪,沣静如婉,蚂蚁,nana,Echo,缺凝娆,ff,Bomi,阿mei,明冬,小晞,点点,酱油,明冬……原谅JJ痴傻的后台,我只能统计到目前这些……还有很多很多常撒花的好姑娘,灰常灰常感谢大家。若是漏了谁,请轻拍我……瞄~ 新坑已开,欢迎各位戳入,俺会在新坑里候着各位姑娘们滴~还是那句话:你撒花来我日更,开心吃肉一整年。兄弟们,走着~新坑见~【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嫒ü樽髡咚!